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認出站在元和幸子身後的一人是服部一生,這廝曾經在東江攻擊過自己。
元和幸子向服部一生看了一眼,低聲道:“跪下!”
服部一生眉目低垂,他屈膝跪倒在張揚面前。
張揚笑道:“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我好像受不起這樣的大禮。”
元和幸子道:“今晚前去攻擊你的兩名武士都是他的徒弟。”
張大官人其實在服部一生跪下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他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日本忍者的暗殺功夫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了。”
服部一生道:“他們並非是去暗殺你,如果真想暗殺,你現在就不會好端端地坐在這裡……”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元和幸子就反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這也是張揚第二次親眼見證元和幸子掌摑他,心中暗自感嘆,這小日本的臉皮也忒不值錢了,元和幸子說打就打,換成任何人都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元和幸子道:“退下!”
服部一生起身向她鞠了一躬,離開了櫻花閣,臨行之前不忘向張揚看了一眼,目光陰冷徹骨,顯然對張揚恨到了極點,張大官人心中頗爲無奈,自己又沒打他耳光,這廝八成將這筆帳記在自己頭上了,張大官人倒不怕他,今晚服部一生的兩名徒弟非但沒害成他,反而幫了他一個大忙,如果不是對方的襲擊,他也沒那麼容易完成大乘決的突破。
元和幸子擺了擺手,另外那名武士也離開了房間,室內只剩下張揚和她兩個,元和幸子拎起鐵壺將張揚面前的茶杯倒滿。她輕聲道:“服部一生和你有舊怨,但是這次的事情真的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那兩名武士是擅自行動。”
張揚道:“我曾經打斷了服部一葉的右臂,那個人非常孤傲,拒絕我爲他療傷,所以纔會落下殘疾。”
元和幸子道:“你們的私人恩怨我不想過問。我會讓他帶着那幾名徒弟明天就返回日本,以後不會再給你製造麻煩。”
張大官人微笑道:“麻煩的絕不是我!”這廝透露出強大的自信,他的大乘決已經獲得突破,以他現在的修爲,就算服部一葉親自出馬,也不可能給他製造任何的麻煩。
元和幸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然後落下茶盞,從桌上的煙盒中抽出一支香菸點燃。張揚注視着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發現元和幸子不但和顧佳彤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她的動作都是如此的肖似,可是當張揚接觸到元和幸子目光的時候。方纔意識到元和幸子和顧佳彤全然不同,從元和幸子的目光中找不到任何的柔情成份,雖然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但是那種距離感是真實存在的,比起顧佳彤,她更加的理性也更加的冷靜。
張揚咳嗽了一聲,元和幸子歉然一笑,將剛剛點燃的香菸摁滅在菸灰缸內。元和幸子道:“今晚的事情我非常抱歉,還好張先生沒有受傷。”
張揚道:“我有一位朋友受了傷,顧養養,顧佳彤的妹妹。”
元和幸子點了點頭道:“我會作出補償,張先生。我想求您一件事。”
張揚道:“說吧,我未必能夠做得到。”
元和幸子道:“能不能放過那兩名武士,他們已經受了傷,我不想他們受到法律的制裁。”
張揚想了想,拿起電話當即打給了程焱東,他告訴程焱東自己不準備起訴那兩名日本武士,讓程焱東不必繼續追究下去。
元和幸子感謝道:“多謝張先生寬宏大量。我向您保證,我明天就回安排他們回國。”
張揚道:“夫人的身邊真可謂是臥虎藏龍。”
元和幸子微笑道:“我記得在東江的時候跟你說過,服部蒼山是我的義父,從小到大,他一直都很疼愛我關照我。”
張揚道:“看來有人對你的安全構成了威脅。所以他纔給你派了這麼多的保鏢。”
元和幸子道:“貴國有句老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財富往往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張揚道:“明明知道財富是一個麻煩,可是世上的人還是爲了它前仆後繼,勇往直前。”
元和幸子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就是金錢的魔力。”
張揚微笑道:“夫人來濱海恐怕不是爲了遊覽風景的吧?”
