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邪冷冷地看着牀上的寧輕顏一眼,仍舊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他們要尋找的五妹居然這麼輕易就找到了。
而且他們的五妹還是出現在這種煙花之地!
若是帶回去也是侮辱了慕容家的聲譽!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牀上女人一眼,總是覺得有些奇怪,牀上那女人臉蛋是絕頂地美貌可人,印象中的五妹只是個乾癟癟的小丫頭而已,沒有如此出衆的容貌。
不過慕容漓那傢伙卻是認定了一般。
他倒是有些不相信,畢竟他這二哥可是有前史的,以前的時候他總是去逛青樓,喝醉了就帶着個姑娘回來,非說是五妹,從此以後他便跟在他屁股後面,若是有女人敢冒充,他直接就殺人。
可是這一次,看慕容漓緊張的那個樣子,好像是真的一樣!
慕容邪看了一眼落在地上鍛青色的旗袍來,便撿起來放在了一側,看着她臉色酡紅,但是雙眸緊閉,應該是被人下藥了。
牀上的寧輕顏呼吸急促起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慕容邪伸出寬厚的大手來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燙!
她的額頭真的很燙!
慕容邪一愣,她這樣下去絕對不行,腦子會燒壞了的,這二哥還給她蓋上了厚厚的被子,這不是更加厲害了嗎?
他一把掀起了那厚厚的被褥來,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姣好的身材,身子曼妙,凹凸有致,他強迫自己不要多想,幫她整理了下衣襟來。
可是牀上的人卻像是感受到涼意一般,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身上來,蹭着那冰涼的身體,發出了輕聲的囈語來了。
從來不近女色的慕容邪覺得下腹一緊來,猛地推開了寧輕顏八爪魚般的身子來,直接將牀幔上的布條撕下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來,將她的手腕和腳腕都捆綁在牀邊上。
完成以後,他看了一眼仍舊處於迷情狀態的女人,衣衫不整,忍不住低聲咒到,“女人,就是麻煩!”
雖然牀上的女人在掙扎着,但是被牀幔綁在了牀上,也是動彈不得,他將她扯開的衣襟給繫上,蓋住了那肚兜,蓋住了春色盎然。
他不想再看牀上的女人如何地妖嬈勾人,反而轉過身去,坐在了那凳子上,一腳翹起,擔在木凳上面。
空氣詭異得可怕!
屋內燭香冉冉。
慕容邪坐了很長時間,女人輕微的哼叫的聲音還清晰可聞,就像是一種磨人的貓咪一般,伸着自己慵懶的小身子,等着人去撫摸。
他臉色越發地嚴肅,覺得在這個房間裡面簡直是如坐鍼氈一般!
該死的慕容漓若是還不回來,以後有他好受的!
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一個老頭子直接撲在了地上,哼哧哼哧着喘着粗氣,踉踉蹌蹌地爬起來了,“哎呀,你們要做什麼?我這個老人家……”
慕容邪看了一眼那老頭子,皺眉,“這就是大夫?”
慕容漓在那老頭身後走了過來,拎着剛站起來的大夫便往前走,走到牀邊緣處一看,牀上的女人已經被綁住了。
“三弟,你搞什麼鬼?”
他怎麼能把五妹綁起來?這也太過分了,他俯身便要解開!
慕容邪冷笑一聲,“還不是因爲你?她中了迷情藥,不綁着她,難不成你還要替她解毒不成?”
聽着三弟的諷刺,這慕容漓的臉上瞬間掛不住了,他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做得不地道,可是這不也是因禍得福,找到了五妹嗎?
慕容漓雖然看着牀上的人兒被勒得有些難受,可是他也沒什麼辦法,只得是如此,對着那老頭便說,“快看看,趕緊配出解藥來,否則要了你的狗命!”
說來也是奇怪,這京城內家家戶戶一到晚上就關閉了店鋪,害得他一頓好找,最終還是直接翻了院子去找的人,直接將這老頭給綁過來了。
那老頭還以爲要去妓院做什麼事情,嚇得一個楞一個楞的,直接讓他給踹進去的!
空氣有些發寒,但是躺在牀上的寧輕顏僅僅是穿着非常單薄的白色褻衣,但是臉色仍舊是非常酡紅,溫度也是高得可怕!
老頭走過來,顫顫悠悠地說,“公子……解開個手,我好把脈!”
慕容漓瞪了那老頭一眼,便伸手去解開牀板上的一處綁住的牀幔來,一個柔若無骨的小手卻抓住了他寬厚的大手來。
但是那個手上卻帶着一雙薄薄的手套來,料子柔滑細膩。
很熱!
