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莘還在思考她的報仇大業的時候,外面的流言又開始有了新的變化,當這些話傳進了燕莘的耳朵裡面的時候,她還正在思考着下一步應該怎麼走。外面的謠言愈演愈烈,有時候哪怕燕莘自己不去關心搭理,可是別人卻不會放她。
除夕這一晚,皇上在御花園設宴,宴請了朝中的諸位大臣,京都裡面的世家小姐和夫人也都來了,許如君跟燕莘分別了這麼久以後,終於又見面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深厚了許多。
因爲是除夕宴,所以這一次的座位並沒有按着官位固定的分好,反而是允許他們按着情分自己看着坐,其實皇上的這一舉動也是爲了看一下朝中的拉幫結夥的情況,那些大臣們基本上心裡都有數,按着官位老老實實的坐好。
有幾個通透的夫人,也都一一的坐好了,可是架不住那些平日裡交情好,又沒有想到這一層的夫人和小姐,全都是扎堆的坐了,燕莘和許如君兩個樂得自在的依舊坐在了宴席的最後面,生怕被別人給注意到了。
儘管燕莘已經是儘可能的低調了,可是卻架不住周湛的光芒和她本來就不錯的樣貌,有不少的沒有腦子的,傻傻的被別人當了槍了,燕莘並不怎麼去搭理她們,自顧自地跟許如君兩個說着話。這些大家小姐都是自小就被捧在了手裡的了,哪裡有人這麼無視過她們,再加上本來就不怎麼待見燕莘,又被別人給挑撥了的,便當衆朝着燕莘甩了臉色。
燕莘在一旁冷眼的看着她們那囂張的樣子,並不打算多去搭理她們,只不過身旁的許君如可就沒有這麼好的耐性了,當下就站起身子來,瞪着眼睛看着這羣在這裡拼了命的排擠燕莘的大家小姐們。
燕莘見狀,趕緊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太沖動,可是許君如是真的不待見她們這麼欺負燕莘的,便衝在了最前頭,做起了燕莘的護花使者。
眼前的這一羣人雖然都是世家小姐,自小學着規矩的,可是有的時候,從她們的嘴裡罵出來的話,甚至比那些市井婦人還要尖酸刻薄,燕莘就是看不得許君如被欺負的,這才拉扯住了她。
許君如看着燕莘輕輕的對她搖了搖頭,便努力的壓下了心底的怒火,坐了下來,儘管許君如跟燕莘兩個想要息事寧人,可是不代表別的人也是這麼想的,一個個的嘴裡吐出來的話也就變得越發的難聽了起來了。
燕莘知道,她們不過是仗着這是角落裡,皇上不會注意到,也以爲她們不會大聲的聲張出去,畢竟在皇上的宴會上當衆大鬧的話,那可不是個輕鬆的責罰就可以了事的了。
“喲,詠姐姐,這是哪家的小姐呀,妹妹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呢。”“哼,不過是鎮守邊疆的許將軍罷了,不是個什麼能在這種晚宴上露臉的職位。”“那可就怪不得要緊緊地抱着這燕王府的大小姐的大腿咯。”“哼,朝堂之上,誰不知道燕王爺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外姓王爺罷了。”“但是奈不住人燕大小姐有本事呀,不是說燕小姐是內定的五皇子妃嗎?”
聽着她們在那裡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別說是一貫把心裡的想法都浮在了表面上的許君如了,就連一貫喜怒不形於色的燕莘,當下都板起了臉來,臉色也是隨着她們的話語,越發的變
得鐵青了。
那幾個世家小姐本來也只不過是打算在這裡逞逞口舌之能罷了,並不敢真的在這種宴會上真的太過於放肆,就在幾個人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燕莘讓暗影擋下了那幾個世家小姐。
燕莘還不待開口,那幾個世家小姐就已經在那裡大聲的吆喝了起來了,現在可不是她們來找燕莘的茬了,而是燕莘縱容惡奴逞兇,因爲在燕莘的暗示之下,暗影在每一個世家小姐的身上點了穴道,生疼生疼的,卻不會有絲毫的印記。
果不其然,本來正在跟幾個親近的大臣聊天的皇上聽到了這一邊的動靜,便讓身邊的福公公過來問了問,本來不過以爲是她們幾個在這裡不懂規矩的鬧騰,卻沒想到,真的還出了事情了。
皇上把這個角落裡的人都叫到了跟前,問道是怎麼一回事,那幾個被暗影下了狠手的世家小姐們一個個的鬥爭先恐後的在那裡唧唧喳喳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吵吵鬧鬧的,皇上坐在主位置上,聽着她們的說話聲,都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眉頭。
擡眼看向唯一一個安靜的燕莘,指着說是讓她先把事情說一下。那幾個小姐們一聽,就有些害怕了,都死死的瞪着燕莘,像是她要是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就要一個個的撲上去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燕莘看到皇上讓她先說,輕輕地勾了勾脣角,向着許君如的方向笑了笑,示意讓她安心,又看了一眼那些死瞪着她的世家小姐們,娓娓的道來了事實。
