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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沒有證據證明人家的金子是偷的,若最後被官府證明,那就是人家的金子,搞不好你還會受到牽連的。”
“表哥多慮了,我們是誰啊,我爹又是誰啊,最後官府肯定是向着我們的。”
“哼。”
聽到南郭敏兒的冷哼,薛子馨回身看去,滿心不忿地呵斥道:“你剛剛那是什麼態度,不屑嗎。”
“不是不屑,只是替你的爹爹感到可惜,可惜啊,他一世英明,到最後肯定要毀在你這個敗家女的手上。”
“你說誰是敗家女呢。”薛子馨面紅耳赤地靠前,指着南郭敏兒喊道,“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樣說過我,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的。”
“天下的事,自然由天下人去評說,你們既然身處江湖之中,那自然會被人談論的,若是你們不想,大可以躲到深山老林裡,那自然不會再有人提起中原薛家了,不過到時候,你這千金小姐只能和深山裡的野猴爲伴,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盛氣凌人了呢,或者,對着猴子頤指氣使,呵呵”
“你……”薛子馨剛想繼續河東獅吼,便想到身邊的長孫卿鶴,轉而嬌滴滴地看着他,訴苦道:“表哥,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對我真是不敬啊,作爲人家的表哥,你真能眼睜睜看着我被人欺負了嗎,表哥你替我教訓教訓她吧。”
饒是長孫卿鶴脾氣再好,遇到這樣惹是生非的女子,也失去了耐心,若不是兩家沾親帶故,他倒真想一走了之,深深呼吸了下,長孫卿鶴說道:“子馨,人家想說什麼,我們沒有權利干涉,若是你不喜歡聽,那咱們走開便是,現在出來也耽擱了好些時間,我們繼續趕路吧。”
“不行,惹到我的人,怎麼可以輕易放過。”薛子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長孫卿鶴,喃喃道,“表哥,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個女人了吧,你是我一個人的表哥,你爹爹也和我爹爹說過,待你及冠之後,就要娶我的,你怎麼能喜歡別的女人呢,不行。”雙目看着身後的南郭敏兒,薛子馨覺得,今日這番難堪的局面,都是這個壞女人造成的,所以心下一時氣氛,便從桌上拿起個瓷碗就扔向了南郭敏兒面前而這樣的小場面,南郭敏兒根本沒放在眼中,身子也沒動,就任由那瓷杯直直衝向了自己,站在她身側的石頭手臂微擡,施展的內力便將瓷碗震碎,同時看着薛子馨說道:“姑娘,吵架歸吵架,動起手來可就不好了。”
“我就是要動手,要你管。”
本來,長孫卿鶴是本着息事寧人的態度,但是看石頭剛剛的身後,他突然技癢起來,想和眼前這位深藏不露的高手,過一過招嘴角微微勾起,長孫卿鶴說道:“兄臺武功過人,不知師從何派。”
“無門無派。”
垂首笑了下,長孫卿鶴說道:“既然兄臺不想說,我也不勉強,只是今日對兄臺的招式頗爲好奇,希望能指教一二。”
“我並不認識你,也不想指教,敏兒,我們走吧。”
見石頭要走,長孫卿鶴腳尖輕點,便飛身至石頭身前,先揮出一掌,逼迫石頭出招,而石頭只想離開,並不戀戰,招招都以防護爲主,避開了對方的攻擊眼見鮮少動怒的長孫卿鶴竟然爲了“自己”動手,薛子馨心中一片激盪,揮舞着雙臂便爲其加油助威了,但是她並沒有發現,她身邊的南郭敏兒,面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實在忍受不住了,甩出長鞭怒吼道:“你真是吵死了。”
一直身處戰局當中,長孫卿鶴無暇顧及薛子馨,待發現薛子馨身處危險時,已經爲時已晚,只能飛出一枚暗器,企圖射偏那條銀鞭的攻勢不過南郭敏兒的絕殺之技並不是她的銀鞭,而是握在她另一隻手的白色藥粉“啊我的臉。”捂着火辣辣的臉龐,薛子馨痛苦地哀嚎着,而趕到她身邊的長孫卿鶴在瞧着她的臉蛋時,心中也不由一陣反胃,因爲原本秀氣的瓜子臉,已經腫成兩個那麼大,皮膚上還黑紅黑紅的,冒着油亮亮的光澤,讓人不由自主的,就聯想到了豬頭“哈,沒想到這藥的功效還真不錯,果真很像豬頭呢,石頭你快看,是不是很像。”南郭敏兒似乎對自己的成果頗爲滿意,忙喚來石頭,一同觀看雖然薛子馨身上的確有很多缺點,但是看到好端端個人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長孫青鶴還是開口道:“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子馨還只是個姑娘,希望你能給她留條後路。”
