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所說的大牛,早就仰躺在地面上,死狀和剛剛那人如出一轍大鬍子再也受不了這種驚嚇,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哼,就這麼點能耐也敢出來劫色。”南郭敏兒晃悠着走到大鬍子身邊,伸出利爪就要抓過去“哎,你一定要用殺人來解決問題嗎。”
熟悉的聲音讓南郭敏兒的心突然暖了下,可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痛苦,用力忍回眼中的灼熱感,南郭敏兒無謂地看着站在對面的男子,冷漠地說道:“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唯有以暴制暴,才能讓心懷不軌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但是你們想過,會誤傷到無辜之人嗎。”
石頭這話,像是觸動了南郭敏兒脆弱的神經,讓她語氣高昂,像是急與保護自己的刺蝟一般“無辜,是杜府那些女人無辜,還是這三個男人無辜,如果不是我會武功,懂醫術的話,現在就被那些賤人陷害到大牢裡面了,如果不是我警覺的話,我們已經被她們用火藥炸死在杜府了,如果不是我會用毒的話,我現在已經被這三個男人糟蹋了,呵,這就是我們生活的世界,你不去算計別人,自然有的是人來算計你,是你眼睛瞎,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透,你能活到今天,也真是個奇蹟呢,咱們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你覺得那些披着狐狸皮的小白兔纔對你的胃口,那你找他們去好了,繼續活在被謊言構築的世界裡。”說着,南郭敏兒從石頭身邊擦肩而過,毫不留情“你每一次殺人,真的會開心嗎。”
腳步頓了下,南郭敏兒昂起下顎,說道:“自然,壞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心裡敞快得很。”
“如果你真的開心,那爲什麼還要在每次殺人之後,用各種藥水擦手,而且當天夜裡,你會睡不着。”
“我……我愛乾淨不可以嗎,我睡不着你也要管,未免管得也太寬了吧。”
看着南郭敏兒嘴硬的模樣,石頭不由輕輕嘆了口氣,而後將她的肩膀扳了過來,雙目直直看向她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的過去,就像我不知道我的過去一樣,可正因爲如此,我才更珍惜眼下的平靜和幸福,你和石頭是我最重要的人,看着你們開心,我也會開心,可是你現在卻用最極端的方法傷害自己,除了讓關心你的人心痛,還能有別的用處嗎,敏兒,聽我的話,不要在殺人了,你不會開心,那隻會讓你更加感覺到罪惡深重。”
現在情況轉變得太快,早上的時候,這個男人還對自己滿面的失望,怎麼現在又跑來關心自己了,難道是自己喝的酒總算起了作用用力晃了晃頭,南郭敏兒緊緊看着對面的男人,像是要從他的臉孔上瞧出什麼端倪來又嘆息了一聲,石頭拿出一封被石蠟封好的信封,交給南郭敏兒,說道:“這是從杜府裡拿到的,關於你師叔的消息。”
“這……”南郭敏兒接過那封信,詫異地問道,“這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上。”
寵溺地摸着南郭敏兒的秀髮,石頭牽起她的手,慢慢走出了僻靜的街道,邊走邊說道:“杜家並不像他看上去那麼簡單,不論是朝堂還是江湖,都要給杜府三分薄面,不然以你師叔的性格,又怎能留下來呢,而這也是爲何我不希望你和他們府上的人,產生衝突的原因,杜馨華雖然只是位大家小姐,但是她心思詭秘,在喪母的不利情形下,依舊能掌握着杜府一半大權,便可見其手段老到,她想對付你,根本不用費吹灰之力。”
雖然石頭的話有貶低自己,擡高杜馨華的意思,可是南郭敏兒已經來不及多加思慮,此刻她滿心所想的,都是剛剛石頭的那前半句話,傻呆呆地擡頭看着石頭,南郭敏兒遲疑地問道:“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剛剛所表達的意思,是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是不是。”
石頭露出一副“你總算開竅”的神情,略微有些放鬆地說道:“你呀,仗着自己會些本事,總想着硬碰硬,殊不知那會給你帶來多少麻煩,你想套出你師叔的消息,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法,例如,騙取杜馨華的信任,從而竊取她的情報,獲得消息,你看,我這方法安全還不傷和氣,與這些僞君子打交道,就是要用他們習慣的方法,趁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給予狠狠一擊。”
