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衛逸然想拂袖而去時,又聽得小公主突然驚叫起來道:“啊!還有!還有一條!它它它……它咬我屁……屁!啊——”
衛逸然一聽,聚然回頭,見小公主龍玄芝正在拼命地跳腳,手上捏着屁股下的裙子,不禁也覺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公主,你自己捏死它就是了!不過就是一條小小的蟲子,用不着尖叫連連,耳朵都被你刺破了!”衛逸然雙手掩耳,哪好意思伸手到她小屁屁上啊。
三公主驚得花容失色,一邊跳腳一邊語無倫次,亂叫亂嚷起來:“啊!你你你……你這狗奴才!還不快點過來給我捉它出來麼!”
衛逸然淡淡定定地說道:“我去叫個女人來給你捉吧!”
三公主大叫:“啊!你還叫人?你不是人你是鬼啊!你去叫人來,想讓我被咬死啊!”
衛逸然攤着雙手道:“我是男人,它在你那……我不好意思。”
“本公主命令你!你要是不趕快將它拿出來,我就砍了你這狗奴才的頭!確”龍玄芝緊緊地一手拉着衛逸然,不讓他走開,一手捏着裙子裡的一條蟲子。
“你確定要我捉?先說好了,我可不負責任噢!我幫你捉可以,我閉上眼睛幫你捉它出來之後,你可不能因此逼我娶你。”衛逸然之所以說這話,是因爲他知道龍玄芝逼過東方澤娶她,深感無奈。
“狗奴才!你以爲你是誰啊?誰要逼你娶我?本公主嫁誰也不嫁你就是。”三公主駭破了膽,根本就不讓衛逸然走開。
“好!那我幫你捉它出來。你放手,它自然就掉下來了!”
“爲什麼?它會自己掉下來嗎?”三公主可憐巴巴地問道。
“當然!因爲你捏着它太久,它早已經氣絕身亡了啊。”
“死死死……死了麼?”
“死了,肯定死了!”
龍玄芝終於放開手,閉着眼睛拼命地連跳了幾下,然後,當真從她的身上掉下一條百足蟲時,又嚇得她繼續跳,將自己的衣裙拼命地甩。
“不知道還有沒有?爲什麼會有百足蟲上我的身?我纔剛剛進來這裡坐了一會兒。我我我……有毒嗎?我又被咬了!是不是你放的蟲子?是不是?”龍玄芝欺身而上,揪着衛逸然,眼睛都紅了。
“你走開些,讓我看看還有沒有啊。我這有藥,你自己搽上一點點即可。其實被咬了也沒事,上點藥,不會死人的。上藥之後,連疼都不會疼。”衛逸然將一小瓶藥交給龍玄芝,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拉開。
自己則走到榻前,翻開席子看龍玄芝剛纔坐的榻下,卻沒再發現有百足蟲,不禁大感愕然,不知這蟲是從哪來的?
龍玄芝驚魂未定,驚怒交加問道:“還還還……有嗎?我不想再在這間房裡住了。你你你……真的不是你放的嗎?如果不是你這狗奴才放的,這裡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但是,再怎麼想,她可是堂堂的大周國三公主,這衛逸然也沒這麼大的膽子嗎?他頂多就是皇兄身邊一個跑腿的角色吧。
正驚疑不定間,龍玄澤被龍玄芝的尖叫聲給叫了上來,推門進來問道:“妹妹,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龍玄芝見龍玄澤來了,立即就指着衛逸然道:“是他!這狗奴才的,給我身上放了兩條百足蟲!嚇死我了!”
龍玄芝才說完,龍玄澤看了看她,確定她沒什麼事之後,突然寒下臉來,斥責問道:“小芝,你叫他什麼?”
龍玄芝小嘴巴撅得半天高,冷哼一聲,道:“叫他……衛……不就是叫他狗奴才吧?”
她話音剛落,龍玄澤揚起手來,居然“啪!”地一聲,甩了龍玄芝火辣辣的一巴掌道:“如果你在宮裡沒學到什麼叫禮儀,哥哥教你。向衛逸然道歉!”
龍玄芝捂臉,小臉兒被打得紅通通的,不服道,“噢!你做了太子就隨隨便便地甩妹妹巴掌啊?你爲何打我?你這又叫什麼禮儀?”
龍玄澤大怒:“還不知道錯在哪?你叫誰狗奴才?皇兄當他是兄弟,你要不要連你哥哥也叫狗奴才?”
龍玄芝這才恍然,衛逸然在太子哥哥的心目中比她還親,不禁又撅嘴問道:“就算是我……不對吧!可是,你爲他打你親妹妹?難道他親得過我嗎?”
