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國斌道:“樑先生,我收到了那些照片,感到有人會對清紅不利,你知道的,我雖然和清紅離了婚,可是在我心中,我仍然關心她愛護她,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樑成龍聽得直皺眉頭:“打住啊,我說程隊,你和林清紅都已經離婚了,現在你的關心和愛護是不是有些多餘?”
張揚一旁聽得心頭暗樂,如果不是顧及到樑成龍的感受,這廝早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程國斌還是表現出很好的涵養,他笑道:“我這人說話比較直接,想什麼就說什麼,樑先生千萬不要見怪。”他向張揚看了一眼道:“我看到照片上……”停頓了一下又道:“好像照片上其中一個就是這位張先生吧!”
樑成龍道:“張揚他是我好兄弟,他沒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程國斌道:“樑先生當然瞭解自己的朋友,可是我不瞭解,我看到那些照片,我感覺事情不妙,所以第一時間把照片拿給清紅看,我害怕有心人拿這些照片製造事端,會對清紅不利。”
樑成龍道:“我有點不明白,有心人爲什麼要把照片寄給你,你和清紅現在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程國斌笑了起來:“樑先生,誰說離婚了就一定要成仇人?我對清紅可不是這樣,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我們離了婚,可在我心中我還是把她當成我的親人。”
樑成龍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他又怎能聽不出來,程國斌今天是在存心氣他,越是如此,自己越是不能生氣。樑成龍道:“清紅可沒把你當成親人,提起你,她挺煩的,整天跟我說你們的那段婚姻是個錯誤,她後悔極了。”
程國斌道:“你和清紅結婚也有一年多了吧?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如我們久,可是你對她的脾氣性格也應該有些瞭解,清紅太好強,她眼裡揉不得沙子,無法容忍別人的一丁點錯誤,我那時候年輕,我們兩人的脾氣都比較衝,發生了矛盾,誰都不想低頭,所以鬧到最後,關係越鬧越僵,最後以離婚收場,我現在想起來真的很後悔。”
樑成龍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後悔也晚了!”
程國斌道:“樑先生,我聽說你們的婚姻好像也遇到了問題?”
樑成龍打腫臉充胖子道:“我們沒問題啊,挺恩愛的,挺好的!”
程國斌笑道:“樑先生,其實咱們男人坐在一起說話,應該坦誠一點,我和清紅聊過你們的婚姻,清紅現在很痛苦,她沒想到她的第二次婚姻又遭遇了和第一次一樣的問題,樑先生,咱們都是過來人,本來我沒資格說你什麼,可是我又不忍心看着清紅痛苦,既然你娶了她就要對她負責,不可以在感情上背叛她。”
樑成龍有些火了,他直視程國斌道:“程隊,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程國斌還是一臉的笑:“正是因爲我犯過錯,因爲我的錯誤讓清紅受過傷,所以我不希望她再受到同樣的傷害,可惜……”
張揚一言不發的在旁邊觀察着程國斌,雖然是第一次見到程國斌,可是他已經能夠斷定,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傢伙,比起樑成龍他還要顯得老道許多,在談話的過程中,他不停的利用他和林清紅的關係來刺激樑成龍,樑成龍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談到陰謀詭計,商人比起官員還是差上一籌。
樑成龍道:“我想我們沒必要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我和我妻子的婚姻,是我們家庭內部的事情,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我只是想問,那些照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程國斌道:“我也想知道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樑先生,這些照片無論是真是假,傳出去都會對清紅的名譽造成損害,無論是作爲前夫還是作爲朋友,我都不想清紅受到傷害。”
樑成龍道:“我只是對別人會把這些照片寄給程隊感到好奇。”
程國斌笑道:“樑先生好像在懷疑我,我是一個軍人,這種卑鄙下作的事情我不會做,而且,我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
樑成龍道:“這件事我不會這麼算了,我一定要查出這個幕後的偷拍者是誰?”
程國斌道:“希望你能夠早點查出結果!”
樑成龍和張揚離開南武市消防總隊後,樑成龍向張揚道:“你看出什麼疑點沒有?”
張揚道:“程國斌這個人很滑頭,他在故意激怒你。”
樑成龍也看出來了,他嘆了口氣道:“我覺着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他乾的,可是我也沒什麼證據。”
張揚道:“他好像對你老婆餘情未了,你得小心了。”
樑成龍道:“你說還會不會有其他人拿這些照片做文章?”
張揚道:“照片又證明不了什麼?”
樑成龍道:“可那些照片拍得……你說要是萬一被散播了出去,我這張臉往哪兒擱。”
張揚道:“我他媽才冤呢?”
