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確是沒想到太孫會對自家姑娘不滿意,心中雖是有些羞惱,但更多的是疑惑,“小女莫不是有得罪太孫之處?”
溫行閔暗道,要是哪得罪了還好,宮裡也就不愁了,這是哪都沒得罪,你家姑娘好好的,就是人家看不上眼,可這要直接說出來,也有些打臉。
傅懷誠見溫行閔沒說話,就進一步道:“溫老噯,這爲人父母的,也都盼着兒女好。就是不好,也想知道個好歹,好能彌補。溫老您這一說,只把我這心給說吊着了。若是小女真有哪得罪了太孫,也還請溫老給傅家指個明路。要不知哪招了太孫的厭,這全府上下日後只怕都睡不着覺了。”
在傅學士的心裡,怎麼看自家次女各方面都是上乘,合該天下少年郎都會喜歡的,太孫不喜歡,定然不是自己女兒不夠好,必是哪不小心得罪了,有些埋汰太孫心眼兒小。
溫行閔不得不道:“傅學士想多了,貴府姑娘我也曾聽內子說過一二,那品行、才能都是沒得說的。這就跟貴府姑娘沒多大幹系,是太孫他自己的問題。”
這話就好理解了,傅學士雖心裡不爽太孫竟是看不上自己女兒,想找到太孫看上的是誰,但也不好多問,只得道:“這本也隨緣之事。”
溫行閔免傅學士誤會,繼續道:“太孫年前出門一趟,喜歡上了刀槍棍棒,旁人也勸不得,怕是要委屈幾家的姑娘了。”
不是你家女兒不夠好,是太孫喜歡英武一點的姑娘,估摸是想娶進門去一道好打架吧,反正不管怎麼樣,太孫沒看上你家女兒,不是你女兒比不上別人,而是太孫他喜好異於常人。
果然,溫行閔這麼一說,傅懷誠臉色就好了許多。
天下男人嘛,就該喜歡他女兒那樣可愛軟糯的姑娘,喜歡武槍弄棒那種姑娘的那得是異數。
太孫想來也是個異數了,傅學士回頭與自己夫人說到此事之時就是這麼說的,“也幸好還未曾指婚,咱們還可以得個體面,也不用擔心壞了菱兒的名聲。否則真丟了臉,日後還如何說親。”
傅懷誠偏愛次女,自幼嬌寵着長大,連讀書識字都是手把手親自教導的,雖是認爲這天下許也只有日後的皇后之位才配得上自己的女兒,然而也沒傻到明知道太孫不喜歡還會爲了那點子虛名把人往宮裡送的。
傅懷誠如今的夫人姓紀,聽得這事兒就惱怒道:“這要挑選太孫妃的事情,也是宮裡娘娘的意思,之前還問我家可否有婚約,如今又變卦是作何?”
紀家也非小家族,紀夫人的孃家兄弟如今正在刑部做事,父親死後還被加賜了太子太保,其底氣可想而知。
紀夫人又難得被家中父兄重視喜愛,自然是有一股傲氣在。
她也並非貪慕權勢富貴的人,不過親女得皇后太子妃喜愛,這也證明自己的姑娘不差,在京城閨秀之中是頂尖兒的。
她最好的女兒,配這天下身份最好卻還未娶親的太孫,自然也配得上,萬沒想到會被嫌棄。
偏偏前兩日皇后都放了話出來,也是第一次把話說得這麼明白,紀氏已經當太孫妃之位手到擒來,卻纔兩日就出了變故,如何甘心。
太子年紀不大,長相俊美,不是像程謹安那般的男生女相,也不是霍彭生那般的過於英武,而是有謙謙君子之感,之前又在三關裡立過功,倒是個怎麼看都讓人滿意的女婿人選。
不說是紀氏聽了很動心,就是這滿京城裡哪家有女兒的聽了太孫想找挑選太孫妃不會動心?只怕有的家裡只有男丁的人家,還還會恨自家怎的沒個姑娘。
如今這個好女婿沒了,哪會高興。
傅懷誠哄着自己妻子,道:“娘娘自然有娘娘的意思,可該成親的人也有自己的意思。咱們也不是賣女兒,又何必把孩子送去不喜歡的人身邊?如此就算是有身份地位了,那也不過是苦熬日子。”
紀氏也明白強扭的瓜不甜,就是史書上也寫有不得皇帝喜歡的皇后被逼得出家的,她與自家夫君只得一女,自然不會捨得孩子去吃苦,但心裡終究是憋氣,“可之前也不該戲耍我等一番。”
說句實話,自開國以來,皇室指婚,也還真沒誰跳出來反對過,畢竟之前也互相通氣過。太孫這一出手,要鬧出去也得跌掉一大堆人的下巴。
當然紀氏也不可能把這種事情說出去,就道:“那太孫是看中哪家的姑娘?”