雙目灼灼地看着石頭的側臉,南郭敏兒咬着紅脣,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一顆種子破土發芽,瞬間便長得枝繁葉茂,她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開心,原來被人關心、呵護是這樣的感覺,她似乎有一些懂得,爲何那個男人在的時候,孃親會那麼開心,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石頭並沒有發現南郭敏兒的異樣,猶自說道:“你呀,就是從來都不相信我能夠保護你,只知道自己在前面橫衝直撞,以爲自己很聰明勇敢,其實只不過是個小笨蛋罷了,待日後你成熟起來之後,就會發現你的舉動有多幼稚了,對了,你吃飯了嗎,看你這樣子,肯定是沒吃,就算你生氣,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出氣,你本身就是學醫的,更應該好好保護自己纔是,現在……”
石頭還在喋喋不休着,可是身子卻突然被南郭敏兒給拽住了,然後一雙手扶上自己的臉頰,在還沒回過身來的時候,脣上就多了一抹溫暖雙眸圓睜,看着近在咫尺的南郭敏兒,雙眸輕閉,這難得安靜的模樣,倒也顯得乖巧,讓人不由想將其攬進懷中南郭敏兒吻得小心翼翼,她知道石頭現在還沒有喜歡上自己,或許下一刻,這短暫的甜蜜就會被中斷,然後那個臭石頭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理自己吧心中這樣想着,南郭敏兒就感覺到手臂被人握緊,然後脣上一涼,兩個人便彼此分開,雖然曾預想過這樣的結局,可是真的被打斷之後,還是有些抑鬱,不過一下瞬所發生的事,則大大出乎了南郭敏兒的預料一雙含笑地眸子直直看着南郭敏兒,石頭溫柔地說道:“這種事,應該是我主動的吧。”
“啊。”
南郭敏兒還未來得及反應時,石頭便彎下腰身,用脣封住了南郭敏兒的,並輕輕舔舐着她的雙脣,趁着她發呆的一瞬,靈舌探入她的口中,逐漸加深了這個吻當石頭髮現,這個看似獨立狠辣的女人,不過是個迷糊、單純、善良的女孩時,自己的心便不由被她深深吸引,看她一個人在世界裡橫衝直撞到頭破血流,自己會心疼,看她用麻木來掩飾對這個世界的失望,自己會有照顧她的衝動,現在,擁着這個女人,感受她的溫度,讓石頭知道,自己也是喜歡眼前的這個女孩的只是在感受心動的感覺時,他心中還是有着深深的不安,面對缺失的過去,他覺得自己無力去給南郭敏兒任何承諾,所有的話語都是蒼白的,沒有記憶,任何小小的質疑,都會讓兩個人的感情無疾而終而沉浸在幸福中的南郭敏兒,並沒有發現石頭的擔憂,她只感覺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她一定不會像她可憐的孃親一樣,一輩子的好時光都搭在一個男人身上,到最後卻是悽悽的下場,她不會,一定不會的按照那封密信上所寫,逸到此刻正在南嶽書院會友,而南嶽書院離這裡少說也有十五日的腳程,就算是乘上最快的駿馬,也要十日,石頭擔心時間拖久了,逸到會離開,又失去他的蹤跡,便決定以水路前行,屆時在走幾條捷徑,定然會大大縮短趕路的時間,或許能夠碰上逸到不過三人上了船之後,南郭敏兒就開始變了臉色,慘白慘白的,待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南郭敏兒實在忍受不住,跑到船甲上“哇”的一聲就開始狂吐起來石頭心疼地拍着她的脊背,說道:“原來你暈船,爲何不早說呢。”
接過石頭遞過來的清水,南郭敏兒漱了漱口,而後餵了自己幾顆藥丸,緩了幾個呼吸之後,說道:“說不說都要乘船,幹嘛還多費回事啊。”
“如果知道你暈船,咱們就會走陸路的。”
南郭敏兒搖了搖頭,而後看着小西說道:“你別看這小傢伙平日裡不怎麼說話,好像沒事的樣子,實際上他這段時間也沒少遭罪,吃了不少苦,我雖然能保證他體內的殘毒不亂竄,造成新的傷害,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毒素留在體內時間越長,日後對他的影響也會越大,還是早點找到那個混蛋,解了他身上的毒爲好。”
聽了南郭敏兒的話,小西垂下頭去,悶悶的不說話,在這兩個人看來,是一副很自責的模樣“也辛苦你了。”石頭心疼地看着南郭敏兒,說道,“一會你便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守着,待過了前面的三岔口,我們就可以走陸路了,到時候你就不會那麼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