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亮看出張揚膂力驚人,專門給他挑了一把茶杆竹爲主材的複合弓,這是一把大反曲的超長弓,威力很大,射程很遠,對射手的力量要求很大,所配的箭矢也是特製的,比起普通的箭矢要重一倍以上。
金永亮道:“這把弓是專門從〖日〗本進口的,從獵場開業到現在都沒有人選用過。”張揚試着拉了拉對弓的強度表示滿意。
馮景量也過來嘗試,他只拉開了一半,就憋得臉紅脖子粗,這才知道張揚的力量不是他能夠相提並論的。
每個人都選了自己喜歡的武器,金永亮道:“獵場分成三個個區域,外面都是野兔、野雞之類的小型動物,內區是大型動物區,有許多的梅花鹿,中心區域是不對外開放的。”
薛偉童道:“還有沒有再大一點的!”金永亮道:“有狼,不過都得用獵……”
徐建基道:“那就獵狼!不用火器,就用弓弩!”這會兒他們都把自己當成古代俠客了。
金永亮道:“那必須得有我們的人跟着,狼雖然是養殖,可畢竟有野性。”
張揚雖然覺着有些冒險,不過看到他們興致這麼高漲,自己總不好打斷他們的興致,建議先把獵狼的事情放一放,先練練手再說。
他們選好武器之後,先由嚮導兼教練的陪同來到靶場,來這裡的客人槍械都接觸過一些,可是對弓弩多數都不精通,很多人連碰都沒碰過,教練先示範了幾個動作,然後讓徐建基先來,徐建基動作拿捏的還算標準,可是連射五箭,沒有一箭能夠命中箭靶。周興國比他好一些,射出五箭,有四箭射中箭靶,其中兩箭還命中了靶心。
薛偉童選擇的機械弩,因爲擁有先進的瞄準系統,這種機械弩比起弓箭的難度要小上許多,她射出五箭,比起周興國又進步了一些,有三箭都射中靶心。
教練提醒薛偉童,弩棄的射擊距離耍比弓箭短,優勢在於射速快,瞄準精確。
張揚挎着那把超長的複合弓,沒有要試射的意思,在衆人的再三要求下,他才勉爲其難的抽出了一支箭矢,站在那裡彎弓搭箭,瞄準前方的箭靶,鬆開右手,羽箭宛如流星般向前方射去,因爲這把複合弓的強度極大,所以箭矢奔行的速度遠超出其他的弓箭,箭矢離開弓弦之後幾乎以直線前進,鏃尖破空發出尖銳的呼嘯。
所有人都感到了這一箭威力的強大,幾乎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這一箭的速度有多快,箭矢已經射中前方靶心,鏃尖直接就穿透了箭靶,羽箭從射出的孔洞中鑽了出去。
馮景量看得咋舌不已,再看周圍,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樣的表情。
那教練用力眨了眨眼睛,幾乎不能相信眼前所見,如果說射中靶心有可能是湊巧,可那份力量絕不是巧合,一箭洞穿靶心,需要力量精確度的高度統一,至少他是做不到的。
張大官人咧嘴笑道:“巧合,巧合!”薛偉童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低調,做人要低調。”一行人在兩名嚮導的陪同下騎馬進入外場狩獵區,爲了今天的圍獵,張揚事先讓袁波打了招呼,把八旗獵場全都包下來,任何其他的客人一律不接待。
一進入大片的草場,薛偉童率先〖興〗奮了起來,來到這裡頗有點放馬陰山下的感覺,她催動胯下蒙古馬向前方衝去,一名嚮導緊隨其後。
徐建基和馮景量也大呼小叫的催馬趕上。
周興國和張揚慢吞吞落在最後,他笑道:“倒是新鮮玩意兒,弓箭打獵,彷彿回到了古代。”
可惜他們的打獵過程並不順利,在外場跑了半個多小時,方纔看到了一隻野兔,薛偉童舉起弩箭,瞄準野兔連續扣動扳機,爲啥要連續扣動,因爲她沒有把握,別看剛纔在靶場五箭有三箭射中靶心,可現在是騎在馬背上,〖運〗動中射擊哪有那麼容易?一排弩箭射完,那野兔子毛髮無損,蹦蹦跳跳奔着草叢就去了。
徐建基那邊彎弓搭箭,他是乾脆從馬背上下來了,站着瞄準,手更穩一些,可等他做足了準備功夫,那野兔子早就鑽進草叢裡不見了。
後面周興國笑了起來:“你們倆真把自己當成射鵰英雄了?”張揚指了指空中道:“大雕沒有,大雁倒是有不少,建基,你往天上射!”
每年秋天正是北雁南飛的時候,天空中不時有雁陣飛過,徐建基擡頭看了看天空,雁羣飛得太高,僅僅憑着手上的弓箭可能連雁毛都碰不到徐建基還是有自知自明的,他搖了搖頭道!”太高!”
