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振樑嘆了口氣,他的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從我上任以來,我一直強調要加強幹部的監督管理,一直強調要廉潔自律,可是貪污腐敗案仍然層出不窮,難道這些以身犯險的黨員幹部都不怕死嗎?我今天在這兒撂下一句話,只要在我的任期內,在平海的範圍內,膽敢貪污受賭者,一經查出,我必然追究到底,絕不輕饒!”喬振樑的聲音在小會議室內嗡嗡作響,震得每個人都是心頭一涼。
省長宋懷明道:“我看貪污受賭的根源在於信仰的淡漠和缺失,如果我們的每一個黨員幹部都能夠深刻的理解黨章現程,都能真正以黨章作爲行爲的準則,這種事情就不會層出不窮。”
喬振樑點了點頭,宋懷明的這句話正是他想說的。
常務副省長焦乃旺道:“我同意宋省長的說法,當今的時代發展很快,改蘋開放提升經濟的同時也帶來了一些負面的東西,這就需要我們的幹部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想做到這些就必須要有一個自我約束的準則,我們的黨章就是最好的準則,作爲一個黨員,任何時候都不能失去信仰,很多人念起黨章琅琅上口,可是真正做起來卻又是另外的一套。我看,是要到了嚴肅黨風黨紀的時候了。”
喬振樑道:“在全省範圍內開展黨風建設自我監督活動,對於違紀者,查出一個處理一個我們的黨員隊伍一定要保持純潔性,我們的幹部隊伍一定要做到寧缺母濫!”
常委會上孔源始終沒有發言,電力局局長劉曉忠東宵事發的導火索是慧源賓館,說起慧源賓館,他也脫不開干係,慧源賓館的最大股東就是他的外甥康成,外甥那只是對外的說法,事實上康成是他的私生子,孔源對這個兒子相當的疼愛。
會議結束之後,孔源低頭想要離去,卻被省委書記喬振樑叫住:“老孔,你等一下。”
孔源剛剛纔轉過身去,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喬振樑找上自己,準沒有什麼好事。
等到其他人離去之後,孔源這才滿臉堆笑的來到喬振樑身邊。
看喬振樑的表情並不像生氣的樣子,孔源稍稍放下心來,微笑道:“喬書記,你找我有什麼指示?”
喬振樑道:“老孔啊,慧源賓館的老闆是你的外甥吧?”
孔源點了點頭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過去這小子都是在上海做生意,他是我老婆的外甥,平時來往並不是很多。”
喬振樑道:“慧源出事才牽出了劉曉忠,種種跡象表明劉曉忠和他小姨子樑孜之間的關係很不正常,許多的電力承包商都是通過樑孜牽線搭橋才和劉曉忠攀上聯繫。”
孔源道:“我對慧源賓館的事恃並不清楚,樑孜我也不認識!”他將事情推了個一乾二淨,心中不禁感到慶幸,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先讓康成跳出圈井冷眼旁觀,然後又及時透露給樑孜消息,讓她及時逃走,如果樑孜這次被抓還真是有些麻煩,雖然他並沒有從樑孜那裡得到什麼財務,可是樑孜性感妖嬈的肉體他是品嚐過幾次的,這也是賭賭,如果傳出去,他這個組織部長的臉面也不好看。
喬振樑笑了笑道:“可有人說樑孜之前去組織部找過你啊!”
孔源被喬振樑當面戳破謊言,內心不由得一陣慌張,不過他的臉皮絕對夠厚,拿捏出一副錯愕的樣子:“有嗎?樑孜?我怎麼沒有印象呢?”
喬振樑道:“也許是流言,現在喜歡在外面胡說的人越來越多,老孔,你別介意啊。”
孔源道:“管住自己容易,想管住別人的嘴太難了,無所謂,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工作了這麼多年,背後說我什麼的都有,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別人說什麼都無所謂。”
喬振樑笑道:“老孔,你這話說得不錯,做人一定要行得正坐得直,人啊真的不能做錯事,只要做錯,一定就會被人捉住,你說是不是?”
孔源點頭笑道:“是啊,劉曉忠雖然狡猾,可最終還不是落入了法網。”
喬振樑道:“所以說再狡猾的狐狸都逃不過獵手的獵槍!”
