當趙恆出現在路易八三旗下一座花園時,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食物和酒水,香氣四溢,在這寒冷的天氣散發着暖意,也刺激着趙恆的胃口,只是忙碌一整天的他,並沒有直接拿起刀叉吃飯。
相比美味的食物來說,趙恆更關心孫破唐的生死,後者帶人襲擊完孫家莊園後,就再也沒有動靜和消息,林勝華和林崖後先後死去,也沒見孫破唐冒出影子,一度讓趙恆誤認爲他已經跑路了。
這讓趙恆心裡多少有些遺憾。
孫破唐地位雖然不高,實力也不強,可他卻是一個很關鍵的棋子,他背後號稱未來總統的主子,還有他曾經加入過黑兵的經歷,都是趙恆極其想要知道的事,他要從後者嘴裡確認東方雄清白。
只可惜散出去的探子都沒有他的消息,華局長手裡也沒有他的出入境消息,趙恆以爲他已經離開巴黎或者深度匿藏,誰知,路易八三卻告知找到孫破唐手機,這讓他生出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恆少,先喝點酒!”
坐在趙恆對面的路易八三給趙恆倒上紅酒,臉上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天寒地凍的,先暖暖身子,手機確實是孫破唐的,背後刻有他的名字,開機畫面也是他的照片,不過設了三重密碼。”
在趙恆端起酒杯喝入一口的時候,路易八三又輕聲補充一句:“我已經讓人不惜代價破解密碼,還派出重兵去藝術橋抓六個混蛋,他們怎麼有孫破唐的手機,孫破唐人在何處,待會全清楚。”
趙恆手指摩擦着酒杯邊緣,看着漸漸黑下來的天色,聲線平淡而出:“把手機拿過來給我吧,我有法子破解!”趙恆除了想要確定手機是否孫破唐之外,還有就是希望從手機獲得第一手資料。
路易八三聽到趙恆這幾句話,也沒有絲毫的含糊,揮手讓人去把手機拿過來,隨後又笑着給趙恆倒上醇酒:“恆少,雖然咱們這麼熟了,不過還是需要跟你說聲謝謝,家裡也讓我道一聲謝。”
他的神情變得真摯起來:“因爲你的周旋,路易家族在俄羅斯可以用最小代價結束龐氏騙局,耗費了一點錢財卻最終保住了聲譽,林崖後的死更讓我們鬆一口氣,路易家族欠你一個大人情。”
“將來有需要,說一聲,赴湯蹈火!”
路易八三重重的拍着胸膛,大義凜然,趙恆聞言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臂開口:“舉手之勞,我只是跟布特他們打了一聲招呼,真正解決事情的是他們,如果要感謝,將來有機會報答他們吧。”
路易八三目光炯炯的看着趙恆:“布特他們,我自然會答謝,可要是沒有師父你的牽線,那些寡頭哪會給我面子?又哪會替我們解決事情?所以師父依然是路易大恩人,師父,我敬你一杯。”
趙恆搖搖頭也沒有再爭執什麼,端起酒杯跟路易八三一碰,隨後一口喝了個乾淨,放下酒杯時,他又聽到路易八三嘆息一句:“師父,估計你過幾天就要回去了,我很想跟你去京城再玩玩。”
“可惜,家裡在外籍兵團給我搞了一個差事!”
路易八三的臉上涌現一絲遺憾,拿起酒瓶低聲補充:“過幾天就要去部隊磨練了,所以只能將來再見了,不過師父放心,我一定在外籍兵團幹出點事業,做你徒兒怎麼也要有點光鮮,對不?”
趙恆微微眯眼:“你要去外籍兵團?”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外籍兵團可是法國的王牌部隊之一,福利好,假期多,地位也高,可是聽說日常訓練很殘酷很變態,你細皮嫩肉的熬得住?”
路易八三哈哈大笑起來:“或許扛不住,可總要試一試!”他的眼裡閃爍一抹光芒:“拿破崙說過,真理只存在大炮的射程之內,師父,相信我,我一定會成爲外籍兵團的大佬,萬人之上。”
趙恆聽得出他談笑中的認真,清楚經歷連番變故後,路易的思想也有了頓悟,當下也不再勸說什麼,只是倒滿一杯酒,跟他重重碰了一杯:“好,希望下次再到巴黎,你站在凡爾賽宮頂斷。”
路易八三笑着迴應:“一定!”
