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龍皺了皺眉,冷冷地說道:“擅自闖入皇宮,該當死罪!來人,給我放箭!”
他沒有理會一旁的黑衣人,也沒有想過猜測他的身份,就如同所想那般,統統都得死。
不管對方是誰,對方是什麼人,敢來奪走他的寶物水清綾,就要付出相同的代價。
一聲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射進了院子內,毫無差別的朝着慕驚鴻和金瑜兩人,甚至沒有放過慕海之。慕海之氣得一邊抵擋箭矢的攻擊,一邊喝道:“慕青龍,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一個廢物連女人都抵擋不住,留着你有什麼用!”慕青龍不以爲然的說道,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中。
不過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一顆阻止別人來偷盜的棋子,如今人沒有阻止到,活着做什麼!
他們都的死,他們統統都該死,不僅是慕海之,不僅是眼前的兩個人,還是慕玄武和慕驚鴻。
慕青龍的眼中透出冰冷的殺意,掃視在場的每一個人,猶如看着死人一般。
可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利箭根本沒有傷及任何一個人,全部被慕驚鴻和金瑜抵擋開去。
他咬了咬牙,他的皇宮,竟然連一個人都拿獲不下來,若是傳揚出去,還有什麼士氣?
金瑜看了一眼慕驚鴻的面容,那雙藏在銀質面具下的雙眼微沉,“準備怎麼做?要先擒王嗎?”
慕驚鴻眯了眯眼,要抓住慕青龍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抓住他又能如何?
“不用,避免其他麻煩,我們先離開此地。”慕驚鴻得出結論,淡淡地掃了一眼慕青龍。
金瑜輕輕地勾起嘴角,沒有再說什麼,既然已經得到了水清綾,的確應該回去了。
慕驚鴻拉着金瑜的肩膀,兩人快速的躍上了屋頂,將前來阻止他們的士兵紛紛打趴下。
慕青龍緊緊地握住拳頭,望着兩個人大搖大擺的離開,心中充滿了恨意。
那個女人,她必須死!
慕海之望着他們的離開,神色極爲複雜,他們沒有殺他的意思,反而慕青龍對他起了殺心。
今夜的事情簡直是荒唐又可笑,他竟然被從未放在眼裡的慕驚鴻放過一條命,又被無比信任的慕青龍趕盡殺絕。他花費了如此大的精力,到底是爲了什麼?
慕海之捂着左胸的傷口,來到慕青龍的身邊,淡淡地說道:“你……好自爲之。”
慕青龍咬着牙,冷冷地說道:“來人,王爺辦事不利,將他押入天牢!”
“你……”慕海之沒有料到他做的如此之絕,憤怒的瞪向他:“慕青龍,我可是你的皇叔。”
“你也不要忘了,我是這天下的皇帝,爲皇帝辦事不利,下場是什麼你不明白嗎?”慕青龍沉聲道。
慕海之怔了怔,望着慕青龍扭曲的面容,忽然之間哈哈大笑起來:“慕青龍,你能有今日,只能說,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來人,給我拿下他!”慕青龍臉色微變,厲聲喝道。
“想要抓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慕海之冷笑一聲,心中忽然感激剛纔慕驚鴻阻止那個女子的動作,若是傷口再深一些,怕是根本無法成功逃離此地。
打飛前來抓他的士兵,身型一躍,輕輕鬆鬆的離
開了士兵的包圍,消失在黑夜之中。
再次有人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離開,慕青龍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他的拳頭握的不停地發出響聲。
那些將士們似乎也感覺到他身體內傳出的怒氣,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出,夜晚顯得無比安靜。
慕青龍很想將這些沒用的士兵處置掉,在他快要開口的剎那及時反應過來,如今他還需要這些人的保護,雖然無用,至少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若是全部殺光,他豈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壓制住內心的暴躁,甩了甩衣袖,在太監的帶領下轉身走出了院落,回到了書房之中。
朝廷裡的大臣人心惶惶,如今屬於他的領土只有一個京城,再也沒有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
坐在書房裡,桌案上沒有一封奏摺,天下大事,皆已經成了慕玄武的天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宮燈裡的燈芯快要燃燒殆盡,忽然,一陣強風吹了進來,將外面的聲音傳播進來,“刺客!有刺客!”