樑成龍道:“這事兒別提了,以後千萬別再提了!”其實樑成龍心裡也有些回數了,程國斌的疑點最大,他想破壞自己和林清紅的感情,也許他背後還不知策劃了什麼陰謀,只不過他沒想到張揚會和林清紅在一起,所以他的計劃沒有得逞,樑成龍說不提這件事,是不想張揚繼續摻和進來,他家裡的事情,他要利用自己的方法解決。
比賽進入第三天的時候,國家體委召開的體育工作者會議在體育禮堂正式拉開了帷幕,會議第一天,雲安省副省長洪偉基親自前來致辭。
洪偉基是張揚的老上司,他過去曾經擔任過江城市委書記,後來因爲生活作風問題而中途調離,應該說洪偉基從江城離開還是保存了顏面的,來到雲安擔任副省長之後,倒也表現的兢兢業業,在雲安老百姓的眼裡,洪偉基還算得上一個不錯的省長。
張揚對洪偉基的底子很清楚,看着他在主席臺上侃侃而談,心中充滿了不屑,常海心也和洪偉基比較熟悉,洪偉基前往江城之前,在嵐山幹了許多年,和她的父親常頌搭過班子。
常海心道:“洪叔叔的口才真的很好。”
張揚笑道:“也就是口才好而已,他在江城幹了這麼多年,沒見他做了多少事情。”
常海心笑道:“你好像對他有些意見啊。”
張揚道:“都不在一個省了,哪還有什麼意見,我只是感覺到現在的幹部,首先要會說,然後才考慮到會不會做事。體制中紙上談兵的主兒多了,實幹的人太少。”
李紅陽坐在張揚的左邊,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樂了,低聲道:“張主任太悲觀了,其實我們的幹部隊伍還是比較純潔的。”
張揚道:“這話你相信嗎?南錫這次的事情單單是常委就下馬了幾個?你居然還用純潔兩個字來形容?”
李紅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常海心道:“黨內個別人的腐敗現象代表不了全部,張主任,你也不能以偏蓋全。”
張揚笑道:“我只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其實我也相信多數的黨員幹部還是好的,每個人的人性中總有光輝的一面。”說到這裡,張揚忽然想起了黑山子鄉的鄉長鬍愛民,這個人在鄉長的位置上並不稱職,眼睛只盯着官位,一心想往上爬,可在春陽發大水的時候,卻挺身而出捨己救人,證明他的本質並不壞。可能時代的發展,經濟建設的迅速發展,導致精神文明的建設沒有跟上,所以黨內很多幹部在這種形勢下思想上起了波動。張揚過去一直以爲精神文明建設是句空話,可隨着經歷的事情多了,他發現精神文明建設真的很重要。
因爲今天是國家體育工作者會議的第一天,所以特地安排了一些表演項目,在幾位領導發表了共計一個半小時的冗長演說之後,表演正式開始,第一個節目是南武市機關幼兒園的孩子們表演的集體舞。
張揚望着舞臺上那羣可愛的孩子們不由得笑了起來,常海心小聲道:“看孩子們跳舞,比他們講話有意思多了。”
張揚低聲道:“你喜歡孩子?”
他只是隨口問一問,常海心俏臉卻是一紅,咬了咬櫻脣,猶豫了一會兒方纔嗯了一聲。
張揚從常海心的表情上已經猜到她想得太多了,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常海心腦子裡卻再也無法平靜了,這兩天和張揚激情纏綿,還從沒有考慮到避孕的事情,自己該不會懷上吧?如果真的懷上了,豈不是丟死人了。
張大官人哪知道自己的一句話搞得常海心心潮起伏,坐臥不寧。
孩子們的歡歌笑語感染了在場的體育官員們,大家紛紛鼓掌。
可就在衆人都沉浸在快樂之中的時候,舞臺上的燈光忽然滅了,隨後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火苗從舞臺的幕布上竄了出來,幾乎在一瞬間已經竄上了天花板。那些還沒有來及退場的孩子們全都嚇呆了,站在舞臺上不知如何做好,一個個大聲哭泣起來。
會場慌亂了起來,很多人轉身向安全出口的方向跑去,張揚和常海心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種突發性的火災,張揚向常海心道:“你先跟着老李去安全出口!”
常海心驚聲道:“你幹什麼去?”
張揚道:“我去救那些孩子!”
現場的官員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面前亂了方寸,一個個都擠到了安全通道上,黑暗中聽到有人大聲叫道:“大家鎮定,留在自己的位置上,把安全出口讓出來,讓領導們先走!”
張揚一聽這話就火了,怒吼道:“放你媽的屁!先救孩子!”
一個聲音也跟着吼了起來:“全他媽都給我讓到一邊去,我是牛俊生,我的隊員聽着,跟我去救孩子們!”牛俊生也推開人羣拼命向舞臺上擠去。
牛俊生坐在前排,他比張揚距離舞臺更近,他第一個跳到了舞臺上,抱起一名正在啼哭的孩子放了下去。
張大官人超強的平衡能力派上了用場,他踩着椅背,跨過人羣來到了舞臺前方,腳步剛剛落地,還沒有站穩,有一隻手就推開他:“讓讓,讓劉部長先走!”
