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開衫對皓煙的威脅不以爲然,一屁股坐到皓煙原本的座位上,拿起旁邊的水果就啃起來。
“就借你這躲兩天。”
“閣下,你以爲躲在這裡就能清靜嗎?要知道過去十幾天裡,你不管躲哪裡,最終都會被找到,我這裡沒禁制,也沒有護陣,隨便一個修士都能發現的了這裡。”
“這我自然知道。”
“那你還來我這裡躲?”
“我們好歹也算有些交情,你總不能將我往外推吧?”陳開衫笑嘻嘻的看着皓煙。
皓煙則是冷着臉色,對於陳開衫的嬉皮笑臉視而不見。
“誰與你有交情了?我勸你還是儘早離去,不然等我喚來手下,直接拿了你換取賞金,對了,今天的懸賞是什麼,我都沒來得及去看看,你知道是什麼嗎?”
陳開衫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黑着臉看着皓煙。
顯然,皓煙的話戳中了陳開衫的痛處。
畢竟誰要是被連續通緝懸賞十幾天,而且每天變着法子的折磨人,換做是誰都不會愉快。
不過很快的,陳開衫又換回了笑容。
“算了,你既然不願意留我,我也不爲難你,我走就是了。”
皓煙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陳開衫居然這麼痛快的離開。
可是,他來此到底是爲了什麼?
來這裡藏身?別開玩笑了,這裡又不是什麼私密的地方,人來人往,根本就沒辦法藏身,更沒有陣法保護,根本就不可能藏的了。
更何況,自己更不可能幫助陳開衫。
思來想去,皓煙也沒想明白,陳開衫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就爲了在自己面前轉一圈?
今天的懸賞已經發布了,這時候陳開衫還有心情來自己這裡轉一圈?
這不顯的多餘嗎?
陳開衫走的很瀟灑,只留下滿腹猜疑的皓煙。
事實上,陳開衫出府之後,臉色就變的凝重,遙遙往回看了眼,然後就快步的離去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陌生人卻擋在了陳開衫的面前。
陳開衫轉身就跑,他以爲對方是要追捕他完成懸賞的。
可是陳開衫剛剛邁開步伐,身體就僵住了。
這時候,那個陌生人手上多了一個手環,飛離他的掌心,然後手環扣在了陳開衫的手腕上。
陳開衫頓時恢復了身體的掌控,陳開衫驚疑不定的看着眼前這個陌生人。
他伸手想要掰下手環,可是手環卻像是在他手腕上生根了一樣,根本就掰不動。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這是什麼東西?”
“我就是懸賞通緝了你十幾天的那個人,而你那天在如意坊欺負的,就是我的弟子。”
陳開衫直接腿軟了,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就是通緝了自己十幾次的那個人。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蠢一點,我以爲你能夠更早的發現,結果到現在才才發現。”白晨看了眼陳開衫身後的那座府邸。
這個大會館是個租憑府邸,一些有身份的人來白鹿城,又不願意自降身份的住在客棧,都會租憑大會館的一個府邸。
陳開衫的腦子一片空白,自己的所作所爲,恐怕都在對方的眼中吧。
“原本我是不打算現身的,不過如今你自作聰明,我只能再給你上一個鐐銬。”白晨淡然說道。
“前……前輩……在下一時糊塗……”
“你不用向我求饒,你的身份來歷我一清二楚,別指望着我會饒了你。”
陳開衫臉色一沉,咬牙說道:“前輩既然知道晚輩的來歷,那該知道,晚輩可不是孤身一人。”
“你想用千面大盜威脅我是嗎?”白晨笑了。
“你……”
“你憑什麼能夠活這麼久?就因爲我想通過你找到千面大盜,呵呵……”
陳開衫這時候終於怕了,千面大盜是他唯一的倚仗,如今白晨卻打算利用自己對付千面大盜。
不管最後雙方誰勝誰負,而作爲導火索的自己,都必然屍骨無存。
對方敢對付千面大盜,那必然也是大能無疑,不然如何敢對千面大盜下手。
兩個大能爭鬥,自己一個結丹的小修士參合到其中,結局只能是死無全屍。
“你把我的那件法寶丟在大會館,如今這個鐐銬,你卻再也丟不掉了,對了,這個鐐銬和那件你丟掉的法寶一樣,都能夠讓其他的修士發現你,同時也能保住你的小命,不用感謝我……記得在事情沒有落幕之前,玩的愉快一些。”
