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悅說着打開手裡的紙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這纔是遊戲的看開始,你娘欠我的,谷寒香欠我的,我會從他們的兒女身上一點一點的討要回來!”
最後並沒有落款,不過看這語氣,落天驕無疑。
白欣悅拿着手裡的紙,實在是想不明白,落天驕和谷寒香之間的恩怨,他約莫還能想得明白,可她孃親當時失蹤的時候,不過是讓是襁褓嬰孩,與這落天驕並無瓜葛,她爲何會恨上自己孃親。
與谷寒香是因爲舅舅的緣故,她愛而不得,因愛生恨,下不了手去對付舅舅,便只能將所有的恨意全部寄託在谷寒香的身上,害死了谷寒香之後,又將怨念,轉移到蕭寒身上。
這就像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報復一般,她大概只有這樣活着,纔不至於覺得空寂。
可她與孃親之間……難道帶走孃親骨灰的人,是她?
白欣悅心中一凜,隨即搖了搖頭,,不,這不可能。當初她埋葬孃親的時候,選的那個地方十分的隱秘,她去的次數又少,當時他與蕭寒的關係尚未公之於衆,按照道理來說,落天驕應該不會注意到她纔是。
更不要說跟着她發現孃親的墓地所在!
“四嫂,你在想什麼?”楚逸喚了她好幾次,都見她沒有反應,忍不住推了推她的胳膊。
楊楚靈倒是直截了當的走到白欣悅身邊,接過他手裡的紙,皺眉看了一眼,怒道:“怎麼跟個瘋狗似的逮誰咬誰,虧我當初還將她當做自己的姑姑,縱然不喜歡她,但還是十分敬重的。”
“你的意思是說在大盛搗鬼的是那個被極夜舉國上下追殺的長公主,落天驕?”楚逸目瞪口呆的說道,他實在搞不明白,這個女人這麼做究竟是爲了什麼。
不管怎樣,落天驕對於落巫澤的禁忌之戀,都算是極夜皇室的醜聞,若非必要,他們是絕對不會對外宣揚!因此,白欣悅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落天驕在大盛的所作所爲。
愛上了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哥,這絕對是一件天大的笑話!更不要說因愛生恨,怨恨上了谷寒香以及楚蕭寒,哎,這件事情從上一輩蔓延到他們的身上,承擔着如此仇恨,面對這樣難纏的女人,實在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快把你的下巴合上,待會要掉了。”這樣咋咋呼呼的性子楊楚靈是最受不了的,一路上跟個麻雀似的,嘰嘰喳喳煩都能把人煩死。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本王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一路上都沒得個好臉色,楚逸總算是冒火了。想他堂堂大盛五王爺,就算不是丰神俊逸,清雅絕倫,那也是風流倜儻,風度翩翩。
走到哪裡不是受到女孩追捧誇讚,怎麼這個死女人就要和他過不去呢。
“看不慣嗎?看不慣你就回去呀?”楊楚靈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
白欣悅抖了抖,將手裡的信紙摺疊起來,放回袖口。沒好氣的看着他們二人,“你們若是再這樣吵下去,都給我回去,讓你們來幫忙的,不是來吵架的”
每隔幾分鐘二人湊在一起又開始吵吵鬧鬧,白欣悅開始懶得理會,還樂得看熱鬧,可時間一長就有些受不住了。她原本就是個冷清的性子,身邊跟着的人呢都是些穩重不多話的。
楚逸是個混世小魔王!靈兒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這二人湊在一起,簡直能將她耳膜都給撕碎了。
聽這語氣就知道白欣悅是真的生氣了!二人身子齊刷刷的抖了抖,這次都閉上了嘴,再不敢說話。
好好說不聽,非讓她這樣。見他們安靜下來,白欣悅的神色也緩和了下來,擡腳往縮在牆角的那尼姑身邊走去。
聽到她的腳步聲,那尼姑的身子抖得像是篩糠一般,哆嗦着往牆角擠去。大概是沒了視力和說話的能力,身體的其他感官就會變得異常敏感,白欣悅剛朝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她就發覺了。
“嗚嗚,嗚嗚……”她拼命的伸手在半空中亂揮着,試圖阻止白欣悅的靠近。
白欣悅在距離他的身子還有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輕輕的蹲下身子,柔聲說道,“別怕,我們是宸王府的人,不會傷害你的。”
宸王賢名在外,哪怕是幾歲孩童都知道,或許是白欣悅的話起了作用又或許是她的聲音太過溫柔,帶着能夠撫平人心的傷痛的作用,總之,在白欣悅的柔聲安撫之下,尼姑情緒緩緩的平復了下來。
總算不再哼哼唧唧,但依舊屈膝縮在牆角,很是不安的環抱着自己。
“你別怕,那些人都已經離開了,不會再有人傷害到你。”白欣悅試探着向她伸出手,肌膚剛相碰觸的那一瞬間,她整個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猛的又往牆角縮去。
白欣悅並沒有繼續跟上去,反倒是將手放在半空中,耐心的等待着她放鬆身體。這個時候強迫他只會適得其反,不管怎麼說,他在這寺廟中呆了這麼久的時間,定然也清楚哪裡有其他的水源。
與其他們翻來覆去的找,倒不如問問她。
“四嫂這是想做什麼?”楚逸用胳膊肘悄悄地碰了碰楊楚靈,壓低了聲音問道,生怕驚擾了前面的那倆人。
楊楚靈十分嫌棄的避開了他的觸碰,朝着白欣悅的方向努了努嘴:“看下去不就知道了,你這人廢話怎麼這麼多?。”
楚逸話語一噎,靜靜的閉上了嘴。
“我知道你不能說話,沒關係,我問,如果是的話你就點點頭,如果不是的話你就搖頭。”白欣悅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盡量的和緩溫柔,好讓她放鬆警惕。
那名尼姑並沒有什麼反應,好像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
“這個寺廟裡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外來的,對嗎?”白欣悅問道,這座慈恩寺破破爛爛,少有香火,廟裡的人應該不多。
而聞聲逃逸的人,應該都已經撤走了,留下了這一個又聾又瞎的尼姑,他臉上的傷口有些日子了,少說也有半年,也就是說半年前,落天驕的人就在這裡駐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