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男人忙問道:“誰來了?”
李兵道:“聶玉郎,就是原來老祠堂的真正主人。”
斗笠男人笑道:“來得還挺早的,我以爲他們至少要明天黃昏才能到呢,看來這小子在監獄呆了一段時間,長進了。”
斗笠女人也笑道:“你搶了人家的女孩,他能不急着找回去嗎?要不然,這漫漫良宵,該如何打發?”
李兵見他兩人一點都不擔心,有點糊塗地道:“你們不趕緊走嗎?他們有好多人。”
斗笠男人拍一拍李兵肩頭,道:“小兵,你先離開吧,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李兵點點頭,知道他這兩個叔叔阿姨,都不是普通人,用不着自己幫忙,便從後門溜了。
斗笠男人道:“就不知道聶玉郎這小子,是不是帶了畫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自從李兵從祠堂暗室走後很久,劉景一衆人才慢慢上路跟來,他們一點不怕跟丟了,或者說是不怕找不到人,因爲醉夢已經暗中在李兵身上做了手腳,期間李兵逃跑的時候,就是醉夢把他抓回來的,那時已經在他衣領上塗了一種草藥膏,這種藥物會發散出很淡的味道。
劉景雖沒看到醉夢動手,但也知道是他做的。
而且,這種草藥只有在一定時間內纔會消散。在味道消散前,只要找到李兵就行了。
此時的劉景一幫人,正是循着草藥味而來。
聶玉郎卻不知道他們爲何走到這裡來,問道:“你們確信,來這裡能找到人嗎?”
左悠揚道:“我不確信,但我相信我老大。”
劉景道:“你們放心,如果我走錯了路,醉夢會提醒我的。”
聶玉郎道:“我回來之前,會將周圍的情形都偵查一遍,這裡我也查過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是已經廢棄的工地,連個人都沒有。”
劉景道:“你不記得李兵說過嗎?他和那兩人就是在工地見面的。”
左悠揚指着前面道:“你不是說沒人嗎?我都看見前面有燈火了。”
藏在屋子裡的一對男女,斗笠男人就對女的道:“娘子,你在屋子裡就別出去了,看着這丫頭就行。”
斗笠女人也不廢話就道:“好的,我守着她,你也要小心,要是你被他們捉住了,拿你來換人,我可不幹。”
斗笠男人也笑道:“娘子,你這話可是傷了爲夫的心啊。”
斗笠女人冷笑道:“你還有心嗎?我就問你,如果是拿我來換着小丫頭,肯定你更不會幹吧。”
斗笠男人道:“娘子別生氣,我這些年不是改了很多嗎?你別拿以前的眼光來看我。——好了,我該出去了。”說着推開門,走了出去。
劉景他們還在不遠處,開門聲就已經驚動了他們,然後瞧見一個帶着斗笠,身形如瘦竹竿般的男人,走了出來。
聶玉郎一見到那人就莫名生氣地道:“是他,我早應該想到的。”
左悠揚就道:“李兵說了,不是應該有兩個人嗎?怎麼就一個?”
宋俊道:‘屋子裡應該還有一個,我估計陳舒雨也應該在屋子裡。”
劉景問聶玉郎道:“你知道了?他是什麼人?”
聶玉郎道:“看他的斗笠,應該是光本奎,如果屋裡有人的話,那就一定是個女人,苗凡珍,他們倆本是夫妻。”
劉景道:“你知道的倒是挺清楚的。”
聶玉郎道:“說來慚愧,
他們倆本來應該是我的師哥師姐。”
醉夢訝道:“他們是你的同門?爲何世上人都不知道弒天魔邱無道還有另外兩個弟子?”
聶玉郎笑道:“你們不知道很正常,因爲他們本來就不是我師父的弟子。”
醉夢又問道:“那你剛纔還說他們是你師哥師姐?”
聶玉郎道:“因爲他們是我師伯的弟子,當然是我師哥師姐了。”
醉夢道:“不過,我印象中,江湖上對弒天魔還有個師兄一事,幾乎都不知道。這也不怪我們不知道你還有同門。”
那條路笑道:“這種同門還是不要的好。不僅不會幫你,還會盡可能的落井下石。你們不信的話,自己看着,如果他們知道我的生命遭到了威脅,我相信他們也不會幫我的。”
這時彼此已經離的很近了,斗笠男人光本奎微笑道:“這是我親愛的小師弟的本來面目嗎?我都有點不敢認了。”
聶玉郎冷笑道:“師哥,我且問你兩句話,那封信,是不是你寫得?我屋子的那個女孩,是不是你擄走了?”
光本奎哈哈一笑道:“小師弟,師哥這麼做可是爲了你好,師父都說了,你這點要是不改,他是不會允許你回山的。”
聶玉郎道:“那是你師父吧,又不是我師父,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快快把人給我交出來。”
“嘖嘖。”光本奎嘆道,“我可是你師哥,你居然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和你師父沒兩樣。”
聶玉郎道:“我現在來,不是想聽你廢話的,識相的,就趕緊把人給我,要不然我能放過你,我這些朋友可不放過你。”
光本奎一點不擔心地道:“我忘了問了,你這些都是什麼朋友啊?弒天老魔一生可都是獨來獨往,也不見有什麼朋友,你有跟他們說你是什麼人嗎?”