皇后與太子妃挑選到最後,常常召見進宮的就那麼幾個,不喜歡自家女兒,那便是喜歡別家的了,紀氏還非得想知道清楚,看看自己女兒到底哪點比不上那一位。
傅懷誠嘆氣,“我看哪一位都不是。”
紀氏驚訝道:“都不是?”
傅懷誠點頭,“聽溫老的意思,太孫自邊關回來便崇了武,怕是娘娘們挑選的他都看不上眼了。”
文人與武將,大多都互相看不過眼的。
想着武將的粗鄙,紀氏就皺眉,“武將家的姑娘,從太子這一輩起都好似沒這樣的規矩。就是要有,許是從尋常勳貴裡出?”
一般勳貴家的姑娘教養自然也不差,但也有許多總比文官家的姑娘多了幾分率性跟灑脫,在讀書人眼裡這就是嬌縱跟沒規矩了。
得知那幾人許也選不上,紀氏心裡也好受了些,她是萬萬不承認自己的女兒不如別人的,至於勳貴家的姑娘,她都從來沒想比過。
傅懷誠嘆道:“誰知道呢。”總歸是他家跟太孫無緣,至於會便宜到哪家,又不是文臣之家他也沒想着知曉。
紀氏多在京城女眷裡行走,微微一想,卻是想起一件事了,“說起來,在宮裡娘娘放出風聲來之前,京城裡好似有幾家勳貴家的姑娘的婚約鬧得極爲熱鬧?”
本定親也不過是那女雙方的事情,在還沒請媒人上門交換生辰帖子之前,會知曉的除了雙方的親眷也不會有許多,就是偶爾有風聲透出來,那也是暗地裡傳着,萬沒有之前那般誇張。
如今再一想,紀氏就把兩者聯繫了起來,“那幾家的姑娘,聽說自幼都習武,雖不是永定侯那般英勇,但聽聞武藝不低,最愛使鞭子,十分嬌縱。”
也正是因爲過於嬌縱,紀氏才記得這般清楚,再想到當初鬧出婚約的,好似恰好就是那麼幾家,就有些幸災樂禍了。
在京城裡住得久的,多少也知道先帝末年之亂,幾個皇子,不論嫡出庶出的都在爭皇位,爭得最厲害的,就是幾家外家出身勳貴與武將的,最後鬧得大慶江山差點不保,也是大慶國運尚在,三六九關擋着蠻子鐵騎沒能讓他們得進大慶土地半寸,否則如今的皇帝還不知道是哪家的。
所以當年京城裡的勳貴武將因內鬥被殺得十分之狠,當今繼位之後也收拾過好幾家,如今不說當今不願意皇族與武將聯姻,就是那些勳貴,其實都已經斷了跟皇室聯姻的想法了。
這纔是那些勳貴之家不太願意把自己女兒嫁進皇家裡去的真正緣由,雖說太孫天然嫡長,然而當今繼位之前的太子不也被害,還牽連了妻族,下場極爲悽慘。
如今幾十年過去了,經過當年那一場亂景的卻還有不少尚在,哪願意再把好不容易保留下來的家族被皇位之爭牽連進去。
就是皇帝后來讓景王娶了勳貴武將之女,看如今景王的早亡,景王妃母族外家的下場,都知道這並不是一門好買賣。
傅懷誠拍了拍妻子的手,“明日你就進宮去與娘娘說一說,就說我家菱兒蒲柳之姿,配不上太孫,難當大任,還請娘娘們另擇賢良纔是。”
“還有菱兒那,也得勞煩夫人與她多開導開導,莫要鑽了牛角尖了。”傅懷誠道。
紀氏道:“妾身明白。”
不嫁入皇家也有皇家的好處,總比嫁進去了被欺負,孃家還出不了氣的好。
紀氏往後院裡自己女兒的院子裡去,琢磨着該如何跟自己的女兒開口,也總比過幾日從別人嘴裡知道的強。
在傅家次女所居更遠處的院子裡,傅家的大姑娘卻是挑了挑眉,“溫老進了我們府上與父親說了一會兒話,父親就去尋了夫人,夫人現下又去了妹妹那裡?”