陳開衫發愣,半餉也說不出話。
他本就是發現了,那件從如意坊騙來的法寶,就是一切災難的根源。
雖然這件法寶能夠保護他,可是同樣的,也是這件法寶引來大批追殺他的修士。
他纔想要把法寶丟棄,可是如果隨便丟在哪裡,必然會被如意坊所察覺,所以他選中了皓煙。
因爲皓煙也是如意坊的敵人,把人引去皓煙的住所,自己就能趁機逃出白鹿城。
可是白晨的出現,卻將他的計劃完全打亂了。
陳開衫可不會天真的以爲,就憑自己的那點手段,能和一個大能掰手腕。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自己現在是弄巧成拙,直接把幕後的黑手給召出來了。
如果是一般人,招出來也就招出來了,可是對方是個大能,而且明顯別有所圖,這問題可就大了。
……
白晨回到府中,荒道人又來了。
“尊駕,你這府中可真是大手筆,以數不清的大能道的碎片形成大勢之局,在此修煉,怕是比那些名山大川都要優厚十倍不止。”荒道人羨慕的說道。
“你的修爲也可以做到。”白晨笑着說道,拿起茶壺給落座的荒道人倒了一杯茶。
荒道人苦笑:“我可做不到,如果去找那些絕頂宗門,那是自尋死路,可是如果是找那些閒散的大能,殺一兩個倒也罷了,殺的多了,也會引來圍攻,不似你這般,直接滅了兩個絕頂宗門。”
能夠成爲絕頂宗門,那必然有至少一個天元至強者,同時還擁有一件開天至寶。
荒道人雖然對自己的修爲相當自信,不過卻沒把握對付開天至寶。
雖說他自己也掌握着一件開天至寶,可是他的開天至寶,卻不能用以爭鬥。
“怎麼樣,你那邊的事辦好了嗎?”白晨問道。
“沒有,千面大盜太過於詭異莫測了,我懷疑即便是他的幾個親信,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那就一點都沒有調查出來,千面大盜此行的目的?”
“查出了一點,不過卻不詳盡。”
“說說。”
“千面大盜此次召集一衆麾下部屬,很可能是衝着白鹿城來的。”
“白鹿城?難道他們打算洗劫整個白鹿城?哪怕他們的武力能夠做到這點,恐怕也無法洗劫吧?”
白鹿城的修士衆多,而真正的財富也都掌握在修士手中。
他們如果是打算洗劫整個白鹿城,那麼目標自然是那些修士。
可是那些修士全都分散在白鹿城中,一旦城中有變,修士們直接逃出城,怎麼可能讓那些強盜得手。
“應該是城主府。”荒道人說道:“我所能拿到的情報是,千面大盜的部屬都在收集城主府的信息。”
“你那個白鹿的小道友?他嗎?他的修爲勉強算是登堂入室,可是身家估計也就那樣吧,搶劫他的寶庫,還不如來搶如意坊。”
荒道人笑了笑,話是這麼說,白鹿也不過是天外境的修爲。
這修爲在旁人眼中也許算的上絕頂,可是在他們兩個面前,還真的只能算是入流而已,至於他的身家,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身家都要比白鹿豐厚的多。
“按理來說,千面大盜要搶劫自然是找身家最豐厚殷實的人下手,不過千面大盜向來謹慎,他不會貿然對一個陌生人或者勢力下手,其次就是,我感覺此次千面大盜的目的並不是那麼單純。”
“不那麼單純?爲何這麼說?”
“千面大盜這次召集部屬所耗費的代價可不是一星半點,許多隱世的大盜也都應邀出世,就算把白鹿的所有資產都賣了,也不夠千面大盜這次行動的,所以千面大盜的目的絕對不是我們以爲的那點東西。”
“要不我們招他來問問?”
“我們問他也不可能詳實告知的,如果他真有什麼秘密,怕是對我們也必然會有所防備,畢竟我們在他的面前太過強勢,他也怕我們見財起意。”
“也是。”白晨笑了笑。
“這天下可沒多少人,能夠面對開天至寶而處之泰然,尊駕,我倒是很好奇,你對開天至寶就一點不心動?或者說你除了送給弟子的之外,自己還有開天至寶?”
“開天至寶與我無用,我要來做什麼,如果哪天我真的需要了,我會親自找我的敵人索取,而不是到處巧取豪奪。”
荒道人不禁苦笑起來,至少他沒這樣的魄力,他當初僥倖得到的開天至寶,時至今日依然藏着掖着,不肯輕易的示人。
不過也正因爲白晨的這個秉性,荒道人才願意與白晨合作。
因爲他知道,白晨不會見利忘義,見財起意。
只要他們談妥了合作,那麼白晨必然會遵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