聶玉郎對劉景道:“你看見,也聽到了吧。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們要不然幫我解開繩索,我和他先較量高低再說。”
劉景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放了他,要是他一溜煙走了,可沒人攔得住他,說道:“要比試高低,不急在這一時。”
倪子墨忍不住道:“我們和雲中妖聶玉郎不是一路的,我們也不想認識他,更不想和他朋友。”
光本奎明顯吃了一驚,道:“你說的是真的?”
倪子墨道:“被你們帶走的那個女孩是我們的朋友,之前被聶玉郎擄走了,我們一直找到此處,不成想卻被你又帶走了。這都是誤會啊,你能將那女孩還給我們嗎?”
光本奎想了想,忽然笑道:“看你毛都沒長齊呢,說謊的本領倒是不錯,你以爲你說的那些,我會信嗎?說聶玉郎綁架、你們找上門來,還是女孩的朋友,嘿嘿,騙三歲孩子呢。要是這樣,聶玉郎會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你們也知道他是雲中妖,一拍屁股就走的話,請問,誰能追上他?”
宋俊森然道:“不管你信不信,在不交人,我們可要破門搶人了。”
光本奎冷笑道:“破門搶人?如果你們不在乎那女孩的性命的話,那就請吧。我也告訴你,本人的娘子就守在屋裡,只要她不高興,隨時都會下手殺人的。”
倪子墨鬱悶地道:“你說,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說的話?”
光本奎道:“不論信與不信,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需要那幅畫。”
聶玉郎苦惱地道:“你要的什麼畫?你一直讓小
兵,在我家翻找,恐怕老鼠洞,都被你看過了吧,能找到早被你們找到了。問題是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樣一幅畫?”
光本奎道:“別跟我裝傻,當初你師父和我師父也因爲這幅畫起的矛盾,後來你師父硬是搶走了此畫,臨走時還言道,若是有可能,他會傳給弟子,也不會放回山中了。”
聶玉郎恍然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你認爲我師父一定把那畫交給我了,對不?可是我對天發誓,我師父沒有傳給我。我師父在那種情況下,說的話,都是氣話,師伯他老人家莫非當真了?不瞞你說,要不是你今天說出這件事,我都不知道還有什麼畫的事。”
劉景一直觀察兩人,發現兩人都不像是在說謊,就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們不想摻和,但是被你帶走的女孩是我們的朋友,請你把她交給我。”
光本奎看了劉景一眼,陰陽怪氣地道:“你是什麼人?這裡哪輪到你來說話?”
劉景見陳舒雨還在他手裡,對他的話也只有忍着。
聶玉郎道:“師哥,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誤會,那幅畫是誤會,咱們兩人師父之間也是誤會,不瞞你說,你現在盜走的女孩更是個誤會。”
光本奎冷笑道:“我不管什麼誤會不誤會,你不把畫給我拿來,我是不會還你人的。”
聶玉郎對劉景攤開手,道:“劉兄,我是無能爲力了,你該知道,我剛從監獄回來沒多久,那麼重要的一幅畫,不可能在我身上,也不在屋子裡,你說我該怎麼辦?”
劉景也大感頭疼,又不能動手,現在他們投鼠忌器,最怕躲在屋子裡的苗凡珍見機不妙,會動手害了陳舒雨。
醉夢說道:“聶玉郎是我們的俘虜,你把女孩給我們,我們把聶玉郎給你。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你看如何?”
光本奎一愣,問道:“他是你們的俘虜?”
聶玉郎苦笑道:“師哥,你到現在還不信?早都說了,都是誤會。”
光本奎道:“怎麼證明他是你們的俘虜?”
醉夢二話不說,一把搭在聶玉郎肩頭,一腳在他雙腳上一踢,聶玉郎整個人都橫了起來,說道:“如果你眼力夠敏銳的話,應該能看到他腳上的繩子吧。”
光本奎道:“是有一根小繩子,不過一根小繩子能起什麼作用?除非它是唐門的金蛛線。”
聶玉郎無奈地道:“師哥,你看眼前這位,有沒有一點眼熟?你不要看他的頭髮。他可是唐門現任門主的大公子,唐門少主啊。”
光本奎暗自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你會被人捉住。”
聶玉郎又道:“除了唐門少主之外,還有黃秋寒,一直像跗骨蛆一般跟着我,我是被他們聯手抓捕的。說來,並不丟人。”
倪子墨道:“你說吧,要怎麼樣換人?只要你保證我們的人安全,聶玉郎一定會是你的階下囚的。”
這時,一直躲在屋子裡帶着斗笠的女子推窗說道:“給他吃一顆藥,我們就把人給你們。”說着,拋來一個瓷瓶。
倪子墨想也沒想,就倒出來一粒,爲聶玉郎吃了。
聶玉郎知道不吃也不行,吃完後,苦笑道:“你救人太也心急了,如果這是毒藥,立馬要了我的命,我豈不是死的太冤了。”
倪子墨冷笑道:“像你這種人,死一千回都不嫌多,死一次還便宜你了呢。”
光本奎見聶玉郎吃了藥,說道:“娘子,把人還給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