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與顧幽,兩位同是御前女官,又同樣以才華聞名,在邊城又同樣給百姓們帶來善舉。再加兩女又同樣的美貌,她們的美貌,一個是清雅到極處,一個是明豔到極處,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
以及她們一個是已定下的睿王妃,另一個雖然沒有定下是王妃,但傳聞兩位王爺都喜歡她,不出乎意料,將來也是個王妃。這麼一算下來,兩女又不分伯仲。越是爭論不出一個結果,爭論就越激烈。
故而在今天這個隆重的盛宴中,關注兩位女官的人不知有多少,不說廳中賓客,就是外面的百姓都在好奇地打探今天的事情。
可以說,今天不管發什麼事,哪怕再小的一點,只要關乎到兩位女官的,都會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
顧幽盛妝的到來,讓衆人驚豔之餘,又在心底暗暗期待着夏靜月的到來,期待着兩女爭豔,誰更勝一籌。通俗來說,這些來賓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胡秋燕等人的心思顧幽猜到了幾分,她面上不顯,佯作不知。然而她的內心深處,何嘗不是抱有這樣的想法?以往每次與夏靜月一起出現在衆人面前,都會面臨衆多比較的目光,每次兩人都平分秋色。
夏靜月一直留在日落山城中解毒,顧幽到了平陽城之後,一直不曾見到夏靜月,今兒還是她到了邊城後第一次和夏靜月見面。
這麼長時間不見了,顧幽也非常期待與夏靜月一同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時,誰更勝一遜。以前兩人誰也沒比下誰,這一次顧幽抱有極大的野心,想將夏靜月豔壓下去,分出勝負。
也正是拼這着股勁,顧幽不惜穿上她從未穿過的紅色,以最鮮豔,最耀眼的顏色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以一改平日的形象,奪來衆人的驚豔與目迷。
賀盈盈今天是個小主人,賀夫人招待着一衆官員夫人,而賀盈盈則招待着一羣未出閣的姑娘們。
“顧幽,你也來了!”賀盈盈見到顧幽極爲高興,上來又往顧幽的肩膀拍去,“走,咱們到一邊玩去!”
顧幽看到賀盈盈的巴掌就有些發怵,每次賀盈盈一高興起來就狂拍人的肩膀,她的肩膀都被拍腫了好幾次。
紅腫的肩膀才消下去,這會兒又來——
顧幽往一邊閃了閃,讓賀盈盈的手落了空,“我在這兒與秋燕有些話說,待會兒再去找你。”
賀盈盈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又笑嘻嘻地收回來,說:“好啊,那等會兒你可要過來呀。”
賀盈盈雖然人大咧咧的,但不是個蠢的,早已隱隱察覺到顧幽並不是像她表面上表現的那麼喜歡跟她們交好,似乎暗藏了些不耐。賀盈盈又一次生出了些失望,像今天這樣明顯的閃避以及拉開距離,並不是第一次了。
這就要說顧幽的性子了,不喜歡的行爲和事從不直截了當說出來,只會用隱晦的方式提醒對方。這若是在京城那邊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大家都是如此做人,明面一套,暗裡一套,儘量不讓人察覺到本意和本心。
但這一套對雪山族的人就不行了,雪山族喜歡豪爽的人,有話當面說出來纔是朋友。顧幽從不說她不喜歡賀盈盈打招呼的方式,賀盈盈也不知道哪裡讓顧幽不高興了,只覺得顧幽不喜歡她,看不起她。
不過賀盈盈並非赫連鳳敏,有話直說的性格,只是覺得顧幽有些沒意思,慢慢就冷了心。
這一次見顧幽又是面上笑得親切,但實則有些躲避她,賀盈盈不禁生起了不悅,覺得顧幽並不是個能做朋友的人。臉上雖然笑着,卻再沒來邀請顧幽了。
沒過多久,赫連鳳敏帶着一羣雪山族的少女咋咋呼呼地到來,“盈盈,今天弄了什麼好吃的?有孜然烤肉嗎?”
旁邊的樊雲靈說:“除了孜然烤肉,我還要吃點心,顧女官那做的點心與糕點都好吃。盈盈姐,你可有跟顧女官學幾手嗎?”
在衆人面前,賀盈盈身爲小主人,不會將不好的情緒表現在臉上,大笑說:“我倒是想去跟顧女官學,只可惜需要的食材太難找,只好放棄了。”
赫連鳳敏大度地說:“有酒有烤肉就行了。”
“少不了你的。”賀盈盈把赫連鳳敏等到拉到一起,一羣雪山族的少女吱吱喳喳地,一時說大靖話,一時又說雪山語,好不熱鬧。
只是這樣一來,偏廳中便分成了兩個圈子,一個是雪山族以赫連鳳敏爲首的圈子,另一個則是大靖以顧幽爲首的圈子,涇渭分明。
雪山族那邊有個咋咋呼呼的赫連鳳敏,顯得極爲熱鬧,引來許多客人的目光投去。
雪山族的少女,一個個都身材火辣又高挑,尤其是赫連鳳敏,長得如火一般明麗,加上她爽朗豪邁的性格,引來許多男子驚豔的目光。
與此相比,大靖少女這邊就文靜許多,她們低聲細語地講起了首飾與穿着等話題,倒也三三兩兩地聊得融洽。
這會兒,門口突然轟動了一下,衆人望去,原來是康王殿下到了。
康王駕到,賀城主親自迎了上去,在廳中大靖官員們也紛紛上去行禮。
康王與大靖官員見過後,見賀城主還要招待其他的貴賓,便自己在廳中走了起來。他看到顧幽在廳中一側安靜地坐着,眼睛一亮,馬上走了過去。
“顧幽妹妹!”康王驚豔地看着顧幽,他還是第一次見顧幽打扮得如此好看,是一種與衆不同,極有衝撞力的美。
那邊,賀盈盈看到康王眼睛跟黏在顧幽身上似的,眼珠子都不會轉了,撲哧一笑,拉了赫連鳳敏過來,悄悄往那一指,低聲說:“你看他們兩個,關係多好。”
這一句關係多好,讓衆女子浮想聯翩起來了。
樊雲靈也好奇地問了起來:“顧女官會是將來的康王妃嗎?”
賀盈盈低聲說:“外頭不是說,顧女官將會是未來的寧王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