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茅草屋瞬間也被吹的四分五裂。天籟小說而一根長方形的柱子在原地拔地而起,這赫然就是程隅之前那小方塊的放大版。上面的花朵圖案變得越清晰,花形也跟方纔完全不同,開始抽條,花瓣如絲,顏色轉深,逐漸化爲妖豔的赤紅色。
與此同時,天際所有的意象全部消失不見,出現了一片詭異的紅霞。如此詭異的天象讓程隅愈覺得這石柱很是危險。
當程隅看清花朵正是幽冥界傳說中的彼岸花。柱子上突然開出了一道裂縫伴隨着無比刺眼的強光,使得程隅閉上了雙眼。下一刻身子一輕,來自柱子的一股強大吸引力將她向那處拉去。
程隅連忙反身背對着強光,手中的行雲杖一下子變長成爲佛杖狀態,瞬間扎進了地下。一連被拖了好幾丈才堪堪止住。程隅此時就如一面飛揚的旗幟,身子早已橫了過來,柱子的拉力太強大,行雲杖正一點一點向後拖進。
強大的吸力使得程隅衣袂翻飛,長飄揚。
此間所有的東西,包括被程隅丟在一邊的女冥修都騰空而起,隨後倏然全部被那道裂縫吸了進去。
‘呲呲’行雲杖地下的土地也全部都被吸了去,使其沒有了支撐點,瞬間離地。程隅心中一窒,向石柱倒飛了過去。
可就在這一瞬間,一個身影快朝着她飛來,在石柱前拉住了程隅的手。程隅還來不及看清來人,就沒入了石柱。
秘境外;
“哈哈,看來這次是有人找到了秘境的鑰匙。”冥威帝目睹了秘境上空出現的一片紅霞說道。
“這鑰匙上一次出現還是在五百年前,本帝拿到的。”冥詭帝有些自得的說道。
“誰得了傳承,誰就有資格成爲下一任的帝君,這點毋庸置疑,看來等這次秘境結束,我們這裡就有人要退位了。”冥威帝有些興奮的說道。
每一次的新帝君即位,勢必會影響整個中央浮城乃至幽冥界的勢力劃分,那是一場莫大的機遇,也是一場血腥的洗禮。
幽冥界只知三大帝君皆是靠着自己實力打拼而來,卻只有成爲帝君的他們才知道,在成爲帝君之前的徵兆都是得到幽冥界這處秘境的傳承。可也並非是每一位帝君都是得到過這秘境鑰匙的,就比如如今擁有最多城池的冥殤帝。此時,冥詭帝和冥威帝意味深長的對視了一眼。
不管是出於對帝君之位的留戀,還是希望下一任帝君順其自然的出現,總之歷代的帝君都默契的守護着這個秘密。秘境鑰匙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出現,是以,他們纔會通過完成任務比試這樣的方式提早選拔出優秀的帝君人選,及早培養。
不管外面的三大帝君心思千迴百轉,可秘境內的冥修們對此卻是一無所知,所有冥修擡頭看到的那片紅霞,都在揣測這秘境中有什麼了不得的寶物現世了,於是紛紛朝着那處趕去。
而這廂,進入了那石柱的程隅就快的墜落,在落地之前,一直緊緊抓着她手的冥修猛然攬住了她的腰身,一個反轉,兩人就重重的砸在了地面。
而程隅卻是砸在了那修士身上,只聽得一聲悶哼從底下修士口中傳來。
待程隅緩過神來,連忙從那修士身上爬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帶着一張獠牙鬼面的面具。這面具是在進入冥威城時在府中城底下看到過一眼的面具。
“冥殤城少主?”程隅脫口而出。
手上傳來緊拽,躺在地上的冥修猛然將她拖回到了他懷裡,就在程隅快掙扎之時,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啊隅”,頓時渾身一震,停下動作擡起來頭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透過面具,程隅看到了一雙精緻璀璨的大眼,和記憶中那雙懵懂無辜的眼睛重疊在了一起。
“奕。是你。”程隅且驚且喜,伸手摘下了他臉上的面具。
一張渾然天成的絕世俊顏映入眼簾,程隅眼中閃過驚豔,如今的奕臉上的稚氣已消,變得更爲剛毅俊美了。刀削似的面容因爲常年帶着面具而顯得更爲白皙,光滑細緻的肌膚在程隅這麼近的距離都看不到半點瑕疵。她當年一直期盼着能看到奕長大的樣子,如今一見果然如她預想中那樣驚心動魄。
看着程隅有些呆愣的樣子,奕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伸手點了一下程隅的額頭道:“啊隅,不認識我了?”
他的嗓音也變得厚重陽剛了,這樣的變化讓程隅感到有些許的陌生,不好意思道:“奕,真的是你,我感覺這太不真實了。”
程隅待要起身,卻被奕扣住了腦袋,緊緊按在他的胸口,只聽他道:“啊隅,我很想你。”
聞言,程隅心中一道暖流劃過,嘴角浮笑道:“看來之前沒白疼你。”好歹是從小拉扯大的,程隅有種莫名的成就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到他是背朝地砸下來的,連忙掙脫了懷抱坐了起來,擔憂道:“你沒事吧?”
奕起身和程隅站了起來,搖頭道:“無礙。”
“你怎麼會在這裡?又是怎麼認出了我?”程隅疑惑的問道。
隨後奕一一解答了她的問題,原來在冥詭帝將她的畫像頒佈出來之後,奕就萬分震驚,難以置信是程隅真的來了幽冥界,可是饒是如此不確定,他也立即在秘境中尋找程隅的蹤跡。可是程隅一路都在躲避其他修士,行蹤不定,加大了尋找的難度。
而之前奕正找到了之前程隅採摘地獄羅果的地方,就察覺到這邊詭異的天象,隨即以最快的度趕來,卻誤打誤撞遇到了程隅。
聞言,程隅很是感觸,只是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程隅縱有千言萬語,此時也先按下,打量着四周道:“這裡是哪裡?”
他們此時正在一個不大的石頭上,而四周皆是銀白色的液體環繞着,只是這液體靜止不動,連成一片猶如一面巨大的鏡子。此間有很多像他們腳底下的石頭,只不過離得都不近。
環顧一圈,現之前被吸入的東西都漂浮在這些液體中,正在以一種極慢的度下沉。
再遠一些的一塊石頭上,赫然倒着那個女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