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緩緩收回掌力,單論陰煞修羅掌,文玲要比他精深的多,他根據文玲的內息判斷出,文玲對文國權絕沒有加害之意,這才放下心來。既然文玲已經出手,他樂於節省一些內力,不出一會兒夫,文國權的體溫已經成降回了正常,陰煞修羅掌並非是一種單純殺傷性的武,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武也是一樣,武可以殺人,但是運用得當一樣可以救人。
張揚根據文國權的脈相,又調整了一下龘藥方,這才和文玲一起離開了病房,張揚對文玲好奇到了極點,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兩人按照要求,重新消毒後,脫龘下隔離衣,這纔來到外面。
張揚悄然打量着文玲,文玲覺察到他的目光,平靜道:“你很好奇?”
張揚點了點頭,實話實說道:“我本以爲你永遠不會再甦醒的!”
文玲仰起頭,陰沉的天空更襯托出她的面孔雪一樣慘白,她的呼吸均勻而悠長,張揚知道她正在利龘用呼吸吐納迅速恢復剛剛損耗的些許內力。
文玲道:“我想起了很多事!”
,恍如……”
,恍如杜伯伯的死,比如你救我的事情,還有……”文玲的眼前忽然浮現了一個堅毅而剛強的面孔,她想起了杜天野,想起杜天野悲痛欲絕的眼神,想起杜天野那樣的表情,她的內心中就開始隱隱作痛。
張揚道:“你還記得崔志煥嗎?”
文玲向張揚看了一眼:“那個韓國人?”
張揚點了點頭,他明顯察覺到文玲這次醒來和過去有了很大的不同,她一定回憶起了過去的一切。
文玲道:“如果讓我遇到他,我會殺死他,用他的血來祭奠杜伯伯的英龘靈。”
張大官人沒來由打了個冷顫,他敢確定文玲把她和杜天野的那段感情都想起來了,不然文玲不會突然表現的對杜山魁那麼敬重,這次文玲甦醒之後,她首先想起來的就是家人,對別人來說很正常,可對文玲來說,這件事卻非同尋常,要知道張揚第一次將她救醒之後,她對家人的感情極其淡漠,彷彿像對陌生人一樣。
張揚兩世爲人,什麼樣性龘情的人他都見過,可文玲這麼古怪的,他卻是第一次見到,張揚小心翼翼道:“上次的事情很抱歉。”他沒說明什麼事情,故意這麼說試探文玲,看她究竟記不記得是自己把她追的倉皇逃竄,走投無路,所以纔出了車禍,重新進入沉睡之中。
文玲道:“事情既然過去,就不用再提,你當是也是爲了大家好。”
張大官人暗自感嘆,看來文玲真的是什麼都想起來了,不過好在她這次表現得相當大度,居然沒有要跟自己計較的意思。
張揚道:“你怎麼學會的武?”
文玲道:“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昏睡了這麼多年,感覺一切都變了,上次醒來的時候,我什麼都不記得,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做這麼奇怪的事情,這次我想起了很多事,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武,我不知道,關於我的這些變化,我什麼都不知道。”
張揚嘆了口氣道:“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你能夠想起過去的事情就好。”直覺告訴他,文玲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文玲道:“張揚,關於我會武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不想父母再爲我擔心。”
張大官人將信將疑,文玲這次醒來真的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她居然懂得開始爲家人考慮,張揚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他們說這些事。”
羅慧寧站在窗前,望着院落中正在談話的兩人,一雙秀眉緊緊顰起,雙目之中充滿着憂慮,李偉已經將剛纔在康復中心發生的事情向她詳細彙報了一遍,羅慧寧也感覺到女兒這次甦醒後,真的和過去不一樣了。
李偉匆匆來到羅慧寧的身邊,有些激動地對她道:“夫人,小龘姐血液化驗的結果出來了,她也曾經受過口型冠狀病毒的感染,可是她的血液中存在抗體!”
羅慧寧有些詫異道:“什麼?”她顯然並不完全明白李偉這句話的意思。
李偉道:“根據小龘姐血液的檢龘查結果,她應該受到過口型病毒的感染,可是她的體質很特殊,本身擁有口型病毒的抗體,也就是說,同樣感染病毒,她沒事,而其他人就要發病,醫生說,現在全世界都在尋找攜帶這種抗體的人,一直都沒有找到,想不到小龘姐居然就是,真是太巧了。
羅慧寧道:“對治療這種病有什麼意義?”
