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韓放說的也是非常有道理,恐怕現在的嚴冬,連蔣家人都不好對付吧。經過了今天,我心情愉快很多,可是我也清楚,楊浩也實在推波助瀾罷了。
這件事情後來雖然被壓了下去,不過也是論爲了笑柄。其實韓放說,他本來也就沒想借着這件事,能夠真正的扳倒韓飯,現在嚴冬在蔣家的地位,幾乎已經不可撼動,這件事情仔細想想,就知道是被陷害的。
而首要被懷疑的目標,就一定是我不是麼?果然沒過幾天,蔣雲青來問我,上次的新聞是不是出自我的手筆,雖然不是我親手做的,但是韓放畢竟是爲了我才這麼做,我很坦然的承認了:“沒錯,就是我。”
蔣雲青嘆嘆氣,說她早就想到了,能夠和嚴冬有這麼大恩怨的,也只能是我,她說只是我這麼做,連帶着把蔣家也陷入到了窘境當中。
我說我沒顧慮那麼多,而且蔣家,也不會因爲這件事而受影響太多,我說:“蔣家不會因爲這個休了嚴冬不是麼。”
蔣雲青有點尷尬:“她畢竟生了一個女兒。”我i心裡冷笑,孩子是誰的還不一定呢,最後和蔣雲青有點不歡而散,我雖然有點失落,可是卻也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打擊嚴冬的同時,也會傷害蔣家。
蔣雲青是蔣家人,怎麼可能看我眼睜睜的做這些呢,雖然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也警告了我,如果我還是執意如此,就不要怪她不念舊情,報復嚴冬可以,但是不能傷害蔣家,這是她唯一的底線。
我知道,蔣雲青一定會捍衛蔣家的利益,只是這次的事情,若是想打擊到嚴冬,就一定繞不開蔣家的,所以只能這麼做。
看來,我和蔣雲青的關係,就會這麼就此生疏吧,說不定她還會嫉恨我,我不禁苦笑,這條路很難很累。
韓放有時間總會過來看看木糖醇,有時候找幾張照片,照一段視頻,說他朋友不放心,想看看木糖醇的近況,這要求很合理,我也就應允了,不過他來的時候時常我正在做飯,也不好攆他回去,所以偶爾他會和我一起吃飯。
時間長了,我都有些恍惚了,我在廚房做菜,韓放在客廳逗弄木糖醇,他穿着運動衫,腳上是拖鞋,很家居,我都要覺得,彷彿一直是這樣。
那天韓放說他朋友帶來了東西,是給木糖醇用的,都是寵物玩具一類的東西,讓我有時間過去拿。
我把這件事情忘記了,晚上九點左右才記起來,不過好在離韓放家很近,我打電話準備告訴他我過去取,可是電話一直沒人接,我沒當回事,徑直去了韓放那。
按門鈴好久沒人開門,我以爲家裡沒人,我正想離開的時候,門突然開了,我驚呆了,門口站着的竟然是簡心,她頭髮溼漉漉的,穿着簡單的睡衣,顯然是剛剛洗澡,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簡心這幅姿態出現。
我的心一下子像別人揪住一樣,疼的要撕裂開來,我壓抑着着滿腹的情緒,勉強露出一個微笑:“韓放不在嗎?”
簡心看了我一眼,用那種十分嫌棄和鄙視的眼神:“他在洗澡。”
我輕輕說了一句打擾了,轉身想走,誰知道簡心在後面說:“你以後沒事不要纏着小放哥哥了,他和我抱怨過,說你有點煩。”
我身形踉蹌,已經無從分辨吧她話裡的意思,只是覺得十分的羞愧,我冷冷的說:“你可以轉告他,我不會糾纏他,而且你不要誤會,我們只是上下級,連朋友都不是。”
這句話像是說給簡心聽,其實更多的是說給自己聽,是啊,只是上下級,連朋友都不是,是的,韓放一直在幫我,他也是有私心的不是嗎?