慕容漓心更焦急了,生怕她出什麼事情來,趕緊壓住了她亂動的小手來,讓那老頭開始把脈!
氣血洶涌,面色酡紅,口中呻吟,這就是中了迷情藥了!
那老頭看了一眼姑娘手上的手套來,將它扯下來,頓時一雙青紫色的手赫然出現,分外可怖!
慕容漓看到也是吃了一驚,自然美料到這帶着手套的手居然如此青紫難看……
不過眼前倒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老頭也不知道這三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心裡面有些害怕,但還是大着膽子伸手去把脈,只好說道,“這位姑娘是中了迷情藥了,但是應該是很長時間沒有得到紓解,所以纔會渾身滾燙,再這樣下去,腦袋怕是要燒壞了!”
慕容漓緊緊地抓着老頭的衣領,大聲喝道,“那就趕緊配藥呀!”
他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五妹因爲他的原因變得如此!
老頭雖說是怕死,可是也不想耽誤了牀上姑娘的病情,一旦拖延下去,就會變得癡傻!
“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與她歡好……因爲這姑娘吸食過量,如今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態了!”
老頭說着,自己都臉紅了。
慕容漓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將其踹倒在地上,大聲喝道,“沒用的廢物,滾!”
那人便落荒而逃了。
一旁靜靜的慕容邪倒是站起身來,慢慢地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牀上女人青紫的手來,也是嚇了一跳,“她這手怎麼回事?”
青紫可怖,像是中毒了,難怪這女人一直帶着手套。
慕容漓心裡發慌,妖孽般的眸子也失去了鎮定,“怎麼辦?只有合歡才能救五妹,難不成真的要找一個男人?”
可是女子的貞潔是比天大的事情,若是五妹醒過來以後,發現了這種事情怕是會撞牆而死!
慕容邪看了一眼臉色漲紅的女人,眉色冷清,聲音擲地有聲,“我覺得她不是咱們的五妹,所以你……來應該沒有問題!”
聽到這喪盡天良的話,慕容漓差點氣得吐血,一個拳頭便揮去!
慕容邪唰得一下伸出了自己的鐵鉤子,勾住了他的衣袖來,“咱們兄弟何必如此?”
慕容漓憤恨,“可是她是咱們的妹妹,是鳶兒?你居然讓我……”
時間一寸一寸地消磨掉了。
慕容邪看了牀上那個焦躁的身軀,聲音格外地清冷,“那既然如此,便去找些涼水給她降降溫吧,不然她真得會燒死!至於明日她到底如何,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畢竟他說了,若是找個男人與她歡好,她不會死的!
慕容漓伸出拳頭來,狠狠地捶打在牀木上,拳頭滲出血來,他緊咬着牙,“就算五妹真得癡傻了,我也會養她一輩子!”
至於隨便找個男人糟蹋五妹,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慕容邪見他固執己見,冷哼一聲,“你到底在怕什麼?若是你不願意,隨便找個男人,到時候五妹的迷情毒解開以後,直接殺了那男人便是。以咱們慕容家的聲望,還怕找不着個男人嘛?”
這可不是最簡單的事情!
慕容漓看了一眼冷酷的慕容邪,搖了搖頭來,“我是你二哥,這件事情就聽我的,鳶兒身子必須清白,否則她若是醒過來我無法面對她!”
慕容邪冷笑,“說不定她早就不是處子之身了!”
能與這天上人間有關聯的一個道姑,還能幹淨到哪裡去?
慕容漓面色發狠,眸中嗜血,看樣子要和他拼命似的。
見他執意如此,慕容邪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麼,將那手腕處的鐵鉤收了回來,“那你就好好伺候五妹吧!是死是活就全靠你了!”
慕容漓深深的喘息了一口氣來,心裡面如同刀割一般,便快步出去打了一盆涼水來。
如今是隆冬時節,天氣異常寒冷。
可就算是如此,那牀上的女人仍舊是溫度過高。
慕容漓將手滲進了透骨般冰涼的水裡面,自己凍得都打了一個哆嗦,他將方巾擰緊,輕輕地擦着寧輕顏的額頭來,“鳶兒,你的漓哥哥來找你了,是漓哥哥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以後再也不會了!”
可惜牀上的人兒感受不到,全身滾燙,就連手上的青紫色的痕跡也變得顏色深沉了一些。
慕容漓看了一眼她的手來,手上還有燒焦的痕跡,心裡面一陣抽搐,泛着心酸,原來這些年她過得如此辛苦……
都是他的錯,沒有早點找到她,這一次又讓她受了這麼多的苦,他真的是罪該萬死!
慕容漓將她額頭上有些滾燙的方巾拿了下來,重新浸入涼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