站在傅家大姑娘身邊的丫鬟彎着腰道:“奴婢打聽得清清楚楚,聽說那位溫大人見過老爺後,老爺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夫人去見二姑娘的時候,那臉色也十分凝重,想來都是有事的。”
傅家大姑娘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宮裡娘娘有意給太孫挑選妻子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自家的妹妹也在被挑選之列也不奇怪,精心培養這麼多年,圖的不就是嫁個好人家。
溫老乃是太孫的老師,在京城裡的名聲據說還不差,但要說與傅家親近,卻也沒多少親近,這能單獨上了門來,必然就是有事了,且還在外面談恐泄了消息。
自己的父親在見了溫老之後臉色不好,立馬就去見了繼母,又繼母神色不定急匆匆的去見自己的二妹,算來算去,只怕就是與太孫的婚事有了變故。
念及前兩日從宮裡回來,自己繼母眉梢沒能掩下去的喜色,到如今神色凝重,那就是先前本以爲是穩妥的,但先下里出了事兒了。
再猜猜進府的溫老,想來不是宮裡娘娘們的問題,而是東宮太孫的問題大一些。
誠如傅家大姑娘所料,等着自己妹妹來哭訴後,她就知曉自己妹妹是沒戲了,也只能好言好語的安慰。
她是自己父親先前的夫人所生,三歲時母親病故,自己自幼也不太得父親喜愛,時常在姨母家住上半年。
她還記得生母亡故後轉年父親娶了一直喜歡的繼母過門,繼母待她卻從來都不差,不論是吃喝還是衣着上無一不精心,就是出門子也時常帶着自己一道去京城裡各家拜訪,與待親女並無區別。
不過不知是否因常在姨母家常住的緣故,她總覺得融不進這個家來,也不想融進去,唯有這個妹妹素來活潑與自己說得到一塊兒去。
傅家二姑娘在傅家大姑娘懷裡哭着道:“我哪點不讓人滿意了,我改還不成嘛!”
這話一出傅家大姑娘的神色就變了變,托起妹妹的頭就道:“你不是說沒與太孫說過話,連見都沒見得全過?怎的就如此了?這不是讓人看笑話?”
之前傅家二姑娘時常進宮,回來都會與她說宮裡的事兒。傅家大姑娘記憶一直不差,從自己妹妹嘴裡聽到的那些有關太孫的事情,可半點看不出跟自己妹妹有什麼深交,這又是如何喜愛上的?
傅家二姑娘有些不好意思,“雖是沒說過話,但見也得見幾回的。”
太孫迴避進宮的姑娘們,就是低頭也也只是表示自己目不斜視,並不是低得別人都看不見他那張臉了。
所以進宮的姑娘們,雖是沒跟太孫說過話,但太孫那張臉卻是看清楚了的。
那皇太孫的朝服穿着,一針一線莫不精緻,襯得太孫那本就白皙的臉就顯得整個人更好看了,加上身份貴重,又哪有不會迷倒人的。
傅家二姑娘今年才十四,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就是沒跟人說過半句,只看了人的長相,知曉人的功績,那心就得不是自己的了。
傅家大姑娘想明白這一層,一聲冷笑,“縱然是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內裡是什麼樣的人,誰又知曉?萬一那是個人面獸心的,又或是心裡陰暗拿妻子出氣的,又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如何纔好?聽說太孫早年身體弱,也就這段時日得以出來見人。爲一個病秧子,有什麼好傷心的?”
傅家二姑娘沒想到會從自己姐姐嘴裡聽到這麼刻薄的話,把人一推,哭得更傷心的跑了,“我不跟姐姐說了!你纔不懂!”