龍玄芝沒想到,龍玄澤冷若冰霜道:“除了血緣關係之外,在我看來,他確實比你親一些。”
“哼!臭哥哥!他怎麼能比我親嘛!怎麼說也是我比他親纔對。”龍玄芝這下氣極,卻也重新估量了一下衛逸然的身份。
龍玄澤拂袖而去道:“然,你不必理會她!想要奴才伺侯,可以馬上回皇宮去。”
衛逸然癟癟嘴,瞧了龍玄芝一眼,想要走,龍玄芝卻死拉着他的衣角不讓他走,委曲求全地哀求道:“你先別走!我會不會中毒啊?被百足蟲咬了會有什麼後發症嗎?”
“已經給了你藥,不會有事的。”
“爲何皇兄都不相信這蟲是你放的?它分明是你放的,皇兄還打我,一句話也沒責怪你。他也不懷疑你一下下,你就那麼值得我皇兄信任嗎?”龍玄芝拖着衛逸然,就是不讓他走。
“因爲本來就不是我放的。”衛逸然雖然貧嘴,但卻當真只是說說而已,根本沒想過要真的整盅這個小公主。
因爲三公主再怎麼樣也是阿澤的妹妹,還是公主的身份,他並非一個沒有分寸的人。阿澤跟他的交情,都可以穿同一條褲子了,哪裡不知道他的品性。
龍玄芝探頭看太子哥哥走了,回頭對衛逸然道:“我要換一個房間!”
“好吧,我的房間換給你就是。”因爲廂房已經住滿了人,衛逸然只好將三公主帶回自己的房間,和她換房道,“你住這裡,我去住你的房吧。”
衛逸然說着又要走人,三公主硬是拉着他的衣袖道:“啊!不行!你等等!”
“又怎麼了?”衛逸然開始有頭皮發麻的感覺了。
“你今晚和我一起睡!”三公主突然話不驚人死不休地宣佈。
“啊?公主——你不是吧?和我,一,起,睡?”衛逸然被三公主的提議嚇得,差點腳軟,“你剛纔不是說,不會要我負責嗎?我沒碰到你哪裡吧?爲什麼我要和你一起睡?”
這種豔福他可消受不起啊!衛逸然有種拔腳要跑的感覺,但三公主卻死死地拉着他不放道:“你這狗……”
奴才兩字終究不敢再出口地吞了回去,三公主怒道,“誰說本公主要你負責什麼了?只是我還很害怕,怕這裡也有百足之蟲而已。你陪我睡一個房間,但不是一張*。我睡榻上,你睡榻下。”
“原來是害怕啊!那我找個女的過來陪你睡。公主,我可是男人!男女授受不親,公主,這個你懂的吧?雖然你還小,可也十五歲了吧?”衛逸然開始覺得,他惹禍上身了,現在他開始隱約知道,過去東方澤有多頭疼了。
“不行!你找個女的陪我有何用?這裡只有你是天下第一神醫啊!萬一還有蜈蚣咬我,或者別的毒物,只有你能對付啊。所以,你一定要陪我!非陪我不可,不然,我睡不着。我頂多就當你是女人!”
“我哪裡象個女人啊?我是堂堂的男子漢好不好?”衛逸然自認倒黴,陪公主睡覺,一張臉皺成了苦瓜乾,問道:“那……要是半夜你爬到我上面,污辱了我,我要怎麼辦?”
“怎麼辦?那我就一劍殺了你!”三公主振振有詞。
“啊?你污垢了我,爲何一劍殺的是我不是你這*公主?”衛逸然第一次覺得,有人黑白顛倒的能力比他還強。
“因爲,我不會污辱你!除非你污辱了本公主,本公主當然一劍殺了你,或者將你五馬分屍!”
“你真的能保證不會半夜污辱了我?”衛逸然可憐巴巴地問。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對你做出什麼過份的事情!”三公主舉動保證。
“好吧!估且相信你就是。”衛逸然悲催地,成了公主的陪睡男,睡的是地上。
古青鸞說服了姥姥隨着三位王爺一起出發到了下一個市集,這個市集叫河南鎮。
入夜時分,白霜姥姥終於忍受不了古青鸞和三位王爺一起同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古青鸞又總是去照顧那個龍二爺。
“丫頭,我們走我們的,別管他們。如果陪着他們走,姥姥我何時才能回到東海的蓬萊?”姥姥不耐煩了,她的傷已經全好,只想儘快趕回島上報仇。
“二爺的傷還需要……”古青鸞對病人一向喜歡有始有終。
“如果你不走,我一掌劈了那個二爺。”姥姥的忍耐顯然已經到了極恨。
龍玄珏的傷雖然還未好,但他的治療已經可以交給一般的大夫了。古青鸞其實也已經交待清楚,剩下的也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姥姥要走,沒人能攔,連她也沒辦法。姥姥的性格就是霸道得,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古青鸞只好隨了姥姥從窗口悄悄地離開。
入夜時分,古老的市集上掛起了千家萬盞的燈火。
白霜姥姥急於回到東海蓬萊,而古青鸞卻因爲一路上沒能碰到阿澤而有些悶悶不樂。只要出了這個街鎮,他們就會走海路,只怕是再也沒法碰到阿澤了。
白霜姥姥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古青鸞的心事,一邊走一邊冷冷地說道:“丫頭,是不是想你的小情郎了?不是說都已經是太子殿下了麼?難不成你還想嫁他不成?”
