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燁和墨月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有笑意閃過,看到楚蕭寒難得的勾起了脣角,瞬間明白了墨珏的意思。
看來,宸王府很快就要辦喜事了!
白欣悅臉上飛起一抹嫣紅,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楚蕭寒說道:“收拾一下,準備回去。”
白欣悅有些急了,她這次出來的事情還沒有辦好呢,安和鎮那邊凌大哥在等着,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還不知道是多久之後。
“等等,我要去安河鎮。”
白欣悅輕輕的掙扎了一下,示意楚蕭寒放她下來,不用問也知道楚蕭寒突然離開帝都,帝都的行事何其嚴峻。楚蕭寒確實該回去了,她也該動身前往安河鎮。
要不是慕扶君算計困在這裡,她早就應該到了。
“你不用去了,那一對老夫妻已經死了。”凌瀟塵也在往回趕,他們自從上次見過一面之後,就一直都有聯繫。
楚蕭寒知曉朝局將亂,他一個人難以護的白欣悅的安全,畢竟他和白欣悅並沒有成親,很多事情都有所顧忌多一個人幫着白欣悅他也就能夠多放心一些。
“死了?”白欣悅大驚,愣愣的看着他。有凌瀟塵在一旁守着,她以爲應當不會出什麼事情呢。看來這次的事情變數挺大的。
“恩,我們先回去,等凌瀟塵回來在跟你詳細說明。”楚蕭寒抱着她一邊走一邊柔聲說道。她知道白欣悅想要了解事情的心情十分的迫切,可目前這種情況她已經沒有什麼必要去安河鎮了。
“好。”
白欣悅滿腹心事的點了點頭,依偎在他的懷中,漸漸的睡去。連楚蕭寒什麼時候帶她上了馬車,她都不知道。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白欣悅擡起胳膊,看了看自己身上煥然一新的衣裙,撐坐起來,喚道:“阿寒?”
門應聲被推開,進來卻不是楚蕭寒而是這次跟着過來的一個長相十分英氣的女子,墨月。
“屬下見過主母,主子去處理事情了,我們今日在這裡歇息一晚,明天再趕路。”
墨月對着白欣悅抱拳說道,對於眼前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女子充滿了敬畏。
“這衣服?”不是她原來的衣服,她原來的衣服全是泥垢且落下懸崖的時候被那些樹枝颳得破破爛爛的,她身上的傷口好像也都被處理了一遍。
墨月不卑不亢的說道:“還請主母恕罪,屬下看主母昏睡,便自作主張的替主母換了衣服,擦拭了身子。”
要不是她親眼看到了這一切,又怎麼會知道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子藏着一顆怎麼樣堅韌的心。那樣的傷勢她居然還能當着主子的面兒淺笑晏晏,好像什麼都沒有一樣。
有些傷口沒有及時的處理已經皮肉翻飛,發炎流膿了。
“白姑娘,屬下有一事不明,不知能不能問?”
墨月想了想,還是覺得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你不必如此拘謹,有什麼想問的就問。”白欣悅倚靠在牀邊,含笑看着她。墨月上前去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身後,白欣悅配合的擡起身子來。
“主子明明將你拋到了對面的岸上,白姑娘爲何會在崖底?”他們原本就是饒過了崖底去了另一邊的山上尋找,久尋不獲之後折回來的路上看到了那處的異樣,主子才決定搜尋崖底的。
她心中隱隱的有個答案,可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不像是那麼不冷靜的人。
“他想要犧牲自己來換我的性命,我又怎麼能扔下他一個人?”
白欣悅淺笑,現在想想當時不假思索的跟着他跳下去的時候,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想,只覺得若是以後都再也看不到這一雙清冷的眸子,看不到這個冰雪一樣的人,她的心就好像是被硬生生的挖掉了一塊。
當時腦海中竟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他若是死了,她也不會獨活。
想想也是好笑,他們折騰了這麼久還是走到了一起,明明今生她那麼費力的想要避開皇家,卻陰差陽錯的成了瑾嫺郡主不說,還愛上了這個宛若神祗一樣的男子,真是命運弄人啊。
“主子若是知道,也不知道是何感想。”墨月聽到這話,打從心底替他們高興。主子做了這麼多,白姑娘總算是明白了。
這世上能夠被他們主子喜歡上的姑娘該是怎麼樣的幸運和溫暖,而主子也是孤寂了太久,需要一個人來溫暖他。
白欣悅笑而不語,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不明白,這次的事情她做的確實太過感性,倘若再來一次,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第二日早上,白欣悅再見到墨月的時候,她的態度明顯的親近了許多,連墨燁和墨珏他們也是滿面的笑意。
“白姑娘,這些都是主子特意吩咐了給您準備的。”墨珏指着桌子上白欣悅喜歡的飯食,笑眯眯的說道。
白欣悅看着眼前的玉米蝦仁,冰心糖藕,粉蓮魚糕……一個個都是十分精緻,可見細心準備了好久。
“多話。”楚蕭寒輕斥了一聲,卻並沒有多少的怒意。嘴角含笑,道:“你試試看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
他曾經多次去她院子裡蹭飯的時候就看到這幾樣菜品上桌的次數是最多的,白欣悅吃飯很是挑剔,飯量又少,唯獨對這幾樣菜動筷子的次數最多。
白欣悅審視的眼光在他們幾個人的身上轉來轉去,半響之後,對上楚蕭寒隱隱有些期待和傲嬌的小眼神,“這該不會是做的吧?”
這麼在意她對於菜的評價,實在不得不讓她這樣猜測。
這話一出,楚蕭寒耳根浮現了一抹可疑的嫣紅,不自然的別過頭去。墨燁墨珏等人捂嘴輕咳了一聲,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倒是墨月輕輕的對她點了點頭,證實了她的猜測。
“王爺很早便起身了,在廚房準備了兩個時辰。”墨月說道。楚蕭寒這下連脖子都泛起了紅色,像極了雪地了初綻風華的紅梅,美的耀眼奪目。
“君子遠庖廚”,尋常的男子都不會踏入廚房,更何況是楚蕭寒這等身份?他……白欣悅是又感動又好笑,故作輕鬆的夾起一塊蝦仁放到嘴裡……
楚蕭寒雖不看她,眼角的餘光卻一直都關注着她的反應。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