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足足三日才能下牀,金瑜便讓碧雲扶着她出去走一走,待久了也很悶。
從那日過後,再也沒有見到銀魂的身影,只有她們兩個在院子裡住着。
“放我出去……”
對了,還有兩個被關在地窖裡的傅庭峰和楊氏,時不時能聽到傅庭峰精力充沛的叫喊聲。
秋天的到來讓樹葉變黃,飄落,最後變成塵土。
她坐在院子裡,感受着秋風的生澀。
“門主的藥效果真快,要是普通的藥物,以小姐這麼重的傷肯定沒有這麼快就好。”碧雲在一旁說着。
聽到銀魂她下意識的皺眉,那個人,真是讓她又愛又恨,又排斥又依賴。
她拍了拍碧雲的腦袋,“你還是不是我的丫鬟,盡幫外人說好話。”
洗腦這種事,她已經不幹很久了。
碧雲傻傻地笑,“我只是覺得門主和小姐很般配,你們如果在一起的話,一定會很幸福的。”
“都沒見過別人的真面目,你說這種話不覺得害臊嗎?”她無語道。
傻丫頭是想跟銀牟在一起吧。
“你沒見過門主的,可是門主見過你的呀。門主對你多好啊,心裡肯定喜歡你。”碧雲笑嘻嘻的說着。
喜歡?那是什麼感覺?
從重生過後,她似乎鮮少有類似的感情了,就算一瞬間的有過,好像也無法令她抓住。
而且,相信一個男人的話,她已經做不到。
“賤人,快放我出去!我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地窖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自嘲一笑,看向地窖的方向,吩咐,“帶我去會會他吧!”
“小姐,你現在有傷在身,地窖潮溼,傷口會化膿的。”碧雲好心提醒。
金瑜搖了搖頭,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她現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聽聽傅庭峰怎麼說。
碧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推着車來到了地窖。
地窖裡只有微弱的光線,地上潮溼,透出腐朽的味道。
楊氏頭髮凌亂的靠在斑駁的牆上,神情萎靡。傅庭峰的精神也好不到哪裡去,雙眼泛紅,臉頰消瘦。
發現有人進來,他目光呆滯的看着,等看清金瑜的模樣時,不解的皺了皺眉。
他沒有見過金瑜的真面目,一時間有些不敢確定。
“怎麼老爺不認識我了嗎?”金瑜輕笑着,雖然坐在椅子上,可神情沒有矮上半分。
“你是……芍藥?”傅庭峰不敢確定道。“不,你不是芍藥!”
金瑜滿意的笑了,“看來傅老爺還沒有變傻,知道動腦子。”
“你這個賤人,敢對傅家不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傅庭峰衝了過來,想跟她決鬥。
碧雲擋在前面,輕而易舉的將他逼退兩步,“大膽!敢對小姐出手,你想找死嗎?”
傅庭峰沒料到一個丫鬟都有如此大的威力,加上他身上的功夫耗損一半,如今已經和一個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別。
他懂得什麼叫識時務爲俊傑,與她們拉開距離,掃了她們幾眼,“爲了陰陽鏡,潛入傅家,本事不小啊!”
“多謝你的誇獎,能讓傅老爺落入我的手裡,本事還是有點的。”金瑜笑着道。
傅庭峰冷冷的看着她,“陰陽鏡已經不知所蹤,你找我也沒有用。”
“誰說我是來找你要陰陽鏡的呢,至於它,我已經得到了消息,已經不需要的答覆了。”她笑着說。
傅庭峰有種不祥
的預感,“那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舊賬新賬一起算咯。”金瑜的笑容更甚。
什麼新賬舊賬,在今天之前,他根本不是她。
心裡的疑惑讓他茫然,可也不敢小覷她的能力,低沉道,“你的話究竟是何意?”
“先說新賬吧!”金瑜沉聲道,“身爲一個父親,竟然從小給傅懷笙下藥……”
“那個賤種活該,如果早知道他不是我的兒子,我一定會直接殺了他!”
絕不會讓他活到現在,傅庭峰打斷她的話,惡狠狠地說道。
金瑜冷笑,“是不是你的兒子難道你不清楚嗎?被別人挑撥兩句就開始懷疑,你算什麼父親。”
傅庭峰微微一怔,當時慕玄武告知他這個消息,讓他失去理智。
從小就看不慣傅懷笙,讓他時時刻刻回想起不堪的曾經,恥辱的過去。
慕玄武找了幾個證據,令他終於忍受不住,決定將傅懷笙殺掉,以免再給他丟臉。
難道說,傅懷笙真的是他的兒子,根本不是什麼賤種?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我的兒子!”傅庭峰不願意承認,也不願意認錯。
金瑜黑着臉,看着他堅持的樣子,不滿道,“是不是你的兒子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你害死了他,我是來找你報仇的。”
“你說什麼?”傅庭峰難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說傅懷笙他死了?”