薛偉童沒追上那隻野兔,又縱馬兜了回來:“喂!都怎麼回事?打獵也是集體活動,要大家協同配合,張揚!周老大,你們兩個就太消極了,這樣下去,咱們打不到獵物,豈不是要餓肚子?”她說完,發現幾個人的眼睛都盯着天空,薛偉童道:“天鵝嗎?”
馮景量笑了起來:“那是大雁”說完之後馬上意識到自己多嘴,薛偉童是拐彎抹角罵他們是癩蛤蟆呢。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們當然不是癩蛤蟆,不過大雁肉還是很想吃的,周興國彎弓搭箭,試着射出了一箭,他的力量明顯不夠,箭矢還沒有射到雁羣的高度,力量已經用盡,向下墜落到地上。
薛偉童裝好了弩箭,也是朝着天空中連續射擊,弩箭的射程更近,她純粹是在浪費彈藥。眼看着雁羣飛遠,薛偉童有些急了:“射啊!張揚!你倒是射啊!”
張大官人聽着薛偉童這麼說,不由自主想歪了,遇到馮景量的目光,發現這廝也是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張揚,薛爺讓你趕緊射!”周興國和徐建基也叫道:“張揚,你倒是快點射啊!”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張大官人當然明白這幫人在使壞,可薛偉童愣沒聽出來:“張揚,你快點射啊,急死我了!”張大官人實在是受不了了,再呆下去,只怕把肚皮都要笑破了,他縱馬向前方衝去,後面傳來周興國幾人的大笑聲,薛偉童不滿的盯了他們一眼道:“笑什麼笑?一個個都是繡花枕頭,射多少都是浪費,張揚看你的了,快射!”
張大官人抽出一隻羽箭,一邊縱馬狂奔,一邊瞄準了天空,可聽到後方薛偉童催促的聲音:“張揚,你快射!”張大官人嗤!地笑出聲來,這一箭居然射偏了。
薛偉童縱馬追了上去:“沒射準,張揚,你瞄準了再來!”
後方馮景量樂得一下從馬背上掉了下去。
周興國也滿臉笑意,指着馮景量罵道:“你丫真不是個好東西,笑毛啊?有什麼好笑的?”
徐建基道:“張揚你快射,你倒是快點射啊!”也就是薛偉童走遠了他纔敢這麼說,這番話要是讓薛偉童聽到,肯定不會跟他善罷甘休。
周興國笑得直不起腰來,斥道:“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薛爺太純,人家沒考慮這麼多,誰都不許笑,看張揚射得怎麼樣。”說到這裡他也大聲笑了起來。
張大官人又抽搐了一支箭,這廝第二箭有些賣弄箭法的意思,騎在馬背上來了一個回頭望月,弓如滿月,瞄準空中的雁羣,箭如流星,鏃尖劃出一道閃亮的軌跡射向天空。
所有人的笑聲都同時停歇下來,目光望着天際,看到雁陣出現了混亂,然後一隻大雁從高空中直墜而下,剛纔張揚一箭洞穿靶心帶給他們的震駭遠不如現在,要知道雁羣是移動的,而張揚又是騎在馬上,在移動中進行射擊飛行的目標,比起射擊固定靶難度大了無數倍,可張揚仍然命中了目標。
薛偉童發出一聲驚喜的歡呼,縱馬向大雁落下的方向衝去,大雁剛剛落地,她就已經趕到了近前,薛偉童的騎術不錯,人在馬上,雙腳未離馬鐙,身軀彎下去,探出手臂將地上的大雁一把拎起,到手的大雁有五斤左右,薛偉童笑道:“好肥的雁。
”再看那支羽箭剛好從大雁的頸上穿過,薛偉童讚道:“張揚,你射得真準!”
這次沒人笑她了,全都被張揚的箭法給震住了,一個個傳閱戰利品,對張揚的箭術稱奇不已。
徐建基道:“張揚,你這水準已經達到百步穿楊,一箭雙鵰的境界了吧?”張揚笑道:“哪有那麼歷害,蒙的,瞎蒙的。”
他們繼續前進,獵物見見多了起來,隨着對弓箭的熟悉,每個人都有斬獲,薛偉童射中了兩隻野雞,周興國和徐建基都射中了一隻野兔,連從不打獵的馮景量也射下了一隻斑鳩。反倒是張揚自從射下大雁之後,一直都沒有出箭,他今天的任務是陪好這些客人,並不適合出太多的風頭。
外場只是用來練手的,內場纔有大的獵物,幾個人的興致已經完全被激起,提出要求馬上就進入內場,兩名嚮導和管理中心聯繫了一下,老闆金永亮同意他們進入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