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樑智呵呵一笑,臉上露出自信的神色:“沒錯,正是敝人,那位是我的同事,叫做梅樑欣。”
秦天點了點頭:“看來二位師出同門,都是樑字輩的,怪不得氣質造型都這麼相似。”
武樑智看了梅樑欣一眼,又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由於長時間不打理,鬍子已經蓋住了半張臉,再配上那地中海式的頭型,要說他不是藝術家打死都不有人信。
“呵呵,搞藝術嘛,自然要顯得與衆不同,要是放在人羣裡就被湮沒,怎麼能體現出我們行業的特殊性呢。”
秦天撇了撇嘴,這哪裡是與衆不同,根本就是懶惰成性,他鼻子裡已經聞到了一股酸腐的味道,估計武導演至少也得三月沒洗澡了,也不知道那些爲了上鏡的清純美女們是怎麼捂着鼻子伺候這位手握生殺大權的導演的。
“武導演,請問你是怎麼找到我家裡來的?”
武樑智一笑:“跟蹤。”
秦天白了他一眼,估計這位導演沒什麼戲可拍,竟然有閒工夫跟蹤兩個普通的女孩子。
“不知道導演先生看上我老婆和嫂子哪點了,在我看來,她們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燕南市的美女多的是,你爲什麼非揪着她們兩個不放呢?”
武導演笑了,一摸大鬍子:“選演員不是選美,圈外人都以爲演員就得長得漂亮,其實不然,作爲一個導演,更看重的是演員本身的潛質適不適合角色,通過我的觀察,尊夫人和嫂夫人身上都帶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非常適合拍我即將開機的那部電視劇,這樣的人才可遇而不可求啊,還請秦先生看在藝術的面子上,勸說兩位美女加入我們的劇組,武樑智感激不盡。”
武樑智說出的話很專業,再加上人家態度誠懇,讓秦天頓生幾分好感,但是他打心眼裡不想讓趙芳芳當演員,略微思索片刻之後對武樑智說:“武導演,天底下適合您電視劇的人應該不少吧?據我所知,很多演員爲了上鏡不惜以身相許,您爲什麼放着那麼多自願爲藝術獻身的美女不用,偏偏要來啃這塊硬骨頭?”
武樑智嘆了口氣:“你只知道演員爲了上鏡巴結導演,卻不知道導演爲了尋找一個適合自己角色的演員要付出多少艱辛,
這個鞋合適不合適,只有腳知道,外人是看不出門道的,不瞞你說,這部電視劇我已經籌劃了三年,就是因爲找不到合適的女豬腳才一直拖延到現在,要真有那麼多合適的人選,我何必拿熱面孔來貼你們這個冷屁股呢?”
秦天笑了,雖然武樑智最後那句話有點粗俗,但是話糙理不糙,確實是這麼回事,而且從那句話可以看出,武導演也是位性情中人,挺對自己的脾氣。
“武導演,又回到了剛纔的問題哈,您到底拍的是什麼類型的電視劇?”
武樑智微微一笑:“抗日劇。”
秦天一拍大腿,剛纔他還和疤哥討論過關於那段屈辱史的問題,作爲華夏子孫,永遠也不能忘記那段慘痛的經歷,但是要光靠歷史課本上枯燥的說教,現在的年輕人恐怕印象不會深刻,但要是拍成影視作品就不一樣了,如果演員把人物刻畫的很生動,就會留給觀衆極深的印象,順便也能記住這段難忘的歷史,比如著名的平原槍聲,小時候縣裡的放映隊到村裡放過一次,但是裡面的豬頭小隊長和毛驢太君到現在他依然記憶猶新,想起來就恨得牙根癢癢。可見一部好的影視作品給人帶來的影響有多大。
“太好了,鬼子侵略我們的事永遠也不能忘記,我決定了,讓我老婆和嫂子跟你去劇組,一定要把鬼子的惡毒和我們不屈不撓的反抗精神體現出來。”
武樑智大喜過望,自己已經費了半天口舌,但是沒有任何效果,現在秦天拍了板,這件事就算塵埃落定了。
“好好好,那明天請秦先生和兩位美女到我們雲山霧罩去一趟,咱們籤個合同,把雙方的權利義務約定一下,你們放心,薪酬好商量,絕不會因爲兩位是新人就故意壓價。”
趙芳芳微微一笑:“不知道武導演打算給我們多少片酬?”
秦天白了趙芳芳一眼,家裡又不缺錢,讓你去演戲純粹是爲了教育下一代,有必要問價嗎?
秦天暗自決定,哪怕就是象徵性的給一塊錢,也得動員趙芳芳參演,只當是爲了國家的未來盡一份微薄之力。
武樑智沒有留意到他的表情,伸出三個手指:“不多,每集三萬塊,一共五十集,要是反響好的話投資方還會
籌拍續集,二位意下如何?”
秦天連連點頭,一部電視劇拍完,趙芳芳就是百萬富婆了,雖然現在一百萬幹不了什麼大事,但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拍電視劇也不是什麼受累的活兒,比逛商場還輕鬆,這好事到哪裡去找?
“沒問題,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們去籤合同。”
武樑智站起身,伸手和秦天握了一下:“那好,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秦天急忙挽留:“別啊,飯都做好了,吃完再走。”
武樑智擺了擺手:“今天不行,我們還有個飯局,投資方的李總請我們吃穿山甲,那可是個大補的東西,這幾天有點勞累過度,再不補補就爬不上牀了,好意心領了,改天我請你們吃虎鞭,那時候咱們再好好的喝上幾杯。”
武樑智執意要走,秦天不好硬留,但是武樑智要去吃穿山甲,秦天心裡有些不痛快,那玩意是保護動物,國家明令禁止食用,武樑智這不是明知故犯嗎?
“武導演,穿山甲可是瀕臨絕種了,爲了子孫後代着想,還是不要去吃的好。”
武樑智不以爲然:“我一個人能吃多少?穿山甲滅絕又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再說連那些受黨和國家教育多年的幹部都在吃,我一個平頭百姓憑什麼不能吃,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美食在前卻不能一飽口福,簡直是人生一大遺憾,就這樣吧,明天見。”
秦天無可奈何,他也知道這是個普遍的社會現象,饕餮之徒太多了,爲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已經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這種形勢不是他一個藥廠小老闆所能扭轉過來的。
“那好吧,不過我還是要奉勸您一句,出淤泥而不染纔是好樣的,不要因爲社會風氣是這樣就隨波逐流,別人怎麼做是他們的事,只要我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武樑智不耐煩了,要不是看在趙芳芳和露易絲的份上,他早就翻臉了,作爲一個資深導演,在燕南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被秦天一個小輩教訓,心裡實在有些不舒服。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告辭。”
武樑智邁步要走,卻被疤哥攔住了,疤哥掃了他一眼,輕喝一聲:“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