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放似乎對我沒報什麼希望:“說來聽聽!”
我說道:“悅己!我們的名字就叫做悅己,只爲取悅自己,衣服能夠給女人帶來快樂和安慰,不管其他人怎麼想,穿的美美的,我們也取悅了自己!”
韓放的眼裡流露出異樣的情緒,他點點頭:“這個不錯。”他真是挺含蓄的。
午休過後,頭腦風暴繼續,我沒想到的是,這個名字全票通過,連平常看不慣我的簡心都說:“張揚揚,我終於看到了你對公司的貢獻。”她說的好像我一直在白白領工資一樣。
所有的困難,都是可以解決的,我發現生活也可以很美好,只是我們要有發現美好的眼睛,不要固步自封,不要難爲自己。
說實話,奮鬥了這段日子,我都有些捨不得走了,可是我清醒的知道,離開是最好的選擇,有時間,不能太順從自己,不能太任性,不是麼?
當我再一次把辭職信交給韓放的時候,他直接撕碎扔進垃圾桶裡,他咬牙道:“想辭職?張揚揚你想都不要想!”
我連忙甩出了我的理由:“你看,現在公司基本已經走上正軌,我沒有什麼不可替代的,新助理肯定比我優秀,我可以等招到人再走?”
他眯着眼睛:“你爲什麼非走不可?給我了理由。”
理由?我也不知道理由,我只是想換個環境而已,我想遠離這一切,雖然想到以後不能和韓放朝夕相處的時候,我心裡堵堵的,可是我不能任由自己,離開吧,我和自己這麼說。
韓放低低的說道:“簡心像我小妹妹一樣。”
“啊?”我不解的看着他,似乎有一些想法在我的腦海裡漸漸冒頭,可是我直接熄滅了所有的猜測,韓放見我沒反應,扭過頭去:“沒什麼。”他真是……神經啊。
接下來韓放就利益誘導我了:“張揚揚,你留在公司沒有壞處的,你雖然笨了一點,可是貴在忠誠,你總不希望我身邊出現一個商業間諜什麼的吧。”
哪裡有他說的那麼誇張啊,現在招聘的那麼嚴格,他只是危言聳聽,韓放竟然使出了殺手鐗:“如果你還在公司,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我心說我可沒什麼需要你幫忙的,這個條件對我來說沒什麼作用吧,韓放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又補充道:“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很誘人的,我知道你想找機會報復嚴冬,而蔣家是不是你的目標我不知道,我可以答應你,我幫你。”
我覺得我一定是出現幻覺了,韓放再說這些的事情,語氣很柔和,甚至眼神都是溫柔寵溺的,可是他怎麼會用這種眼神看我呢。呵呵,一定是我看錯了。
韓放的條件確實誘人,我之前已經看到過了他的手段,若是他能助我一臂之力,扳倒嚴冬指日可待,我不是一個落井下石之人,我之前也問過自己,一定要這麼你放棄嗎?
我沒辦法忘記,嚴冬一次次的害我,可是如今卻逍遙快活。我也曾猶豫過、懷疑過自己,但是我不想放過那些害我的人。
韓放見我沒說話,又說:“你知道嗎?嚴冬和蔣衛青已經領證了?”
我下意識的反問:“領什麼證?”
他用看白癡的目光盯着我:“笨,當然是紅色的結婚證。”
我的血一直往上涌,內心的情緒一直在翻滾,雖然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但是當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彷彿那鮮血淋漓的傷口,再一次被人撕扯開來了。
結婚了,蔣衛青果然結婚了,嚴冬好手段,她一步步的坑害我、逼走我,自己也能成功上位呢,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她最終達成心願了不是嗎?
爲什麼,爲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嚴冬這樣的人,佔盡了風光,我平靜的對韓放說:“好,我答應你。”
“不後悔?”
我有什麼後悔的,兩下權衡,我選擇了對我最有利的,我回答他:“永遠不後悔。”
從韓放辦公室出來,我彷彿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前夫再婚了,對方是嚴冬,還有什麼比這更諷刺的嗎?那個女人,她不配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我知道,我不應該被這些情緒困擾着,可是雖然這麼和自己說,腦子卻不受控制,我想了很多,那些過往,那麼沉甸甸,我都沒有再次迴歸的勇氣了。
我想逃離,可是卻沒得選擇,現實如此,我不得不擡起頭來,那些負了我的人,我如果能放過你們呢?
