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一隻手捂着頭,一隻手扶着牆,艱難的走了進來。
“把門關上。”金瑜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着淺笑看着她。
絮兒痛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可言。
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老老實實的關掉房門,面部猙獰,“你到底想做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更多關於傅景陽的事。”金瑜坦誠道。
絮兒厲聲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
“哦,是嗎?還沒有痛夠嗎?”
金瑜嗤笑,“你不要忘了,蠱蟲這類東西,除非是本人,其他人根本無法解蠱。”
實際上,她根本不會什麼蠱,給絮兒吃的不過是一種毒藥而已。
既然是毒藥,就一定會有解藥。
但是蠱卻不同,是除了本人之外,誰也無法解除的詛咒。
也是控制一個人最佳的辦法。
絮兒痛苦的捂着腦袋,坐地不起。
“你……想知道什麼?”
見她終於服軟,金瑜露出笑容,“很簡單,傅景陽的蠱蟲有幾種?主要擅長什麼?”
“你想知道這些做什麼?”絮兒捂着頭,瞪着眼睛問道。
“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金瑜笑着回答。
她不怕絮兒掙扎,也不怕她反抗,大不了重新在打聽就是了。
無所畏懼之後,做起事來便不會有束手束腳之感,人也會輕鬆許多。
絮兒難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到底是什麼人,跟大少爺有什麼仇?”
“這你就不用管了,跟你沒有多大關係。你如果老實配合我的話,我會讓你活着看到結局。”
金瑜笑了笑,身旁的傅梓軒傳來呼嚕聲響,屋子裡衝刺着濃濃的酒味。
絮兒再次呻吟一聲,腦袋的痛苦讓她再也無法忍受。
“大少爺主要擅長蟲蠱,有蜘蛛和蠍子兩類,其他分別涉獵毒蛇、蟾蜍等毒物。”
絮兒大致說了一遍,內心已經備受煎熬,瞪着金瑜,“你說話算話,快點爲我解開。”
蟲蠱是最常見的一種蠱,高手一般會養成蟲子在自己身上,一般的人會將養好了的蟲子碾碎磨成粉末。
就像上次見到葉彩蝶給傅梓軒下的那種,是最爲普遍的一種。
當然,這種普遍是針對於一般類的蠱術。
因爲養活物不僅耗費心力,還需要足夠的財力支持,不是誰都能養得。
“難道你想說話不算話嗎?”絮兒痛苦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金瑜。
金瑜搖了搖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幫你解脫的。”
手掌落下,先前叫喊的絮兒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拍了拍手,將其解決掉以後,看了一眼睡得猶如死豬一般的傅梓軒。
真是一個蠢人啊,上次栽倒在葉彩蝶的手裡不算,如今又落入傅景陽的圈套。
看他這幅樣子,怕是一輩子都學不會了。
能死在溫柔鄉里,對他來說可能纔是最幸福的吧。
出了房間,關上房門,三樓是貴賓區,很少有人出現。
她回到傅懷笙的房門前,打開門後卻沒有看到裡面的人影。
心中微微吃驚,走了這麼一會兒,他們這麼快就談完了?
傅懷笙會不會在找自己?剛纔相隔不遠發生的事,他會不會有所察覺?
“芍藥,你怎麼在這裡,害得我好找。”傅懷笙站在她的背後,輕聲責怪道。
金瑜驚訝不已,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回頭不解道,“你不是在談事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隨便說了兩句,也不是什麼大事。”傅懷笙笑了笑,“走吧,我們回去吧。”
心裡有千萬種疑慮,很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談了什麼,可根本問不出口。
回到傅家,日子又恢復到了平時,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一樣。
該做事的做事,該玩的玩。
她本想回到房間裡仔細捋一捋最近發生的事,可被傅懷笙喚住。
“反正也沒事,來陪我下棋吧。”傅懷笙微笑道,可見今天他的心情很好。
沒有看到慕玄武之前,心態還很鬱悶。如今見到了慕玄武,卻煥發活力。
兩人之間的談話應該非常順利,要不然,他是不會露出這樣表情的。
坐在棋盤前,心思飄得很遠。
“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有什麼事嗎?”傅懷笙落下一子,好奇的詢問。
金瑜終於沒有忍住,“剛纔你見到的是四皇子吧?”
“對。”
“你和他之間有什麼事嗎?”
