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有條不紊的繼續着,程隅此時也無暇顧及本要拍下的靈石,暗暗打量了整個拍賣臺。這裡只有爲數不多的低階小二穿梭在過道里,可在左右兩側的傳送陣口都特別設置了兩把座椅,均坐着金丹冥修,就算程隅初次來此,也知曉那些定然是派來把守的冥修。
再則,程隅擡頭向一處望去,那裡還有高階修士的氣息,但凡是拍會賣,他們的安防措施定然都不會大意。
所以,程隅就算是想救出尹子旭,也是不能硬來。
“各位,你們也看到這個人奴了吧?”香麝來到高臺之上,舉止妖嬈的說道:“眼前這人奴可是千載難逢,若是你們錯過了這次,怕是再也遇不到了。”
“啊呀,我說香麝,你這也言過其實了,不就是個人奴麼,這幽冥如今雖少見,卻也不是沒有。”看臺上有冥修當即喊道。
被質疑的香麝半點也不惱,轉身來到尹子旭身邊,擡起肅手將尹子旭下巴擡起,說道:“衆位可是瞧仔細了,這般細皮嫩肉的人奴可不是尋常貨色,應該說這可不是那些輾轉於各大冥修之手的人奴。再則,衆位可看清了,這人可是金丹修爲,試問我們幽冥的人奴之中可有這等修爲的?”
“什麼,金丹期?”一個築基冥修眼睛大亮,道:“若是能將其控制,豈不是多了一個金丹幫手?這倒是比那些只會伸手要靈石的人奴有用的多了。”
聞言,本還在猶豫不決的衆多冥修都叫囂着要參價。
香麝滿意的點點頭,隨後道:“不必着急,這人既然已經在這裡了,自然是要讓在場的各位滿意的。起拍價只需十萬冥晶,每次加價不少於一萬,各位請吧。”
“十萬靈石,就算一個金丹期的人奴未免也太昂貴了吧。”有修士立即出聲道。
程隅暗壓着怒火,此時不宜衝動,不然非但救不了尹子旭,連自己都會葬身於此。
有人嫌貴,自然就有人覺得值得,當下就有冥修出聲喊道:“我出三十萬冥晶,還望各位給個面子。”
“哼,不過區區三十萬就想買個金丹人奴,你還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程隅身邊的伯庭笙出聲道:“五十萬。”
那修士見此只得作罷,而一些冥修看到了伯庭笙都對其笑着拱手,示意不會參與加價。
伯庭笙轉頭對程隅說道:“程幽姬難道不準備出手?如此一來,這人奴可就要讓我接收了。”
程隅不語,就聽高臺上的香麝道:“還有哪位要出價的麼?”環視一週皆無人應答,畢竟在衆冥修眼中,花那麼多的冥晶去買一個人奴,哪怕是個金丹期的,都覺得很是不值當。
“既然如此,那麼這人奴就歸屬於……”
“慢着。”程隅出聲打斷了香麝的宣判,也引來了在場冥修的目光,他們從未聽過如此悅耳的聲音,要知道幽冥界的修士說話中都有帶着一點沙啞沉重,少有這般清脆分明的,只是他們無法透過斗篷看到程隅此時的樣子。
“哦?不知這位幽姬出價幾何?”香麝開口問道。
“我並非出價。”程隅起身,看向香麝,現她眼中一閃而過不悅,道:“我只是想問問這人究竟是怎麼了?從頭到尾都不見他醒來,雖然是金丹期,可若是能付了冥晶才現是一具將死之人,那豈不是要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說着向陌庭笙看去。
陌庭笙似笑非笑的看着程隅。
“你說的對呀,這人傷的那麼重,等到了我手中,且不說會不會死,就說這治療還需花費多少靈石啊?”佰庭笙回望程隅,雖然他不缺那一星半點的冥晶,可卻不不想枉做冤大頭。
“佰公子,儘管放心,這人啊,是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受了傷,可全是因爲我們全力救治,纔好的差不多了。如今不醒,那是因爲此人性子太野,在這拍賣會不好掌控,才幹脆用幽冥香讓其沉睡。”幽姬取出一個瓷瓶,放到尹子旭鼻尖一過,說道:“若是不信,你們且看。”
只是片刻,尹子旭的眼睛就猛然睜開,見到自己被綁在了柱子上猛然用靈力將繩子斷開,取出絕情劍一劍就揮了出來,嚇得看臺上的冥修大亂。
“抓住他!”香麝沒有想到這個修士恢復的那麼快,連忙大喊一聲,傳送陣邊幾個金丹冥修連忙出手襲來。
見此,程隅連忙飛身而起,手中數百張的佛力符擲了出來,一個起落來到尹子旭身邊,在尹子旭朝她出手前喊道:“是我,程隅。”
尹子旭大感意外,卻很快收了手。
數百張的靈符射出各種的靈力,讓看臺上的低階冥修都爭前恐後的送傳送陣逃出去,而襲向程隅的三四個金丹冥修則被潛藏其中的佛力符傷得倒地不起,各個哀嚎出聲。
程隅扯過尹子旭,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傳送陣處,卻突然感到高臺上方的高階氣息,一揮斗篷手中的行雲杖一擊而出,寂滅真火猛然襲向了來人。
這寂滅真火一出,來人也不敢強抵,轉身一把拉起高臺上的香麝和一邊站着的陌庭笙,連忙出了傳送陣。
“快走。”程隅和尹子旭此時也從另一邊的傳送陣出了。
程隅拉着尹子旭的手臂,一股幽冥之氣傳到了他的身上,帶着他快的衝到了坊市的冥修之中,快的朝着夜闌城的城門跑去。
她不過是出其不意才能擊得那些冥修措手不及,可等他們追出來卻是難逃魔掌了。
整個拍賣會場是一個空間冥寶,此時卻在原地爆炸了起來,引了熊熊的大火,讓衆多不明所以的冥修也跟着四處奔逃。
“快給我抓住他們!記得給我抓活的。”陌庭笙飛至空中,大喝一聲,城中就有無數守衛應道:“是城主公子。”
香麝不解:“沒有想到城主公子如此深明大義,竟然調用護城隊來緝拿那兩名亂犯。”
陌庭笙冷哼一聲:“本公子好不容易來你們拍賣會,卻沒想到會生這樣的事,你們還是想想如何給本公子一個交代。至於那些人,就不用你來多管了。”
香麝臉一僵,沒想到這城主公子打得是這個主意,只是他們也無法得罪城主,這回算是白爲他人作嫁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