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氏一族的血脈自然有可以辨認的方法,不過卻是要委屈這兩位姑娘了。”落巫澤朝着白欣悅的方向看去,她點了點頭。白欣悅明白,事關他們三十幾年的執着謹慎一些情有可原。
“陛下做主就是,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被人污衊,即有人指認我是假的,那麼,還請查個水落石出纔是。”
白欣悅很是坦蕩的說道:“我只能說,我這人是真的,至於是不是落氏一族的人,還需驗證。”
老城主這個時候也點頭說道:“本皇是無意之間遇到了悅兒,說起來也是機緣巧合,見她相貌與當年的太后十分相似,猜測她與我落氏一族應當是頗有淵源,這纔會極力邀請她前往我極夜查驗身份。”
一個是有心栽花,一個是無心插柳,高低上下,立刻分明!
畢竟人都是些賤骨頭,輕而易舉得到的,總覺得有些問題。那個嘉瑜是自己找到皇宮的,早不認親,晚不認親,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不過人家也已經明說了,是不想有人冒名頂替混淆了洛氏一族的血脈,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既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那麼朕便會好好的招待兩位,等到明日一早,我們便開始驗證身份!”
落巫澤一錘定音,不容置疑的說道。衆人也是點了點頭。白欣悅對此並無異議,不過看如今的樣子,這一場晚宴怕是舉行不下去了。
“那我先回去了,等明日需要做什麼,爺爺吩咐就是了。”白欣悅站起身來,沒有理會旁人,只對着老城主福了福身子。
“去吧,好好的歇息一晚,不要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人與人之間相處最看重的不過緣分二字,哪怕那個中年女子和白欣悅的容貌一般無二,老城主心中還是相信白欣悅。
“皇祖父,靈兒也先告退了。”一旁的楊楚靈在做不下去,看到白欣悅離開,連忙起身說道,得了應允之後也快步的離開了。伽羅原本也想跟上去,卻被他父親制止,這個時候他們這些人身份敏感,絕對不能偏向任何一方。
到底是真是假,明日便會見分曉!
“悅兒,你走慢點!”白欣悅正走着,就聽後面有一個人跟了上來,楊楚靈氣喘吁吁的跑到她身邊,扶着腰喘着氣。
“你怎麼出來了?”白欣悅淺笑着問道,擡手將她鬢邊亂舞的發別到腦後,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替她順着氣。
“你這個樣子,我實在擔心,就跟出來看看,你沒事吧?”楊楚靈好不容易緩了過來,急忙問道。剛纔的場景,她看得也是驚心動魄的,怎麼好端端的冒出來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自稱是嘉瑜姑姑?
這實在太莫名其妙了些。
“我沒事,不過是有些意外。”白欣悅緩緩地走着,她只是覺得心頭如亂麻一般,她原本只是想要替母親查清楚身世,讓她認祖歸宗,了卻一樁心願罷了,沒成想卻無意間捲入了極夜的內部爭鬥。
“你也彆着急,等到明日查驗之後,一定會還你清白的。”楊楚靈心裡也是沒由來的相信白欣悅,她對於白欣悅一直有一股莫名的親近,從第一次見面就是如此。
她覺得,這便是親人之間的心靈感應。上天將白欣悅送到她們的身邊,就是不想要所有人都帶着悔恨活上一輩子。
“恐怕,是沒有結果!”那些人既然已經動了心思,且將這人光明正大的推了出來,自然不會毀,在這些小事上面。
極夜皇室有查驗的血脈的方法,這一點是衆所周知的,他們又哪裡會想不到?落巫澤會通過這個法子來辨認她是真是假,只怕是早就有準備應對了。
“你是覺得,那個女子確實是我落氏一脈的人?”楊楚靈很快的反應過來,低聲問道。
“應當不錯,這個局怕是爲了針對我。”她直覺的有哪裡不對,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那我們去告訴爺爺,讓他想想辦法。”楊楚靈坐車拉着白欣悅悅要回去。
“這件事情想必爺爺心中有數,我是他帶回來的人,他自然不能橫加干預,免得別人說他偏私。”白欣悅將手抽了出來,走到一旁的樹下,“要想查清楚那個人究竟是誰,目的又是什麼,只怕要從那個叫做翠香的姑姑下手。”
從老城主和落巫澤的反應來看,那個叫做翠香的姑姑確實是當年服侍在太后身邊,且頗爲受寵。有她出面作證,那名女子的可信度自然是高了一些。
可當年若是一族叛亂的那些人又不是傻子,他們在寢殿之內沒有找到孩子的蹤跡,肯定會從身邊的人下手,翠香便是第一個。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如何帶着一個半大的孩童,從重重包圍的皇宮之中逃了出去,又一路奔逃到極夜邊境?
細細推敲之下,那個叫做翠香的證詞根本就不足爲據,可她既然爲了那個女子出面作證,要麼被人收買,要麼便連那個叫做翠香的姑姑都是冒名頂替的。
三十年過去了,一個人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誰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模樣?又經歷了什麼?
“翠香姑姑?”楊楚靈呢喃道,“你說的不錯,我不能讓爺爺明面上偏幫着你,卻可以讓他去詢問翠香姑姑,畢竟翠香姑姑當年在祖母身邊服侍,是真是假,試試便可以知道。”
楊楚靈重重地點了點頭,她覺得這是個突破口。
“沒錯,那個人有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我,想要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還不容易,較爲高深的易容術便可以辦到。我和她中間必然有一個是假的,既然我是真的,那她就肯定是假的。”
白欣悅這個時候想到了一個人,說不定他會分辨的清楚,”琴兒,傳信給凌大哥,讓他火速趕往極夜皇都與我們回合。“
“是。”空氣中一陣波動,便沒了聲響。
“凌大哥乃是蕭然莊的後人,蕭然莊當年以劍術易容術出名,想必他有法子破了這個死局。”白欣悅自言自語的說道,能做的他已經都做了,其他的便只能見招拆招。
“悅兒,我們這是走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