慕青龍好似早已習慣了這般場面,聽到之後再無任何驚恐的表情,反而疲憊的撐着泛疼的眉心。
如今的情況若是母后在就好了,若是她還在的話,一定會告訴他如今該怎麼做,怎麼選擇。
皇宮裡再次熱鬧起來,慕青龍坐在位置上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表情,心情無比複雜。
他非常清楚刺客是從何而來,前兩日的夜晚也時常有人出現,可都只是雷聲大雨點小。
慕玄武爲了刺激他每天晚上都會派刺客前來,故意在皇宮內四處流竄,將裡面鬧得人心惶惶。
不得不說慕玄武做的很成功,從這幾日的大鬧之後,皇宮內的侍衛已經逃的七七八八。
眼前的形勢誰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再也沒有能力將天下窩在手中,想活命的人都逃到了慕玄武的地盤。
越瑤山腳下,慕玄武的軍隊已經在此地駐紮了連續十日,一直沒有任何行動。
在慕玄武的帳篷之內,眼前坐着顧徵城和另外幾位臣子,皆是一直追隨在慕玄武身邊的人。
顧徵城從來到慕玄武的營帳之後,再也沒有回到京城過,也將自己的老母親早早的接應出來。
如今顧家人口凋零,家族衰落,那些老東西經常還管東管西,他早已想脫離出來。
他現在是全心全意的效忠慕玄武,只期望在他的身上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知道今夜的慕青龍會是什麼反應,想必一夜都睡不着吧。”慕青龍把玩着酒杯,陰沉沉的說道。
顧徵城立刻陪着笑臉,“四皇子的方法真是妙,皇帝現在肯定嚇得屁滾尿流吧。”
“呵呵,現在的折磨纔剛剛開始呢,他要是想活命的話,就應該乖乖地交出皇位,說不定我可以不殺他。”慕玄武輕笑一聲。
其他臣子紛紛笑着應下,心裡卻非常清楚,慕青龍若是落在慕玄武的手中,豈有不殺的道理。
當初慕青龍坐上皇位,根本沒有想那麼多,以爲一個落魄的皇子而已,根本翻不起花樣來。
可是哪裡想到,就是他瞧不起的皇子,如今正要推翻他所掌握的國家。
“四皇子,爲何遲遲不進京,若是再不前往,怕是夜長夢多啊。”其中一位臣子擔憂的說道
。
他們在此地駐紮瞭如此之久,眼看皇位即將到達自己的手中,怎麼能夠一拖再拖。
慕玄武放下酒杯,神色凝重的望向北方,淡淡地說道:“不瞞你們,我如今最忌憚的不是慕青龍,而是一直躲在北地從不曾現身,也不曾有任何表示的慕驚鴻。再等等吧,等取到他的人頭之後,這天下必定會是我慕玄武的天下,誰也取代不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一位將士焦急不已的衝入了帳篷,立刻跪在地上,“皇……皇子,不好了,有一些士兵突然之間集結在一起,向着東面的方向前進了。”
“你說什麼!”慕玄武震驚的站起身來,激動的將桌子上的酒杯打翻在地,酒水覆蓋了整個桌面。
“屬下剛纔在東面巡視,突然之間發現他們有異動,紛紛披着鎧甲,本以爲有什麼新的指令,可是他們根本不說話,甚至有的人不耐煩的出手殺了巡視的人。屬下精明跑了出來,向皇子稟報。”
慕玄武驚訝的差點站立不住,他猛地想了起來,當初他本來沒有一兵一卒,纔去向南陽的銀拂城求助。
將傅家鬧得不可開交之後,他最後控制了傅梓軒,讓他爲自己辦事。
傅梓軒地方是在爲他辦事,可是隨着時間的一天天過去,他猛地發現傅梓軒的態度猛地轉變。
不管是手段還是功夫,漸漸地都在他之上,漸漸地對傅梓軒產生了顧忌,眼裡也容不得傅梓軒。
上次銀魂的到來正是一次機會,卻沒有想到傅梓軒如今的功夫竟然增長了如此之多。
“快帶我去看看。”慕玄武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地脫離他的掌控。
他還清楚的記得,在銀拂城之時,不知傅梓軒用了什麼辦法,銀拂城內的壯丁全部順從與他。
那些人就像是一個個的死屍,完全沒有感知,只要得到命令,就一定會執行到底。
傅家是什麼家族他比什麼人都清楚,因爲他也算是屬於傅家的一員,也親眼見過所謂的蠱毒。
難道,早在傅梓軒離開之前,就已經在許多士兵的身體內下了蠱蟲,讓他們順從與他。
顧徵城望着慕玄武震撼的表情,心裡又漸漸地升起了一陣詫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誰也沒有再說什麼,幾位臣子面面相覷一番,跟隨慕玄武的腳步出了帳篷,朝着東面走去。
走到士兵提及的地方,四周亂成一團,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面的士兵集結在一起,沒有吵鬧,沒有慌亂,就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完美到了極點。
慕玄武早在很久以前就看過這樣的場面,那是傅梓軒所下了蠱蟲的人執行的唯一命令。
不遠處,一道黑影出現在眼前,他的長髮並沒有梳起來,而是隨意的披在肩頭,透着幾分邪魅。黑色的錦衣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每每邁開一步,斗篷的銀絲滾邊會隨之撥動。
那張邪氣十足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對上那雙冰冷如同蛇蠍一般的眼神時,會忍不住打一個顫慄。
若是說慕玄武是一個邪氣的人,那麼眼前的傅梓軒則是一個魔鬼,一個從地獄中踏出來的魔物。
“表哥,好久不見啊。”傅梓軒輕佻的招呼,用一種欣賞的表情注視着變了臉色的慕玄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