傅家大姑娘被自己妹妹一推,差點被推到了地上,還好反應夠機敏,夠着了旁邊的椅子扶手才倖免於難。
傅家二姑娘一跑出去,外面守着的丫鬟才進來,見到傅家大姑娘坐在椅子上面沉如水的模樣,便試探着道:“二姑娘這是生姑娘的氣了?”
傅家大姑娘搖頭,只是端坐在那。
自己這個妹妹自幼被繼母與父親嬌養着長大,滿京城裡的青年才俊何等上佳的沒見過,如今動心少不得也不過是因太孫的身份。
這人上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誘惑,就是自己父親也動心過一二,又何況才十四的小姑娘。
傅家大姑娘長久後才嘆了口氣,她自幼跟妹妹都是同一個女師教導,然而相比起自家妹妹的好讀詩書,善詩詞歌賦,她更喜愛的是經史子集,特別是各朝的史書,律典,因此每每在想事情上便與旁人不同。
這皇家,就是嫁給了太孫又如何,有史以來,多少太孫能順利過了太子位,又有多少太子能得帝王位?
傅家就是要堵,也沒必要犧牲一個女兒去賭纔是,否則真有個萬一,想要擺脫就難了。
但她也明白,太孫妃的誘惑太大,她的想法跟這個家總是格格不入的,也不想多言招人怨懟,只可惜自己每每一片癡心錯付。
傅家大姑娘想着自家的事,並不知太孫此刻在東宮裡也在議她。
“傅家大姑娘比二姑娘好?”太孫沒想到從單凌嘴裡得到這句話。
單凌忙解釋,“我沒與茹姑娘說太孫的親事,只是隨口說到幾家的姑娘了茹姑纔多說了幾句。”
說多說幾句已經是含蓄了,茹姑娘對京城諸家事如數家珍,單凌尋着這由頭,與人家說了好久的話。
太孫倒還是信單凌沒露出風聲的,最多是說得跟京城裡其他人以爲的那樣,就道:“爲何提到傅家大姑娘?”
單凌就道:“就說傅家二姑娘的時候說了說,我就多問了問唄。”
也不是多有好奇心,就是想跟茹姑多說說話而已,這個不能說給太孫聽呢。不然覺得自己多傻啊,明明沒興趣,還得傻了吧唧的去聽別的姑娘那些事兒。
按理,太孫要想知道哪家姑娘如何,只要一開口自然就有人會說,還會說得鉅細無遺,然而他一問,旁人許就會以爲他對人家姑娘有意,反而是給自己倒招麻煩,所以那幾家姑娘,他一個都沒問過。
如今單凌自個兒要說,他聽來打發時間也不錯,說不定就找到幾家姑娘不好的地方,給皇后好推了。
想到此處,太孫就道:“說說無妨。”
單凌就把茹姑給幾家姑娘的評價都說了出來,有好也有壞,反正都是拿大家族未來宗婦的標準來評判的,總體都還不差。
在說到傅家二姑娘的時候,單凌就把評斷說了出來,“侯爺在京城的時候跟傅家大姑娘交好,茹姑對傅家的瞭解就多了一些,說是娶回家做宗婦的,自然要大姑娘纔好,二姑娘就合適當小兒媳婦。”
太孫聽說蕭安跟傅家大姑娘交好,就道:“這話有些意思。”
單凌雖是爲了找話跟茹姑說,但也多有打聽傅家好來討好太孫的,就跟太孫一一道來,“傅家大姑娘的母親在她三歲那年暴病而亡,她有個姨母嫁了壽安伯家的二房,一直就跟壽安伯家親近,時常長住在伯府裡,這纔跟侯爺相熟的。”
不然蕭安一個武將勳貴家的小娘子,如何能跟文官家的有深厚交情。
太孫點了點頭,“壽安伯府的二房,是庶出吧?”