張大官人一開始的時候只想着找劉曉忠討還公道,他也沒想到最終會把劉曉忠貪污受賭的事情給查出來,劉曉忠栽在張揚手上之後,張大官人在反貪腐領域的名氣已經越來越大了,別的不說,單單栽在他手上的廳局級人物五根手指都差不過來,所以劉豔紅在和張揚見面的時候忍不住又建議道:“張揚,我看你就是一反貪腐的天才,天生就是幹紀委工作的好材料,來吧,到監察廳來,我保保你前途無氨”
張大官人苦笑道:“我說劉廳長,咱能不寒磣我嗎?劉曉忠的事情我可不敢居功,我壓根也不知道他貪污啊,我一開始的出發點也就是討還公道,還不是看在杜天野的面子上,我哪能想到劉曉忠是個鉅貪啊。”
劉豔紅笑了笑:“無心插柳柳成蔭,你說說你這些年,在你手上栽倒了多少幹部?現在那些貪官聽到你的名字打心底就害怕,你比咱們紀委劉書記都牛氣。”
張揚道:“村大招風,指不定現在多少貪官惦記着想害我呢,我就是一普通幹部,我跟紀委沒啥關係。”
劉豔紅道:“劉書記說了,準備給你發一個反貪腐英雄的獎章——張揚慌忙搖頭道:“別介啊,那獎章不當吃不當喝,無非是讓那幫貪官污吏把仇恨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身上,還是算了吧,我還是低調點。”
劉豔紅道:“你怕啊!”
張揚道:“我怕誰?我就是覺着受之有愧,這次的事情跟我沒多少關係,劉曉忠是電力系統內部舉報的,證明他早就有問題,不過這次因爲我對他發難,事情一股腦都爆發了出來。要說功勞,應該是你們的。”
劉豔紅笑道:“成,你不想要,我也不強求。”
張揚道:“樑孜找到了嗎?”
劉豔紅道:“她早就辦了新西蘭移民,提前覺察到了風聲,現在應該已經在新西蘭躲看了,不過劉曉忠倒是沒把她拉進來,只是有些行賭的商人說通過她的途徑才結識的劉曉忠,看來她一定在事先就聽到了風聲,及時將手頭的生意轉讓了出去,在檢察機關決定對她來取行動之前及時逃走。”
張揚道:“這女人夠狡猾的,不過檢察院的那幫人效率也真夠低下的,劉曉忠有問題,爲什麼不及時控制樑孜?”
劉豔紅道:“即便是現在也沒有樑孜確實的犯罪證據,我今天找你來也不是爲了這件事!”她端正了一下坐姿,方纔道:“近期關於你的舉報材料也不少,你自己留意一些。”
張揚笑道:“不遭人妒是庸才,正是母爲我太出色,所以針對我的舉報材料層出不窮。”這廝現在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心態修煉的水火不侵。
劉豔紅道:“你和秦清的關係又被人拿出來做文章,新近有些舉報材料把你們在春陽共事的事情都拖了出來,這些舉報材科被我壓了下來,你平時的行文也要收斂一些,省得別人拿着你的事情做文章。”
張揚道:“我不怕!”
劉豔紅道:“就算你不怕,你也要爲嫣然考慮,這些事如果傳到她的耳朵裡,她會怎麼想?宋省長會怎麼想?張揚,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整天沒個定性,自己的婚事也是時候考慮了。”
張揚道:“劉姐,你放心,我懂得該怎麼做。”劉豔紅一旦跟他正式談話的時候,這小子就劉姐劉姐的叫上了。
劉豔紅道:“其實把你和秦清放在一起工作並不好,過去你們在春陽的時候就有不少的風言風語,秦清也因此調往嵐山,在官場之中,就不得不顧及別人的看法,你和秦清的政治前程都被廣泛看好,爲了以後的發展,你們之間最好保持適當的距離。”
張揚道:“所以你勸我來紀委工作啊。”
劉豔紅道:“我所說的都是忠告,你愛聽不聽。”
張揚道:“我會考慮,不過我來東江也沒多久時間,屁股還沒把位子捂熱,總不能現在就走吧?”
劉豔紅道:“我是勸你保持適當的距離,不是讓你走。”
張揚嘆了口氣道:“人活着真是累啊,尤其是咱們這幫所謂當官的,爲什麼要這麼虛僞。”
劉豔紅道:“你說誰虛僞呢?”
張揚笑道:“我可不敢說你,你是敢愛敢恨的劉廳長,井了,最近那個吳書記還來騷擾你嗎?”
劉豔紅美眸圓睜,怒道:“混小子,我的事情用得着你來管嗎?趕緊給我滾出去!”
張大官人哈哈大笑,他站起身道:“劉姐,其實那位吳書記百環上你,就你這級別,至少也得找個省部”張大官人是以未來岳父宋懷明當成衡量標準的,劉豔紅一直都暗戀宋懷明,就算他們兩人沒可能,也不至於去屈就吳明那個幸鄙小人。
劉豔紅抓起桌上的筆記本就朝張揚砸了過去,笑罵道:“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