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讓他們去採辦點東西,明天在路上用。”白欣悅招來了侍衛,仔細的叮囑了幾句,既然在大城池裡面落腳,自然不能什麼都不準備,畢竟他們接下來還要過好一段風餐露宿的日子。
這些事情一路上都是白欣悅在安排,楊楚靈和伽羅的二人自然沒有什麼異議。
侍衛出去後不久,就聽到隔壁突然傳來了些許聲響,這一層樓也就只有兩個雅間,他們這件事稍微靠着樓梯那邊的,而另外一間則是處於東邊。
白欣悅等三人都是有武功的,再說了那麼大的動靜,即便是不用心去聽,也聽得清楚。
伽羅正因爲沒有人陪她上街而鬱悶呢,這個時候那些動靜聽着他的耳朵裡總是更加的煩悶,忍不住稱了一聲,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對着小二招呼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這樣吵?”
守在門口的小二立馬躬身道:“回小姐的話,天字二號房住進了客人,他們正在換新的物件。”
伽羅一聽這話,頓時不服氣的說着:“憑什麼他們來了,一切都得換成新的,我們就得用着舊的?”
雖然這屋子裡的擺件兒算不上稀世奇珍,卻也都是極好的,這等雅間平常不對外人開放,可卻也換過無數的住客,天字二號房的一切全部換了新的,,也難怪伽羅心中不忿。
那店小二連忙賠笑道:“小姐莫惱,他們換的那些東西都是自個兒出錢置辦的,小店並沒有插手。”
“居然還有人比我們金貴?”楊楚靈聽了這話十分詫異,他們出身高貴,打小就綾羅綢緞,吃的山珍海味,用的也自然是頂好的東西。
普通的東西那都是看不上眼的,不過卻還沒有誇張到隨便走到一個地方,便要將裡面的擺件全部換上一遍。
白欣悅聽了這話,再看了看伽羅一臉鬱悶的模樣,忍不住笑的:“好啦,你就別爲難他了,若是實在無聊,那我便陪你上街轉轉。”
迦羅一聽這話,立馬不與店小二糾纏,轉過身來驚喜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白欣悅點了點頭,縱然他此刻歸心似箭,可既然說了在此歇息一晚,自然是不會食言的,伽羅和靈兒爲了讓他能夠早一點見到心上人,陪着她風餐露宿,日夜趕路。
難不成連這樣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完成?去就去吧,總歸是個節日,他們也去沾沾喜氣。
說着白欣悅便順手拿過了一旁的斗笠,長長的薄紗直直的垂到她的腳邊,將她整個人都罩在白紗之中,看不清楚樣貌,但他卻能看得清楚外面的情景。
“你們若是不想惹麻煩的話,便也將臉遮起來吧。否則真要是遇到有人折花於你,恐怕明日都出不了城了。”白欣悅笑了笑,又從一旁的包裹裡面抽出了兩面薄紗遞給了她們。
她們這樣常年在金玉宮宇裡養出來的富貴模樣,在這樣的小城中本來就是不多見的,三人縱使不露面,站在人羣中也是扎眼的很。
楊楚靈和伽羅對視了一眼,紛紛的戴在了臉上。三人對視了一眼,哪怕只是露出了一雙眼睛,光是看身段和氣質也都是頂尖的美人。
唯有白欣悅一身籠罩在薄紗之中,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卻也多了幾分神秘之感,讓人不由得想要窺探。
白欣悅擡手拉開房門,對着守在外面的店小二說道:“準備一些熱水,另外備好夜宵。"
那店小二點頭笑道:“三位姑娘可是要上街看燈?這個時候南湖那邊的景色最好,也最爲熱鬧。不過街上擁擠,也難免有小偷小摸,小姐要當心纔是。”
白欣悅含首淺笑,擡腳欲走,便聽到一旁的天字二號房房門卻突然緊緊的閉上了,她回頭,只來及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衣角。
楊楚靈往那邊瞥了一眼,冷哼道:“裝什麼裝,堂堂男子居然比女兒家還要嬌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伽羅捂嘴輕笑,拉着她下樓,“也不知道隔壁那位怎麼得罪你了,你竟然記恨上了。”
白欣悅從天字二號房門處收回了視線,搖頭輕笑,往下面走去。
再到樓梯間沒有了聲響之後,天字二號房裡卻有一個男子突然惱怒道:“墨珏,你剛纔拉着我做什麼?居然敢諷刺我們,還不得給他們長點教訓。”
“王爺教你這一身武功,就是爲了讓你去教訓幾個弱女子的?行了,懶得與他們計較。不過都是些頭髮長見識短的,你生這個氣做什麼?萬一惹惱了王爺,你可有的受的。”
墨珏撇了撇嘴,拉着墨燁坐到一旁,墨燁頓時無語,卻還是心中不忿,本來這些日子趕路就讓他火氣很大,誰想道還遇到這種糟心事。
楚蕭寒一言不發的坐在書案前,提筆處理着,剛剛飛鴿傳書遞過來的一些事情,月光透過大開的懸窗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罩在淺淺的光暈裡,是他整個人更加的縹緲絕塵,沒有一點人間的煙火味。
他換下了青袍穿上了一襲白衫,似乎是將他身上的霜雪融化了幾分似的,看起來整個人也多了幾分的溫潤氣息,然而在他眉間籠罩的的卻是萬年不化的清霜寒雪。
楊楚靈挽着迦羅在前面走着,白欣悅緩步在後面跟着,夜光如華,長街燈火如晝遠遠望去她們似乎置身於一片火海之中,燈火將天空融爲一體,化作點點紅光嵌在星河裡,璀璨流華,分外耀眼。
街上的人流果然很多,許是白欣悅三人身上的氣質太過出衆,她們周身始終都有三尺的空地,任憑周身的人怎麼擁擠,也從未有人往她們這邊擠來。
跟着落伽羅和楊楚靈的身後,買了一堆的玩意,就是辛苦了穿着便衣跟在她們周圍保護的暗衛,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被人羣擠得只能舉過頭頂,看上去甚是滑稽。
“姑娘,我,我,你……這花,給,給你……”突然,白欣悅腳步一停,看向攔着她前路的少年,那個少年眼神純淨,一身的長袍因爲多次搓洗有些發白,他手中緊緊的攥着一朵玉蘭花,臉色通紅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