單凌道:“是。傅家大姑娘跟二房的長子有婚約在,四年前壽安伯二房的大爺去了六關投軍,然後魏侯出事,那一位也在戰事中生死不知。本兩家都只是口頭的婚約,連庚帖都還沒交換,這門親事作罷也無妨。但傅家大姑娘執意不肯再議親事,說是沒見到屍骨,人就還還活着,她就得等,不願意做失信之人。”
戰場上收不回屍骨的時候多去了,許多時候能帶回來的都不過是一塊表明身份的鐵片,傅家大姑娘藉此說不嫁人,少不得就有人心生憐憫,又感於傅家大姑娘的守信,反倒是有更多人家想來說親。
單凌道:“也是聽說了這個,侯爺才與她交好的。當時魏侯的事情在京城裡鬧得十分厲害,傅家大姑娘卻沒有半分避諱侯爺,反而與侯爺更親近一些,這品行更是沒得說的。”
雖然蕭安是蕭家的姑娘,但京城裡誰不知道南陽侯在三關的事情,蕭安又是被魏侯養大的,就自然有人忌諱蕭安,生怕被帶累了一二。
太孫聽了也對傅家大姑娘有了好感,“這麼算,傅家大姑娘也有二十了吧?傅家就不急?”
單凌說是,“傅家大姑娘心繫表哥,但對方要還在,早就回來了。傅家許是急吧,不過不也拿她沒辦法,鬧得急了,只怕傅家大姑娘就嫁個牌位去就得不償失了。”
讓自己女兒去嫁塊牌位,那得是多恨自己的女兒,就是爲了自家的名聲,傅家也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親事才一推再推。
太孫覺得此女忠義,就道:“就因這一點,她就適合爲宗婦?”
單凌忙道:“不是。聽茹姑說,傅家的大姑娘不如二姑娘俏嬌討人疼愛,但爲人沉穩,處事公道,也素有決斷,眼界也不低,從不拘於後院,可當宗婦之位。”
至於守信這一點,也不過是錦上添花了。
傅家大姑娘的名聲雖不及傅家二姑娘,然而在京城諸家夫人眼裡,卻是有更好的評價。
這個姑娘有才華,跟這個姑娘適合娶進門來當宗婦,從來都是兩回事。
太孫聽得這話,就看向單凌,道:“你說了這麼多,別是想我娶了傅家大姑娘吧?”
單凌被猜中了心事,臉一紅,就道:“反正總要娶,怎麼娶也得娶個有用的對不對?太孫妃也不是一般人當的,我瞧着那幾個姑娘都不如傅家大姑娘厲害。就是年紀大上幾歲,這不年紀大點的纔會疼人嘛。”
有人娶妻好顏色,也有人娶妻好品德,更有人娶妻看本事。
傅家大姑娘就屬於那種有本事的人,若是家中有萬一,能挑起門楣的那種,與傅家二姑娘差的那點不過是外家不及,又不是紀氏親女,親女跟繼女,總是要差那麼一層。
但對太孫而言,有好家世當然不差,但太孫妃位卻最好是個有本事的人,好能跟太孫打理內事,至於傅家大姑娘對前未婚夫君的情義,年紀又大太孫兩三歲,只要太孫喜歡,這都不是多大的問題。
太孫被氣得半死,感情這也是來做媒的,也不好顯露出來,只嫌惡道:“滾!”
單凌心想,我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要換個人,要不是你跟我家侯爺關係好,要不是我如今得跟着你混了,我還不這麼多事呢。
傅家二姑娘也沒哪不好,但年紀小,總有些天真浪漫,說不得娶進門來還要太孫天天哄,傅家大姑娘在這方面,的確是比她強麼。
單凌覺得,自己也爲太孫的婚事操碎了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紀氏算是個好繼母了~~該管的管,該帶出門的帶,滿京城就沒這麼好的繼母來着~~~~傅家二姑娘未必是真心喜歡太孫,但是很多小姑娘嘛,都有個嫁高富帥的夢想~~長大了就好了。
太孫:我見了個鬼,你對得起你家侯爺麼?就這麼讓人來撬你家侯爺牆腳的?
單凌:反正你也娶不上我家侯爺,娶誰不一樣,還能娶個好的菜划算嘛。
太孫:哥屋恩~滾!
單凌:好心不識驢肝肺喲!
蕭安:你妹,光顧着打仗了,媳婦都要跑了!簡直豈有此理!
氣候多變,親們注重身體健康啊,嗚嗚嗚嗚,感冒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