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策一臉你答對了的神情,很快就在離那飛舟不遠的空地上擺好架勢。
“姬無策,你可知這裡來的都是什麼修士?”程隅依舊守在飛舟的附近,將儲物袋中能弄得上的護陣都一一擺上。
“不就是冥修或是西極魔麼?你放心好了,這面旗幟可是我玄演宮的標誌,多少人巴着我們玄演宮算上一卦都不得機會,這次算是便宜他們了。但凡有點見識的就知道該如何選擇?”姬無策老神在在的等候着。
程隅卻搖頭,這小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誠然,一般情況下,修士定然會選擇放棄眼前這實力雄厚的進階對手,去他那裡算上難得的一卦。
可是程隅在幽冥界和修羅殿都生活過一段時日,清楚魔修大多生性豪放,且自負,不會輕易相信這些玄演之言。
冥修就更不用說了,本身多數就已是經歷過生死之界,如今又何須他人斷生死。
萬籟俱寂,只有越發濃郁的幽冥之氣,壓得整個天際暗如墨底。
片刻之後,如之前所料,程隅神識之內出現一道道身影。
只不過礙於程隅在這裡散發出來的元嬰中期氣息,不少低階修士連忙閃身退去,生怕遲了就會遭到程隅的攻擊。
剩下的一些身影小心的從低矮的灌木叢中緩緩靠近。
離得近了,程隅更是將他們看了個清楚。左側幾個皆是元嬰期的冥僵,中央那兩個神行尤爲明捷的男女,臉色很是蒼白,看他們身上的法衣,程隅認出了那是浮塵殿的冥修。
而右側零散的站着幾個修士,卻都是西極的魔修。程隅雖不認識他們,可是看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也知道那都不是好相與的。
程隅在打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望着程隅。
驚豔與程隅的面容也驚歎於程隅的修爲,還有她手中執着的行雲杖。
久久沉默,衆修都在暗自思量該如何行事。
“玄演神卦,一卦千石!”
姬無策的突然出聲,驚得灌木叢中的冥修猛然飛身而起,神情戒備的望了過來。
冥修們的舉動也使得姬無策嚇了一大跳:“各位,各位,別動手,有話好好好說!我可是玄演宮的神算,你們也知道若是尋常找玄演宮算上一卦,那千石可都是上品靈石。而今日,只要你們放下手中屠刀,我就免費爲你們算上一卦,如何?”
聞言,程隅轉頭望向姬無策,沒有想到他這算卦,打的是這個主意。
聽到玄演宮三個字,那處的不少修士雙眼皆大亮。這玄演宮可是天楚十三大頂級修仙門派中最爲神秘的門派,饒是他們也不免好奇。
姬無策得意的衝着程隅挑眉,再次喊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們可看清楚了,在那邊護法的可是元中佛修,你們一個個可都不是她的對手,何苦要自找苦吃……”
“你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冒充什麼玄演宮的修士。難道都把我們當傻子麼?”一個遮掩在黑袍裡的魔修暴喝一聲,殘影一閃就來到姬無策面前,將他舉了起來。
“哎,哎,別動手!”姬無策快速的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腰際的手,急喊道:“你前半生,庸庸碌碌。如今尋愛不得,我說的可對!”
聞言,那魔修猛然一震,雖是短短兩句話,可完全說中了他的情況,最關鍵的是尋愛不得,他可不就是在找尋失蹤數百年的雙修道侶?
那魔修當下就把姬無策放了下來,扣着他的肩膀,暗回座位。一個儲物袋丟在姬無策的面前:“說,如何才能找到她!”
姬無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隨之又變回之前的狀態,笑着道:“你別急,我要推演一下……”
看着好幾個元嬰修士圍聚過去,程隅還真是不知如何說纔好了,看來這不管是魔修、冥修還是人修,只要是心中有所顧忌的,都還是會願意相信玄演之術。
只是剩下的那些,卻不是姬無策能夠打動的了。
程隅將行雲杖橫在面前,揚聲道:“今日不管你們是何人,來了多少,都只有一句話:要想動手,就看你們的本事!”
“哼,早就想領教遂陽古善的佛力!”站在中間,面容姣好的女冥修冷喝一聲。
認得出她來,並無意外。這佛修一事在西極的影響比其他三地更甚,只因佛力對他們有剋制之力。
程隅凝出一朵寂滅金蓮,將其飄蕩與那女冥修身前。
寂滅金蓮上散發着恐怖的寂滅真火氣息,還有佛力的淨化之力,離得近了,就讓那些修士不由自主的戒備了起來。
“你們與我無冤無仇,若是就此離去,我自不會對你們如何。可若是執意於此,就別怪我不客氣!”程隅下了最後通牒。
話音一落,當下有兩個魔修閃身離去。
識時務者爲俊傑!
而剩下的卻是不由分說的衝了上來,程隅唰的一下飛身而起,一道大衍金剛術立即擊打而去,巨大的金掌來襲,逼的那四五個元嬰分散躲避。
“你們還要不要臉,竟然五個人打一個女修!”姬無策衝着那處就是一陣臭罵。
“小子,勸你別多管閒事,還不快給我算!”他身前的一個冥修當下就把姬無策按了回去。
轟的一聲,程隅一拳擊在那女冥修身上,將其俯衝撞擊在地面,飛濺起一堆焦黑的碎石。
“哎喲!”
姬無策被一顆碎石擊中的腦袋,疼的直叫喚,當下對他面前的冥修道:“我這正給你算這卦呢?那女冥修非是來破壞,她是不是不想你好啊。”
聞言,面前的冥修面色一沉:“這臭娘們。敢擾了本爺爺的好事,還真是欠收拾!”說着返身就衝到了那女冥修身側,就與她打的個昏天暗地。
姬無策目瞪口呆,這些冥修的頭腦還真是簡單。
“下一位。”姬無策一邊招呼着面前的冥修,一邊盤算着如何將他引到戰火裡去。
攻打程隅的修士還剩四個,初時,這些修士各懷鬼胎,是以程隅看準時機就各個擊破。
只不過不到片刻,他們就學乖了,竟然不由分說的聯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