燕莘說她正在跟許君如說話的時候,這一羣人就圍了上來,指桑罵槐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她還特意的把當時嘲笑許將軍的話也給複述了一遍,因爲她還記得當時她們在那裡嘲笑着許將軍的時候,一貫大大咧咧的許君如,眼角閃着淚花。
“皇上,許將軍鎮守邊疆這麼多年,邊疆從來沒有出過一絲絲的紕漏,這話先不說許將軍親耳聽到了,許將軍的千金就在眼前,這話說出來,豈不是會寒了一代忠良的心嗎?”聽了燕莘那擲地有聲的話語,整個御花園都安靜了下來。
尤其是那幾個小姐的爹孃,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們的女兒,不說別的,單是她們今天嘲笑許將軍的話語,就夠他們這幾個家庭承受的了,更何況,在皇上的宴會上,挑起事端,這個罪名也是不輕鬆的。
燕莘轉着腦袋看了一眼周圍,朝着許君如那裡笑了笑,這才又轉過頭來,看着皇上,一言不發,等着皇上的判決。
本來還很是嘈雜的御花園,這個時候安安靜靜的,誰也不敢去做那個出頭鳥,那幾個世家小姐早就腳軟腿軟了,早知道,她們就不來招惹這個燕莘了,這真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心底的不安也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就在這安安靜靜的時候,跪在地上的李侍郎的千金突然出聲了,她說話之前,先是惡狠狠地瞪了燕莘一眼,這才啜泣着開了口,“皇上,這燕小姐縱容惡奴逞兇,我們幾個好姐妹的身上,都被她給使了手腳了呀。”
這李小姐的話一說出口,不少的人也都跟在在下面輕聲的啜泣了起來,那梨花帶雨的樣子,甚是惹人憐惜。
燕莘在一旁看着,微微的搖了搖頭,這羣愚蠢的女人呀,還真的以爲就這樣就能夠把她也給拖下了水了嗎?低着的腦袋
,微微的勾起了脣角,那帶着些許的嘲諷的笑意隨之就不見了,並沒有人看得到。
燕莘擡起頭來,直直的看向那個李家小姐的方向,“李小姐,這種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隨隨便便的編出口來了,若說我縱容惡奴逞兇的話,可否讓太醫檢驗一下諸位的身上可否有傷痕?”
聽了燕莘的話,那幾個夫人先是不同意了,一個個的站起身子來,跪在了桌子旁邊,“皇上,我們家的姐兒都還是未曾婚配的,怎能容的這燕小姐胡來?皇上,臣婦的女兒,臣婦知道,她萬萬不會撒謊污衊燕小姐的,只是不知道燕小姐這麼做的居心何在?”
燕莘一聽,冷哼了一聲,直直的望向李夫人的方向,“李夫人,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影兒在我身邊這麼久了,我也是很清楚她的爲人的,萬不會做那些事情的。”
眼看着李夫人還有話要說,皇上清了清嗓子,“吵什麼吵,這大好的日子,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既然不願意讓太醫檢查,宮裡還有幾個嬤嬤,便讓她們來好了,若是有傷痕,朕必會嚴懲不貸,若是沒有,數罪齊罰。”
話音剛落,幾個嬤嬤就按着順序走了上來了,一人領着一個小姐下去了,燕莘也得了命令,跟許如君一起站起身子,到一旁站好,等着結果出來。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一羣人都呼啦啦的出來了,幾個嬤嬤相互交換了一下結果,派了一個最是德高望重的出來說了結果。
當她們聽到說是什麼痕跡都沒有的時候,一羣人的臉色全都變了,灰白的可怕,燕莘把這一切都是看在了眼裡的了,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就跟許君如兩個人回到了她們的桌子上。
今晚畢竟是除夕夜,皇上也不想在今天繼續給自己找不痛快,便沒有說怎麼處罰幾個人,只說是先吃飯吧,接下來的晚宴,一羣人都不敢再大聲喧譁,那幾家更是安安靜靜的。
到了歌舞的時間的時候,也沒有多少人會把視線多放在這上面,就連說話,也都是一個個的互相咬耳朵,只不過有了剛剛的那一場,燕莘她們這一桌的周圍,坐了沒有幾個人。
許君如跟燕莘兩個倒是也樂得清閒,畢竟是最角落的場所,哪怕她們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皇上素來便不是特別的偏愛女色,這種場合下,一個後宮的妃子都沒有出現,哪怕是最受寵愛的林貴妃也是自己一個人在朝露宮裡,孤孤單單的過的,而且不只是妃子,就連公主也都是沒有出現的。
燕莘皺着眉頭,上一世的時候,皇上也是不愛女色的,但是這種宴會的時候,還是會有宮妃在場的,這一世的時候,真的是變化了好多東西,她的心底裡面的疑惑也是越發的強烈了。
一直到了晚宴結束的時候,都沒有人再敢來打擾燕莘她們兩個,很是自在。
新年過後,燕莘就聽到暗影說,皇上把那幾個大臣都貶黜官職,幾個世家小姐也都被一一的下了聖旨,常伴青燈古佛,幾個家庭一直籠罩在了陰影之下。
鎮守邊疆的許將軍也被升了官職,現在已經是正二品的大將軍了,看到皇上的這一大手筆,燕莘有些疑惑,許將軍近來沒有什麼軍功,不該升職的呀,思索到了最後,才發覺自己也被當了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