李偉道:“我聽醫生說,只要將小龘姐血液中的抗體分離,進行生化分析,就可以研究出對抗口型病毒的抗體。”
羅慧寧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禁欣喜非常,現在R型病毒已經讓整個世界談虎色變,中國更是疫情氾濫的重災區,想不到可以對抗這種病毒的抗體就在自己女兒身上,可她馬上又考慮到了什麼,低聲道:“李偉,你去告訴他們,必須嚴密封龘鎖消息,小玲的血液中擁有抗體的事情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李偉點了點頭:“夫人,我馬上去辦!”
羅慧寧對這一消息保守的很嚴密,她甚至都沒有告訴張揚,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文玲甚至包括他們的家庭勢必會處於輿龘論的風口浪尖,還不知要有多少的麻煩和困擾等着他們,羅慧寧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保護她的家庭,保護她的女兒。
自從文玲第一次甦醒之後,羅慧寧就感覺到她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到杜山魁被文玲氣死,羅慧寧甚至在心底已經將這個女兒徹底否定,直到文玲遭遇車禍再次陷入沉睡,羅慧寧的內心方纔重新歸於平靜,她寧願文玲靜靜地躺在那裡,她每天去爲她梳頭擦身,那樣她還感覺到自己擁有一個女兒,她已經接受了現實,可是命運總是在不停的制龘造驚奇,羅慧寧沒有想到,被多位權威醫學專龘家斷定已經再無復甦希望的女兒會再度甦醒。
這次文玲帶給羅慧寧的震龘驚遠大於喜悅,或許因爲丈夫的病情讓她已經無來得及去品味這份喜悅。
文玲端着一碗雞蛋麪來到母親的身邊,柔聲道:“媽!”
羅慧寧轉身看了看女兒,從文玲叫她媽媽龘的時候,她的內心早已被深深感動,她已經有十多年沒有這樣的感覺,這份感覺如此的生疏可是聽起來卻又如此的親切。
文玲道:“媽,我聽他們說你一整天沒吃飯了,這樣怎麼行?爸已經生病了,萬一你也熬病了怎麼辦?這是我爲你下得雞蛋麪,你多少吃一些。”
羅慧寧點了點頭,忽然鼻子感到一酸,眼淚差一點就落下來,她慌忙接過文玲手中的雞蛋麪,吃了幾口,轉過身去,淚水終忍不住落了下去。
文玲沒說話,望着母親微微顫龘抖的肩頭,心中忽然感到一種難言的歉疚。她的手輕輕放在母親的肩頭,慢慢爲她揉龘搓龘着肩頭的肌肉。
在她的按龘摩下,羅慧寧漸漸舒緩了情緒,文玲小聲道:“媽,對不起,過去我忘了好多事,可是這次我一點點想起來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羅喜寧轉過面孔,她的眼中噙滿了淚水,文玲用紙巾很小心的爲母親擦去眼淚:“媽,你吃飯!”
羅慧寧幸福的點了點頭。
張揚在遠處望着她們母女之間如此溫馨的場面,心中不免也有些感動,文玲真的變了,可是這種改變會帶來什麼?不知爲何張揚忽然想起了杜天野,就算文玲想起了他們之間的所有一切,她和他之間還可能重拾過去的感情嗎?張揚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杜山魁的死註定已經成爲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鴻溝,他們無迴避這個事實。
張揚決定,還是暫時不要把文玲甦醒的事情告訴杜天野,還是不要增龘加他困擾的好。文玲自己的事情,應該由她自己去解決,現在的文玲雖然改變了許多,可是張揚仍然感到她的身上帶着太多的神秘色彩,她既然想起了過去,爲什麼不能解釋她何以會突然擁有了一身的神奇武。張揚想起了過去自己在亂空山受到的偷襲,對方使用的陰煞修羅掌,還有那隻劇毒無比的閃電貉,這一切都和文玲有着千絲萬縷的聯龘系,如果說現在的文玲纔是真龘實的自己,那麼她第一次甦醒後扮演的究竟是誰的角色?她的身上究竟藏有怎樣的秘密?也許只有她自己才能解釋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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