張揚剛纔聽到那句話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又遇到這種事,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就打了過去,這一拳正中對方的面門,打得那廝哎呦一聲坐在了地上,捂着鼻子,鮮血直流,慘叫道:“你怎麼打人……”
張揚顧不上跟他廢話,跳上舞臺,這時候,牛俊生的幾名弟子,常海心、李紅陽全都從人羣中擠到了舞臺前,他們負責從舞臺上接應張揚和牛俊生抱下來的孩子。
張揚大吼道:“全都不要驚慌!火不大!先救孩子!”他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震得在場每一個人耳膜都嗡嗡作響,現場的這幫體育官員們從最初的驚慌之中鎮定了下來,的確,火是從舞臺上起來的,火勢還沒有蔓延到舞臺以外的範圍,舞臺上還有二十多名孩子。
已經逃到中途的副省長洪偉基聽到張揚的這句話也清醒了過來,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憤怒地推開兩名護衛着他向安全出口逃走的工作人員道:“別碰我!去救孩子們!”
牛俊生從舞臺上抱起一個嚇呆的小女孩正跑向舞臺邊緣,舞臺上的射燈架忽然從上方落了下來,牛俊生聽到頭頂的巨響,驚恐的擡起頭來,危急關頭他做了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把那個小女孩緊緊抱在懷中,用身體拱衛着那個幼小的生命。
眼看射燈架就要在砸在牛俊生的身體上,一個高大的身影衝了過來,他揚起雙臂,穩穩抓住了燈架,大吼一聲,竟然將沉重的射燈架高舉在頭頂。燈架因爲火焰的炙烤一端已經發紅,任何人都能夠想象到,這個勇敢衝上來的男子承受着怎樣的痛苦。
牛俊生看了他一眼,他沒想到這個在生死關頭挺身而出救了自己和那小女孩一命的人竟然是張揚。
張揚大吼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救人?”
牛俊生這纔回過神來,慌忙抱着懷中的小女孩將她交給舞臺下面的常海心。
人們已經鎮定了下來,更多的人掉回頭過來幫助他們救援,現場濃煙滾滾,整個禮堂內可見度很低,牛俊生被煙燻得不停流淚,他大聲道:“還有沒有人在舞臺上?”
張揚舉着燈架,他不敢落下,大聲道:“我的右後方,角落裡應該還有一個孩子!”
牛俊生根本睜不開眼睛了,他摸索着向裡面走去,走了幾步終於聽到了哭聲,他的耳力當然無法和張揚相提並論。牛俊生費了一番功夫方纔找到那個啼哭的孩子,把他抱了出來。此時整個舞臺都已經被煙霧和火焰瀰漫,牛俊生也感到有些心驚。
張揚大聲吼叫着:“我在這兒,往我這兒走!”
循着張揚的聲音,牛俊生來到了他的身邊,張揚道:“趕緊離開這裡。”
舞臺下幫忙救援的人們看到火勢開始向周圍蔓延,不得不後撤了一些,牛俊生抱着那名男孩跳下舞臺,李紅陽和常海心看到舞臺上跳下來一個人,本以爲是張揚,近了纔看到是牛俊生,整個舞臺已經落入一片火海之中,常海心擔心到了極點,高聲道:“張揚!”李紅陽也跟着喊張主任。
舞臺上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巨響,煙塵之中,張揚扔下射燈架從舞臺上跳了下來,他大聲道:“趕緊撤退,都站在這兒幹什麼?快走,危險!”
常海心這才放下心來,幾個人一起掩護着那幾個孩子向安全出口撤退。
火勢基本上都集中在舞臺上,雖然禮堂內煙霧瀰漫,好在火勢蔓延的速度並不快。
張揚他們來到安全出口的時候,看到雲安省副省長洪偉基和國家體委副主任劉成平都站在安全出口前面,兩人看起來似乎在指揮疏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位領導真是老道,這個位置進可攻退可守,要是退出禮堂,指不定會有人說他們臨陣脫逃,可留在禮堂內又不知道什麼情況,萬一火勢控制不住,搞不好要把性命搭在裡面。
看到幾個孩子出來,洪偉基一個箭步就衝上去了,到底是混跡政壇的老將,做戲的本領非同一般,一把就將一名正在啼哭的小女孩抱了起來,眼圈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內疚還是被煙火給薰得,洪副省長動情道:“孩子……你受苦了……”
周圍多數人都被洪副省長高超的演技給矇住了,心說這位洪副省長真是愛民如子啊。國家體委副主任劉成平心裡雪亮,他只恨自己沒有搶在洪偉基前面抱住一個孩子,不過還有機會,也一把抱起了一個啼哭的小男孩,一邊勸慰那孩子,一邊向從裡面走出來的張揚問道:“裡面還有沒有人?”
