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伽羅郡主還是慎言的好,你這樣站在大盛的土地上辱罵大盛的百姓是不是有點太目中無人了,更何況,你是傷人在先,鬧事在後,你居然還能這樣振振有詞?”
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道有些戾氣的聲音,緊接着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凌空一躍,踩着圍觀之人的肩膀,幾個起躍便來到了最中間。
“是你!夏許凡!1”伽羅郡主驚呼出聲,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怪不得她當初無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出他的身份,原來根本就不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
“許凡也來了,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眼看着這些當事人一個比一個淡定,根本就不理會那些還等在宮門口的人,楚釗也淡定了。反正伽羅郡主那難搞的性子父皇也知道,頂多以爲是郡主又耍性子了。
“你們認識?”白欣悅觀察着伽羅的反應,問出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夏許凡笑着撩了撩頭髮,把白欣悅身邊跟着的木兮擠到了身後,佔據着她的另一邊,和楚蕭寒一道將白欣悅夾在中間。
“說不上認識,就是有那麼幾面之緣。”
木兮被擠到了後面,有些委屈的看着夏許凡的背影,狠狠的吐了吐舌頭,心中期盼着楚蕭寒能夠醋意大發趕緊將這個人趕走。
幾面之緣?夏許凡說的輕飄飄的,顯然沒有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伽羅看他恨不能將他活颳了的眼神可不是幾面之緣就可以辦到的啊。
果然不愧是皇室的影主,居然連極夜都去過了。
白欣悅心中千萬道思緒,可明面上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夏許凡,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區區一個賤民也值得你這樣不顧身份的維護。”
誰都沒有注意到,說這句話的時候,落伽羅的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和殺意,很快的被她掩蓋過去。
夏許凡被她一口一個賤民給氣住了,又不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對落伽羅做什麼,眯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落伽羅,你鬧夠了沒有!”
他本來就不想要和這個女人再有什麼牽扯,可惜老天故意捉弄,她偏偏是極夜的郡主,偏偏要出使大盛,偏偏他還不能離開帝都。
陰差陽錯之下,居然又和這個難纏的女人糾纏在一起了,當真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沒夠!”落伽羅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有些抓狂的樣子落在衆人的眼中只覺得很是醜陋。
“本王覺得伽羅郡主禮儀可能不太好,需要好生教導。”話音剛落,楚蕭寒的身後便掠出了一道殘影,以衆人都無法捕捉的速度朝着伽羅郡主的方向而去,夏許凡發現的時候要出手阻止已經遲了,就聽到一記響亮的聲音……
“啪……”
時間。靜止了……
那身影快速的回到了楚蕭寒的身後,失去了蹤跡。
夏許凡回頭看着楚蕭寒,一臉不贊同的說道:“宸王……”他知道,這次楚蕭寒是真的怒了,他之前讓落伽羅趕緊離開未必沒有保護她的意味。就是害怕有這樣的一幕。
楚蕭寒甚少生氣,他的眸子始終都是平靜的,冷漠的,沒有情緒的,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眸子卻是異常的冷意逼人。
落伽羅的臉上很快的浮現五道指印,她還保持着剛纔被打的側首姿勢,久久的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動手,還是掌摑!
一種異樣的恥辱感將她整個人包裹的快要燃燒起來,眸子隱隱的都開始泛着紅光,看她這個樣子,夏許凡暗叫不好,這次的事情可是鬧大了。
白欣悅有些意外的看着楚蕭寒,以他的冷靜應當不會做出這樣衝動的事情纔對,當着這麼多人掌摑極夜的郡主可是要落人話柄的。難不成,是爲了她?
白欣悅仔細的想了想,好像是在落伽羅最後一次指着她大罵賤民的時候楚蕭寒動怒了,震驚之餘心中卻有些柔軟,這個男人,始終都在用他的方式保護着她。
“哇哇哇,你敢打我,我父王都沒有打過我你居然敢爲了一個賤民打我?”
寂靜過後,落伽羅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情,那就是捂着臉,扯着嗓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嚎啕大哭起來!
她這次是真的傷心了,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在極夜誰不是把她捧在手心裡疼着寵着的,連說句重話都不捨得。
來了大盛之後處處碰壁,哪裡能不委屈。
誰都沒有想到落伽羅會做出這樣有損體面又出乎意料的舉動,楞在當場,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動作。
“還想再來一次?”楚蕭寒的聲音雖然小,縹緲的難以捕捉,卻成功的鎮住了落伽羅,她的哭聲戛然而止,有些畏懼的朝着侍衛的身後縮了縮,抽抽搭搭的捂着臉,紅的像兔子眼睛一般瞪着她們。
“四弟算了,郡主還小,別嚇着她了。”
鬧得差不多了,楚釗趕忙站出來當和事老,他今日總算是看到了楚蕭寒的魄力,當着是讓他嚇了一跳。
不管怎麼說,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也是極夜最受寵的郡主,楚蕭寒說打就打了,居然一臉都不考慮後果。難不成白三小姐居然在他的心中重要到這等程度,想起之前它還對白欣悅抱有一些念頭,楚釗倒吸了一口冷氣。
懸崖勒馬,猶未晚矣。
這兩個人都不是隨便能夠招惹的,白欣悅雖然只是一個丞相府的小姐,可她的關係網也不一般,連軒如玥那等高傲的人都紆尊降貴的和她做朋友,他哪裡能輕視了白欣悅。
“這件事情沒完。”在楚蕭寒壓迫的眼神下,落伽羅飛快的探出腦袋說了這樣一句話又快速的藏了回去。
“還有你……”
落伽羅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白欣悅便很是無奈的打斷了,“伽羅郡主,我有名字!”
她實在是不想委屈自己和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置氣,因爲那是浪費時間,這纔多大的功夫,落伽羅便忘記了和她之間的仇怨,徹底的恨上了楚蕭寒。
到底還是個孩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此一看,白欣悅對她倒是沒有先前那麼厭惡了,皇家居然能夠養出這樣一朵奇葩花,她的爹孃也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