嚴冬……孩子對她來說是王牌,但是同時也是她的掣肘,畢竟那孩子……很有可能不是蔣衛青的,我想到這裡,隱隱有些竊喜,蔣家那麼喜歡那個孩子,若是知道是別人的,不知道要如何氣急敗壞呢,我期待着那一天。
韓放雖然答應會幫我,可是我自己都無從下手,更別提讓他怎麼從旁協助了,在我得知蔣衛青結婚消息的第三天,韓清明找我出去。
韓清明之前去國外,走了一個多月,這次回來,臉色黑了不少。
他眉飛色舞的和我說着國外的趣聞,我的心思恍惚,沒聽好他在講什麼。
韓清明明顯十分不滿意,他無奈的說:“揚揚姐,這纔多久不見,你怎麼跟丟了魂似的,莫非是思春了?”
他總是這麼口無遮攔,我正想回擊他,聽到一道聲音開口:“清明,你什麼時候能穩重一些。”聽聲音我知道是韓放,他怎麼也在這裡?
韓清明解釋說:“揚揚姐,我約了我哥一起來,你不會介意吧。”這我有什麼好介意的,多一個人也無所謂。
韓清明風捲殘雲一般把桌子上的菜都吃光了,倒是真正的執行了光盤行動,我呆呆的瞪着他:“你出國一趟,其他的不說,食量倒是漸長。”
他擦擦嘴:“擺脫,我去的非洲,我不是遊山玩水,我是增長閱歷去了。”
韓氏有分公司在非洲,這次是他們家老爺子派他出去歷練歷練,不過終究是親兒子,捨不得他受苦,所以一個多月的時候就召回來了。
韓清明又說:“我之所以把你們一起約出來,是因爲我實在是太忙了……唉沒辦法,就是這麼能幹。”
還沒等韓清明說完,韓放就開始拆臺:“嗯,確實能幹,你去了非洲一個月,總部收到了五分投訴。”
韓清明被拆穿了十分尷尬,乾笑了幾聲又說:“鑑於我這次勞心勞力,所以我準備犒勞一下自己,去非洲玩兩個月,反正家裡的公司不需要我打理,老爺子無奈,也同意了。”
他又對着韓放說:“哥,你這麼能幹,幹什麼不回家裡幫忙啊,自己開個小公司,不如回家。”
我辯白:“現在我們是小公司,但是終究會慢慢壯大的,你別小看你哥。”
韓清明連忙補充:“好好好,你們前途無量,你們會成爲業界的楷模,我聽說,哥你最近在涉足服裝業,那裡蔣氏可是分的一杯羹的,你小心血本無歸。”
韓放內斂的笑說:“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其實你知道,韓氏我插不進去,老爺子將來是要留給你的,還有叔叔伯伯們,哪個容得下我?清明你別太天真了,這個膽子將來是要你挑起來的,你不能總這麼任性。”
我心裡想,是啊,有錢,才能任性啊,沒錢,就是矯情了!
話題突然有些沉重了,額,兩兄弟再說家裡的事情,我在一旁覺得有點尷尬,我索性拿出手機,裝作玩手機。
韓清明說:“可是你也是知道的,我對生意上的事一竅不通,我也懶得去學,我倒願意輕輕鬆鬆的,老爺子給我這麼大的壓力,我肯定是讓他失望的,還不如以後交給你管理,我年底負責分紅就好了。”
韓放嘆嘆氣:“說的都是孩子氣的話,別胡鬧,我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對於我這個公司,我是有信心能做好做強的,我不需要依賴老爺子,或者說,我從小時候開始,就從來沒指望過他,你也是知道的。”
看得出來,韓放是極其不受寵的一個,不過我不明白,爲什麼差別這麼大呢?我知道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那麼說,看來蔣清明的母親是比較受寵的了。
出了飯店,我發現韓清明沒開車過來,他說他需要直接去機場,讓我們兩個送送他。
反正也無事,索性去一趟,一路上,都是韓清明在找話題聊天,他從非洲回來,不僅飯量大了,看來話也多了,儼然成了話嘮,語言不通,他在非洲是有多憋屈啊,以至於現在像是說相聲一般,喋喋不休。
最後韓放有些惱了,直接甩給韓清明一句:“閉嘴。”
韓清明扭過身可憐兮兮的看我:“揚揚姐你看,我哥平時就是這麼摧殘祖國的花朵的,太恐怖了。”
我大笑:“你都這麼老了還是祖國的花朵?
他一本正經回道:“嗯,我是狗尾巴草。”
“……”那我還是向日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