這杯酒落下後,一部手機放在一個盒子裡被送了上來,路易八三拿過來遞給趙恆,指着手機背後的字眼開口:“這裡刻着孫破唐的三個字,我就是見到名字纔有了興趣,看是不是一個巧合。”
他把手機放在趙恆的手裡:“手機到我這裡的時候已經沒電,充了電開機一看,果然是孫破唐的圖像,我尋思這裡面怕有什麼機密,所以就給師父你打了一個電話,或許能找出線索追蹤他!”
他當然清楚趙恆滿世界追拿孫破唐。
趙恆掃過名字一眼,確實是孫破唐三字,隨後又滑動屏幕,果然見到孫破唐的照片,站在一處蒼涼的高山上,俯視羣山,意氣風發,頗有會當凌絕頂的態勢,可見這是一個有思想有野心的人。
趙恆把目光從照片上收了回來,轉而看着進入手機的密碼,他把酒杯放在桌上,隨後就靠在椅子把玩起來,還把手機跟一部電腦連接起來,神情專注,手法熟練,竭盡全力破譯着上面的密碼。
“最爲自豪的角色?”
沒有多久,趙恆就遭遇到一個問題密碼,靠過來一直看着趙恆襙作的路易八三,唸叨着屏幕上的安全問題:“父親?叔叔?義子?還是丈夫?”他還開起玩笑:“師父,會不會是叛徒角色?”
路易八三扯開自己的衣領,輕笑着補充一句:“孫破唐先是背叛宗親會,隨後又捅了孫家刀子,將來還可能背叛他的主子,他一生,一直都是在背叛中度過,我覺得他最自豪角色應是叛徒。”
“當然,他肯定不會設叛徒!”
路易八三自信滿滿:“百分百轉成臥底!”
趙恆臉上揚起一抹笑意,就着路易八三的提議輸入進去,可惜屏幕立刻變得通紅,系統毫不客氣的迴應答案不匹,在路易八三揉着腦袋鬱悶自己猜錯時,趙恆神情猶豫了一下,隨後輸入兩字:
“黑兵!”
在路易八三的愣然中,鎖住的界面頓時開啓,趙恆順利進入手機內部,他也沒有向路易八三解釋什麼,更沒有耗費時間去感慨,動作利索追尋孫破唐最後痕跡,把手機上的東西全部拷貝下來。
最後,趙恆的目光落在一封加密郵件,他思慮一會毫不猶豫破解,十分鐘後,一段自動留存的文字出現在趙恆面前,他凝聚目光看去,不看還好,一看頓時身軀一震,上面正是孫破唐的記錄。
內容毫無水分指向他和山川義清的電話。
趙恆心裡微微咯噔,他跟山川義清沒有交集啊,他再度細看一遍內容,心頭連連三震,第一震是沒想到孫破唐那晚在工業區現場,裝死聆聽到山川義清給他的電話,還向外人發出了一封郵件。
第二震,那就是趙恆似乎知道山川義清是誰了,以前很多謎底此刻全部揭開,東瀛人襲擊林崖後的緣故也順利找到了,第三震,那就是山川義清危險了,孫破唐的懷疑必給前者帶來滅頂之災。
只可惜,收件人未明。
“孫破唐在哪?”
趙恆擡起頭看着路易八三:“把他找出來!”
路易八三看得出趙恆臉上的凝重,知道怕是有什麼要事發生,馬上拿起電話給執行任務的兄弟指令,讓他們押解六名黑人來花園的途中,問出手機來歷和孫破唐下落,讓趙恆能有下一步動作。
十分鐘後,路易八三的手機響起,聆聽片刻後臉色微變,他望着趙恆低聲開口:“恆少,六名黑人分開交待,那部手機是昨晚襲擊一人得來,襲擊地點就在工業區,他們不知道對方的來歷。”
在趙恆的無盡訝然中,路易八三嘴角牽動一下,隨後低聲補充:“他們昨晚見到大火,就想要去工業區順手牽羊搞點東西,遭遇孫破唐就順勢把他搶了,搶劫完後,他們把對方丟入了火裡!”
“也就是說、、、孫破唐死了!”
“把屍體從警方手裡找出來!”
趙恆騰地直立身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路易八三動作利索的安排時,遠在米國華盛頓一處莊園的閣樓,一個唐衣老人正握着手機眺望遠方,看着漆黑的夜空和冷冽的呼嘯,他淡淡開口:“林家父子死了,林明後也就失去作用。”
電話另端恭敬迴應:“殺?”
老人聲音帶着一股子深沉:“找一個機會,讓她燃燒最後的一點價值,我不想讓她成爲未來一個隱患,還有,反華聯盟的資產、權力、人手以及一系列的授權指令,明天會全部轉到你手裡。”
“從現在起,你就是會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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