“這個……”原本是一心一意想嫁給阿澤的,可他的太子身份卻令她心中不安。阿澤居然成了太子殿下,這個消息她只是壓在心裡罷了。
“丫頭,這天底下什麼人都能嫁,就是皇上不能嫁。不然,你將來必後悔莫及。此去東海蓬萊,臨東海有一個無人知道的紫霞島。島上之主叫上邪仙尊,他的真名叫司空煙雨。你若是能得見司空煙雨那樣的男子一眼,這世上的男子就都是俗不可耐了。”
“姥姥,你這是在說神仙麼?紫霞島是仙島麼?不是說蓬萊島?”
“世人只知道蓬萊島,卻不知道紫霞島。紫霞島和仙島也沒多大分別了!而司空煙雨和仙人也不相上下了。”
古青鸞趣笑道:“姥姥,難道你也喜歡上司空煙雨了?他是你的夢中*麼?”
“啐!你這丫頭!姥姥徐娘半老,已是殘花敗柳,又怎麼配得上司空煙雨那樣神祗一樣的美男子?”
古青鸞有些愕然,因她第一次聽霸氣不講理的姥姥說話居然有了自謙,還有些自慚?是怎麼樣的美男子連姥姥這種級別的女人也自慚形穢?
此時此刻,暮色之下,燈映朦朧之中,姥姥經過了兩天,摘下面紗的她,已經不是那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
雖然她仍然是銀絲白髮,卻容顏如二十幾歲的女人,粉紅白嫩,傾城絕色!
連她古青鸞身爲女子,也想多看姥姥幾眼呢。這麼美麗的女人,幾天前卻還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那“百歲霜”實在是一種奇藥!
她爲何有個“姥姥”這樣的稱呼?
“師父,我們現在要到東海還有幾天的路程?”古青鸞一點也不想見到什麼司空煙雨。
但是,對於成了太子殿下的阿澤,她卻是既想見到又怕見到。就如姥姥說的,這天底下的男子誰都能嫁,千萬別嫁皇上。
而阿澤,將來就是要做皇上的吧?她沒想過要做皇上的女人之一。
她跟着姥姥向郊外行走,這時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天空果然如姥姥的預測,是一個月明星稀之夜。
這樣的夜空,駕馭青鳥飛行還是可以看得清方向的。
一陣夜風吹過,他們已經出了市集,古青鸞用手撩了下額前的髮絲,就想吹響口哨召喚青鳥時,忽地,猝然聽得姥姥沉聲喝道:“哪裡來的小兔嵬子?滾出來!鬼鬼祟祟地跟蹤你姥姥,嫌命長嗎?”
有人跟蹤她們嗎?果然!姥姥這麼一聲沉喝之後,黑暗中立時就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我們也不是想跟蹤姥姥,只要姥姥的小徒交出《天劍訣》一書,我們自然會撤退。”
“放屁!別說姥姥沒有《天劍訣》,就算有,你們也沒本事從姥姥的手上拿走它。出來受死吧!”
音落,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許多的武林中人,暮色中,仍可分辨得出,各門各派,穿着各色服式,殺氣騰騰地,手持各種武器,將她和姥姥圍在了中間。
“你們想幹什麼?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天劍訣》。你們這是找個理由來殺人麼?”古青鸞絕對沒想到,這些人會爲了一個捕風捉影的謠傳就來圍殺她和姥姥。
這一路上,這個傳聞就不知打哪裡傳開了,天知道這個時空有什麼天書啊?她見都沒見過。這些人竟然要爲了一本不存在的書圍殺她和姥姥?
殺氣瀰漫,剎那間讓人打從腳底裡冒起一股寒氣,她立即吹響了一聲口哨,希望能將青鳥鳳凰快點召喚過來,好駝她和姥姥飛走。
但是,來不及了!這些人對那本她見都沒見過的什麼武功秘籍《天劍訣》太瘋狂了!
“交出《天劍訣》,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一個聲音陰陽怪氣,似帶着陰風陳陣,在夜空中用真氣送出,嫋嫋飄於空氣中。
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要客氣的意思,慢慢圍籠,蓄勢待發。
“丫頭,小心點!你姥姥要大開殺戒了!姥姥武功剛好恢復,正想找些人來練習一下呢。”白霜姥姥運起一股強勢的真氣。
但是,古青鸞卻擔心,姥姥和她只有兩個人,對方卻是各門各派的高手都有,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啊。
“姥姥,您還是趕快閉氣吧!人太多,我們打不過,我要用毒了!”
聽到古青鸞說要用毒,頃刻之間,刀光劍影一齊招呼而上。卻在靠近姥姥和古青鸞一丈之外,慘叫着,向外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