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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陽大殿;
此時,大殿中央的段木剛講述完畢他們這一小隊在遂陽派發生的事情。遂陽大殿裡首座上分別坐着遂陽派掌門周無庸、大長老莫威、以及極少出現在門派的顧長廉長老。
其餘還有三兩執事則就坐在下首的位子上。其中赫然包括執法堂的程遠和林江。
“聽你這麼說,你們遇到的那個以百人爲祭的修士竟然是被你們其中一個女弟子消滅的?”周掌門出聲問道。
段木點頭:“正是,若不是程隅師妹,恐怕我們都會死在那裡,”
“程隅?這名字有一些耳熟。”周掌門略一思索,纔想起了大半年之前殿青候收下了一個徒弟,爾後又悄然放在了外門。不知這個程隅是否就是那個程隅。
“這怎麼可能?這女弟子是何等修爲?”林江聽到程隅的名字,當即也想起了之前的不快,當即問道。
“練氣十層修爲。”段木回道,這就是他如今佩服程隅的地方,要是如簡連傾這等天資優越的弟子救了他們,恐怕他除了會感激之外不會太大感觸。而程隅這個五靈根的練氣修士,竟然能在危急時刻救了他們一行人,這震撼就夠大了。
“這怎麼可能,魔修竟然能捉獲百人修士,定然不可能只是練氣修爲。而這個女弟子竟然以練氣修爲出手擊殺了魔修。這其中定然大有文章。”林江說完,看了身邊的程遠一眼。
“林真人這是何意?弟子倒是聽不明白了?難不成覺得弟子在說謊?”段木對程隅和林家之前的恩怨也是略有所聞,只是沒有想到這林真人會接此來說事。
“段其洲倒是收了個好徒弟,既然敢這般對金丹修士說話。”林江冷哼一聲,隨後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裡一個修士。此人長得很是周正,年約四十的樣子,留着一小措鬍鬚,見到自己被點名當即擡眼看了過去。
“好了,我讓你們來,可不是爲了爭吵的。”周掌門打斷他們欲要繼續說的話,隨後正色道:“這次在蒼蕪山脈,遂陽派的管轄之地,竟然有魔修幹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次還出現了百人祭這般沒有人性的秘法。這不僅僅是我們遂陽派的失職之處,還是因爲這些年來魔修越來越不把我們南境放在眼裡,屢屢出沒。依你們看,對此事我們該如何行事?”
站在莫長老身側的簡連傾突然出聲道:“弟子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衆人都看了一眼莫長老,卻沒有在他眼中看出任何的情緒。
“你既是莫長老的得意弟子,也是此番行動的參與者,自然有資格道出己見。”
聞言,簡連傾上前一步道:“魔修自上古仙魔大戰之後,就一度銷聲匿跡,猶如過街老鼠般的存在。如今這麼猖獗定然是有所倚靠,我們還需調查清楚。在這之前若大肆圍剿,恐怕會打草驚蛇,若他們以後全部躲到暗處行事,恐怕與我們不利。”
周掌門點點頭:“你此言有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不能一擊必中,再多圍剿都只是徒添殺戮。”
“不愧是莫長老高徒,真是一番真知灼見。”林江對着簡連傾滿意的點點頭。
“林師兄謬讚。”簡連傾沒有過多的表情,隨後退回到一邊。
周掌門轉頭間,瞥見了一邊的顧長廉若有所思,當即問道:“不知顧長老可有他見。”
“殺。”胡長廉冷然的聲音吐露這更爲冰冷的話:“魔修肆孽,不出現則已,如今已經被我們知曉,其可放任其做大。召集門派精英弟子,前去圍剿。定殺他個一乾二淨。還南境一個清淨。”
周掌門好似也被這一番壯語震撼,當即說道:“只是此事甚是危險,又如何能讓門派弟子前去送死。”
“遂陽弟子,若只是在門派裡閉門不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危機與生機並存。讓他們在這樣的生死之境歷練,總好過他們在門派裡庸庸碌碌,不思進取的好。”
顧長廉說的也是話讓在座的一些執事默默的低下了腦袋。
有些執事卻在腹誹,誰不知道他顧長廉從來驍勇善戰,一言不合就出手鬥法。他還是築基修士的時候就已經在門派闖出了名頭,隨着修爲的增長更是在南境乃至整個天楚都四處歷練,行事如同他這個人一般雷厲風行,冷漠無情。
遂陽長廉真君和他的玄冰訣功法一樣出名。
他這般實力說這話自然是無可厚非,但是知道危險還去,那不是自找死路麼?修士越到修爲高深,自是越惜命。在場的許多修士並沒有他這份在危險中尋求突破的心理,終是不太贊同他這一說法。
面對兩種不同的說法,卻都在理,遂陽掌門將目光投向了莫長老。
莫威接到視線,出聲道:“隱忍不發雖是爲不打草驚蛇,但我們是遂陽派,屬地出現魔修本就如同老虎頭上發毛,自當拿出我們門派應有的作風,讓這些魔修打哪裡來回哪裡去。但是也不能一味的打殺,我們遂陽弟子不可太重殺戮,此事得有度。”
周掌門聞言當即嘆道還是莫長老深謀遠慮,若是因遂陽派行事太過狠絕,必然會引得魔修恨之入骨,那樣他們這些高階修士倒是沒什麼,只是門派還有這麼多低階弟子,若是出門在外,很容易受到魔修的報復。
“既然如此,不知你們誰人願意帶隊,驅除魔修。”周掌門掃視了一圈在座的執事說道。
“回掌門,程遠請願。”
另所有執事都深感意外的竟然會是程遠。衆所周知,程遠自從當年受了重傷,傷及根本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派。一是當年他年輕氣盛,在外樹立了許多的仇敵,二是他行事也頗爲直性子,不懂拐外抹角,在門派也得罪了許多同門。
這麼多年他的性子好似一下子隱去了不少,倒是逐漸讓人遺忘。
只是這回,他怎麼突然要帶隊去圍剿魔修了?難道他自知修爲難以寸金,將要以此來爲門派做出最後的餘力?還是說他真是聽了顧長廉那番危機中求突破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