元和幸子道:“我這次過來,是爲了和貴方商談投資事宜,上次我們在東江的時候就已經提過,我有意在濱海投資一座物流中心。”
張揚道:“這正是我們規劃的內容之一。”
元和幸子道:“這些天我專門瞭解了你們濱海保稅區的未來規劃,我感興趣的就是你們的物流園區。”
張揚道:“歡迎夫人來濱海投資,具體的合作細節暫時由常海天負責,我可以爲你引見,如果夫人最終決定選擇濱海,我會提供給你最優惠的條件和待遇。”
元和幸子微笑道:“我相信張先生的誠意。”
第二天清晨,顧允知習慣性的來到院落中晨練,顧養養在二樓露臺上跳着韻律操,她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結疤,張揚的金創藥相當的靈驗,傷口癒合的速度很快,顧養養看到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在他們的門前,從車上下來了一個身穿黑色gucci時裝的女人,當顧養養看清那女人的外貌,她的驚詫的張大了嘴巴,因爲來人長得和她的姐姐幾乎一模一樣,正是元和幸子。
顧允知也透過鐵門看到了元和幸子,然後他聽到了門鈴的響聲。
顧允知走過去拉開了房門,第二次見到元和幸子,顧允知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詫異和驚奇,他微笑道:“元和夫人,你怎麼來了?”
元和幸子向顧允知禮貌的鞠了一躬,美眸望向露臺上的顧養養:“我來找顧小姐。”
顧養養從別墅內走了出來,她的目光仍然注視着元和幸子的面龐,除了缺少右眉上的黑痣,她根本看不出元和幸子和姐姐之間有其他的區別。
元和幸子道:“顧小姐,我是元和幸子,昨晚的事情讓您受驚了!”跟她過來的保鏢將營養品送上。
顧允知並不知道女兒昨天受傷的事情,從元和幸子的話中,他猜測到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不過顧允知這個人素來豁達,他沒有追問發生了什麼,微笑道:“你們聊,我去看新聞。”
顧養養指了指院內的石桌,元和幸子和她一起來到石桌前坐下,元和幸子低聲道:“傷勢怎樣了?”
顧養養已經聽張揚說過昨晚的事情,她輕聲道:“沒事,皮外傷。”她盯住元和幸子道:“你長得和我姐一模一樣,就是右眉這裡比她少了一顆痣。”
“很多人都這樣說,只可惜我和你姐姐緣慳一面。”
顧養養嘆了一口氣道:“昨晚的那兩名武士是你派來的?”
元和幸子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沒有讓他們傷害你。”
顧養養道:“我想你也不會,面由心生,你看起來很善良。”
元和幸子不由得笑了,她輕聲道:“是不是因爲我長得很像你姐姐的緣故?”
顧養養點了點頭道:“有這方面的原因,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是日本人,我真的會以爲姐姐回來了,只可惜人死不能復生,如果我姐姐還活着,你們說不定會成爲好朋友的。”
元和幸子道:“顧小姐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子,那兩名武士是想挑戰張先生,他們的初衷並非是想傷害你們。希望顧小姐能夠原諒他們,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顧養養道:“沒什麼,只要張揚不追究,我也不會追究。”
元和幸子道:“那我就先替他們謝謝顧小姐了。”
顧養養道:“元和夫人,你過去從沒有來過北港?”
元和幸子搖了搖頭道:“沒來過,不過以後我應該會經常到這裡來,昨晚我和張先生談得很愉快,已經決定在濱海投資了。”
顧養養緩緩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卻顯得非常複雜,看不出她究竟是高興還是難過。
這場病來得急,去得也很快,張大官人已經重新恢復了健康,當天上午,他來到剛剛落成的保稅區工程建設指揮部,其實就是臨時搭起的兩座活動板樓,常海天、杜瓦爾、程潤生三人增站在工地前方交流着什麼,看到張揚開車過來,他們停下交談來到張揚的面前。
常海天道:“張書記,兩棟板樓都蓋好了,咱們保稅區打算什麼時候正式開工呢?”
張揚道:“要看杜瓦爾了,只要規劃方案完成,我們馬上就破土動工。”
杜瓦爾道:“方案已經差不多了,可是工程款還沒到賬,你不是說過省裡和國家給濱海七十億,市裡也給兩億人民幣嗎?”
張揚道:“周省長把咱們的規劃帶去東江,拿給省主要領導挑挑毛病,如果他們挑不出毛病,咱們就甩開膀子大幹一場。”
程潤生道:“張揚,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現在咱們的設想再好,都需要用金錢來落實,缺少了金錢,那是寸步難行啊。”
張大官人笑道:“金錢不是萬能的!”
常海天道:“可缺錢是萬萬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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