“如果不是你從小給他下毒,他會死掉嗎,是你害死了他!”金瑜狠狠地道。
傅庭峰搖了搖頭,不敢相信。
忽的,他的眼珠子轉了轉,猛地想起一件事來。
傅懷笙的毒是他從小種下的情毒,除非對人動感情,不然根本不會毒法。
意思是,他雖然死於毒法,卻也是有原因的。
看着眼前的金瑜,他猛地笑了出聲,“他對你動感情對不對?他愛上你了對不對?”
金瑜一愣,“是又怎麼樣,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你的話,憑什麼說我害死了他!”
傅庭峰冷笑,“如果你沒有出現的話,他又怎麼會死?”
見過無恥的人,沒有見過厚顏無恥的人,顛倒黑白的本事倒不小。
“如果不是你給他下毒,又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哈哈……”傅庭峰大笑出聲,“我給他下毒,是不想他被女人欺騙,莫要亂動感情。你看吧,纔剛剛喜歡上一個女人,就被她給害死了。”
金瑜沉着臉,朝着碧雲遞了一個眼色。
碧雲瞭然的上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無恥之徒,不配爲人父。”
金瑜沒有叫停,碧雲也巴不得多給他兩下,以泄心頭的不滿。
呆滯在一旁的楊氏終於有了反應,激動的爬了過來,“那個賤人死了?那個賤人是不是死了?”
碧雲一腳將她踢開,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爲自己也能逃過那一關嗎?”
“哈哈,死了,那個賤人終於死了,再也沒有誰來搶我的男人了,哈哈……”
楊氏的表情看起來非常不正常,神智已經變得不再清楚。
抓住傅庭峰的褲腳,開懷的笑着,“老爺,那個賤人死了,再也沒有人奪走你了。”
傅庭峰此刻心裡煩躁不已,臉上火辣辣的痛着,一腳將她踢開。
楊氏已經瘋了,連疼痛都不知道一樣,趴在乾草上不停地傻笑。
“看看吧,有一個被你逼瘋的女人,傅庭峰
,你真是該死呢。”金瑜冷冷道。
傅庭峰捂着臉,咬着牙,眼裡滿是恨意,他想反擊,可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傅懷笙已經死了,你究竟想做什麼,難道想抓着我去跟他陪葬嗎?”
金瑜微笑着點頭,“恭喜你猜的很對,不過,我是不會讓你如此輕易的死去的。”
跟這個無恥之人說話很是傷神,既然他已經落在手裡,也無需在過多關注。
望向碧雲,吩咐道,“去請教一下銀牟,看看有什麼方法,能讓人折磨到他生不如死。”
“好啊小姐。”碧雲一聽要見到銀牟,連折磨人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也給忘記了。
金瑜笑了笑,看着傅庭峰,“新賬已經說清楚了,舊賬嘛,你還記得金家嗎?”
傅庭峰怔在原地,疑惑的瞪大雙眼,“金家的人不是已經死光了嗎?你是金傢什麼人?”
就連皇城裡的人也說金家的人死的乾乾淨淨,她怎麼跟金家有關係?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參與進了金家裡的事。”
想到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家僕們,她就有種說不出的悲嗆。
如果說自己是害死金家的推手,那麼這些餓狼就是一羣真正的劊子手。
他們早已經在計劃着如何將金家滅掉,如何得到金玲盞。
只可惜,最後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連他們自己的寶物也跟着消失不見。
“金家那是咎由自取,死有餘辜。”傅庭峰後退一步,他感覺眼前女子好似金家的孤魂。
“是嗎?這樣說的話,你也是死有餘辜!”金瑜冷冷的道。“看來你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會服軟的呢。碧雲,給我狠狠的教訓他,不管用任何辦法,只要不死就行了。”
“啊?”碧雲一時半會兒根本想不出什麼折磨人的辦法。
“不如讓我來吧。”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高拔的身影,他邁步走了進來。
碧雲瞪大雙眼,臉色緋紅,目不轉睛的望着銀牟。
隨着他的腳步一點點的移動,恨不得將他的模樣刻入腦海裡,永不忘卻。
銀牟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臉頰繃得緊緊的,不敢再看她。
金瑜用手肘碰了碰花癡狀的碧雲,低聲道:“還不快學着點。”
“啊?哦,我知道了……”碧雲忙不迭的走到銀牟的身旁。
“只要保住他一條命,什麼都可以嗎?”銀牟回頭請示。
“對。”她的腦海裡其實有很多種對付人的辦法,可惜不能隨便說出口。
銀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選,他有足夠的膽識和魄力。
得到她的答覆,銀牟頷首,望向傅庭峰。
只是一眼,傅庭峰就感覺到了危險,銀牟就像是一頭獵豹,光是目光就讓人膽寒。
他下意識的後退,不停地後退,卻不小心掛在了草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銀牟給他的壓迫感比起金瑜要強上許多,而且他敢相信,這個男人如果下手,肯定半死不活。
比起女人來說,男人有先前的優勢。
不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銀牟瞬間抓起了他的手腕,一掌拍了下去。
咔嚓!
“啊……”傅庭峰嘶吼出聲,手臂痛的他再也說不出,已經軟綿綿的斷了。
銀牟回頭,問金瑜,“夠了嗎?”
金瑜搖頭,“不夠!”
話落,銀牟再次抓起另外一隻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