傅懷笙笑了笑,“他是我表弟,跟我說說話,也是常理之中。”
你在騙鬼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在籌謀着什麼。
“是哦,可是我總覺得四皇子那人給人一種很陰險的味道,你還是小心爲妙。”
“你是在關心我麼?”傅懷笙笑着反問。
這話問的頗爲曖昧,讓金瑜愣了愣。
他的語調彷彿不把她當作丫鬟,而是一個很感興趣的女人。
她訕訕的一笑,“我是你的丫鬟,關心你是應該的。主子高興,我就高興。”
“別想那麼多,該你了。”
從外面回來之後,總覺得傅懷笙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種感覺,以往只會在慕玄武身上感覺得到。
銀魂雖然陰晴不定,可不會讓人心生寒意,只會覺得很害怕,很恐懼。
會讓人感覺直觀,他們卻讓人覺得心裡不舒坦。
接下來兩日,傅懷笙時不時的便拉着她一起下棋,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
她已經發現傅懷笙可能已經懷疑她不是芍藥這件事了,然而誰也沒有點破。
芍藥的個性太過獨特,金瑜模仿不來,也沒有心思模仿。
既然他不當面揭穿,她也樂得繼續扮演自己的丫鬟。
只不過,兩人的相處模式已經不再那麼小心翼翼,有些話說的也比較隨意。
漆黑的夜晚,正是約會的好時機。
金瑜來到銀拂城的一座不起眼的客棧,看到月色下銀魂的背影。
她已經有許多天沒有見到他了,從進入傅懷笙的院子開始,他就沒有再來煩她。
沒有他給自己找氣受,她當然樂在其中。
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看到銀魂的背影時,竟然有幾分踏實的感覺。
比起在傅懷笙的身邊,她放鬆了許多。
“找我來有什麼事?”她的話不再像以前那樣尖銳,緩緩的問道。
銀魂回過頭,面具在月色下閃着光芒,“陰陽鏡找到了嗎?”
“還沒有線索。”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傅家從來沒有提及過陰陽鏡的事。
有些事如果有人說,有人談及的話還能
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比如傅家一個月後爭奪繼承權的事。
如果不是因爲有人說,她也不可能知道。
然而,陰陽鏡此事,從進入傅家開始,不管是明察暗訪,從未在任何一個人口中聽到陰陽鏡三個字。
是因爲上次集體失蹤,所以傅家非常忌諱嗎?
可是常理說不通,陰陽鏡對於傅家而言是至寶,不可能沒有去尋找它的下落。
唯一的可能性是,傅家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爲他們知道陰陽鏡在什麼地方。
根本不需要他們出去尋找,如果想要,再去拿回來就是了。
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只想着如何奪回護身金甲,還沒有來得及考慮陰陽鏡的事。
要不是銀魂提及,她都快要忘記了。
“你不想看到你的情郎復活麼?還是說……”銀魂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你已經有了新的相好?”
她知道他說的是誰,現在接觸的最多的也就是傅懷笙,而且他還是那麼的有魅力。
先前的索然無味,在最近變得越來越有魅力。
雖然她心緒不寧,可誰又會知道,她其實樂在其中呢。
能和一個人鬥智鬥勇,那是何等的有趣。
金瑜沉聲道,“不用你來提醒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陰陽鏡重要,護身金甲也很重要,一個是挽回生命的利器,一個是心靈的紀念品。
每一件對她來說都至關重要,所以她必須奪取。
“你能清楚當然最好不過。”銀魂淡淡地說道。
金瑜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問,“這麼晚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出來嗎?”銀魂不滿地說,凝視她的面容,心裡嘆息一聲,“把你的手給我。”
有了上次的經驗,知道他要做什麼,將手伸給了他。
銀魂專注的看着她的手腕,耳邊傳來她的話語,“最近我沒有吃他們的飯菜,所以沒有加深。”
“看的出來。”銀魂送掉她的手,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扔給她,“解藥,吃了它。”
金瑜驚喜不已,感激道:“謝謝你啊。”
她本來想查到底是誰在下毒,可對方沒有行動,就查不出幕後主使。
找不到主使,就拿不出解藥。
“哼,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不會讓你死的如此輕易。”
她的心情很好,也就懶得跟他計較了。
“對了,解藥還多不多,我可以帶一些回去給傅懷笙。”
偶爾看到傅懷笙手腕處的黑線,已經有鉛筆那麼粗了。
可見他中毒至深。
銀魂一把捏住她的肩膀,惡狠狠地道,“女人,把你腦子裡不相干的男人給我踢出去,懂嗎?”
“你捏痛我了,你是螃蟹變得嗎?”手掌跟夾子一樣。
銀魂放開她,看着她月色下的容顏,秀眉微蹙,連皺眉都是那麼的好看。
只是一剎那,他便打消了這種旖旎的念頭,自我調節中。
這十來天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實際上就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爲了這麼一個長相最多清麗的女人忘記最重要的東西,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本以爲心境已經平復,可見到她的時候,不由得露出笑容。
聽到她口中提及的其他男人時,心裡就覺得氣悶。
該死的,他是在吃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