“我看她剛剛那得意的模樣,像是給我留後路了嗎。”南郭敏兒針鋒相對地說道,“我做事,從來都是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可如果想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哼,那就讓她自求多福吧。”說完,南郭敏兒拉着石頭的手,作勢欲走“姑娘,你何必和一個喜歡胡鬧的小丫頭過不去呢,若是子馨當真冒犯了你,我代她向你道歉,還希望你能將解藥拿出來。”見南郭敏兒不爲所動的樣子,長孫青鶴繼續遊說道,“我想你也知道子馨的父親是誰,我說這話,並沒有任何想要挾你的意思,只是出門在外,誰都不想給自己多找個麻煩,子馨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希望姑娘能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側身看着長孫青鶴,南郭敏兒冷笑道:“有你這麼個人在她身後替她收拾殘局,還真是她的福氣,可是我勸你,最好離她遠點,免得以後惹禍上身,而且我也不怕她老子,想當年,我還攪過他的壽宴,恐怕現在想起我,他都會滿面晦氣吧。”
皺眉思索了瞬,長孫青鶴驟然鬆緩了眉頭,低喝道:“你是奪魂手,南郭敏兒。”
此時的南郭敏兒已經與石頭輕躍飛出,同時用內力傳聲,說道:“呵,還能記住我的名字,看來當年那事真是令你印象深刻,你便好好照顧那個豬頭吧,若是她能每日對着西邊磕頭一百次,過了七七四十九天自然會痊癒,可若她做不到,就要守着這樣的尊容,過上一輩子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長孫青鶴便自知沒必要在追蹤下去,而且在剛剛的交手中,他發現自己並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強求下去,只會讓自己灰頭土臉而已,低頭看着蹲在地上哭嚎的女子,長孫青鶴不由無聲地嘆息了一聲與石頭離開之後,南郭敏兒發現,石頭突然變得沉默起來,左右看了下,並沒發現他受什麼皮外傷,便問道:“喂,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無精打采的。”
將手掌縮了縮,石頭搖頭笑道:“沒事,只是剛剛看長孫公子的招式,有些眼熟,我在想是否在哪裡見過。”
聽了這話,南郭敏兒忙探身上前,仔細看着他的雙眼,問道:“那有結果嗎。”
“……沒。”
這樣的答案讓南郭敏兒很放心,她輕吐口氣,開始吃起面前的一碗牛肉麪,同時催促着對面的石頭道:“你也快吃吧,吃完了好繼續上路,我看剛剛那批人,應該是香家的人來找我麻煩的,那些傢伙,就像是狗皮膏藥似的,沾上了就甩也甩掉,所以,我們要快點去都城,在那裡,香家的人也不敢有多囂張了。”
聽到都城兩個字,石頭的頭又開始疼起來,他最近一直都是這樣,腦海中總是浮現着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目光清冷,令人至深至愛,卻不敢上前褻瀆,只能遠遠觀望,而就在剛剛,長孫青鶴與自己交手時,他附在自己的耳邊,猶若無氣地問着自己,是否爲長安無華長安無華,又是這個名字,爲何自己易容成現在這副平淡的模樣,還是會有人提起他,難道自己,真的與長安無華有什麼關係嗎吃了一半,南郭敏兒發現石頭還是癡癡呆呆的模樣,不由擔憂地捏着他的手腕,發現他的氣息很亂,忙說道:“石頭,現在深呼吸,調整你的內力,現在它太亂了,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我擔心你會被內力反噬。”
可是石頭像是聽不到南郭敏兒說了些什麼似的,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且額頭上慢慢滲出汗水,呼吸漸漸急促眼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南郭敏兒便想將石頭移到一處安靜僻靜之地,用內力助其調整內息,可是剛剛動彈,南郭敏兒就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且從對方的內息來看,這次來的,是宗師級的人物,而且,足足有十個,若只是南郭敏兒自己的話,她可以用盡各種手段,甩開他們,可是現在身邊還有個神志不清的石頭,這讓南郭敏兒不由有些頭疼攙扶着石頭,南郭敏兒從懷中取出一個褐色的瓶子,暗暗握在手中,待到起風時,突然揚手將瓶中的藥粉灑了出去,同時聽到身後有人暗叫一聲“不好”,趁着這個功夫,南宮敏兒半擁着石頭,用力向前飛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