他不願意我離開公司,是因爲找不到合適的人吧,也只有我,纔是真正的站在蔣家對立面的,幫了我也是幫了他自己不是麼?他什麼都沒和我說,可是我的所有事情他都瞭如指掌,我雖然不知道他和蔣家有什麼恩怨,但是他幫忙也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我和自己說,張揚揚,你不要太一廂情願了,他不是說,你很聒噪很煩,不是麼。
我走在小區的路上,路上行人不錯,路燈照下來,我看着自己的影子,拉長又拉長,我只想快點回到家裡,對,躺在牀上,我小跑着回家了。
木糖醇汪汪着叫我,看到木糖醇,我想起了韓放,木糖醇是他送給我的,我進入臥室,橫趴在牀上,臥室的窗簾,是灰藍色的,我記得那次和韓放一起出去,他看到窗簾,說很適合我家臥室的風格,執意買下來送給我,說一直蹭飯不好意思。
還有其他的……不知不覺間,韓放竟然已經滲入到了我的生活,但是我卻懵然不知,我的心,築起了厚厚的一道牆,不給自己和任何人機會。
那些傷人的過去,我不想再經歷了,而避免的最好辦法,就是沒有開始,不是嗎?只有沒有希望,纔不會失望,而如今,我連希望都沒有,爲何這般的難過。
也罷了,反正沒有想到得到什麼,既然他嫌我聒噪,那就保持距離吧,對所有人都好,而簡心,我的心裡酸酸的,簡心是那麼的完美,出身高貴,而且學歷很好,爲了韓放甘願回國,在他公司和他一起打拼,以前我不承認,只是自欺欺人罷了,他們很般配。
簡心能夠出現在韓放的房子,而且穿着睡衣,儼然一副女主人的身份,我像是一個小丑一般,被人嘲笑,我不想去探尋太多了,甚至都不想去問,那些他對我的好,或許只是我的幻覺而已。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我看看時間發現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了,糟糕,要遲到了,不過我抱着破罐子破摔的道理,起身洗漱,收拾好打車出門,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氣氛有點凝重,我剛進公司,小煙便跑過來和我說:“老闆找你,你快點過去。”
我剛進韓放辦公司,便看着他怒氣衝衝,直接吼道:“張揚揚,你不想好好幹就滾蛋。”
他看起來又急又氣,可是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這麼吼我,我回道:“是啊,我想走,可是你不放我走啊。”
韓放叫我故意氣他,猛的起身,椅子發出嘎嘎的聲響:“你有一點專業意識嗎?張大小姐,現在是北京時間上午十一零七分,你已經遲到了兩個小時。”
我說:“不好意思,我……”
他沒讓我繼續說下去,打斷了我:“不好意思什麼,起牀晚了嗎?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我的所有行程都是你來安排的,你不來,然後手機關機,你的電腦也打不開,你到底想幹什麼?”
關機?我手機怎麼能關機呢?我聽韓飯這麼說,連忙拿出手機來,真是抱歉,手機沒電了,我想解釋一下,韓放大手一揮:“我不要你的解釋,你已經影響了正常的工作。”
“那韓老闆說怎麼處置我呢?”
韓放聽我這樣更生氣了:“我現在不想見到你,你出去。”
我抑制住眼睛裡的酸澀,轉身走了出去,他果然是不想見我。
我去了衛生間,沒想到簡心尾隨我進來了,她看到我在用水撲臉,冷冷的說道:“我昨天的話,你這下應該相信了吧,我做錯什麼,韓放哥哥都很溫柔,不會吼我的,可是你不一樣,你只是他的助理而已,你做錯了,就一定會懲罰你。”
雖然簡心說的都是事實,可是她這麼*裸的說出來,我卻覺得心上像是被用鈍刀割着,我沒說話,簡心以爲自己說的不夠多,她又說道:“我們兩個一定會結婚的,雙方家長一直是這麼希望的。”
我說道:“很好,你們很配。”
“你不用這麼惺惺作態!你明明知道你配不上他,可是還是糾纏着他不放。”
我辯白道:“簡小姐,你想多了,我們只是上下級,我昨天就已經和你說了。”
她又說:“你撒謊,如果只是這麼簡單,小放哥哥豈會爲了你……”她說到這裡嘎然停止了,我也懶得和她在這費脣舌,轉身想離開,說知道我僅僅是從簡心身邊蹭過去,她就摔倒了。
我心想,不會又來吧,簡心摔倒了,不過不嚴重,只是因爲她穿了很高的高跟鞋,腳崴了一下。
她跑去和韓放告狀,他們說的什麼我不知道,但是簡心出來的時候,臉上掛着淚痕,而且向我露出了一個勝利的表情,矯揉造作。
我沒理會她,繼續工作,她吃了憋,悶悶的走了。
韓放從辦公室出來,停在我的工位上:“張揚揚,希望你成熟一點對待工作,不要把個人情緒撒到別人身上,沒有人對不起你。”
他這話說的可真是莫名其妙,我不成熟嗎?一定是簡心去告狀了,他以爲我是故意撞到的簡心,看來簡心說什麼他都是相信的,既然這樣,我又有什麼可解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