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石逸琛臉色好看了一些以後楚鳶才收手,然後就扶着石逸琛坐在一邊看起來還算是結實的椅子上面,石逸琛挑着眉毛調笑開口說話,“鳶兒,你看這麼關心我啊?”
說完之後還眨了一下眼睛。
還是故作輕鬆的口氣,這一次楚鳶沒有辦法和以前一樣了,她死死的攥着手機,眼睛一直都盯着眼前這個傢伙,就連呼吸都急促的厲害。
“鳶兒,”把楚鳶的臉色收在眼中的石逸琛最後嘆了一口氣出來,“你這樣子,讓我怎麼開寬心呢?”
說完之後就皺着眉頭,他看着楚鳶許久以後才輕輕搖頭,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說什麼了。
但是下一秒,楚鳶竟然伸手一把攬住了石逸琛的脖子。
她把臉埋在了對方的頸窩,努力壓着自己心中的難受啞着嗓子說話,“石逸琛,”她聲音帶着哽咽,“石逸琛,你不能有事你聽沒聽到?”
石逸琛的手指僵硬了了一下,然後才輕柔的抱了楚鳶,他胸口還是有些疼痛難受,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舒展了很多,他柔聲帶着楚鳶說話,“放心吧,我還要和你走很長的路,怎麼會有事?”
當天二人就在這裡歇息了下來,隨便喝了點水吃了點乾糧,也算是放鬆了一點,連着趕路太累了,楚鳶雖然心中記掛着石逸琛,但是昏昏沉沉間還是昏睡了過去,石逸琛就單手撐着下巴,安安靜靜的坐着看她。
楚鳶長得是真的好看,眉眼間有種清淡的味道,石逸琛見過的美人如同過江之鯽,但是像楚鳶這樣子的實在是少見,他手指柔柔的撫摸了一下對方的頭髮,然後就坐在一邊嘗試着自己運功療傷。
但是沒想到,他一擡手提起一些內力來,胸腔內的同感就加強了不知道多少,石逸琛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隨後就吐了一大口的血,吐完血以後就是四肢百骸流轉的劇痛,石逸琛險先倒下,但是她還是執着的咬着牙齒,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堅韌。
蠱毒已經清了,現在就差恢復,石逸琛想要快些恢復,他不想讓楚鳶繼續牽掛繼續惦念自己了。
楚鳶心疼的眼神,石逸琛只要是閉眼就好像可以看到,讓他也覺得難受。
……
翌日清晨,楚鳶張眼就看見石逸琛靠着自己睡得沉沉的,嘴角上面還有些血漬,下意識就知道對方肯定是吐血了,最近石逸琛吐血的頻率很高,看的楚鳶都覺得觸目驚心。
石逸琛感覺到了楚鳶的動靜以後就張眼,然後就挑着眉毛懶羊羊的說話,“早啊。”
楚鳶動了動嘴脣,隨後也笑笑,說了一聲早。
然後就看着石逸琛站起來展了展腰,這小破客棧實在是寒酸,睡得楚鳶和石逸琛都是渾身痠疼痠疼的一點都不舒服。
石逸琛走到了客棧的門口看向了窗戶外面,楚鳶就好奇的問他,“外面的天氣怎麼樣了?”
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然後一眼就看見了外面的黃沙漫天,忍不住瞳孔微微收縮。
“這風還颳着沒完了。”石逸琛無奈的挑了挑眉毛,楚鳶聽後就忍不住笑了一下,確實是刮個沒完沒了的,但是風大是一方面,兩個人也不想在這裡繼續耽擱太長時間,收拾了一下以後就準備着出發了。
漫漫沙漠,就能看着一男一女一人牽着一匹馬朝着前面走,石逸琛顯然狀態不錯。
一身黑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頭髮散在風中說不出來的飄逸,臉上的表情也波瀾不驚的,好像這風沙對他而言沒什麼影響。
其實也確實沒什麼影響,石逸琛抿着嘴脣一言不發的朝前走,楚鳶也跟着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舒服。
劈頭蓋臉的風沙揚着,不舒服,確實是不舒服。
“這風沙……來的古怪。”石逸琛在一邊牽着馬走,一邊開口朝着楚鳶說話。
楚鳶好奇,“只是風沙而已,有什麼古怪的?”
石逸琛動了一下耳朵,許久之後才說,“只是怕這古怪的不是風沙,而是風沙中夾了其他的東西。”
話音未落,他遠遠就望見了前方有兩個人影在金燦燦的沙漠上閃過,不明顯,但是就是被石逸琛一眼給逮住了。
同樣注意到的還有楚鳶,她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纔開口說話,“有人。”
石逸琛也點頭,“看那身形,不像是尋常人,反倒像是有些身手的人。”
確實是,其中一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頭上還帶着黑色寬大的帽子,她身邊的那人行動有些僵硬,穿着一身豔紅的衣服,怎麼看都覺得詭異。
“會不會……”楚鳶抿着嘴脣,“咱們現在是不是接近了碎石山了?”
說完之後你取出來了九穀子給自己畫的地圖,四周都是黃沙,看不出來個所以然來,楚鳶見後就忍不住再次皺眉。
石逸琛抿着嘴脣思索了一下,“是覺得應該是快了。”說完之後就彎腰從地上撿了石頭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咱們昨天走的那一路幾乎都是沙子,但是這裡一直往前就能看見石頭,而且石頭越來越多,你知道這是爲什麼麼?”
楚鳶順着他話中的意思想了一下,然後纔開口,“是因爲快到碎石山了。”
“正確。”石逸琛淡淡一笑,他把手中的石頭捏碎了揚在風中,“馬上就要到碎石山了,所以咱們現在要格外小心,鳶兒,你跟着我,什麼時候都站在我後面,明白了沒?”
楚鳶聽着他的話就輕輕笑了笑,“你現在連內力都沒了,還保護我?”說完之後就牽着他的手朝着前面走,“你護了我一路了,這次,也應該是換我來護着你了。”
說完之後就牽着石逸琛的手,朝着前面一步一步的走。
之前出現的兩個人影就像是有什麼暗示一樣,一直都留在兩個人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楚鳶心中有些鬧着難受,就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石逸琛看起來和他擔心的問題一樣,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