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不好了,出事了。”
秦天皺了皺眉頭:“芳芳,有話慢慢說,彆着急。”
“剛纔雲霧山大藥房的總經理打來電話,說再供不上他們賣,原來的貨款就不給了。”
“什麼供不上?不是沒斷他們的貨嗎?”
“是沒斷,但是他們老不給錢,咱們現在主要是賣給那些現錢進貨的小藥店,自然就減少了他們的供貨量,他們一看咱們給的貨越來越少,就着急了。”
“那就先給他們勻點,打發打發。”
趙芳芳苦笑道:“他們說最低一千件,低於這個數目原來的賬就不給了。”
“他們要那麼多,賣的了嗎?”
“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春節期間工廠基本上都放假,咱們也不例外,他們這是想存點貨,免得春節後沒得賣。”
秦天怒了,一件四十八瓶,一瓶兩粒,一千件就是九萬六千粒,雲霧山哪裡賣的了這麼多?貨款結算慢不說,吃着碗裡還得佔着鍋裡,這樣的客戶要他幹什麼?
“芳芳,你告訴他們,一件都不給。”
趙芳芳一陣遲疑:“行嗎?他們現在欠咱們好幾百萬呢?到時候真不給咱們怎麼辦?”
秦天冷笑道:“那還不好說?咱們還欠李金龍幾百萬呢,雖說欠條拿回來了,他不好意思和我要賬,但是咱們可以讓李金龍去找他們啊,要出來的錢扣除他的費用,給咱們多少算多少,寧可便宜了李金龍,也不讓雲霧山得逞。”
“那好吧,不過你可得快點回來啊,廠子裡沒有你,連個主心骨都沒有,我都有點害怕。”
秦天笑道:“有黃麻子這個大流氓看大門,你怕什麼?要是有不開眼的小流氓搗亂,你就讓黃麻子去收拾他們。”
趙芳芳嘆了口氣:“別提黃麻子了,廠子的工人都快讓他們嚇死了,要不是崔經理一個勁的安撫,恐怕都沒人敢來上班了。”
秦天疑惑道:“怎麼回事?”
“唉,黃麻子這幫人除了喝酒,沒有別的事,閒的他們去車間瞎晃悠,還提着砍刀鋼管,到了車間找個椅子一坐,翹着二郎腿看工人們幹活,咱們的工人都是老實巴交的本分人,哪見過這種陣勢,讓他們看的渾身不自在,還差點出了事故。
”
秦天本想給黃麻子打個電話說說他,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也該回去了,不差這一天半天的,再說黃麻子又是給自己幫忙,打電話說人家終歸是不合適,所以他放棄了這個念頭,對趙芳芳說:“再讓工人們忍一天吧,這邊的事已經辦清了,我和玉竹姐下午就往回趕,估計明天上午就到了。”
趙芳芳很驚訝,她還以爲秦天得去個十天半月呢,沒想到這麼麻利。
“是嗎?那邊給了多少錢?”
“八百五十萬,足夠還賬了,還能剩下幾十萬還玉竹姐。”
“那太好了,再剩下點錢還可以買輛車。”
趙芳芳始終沒忘了要開車回家見父母的事,秦天笑了笑:“都聽你安排,另外,你趕緊安排庫房給康梅公司發一百件帝王丹過來,我已經答應梅總了。”
一聽要發貨,趙芳芳犯了愁:“秦天,你怎麼能亂應人家呢,現在發不出去了。”
“不會吧,一百件都擠不出來?”
“不是,發貨得走物流,但是今年物流停的早,一進臘月就不接單了,這是崔經理親口和我說的。”
秦天犯了愁,他哪裡懂物流的事啊,對趙芳芳說:“那好吧,我再和梅總商量商量。”
放下電話,秦天不好意思的對梅英說:“梅總,剛纔廠裡跟我說物流停了,發不出貨來,您看是不是過年再發?”
梅英皺了皺眉頭:“不行,物流既然停的早,估計開的也晚,離春節還有二十天呢,我打算年前做個預熱,年後爆發,要是出了正月你再發過貨來,黃瓜菜都涼了。”
“那你說怎麼辦?”
梅英一笑:“反正我公司裡也整頓的差不多了,現在這些員工都很盡心,我和你們去一趟吧,到那兒僱個小貨車拉回來。”
這倒也行,秦天點點頭:“那好,我下午就去買火車票。”
梅英笑道:“秦總,買什麼火車票啊,現在是春運期間,一票難求,軟臥肯定買不到,我可不想去擠火車,再說你看白總,能在烏煙瘴氣的硬座席忍上一大天嗎?”
秦天也在犯愁,來的時候是黃麻子連哄帶嚇從黃牛手裡拿到的票,可是燕北他找誰啊?總不能去找孫飛虎,還欠着人家醫藥費沒還呢,當然他
也沒打算還,他看孫飛虎實在不順眼,可是沒有關係,就得自己去火車站排隊,或者從黃牛手裡買高價票,不過這個時候軟臥肯定是買不到了,只能擠硬座,也不知道白玉竹能不能忍受。
“那梅總的意思是?”
“開車啊,八百多公里,現在出發,最晚明天上午就到了。”
白玉竹笑道:“梅總,燕北到燕南沒有高速,就得走國道,好多地段坑坑窪窪的,奧迪A8走那種破路,你不心疼啊?”
梅英一笑:“呵呵,有高速我也不開它,那個玩意純粹是個油耗子,平時在燕北充充門面還行,出門可不合適,我這兒還閒着一輛途觀呢,底盤高,油耗也低,咱們開它去。”
梅英願意開車去,兩人當然高興,尤其是白玉竹,雖然坐十幾個小時的汽車也不好受,但是比起火車硬座來可要舒服多了,再說也可以讓秦天他們坐前排,自己在後座睡覺。
商量好之後,梅英把手下重要部門的負責人召集到會議室開了個小會,和他們交代了一下,就帶着秦天和白玉竹上了他的途觀,向着燕南駛去。
雖說國道的路況沒有白玉竹說的那麼差,但是限速的地方太多,到了下午三點纔出去不到二百公里,把梅英累的脖子都僵了,秦天接過來又跑了二百公里,也累的夠嗆,白玉竹看着心疼,硬是讓他停車,把方向盤搶了過來。
梅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白總,我們兩個男的換着開就行了,哪能讓你上陣啊?”
白玉竹笑道:“沒事,天快黑了,你是個近視眼,還耍酷不戴眼鏡,我怕出事故。”
梅英知道她說的是實情,自己就算戴上眼鏡也不適合開夜車,現在的司機沒素質,有對頭車照樣開遠光,他這樣的近視眼被遠光一打,什麼都看不見,還不如讓白玉竹開一段。
但是白玉竹的車技實在不太高明,半個小時纔出去二十多公里,不過兩位男士看他慢,以爲她開車謹慎,都放心的閉上眼睛睡着了。
就在兩位男士迷迷糊糊的時候,白玉竹突然來了個急剎車,秦天的頭險些撞到擋風玻璃上,一下子醒來過來,看向了白玉竹。
白玉竹雙手扶着方向盤,腦門上冒出了冷汗,哆嗦着嘴脣說:“壞了,撞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