張大官人看到這兩人惺惺作態的樣子打心底就有些反胃,他冷冷道:“你不會自己去看?”
一句話把劉成平差點給噎死,洪偉基早就領教過張揚的脾氣,心中暗笑劉成平不懂得審時度勢,這種時候還去主動觸黴頭。
張揚將懷裡的一個小男孩交給工作人員,這時候,消防官兵和救護車都已經到了。
體育禮堂的火勢並不大,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把火勢控制住了,現場只有幾個受了輕傷,也不是因爲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而是因爲火災發生的時候,擁擠踩踏造成的。
張揚去禮堂門外的自來水那裡洗了把臉,將臉上煙熏火燎的塵灰洗掉,剛巧牛俊生也過來洗臉,兩人目光相遇,都想說什麼,卻誰也沒說話,張揚率先笑了起來,通過這次的火災他發現牛俊生這位傳奇教練的身上不僅存在着傲氣,也存在着很多的閃光點。
牛俊生也笑了,他向張揚豎起了大拇指:“好樣的!”不過有一點牛俊生頗爲不解,射燈架從高空中落下來的時候,份量驚人,張揚是怎麼接住的?而且鐵架部分都被燒得通紅,他單憑一雙肉掌接住了,而且看起來似乎並沒受傷,真的很讓人費解。
最爲幸運的是,所有參加表演的孩子沒有一個受傷,不過驚嚇是難免的,常海心和幾位女同志正在那裡幫忙安慰那些驚恐的孩子們。
因爲體育禮堂內召開的會議是國家體育工作者會議,影響很大,雲安省委、南武市委領導對這次的失火事件想當重視,反應神速,當即就出動了南武市消防總隊,大火在短時間內就被撲滅了。
南武市消防總隊隊長程國斌正在那裡向副省長洪偉基彙報情況,原因已經查明,是因爲舞臺電路老化造成的,引燃幕布之後,迅速造成了這場火災,現場只有四人受了輕傷,那些孩子全都無恙。
洪偉基聽到這個結果,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道:“我早就說過,消防工作是重中之重,一定要切實的抓好消防工作,這場火災幸虧發現及時,沒有釀成大禍。”
此時省市電視臺以及各大報社媒體的記者已經來到了現場,聽說副省長在這裡全都圍過去採訪。
洪偉基抱起了一個孩子,那孩子還沒有從剛纔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又很不幸的被洪副省長抱起來當道具了。
張揚遠遠看着洪偉基,看到這廝一臉凝重,痛心疾首狀:“我們一定要引以爲戒,堅決杜絕此類事件的再次發生,我們共產黨人,永遠把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放在第一位,我們……”
一個聲音很突然的打斷了洪偉基的慷慨陳詞:“洪副省長,我想問一個問題,火災發生的時候,我也在現場,請問,是誰在高喊,讓領導先走?當時舞臺上有這麼多的孩子?這個人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有沒有把人民的生命和財產放在第一位?”
所有的鏡頭都集中在洪偉基的臉上。
洪偉基的臉色鐵青,兩道濃眉擰在了一起,他只做了短暫的停頓,馬上大聲道:“沒有這樣的事情,我也在現場,我沒有聽到有人這麼說,我和體委劉主任在火情控制之前也沒有離開現場,我們必須要營救這些孩子,直到確保這些孩子全都脫離了危險,我們才離開了現場!”
在洪偉基懷裡仍然驚魂未定的那個小男孩卻忽然道:“爺爺……老師說好孩子不應該說謊話……不是你救得我……是那兩位叔叔……”因爲洪偉基抱着他的緣故,他看得格外遠,小手指向站在遠處的張揚和牛俊生。
洪偉基的臉如同被人抽了一個耳光,由青變白,他的政治生涯中,從沒有面對過如此尷尬的局面。
現場忽然靜了下來,靜得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到,記者們沒有人再提問題,一名記者最先轉過身去將背影留給洪偉基,向張揚和牛俊生走去,另外一個、兩個、三個,所有的記者都走了過去,把張揚和牛俊生圍在中心。
洪偉基站在那裡,他忽然感覺到自己成了一個小丑,洪偉基慢慢的放下了那名小男孩,小男孩大聲道:“爺爺!”
洪偉基擡起頭,雲安省副省長,雲安省常委,南武市市委書記焦乃旺率領黨委班子成員來到了現場,洪偉基真是想不到自己抱着製造親民表象的孩子,竟然是焦乃旺的孫子。
國家體委副主任劉成平有些同情的看着洪偉基,看來幹什麼都不能過火,難怪古人說,過猶不及,做戲也要講究一個度,這位洪副省長在這方面顯然沒有把握好,連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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