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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兮愣愣的站在原地,對於自己缺失掉的那一部分記憶,她心裡耿耿於懷。
會不會,她缺失的,剛好就是跟七皇子有關的?
靈兮不敢想,待她回神過來時,穆寒清與羅剎已經消失無蹤。
“請問,殿下與我……大哥呢?”
“王妃,王爺有事與那位公子說,您還是回去馬車上等着吧,此地隨時可能有幽門的人出現!”周通說罷,便押着那個幽門門徒離開了。
靈兮回到馬車上後,等了許久不見兩人回來,便靠在墊子上養神,養着養着竟也睡着了。
另一邊,穆寒清與羅剎走到一個開闊之地,方纔停下來。
“葉靈兮完全忘記我這事,是你乾的吧?”穆寒清問。
羅剎抱着自己的劍,冷冷的聳肩,沒承認也沒否認。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穆寒清繼續問。
“誰知道呢?”羅剎欠揍的回答說,見穆寒清似要動怒,他嘆了一聲說:“我喜歡她!”
這下,穆寒清不是更氣?
“你也配?”話音剛落,穆寒清就出手了。
見穆寒清當即便動手,羅剎連忙奮起應對。
誰知,穆寒清虛晃一招,卻只是爲了奪他手裡的劍。
“我的家奴在你的劍裡,是吧?”穆寒清雖然在問,但神情卻分明是肯定的。
羅剎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劍被穆寒清奪走,他這人最是灑脫,知道搶不過穆寒清,所以他也懶得再動手。
穆寒清手中凝結出一道白光,用手指引到着白光在殘劍身上游走了一圈,卻未能打開封印。
“把她放出來!”穆寒清用命令的語氣同羅剎說。
羅剎不以爲然的說:“你離開葉靈兮,我就把那隻小白狗給你放出來。”
“你纔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宇馨一聽羅剎叫她狗,便氣得直磨牙。
羅剎假意聽不見,冷冷的看着穆寒清,等着他的決策。
“與孤王談條件,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穆寒清說話的同時,已經欺身上來,一把掐住羅剎的脖子。
羅剎桀桀怪笑:“你殺了我,葉靈兮也休想活!”
“你給她下的是什麼毒藥?”穆寒清眥目欲裂,下手也更加用力了些。
羅剎道:“給葉靈兮下的,只是能忘記你的藥,卻無毒素,但我與葉靈兮的命是連接在一起的,她死了我便死了,她活着我便能活着!”
“共生!”穆寒清破口而出。
羅剎淡笑:“你還敢殺我麼?”
若是依着穆寒清的性子,被人這樣要挾,他一定毫不猶豫的掐斷羅剎的脖子,可靈兮的命與那人交織在一起,他不得不考慮。
“那老頭知道你做的這些麼?”穆寒清問。
羅剎聳肩,“師父很清楚,他還同我說,他欠你一個人情,讓我遇見你之後,便還給你,可是現在我不想還了。”
“欺師滅祖的東西!”穆寒清表示看不起他。
羅剎看了穆寒清一眼,幽冷的說:“那也比你堂堂……欺辱一個小小女子要強!”
“欺辱小女子?”穆寒清對羅剎的這句話很感興趣。
“你與葉靈兮,到底是什麼關係?”穆寒清的眼神中,藏着巨大的風暴,只要羅剎稍有異動,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掐斷他的脖子。
羅剎不以爲然,彷彿穆寒清扼住的只是一團棉花,他不緊不慢的說:“我說了,我喜歡她!”
找死!
穆寒清的眼底迸發出濃重的殺氣,頃刻之間便要吞噬羅剎。
“你們在做什麼?”見他們一直沒回去,靈兮心裡終歸有些擔心,便出來尋他們,順便想問問穆寒清一些關於千滴子的藥性,卻沒想到,看到他們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
靈兮提着裙襬走過來,一把將穆寒清的手扯開,福了福身子道:“七殿下,您何必這樣生氣呢?”
被靈兮指責,穆寒清只能咬着牙打落牙齒活血吞。
此時他才知道,原來被自己心愛的人忽略,竟是這樣的感受。
此時他才知道,原來他自己對靈兮做了這樣不可原諒的事情。
“葉靈兮,你當真一點都不記得我們的過去了麼?”穆寒清受傷的語氣讓靈兮心中刺痛了一下。
這樣一個矜貴的皇子,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否表示,他們之間,真的有某種關聯?
會是羅剎給的藥麼?
靈兮記得,羅剎給了一顆據說是能讓她不被屍毒感染的藥,當時她一心要救那些村民,發現藥丸沒有毒之後,便服用了。
靈兮看向羅剎,羅剎卻走過來,拉着靈兮的手說:“你覺得,你若是嫁到七皇子的府中,還能如此自由的出來外面走動麼?”
靈兮在葉家因爲不受重視所以可以在外面野,可若她真的嫁到王府,這位七殿下,能放她出來麼?
靈兮看向穆寒清問:“七殿下,您說我是您的王妃,可我爲何離家?”
穆寒清問過靈兮爲何離家,現在靈兮把這個疑問轉給穆寒清。
穆寒清眸色一滯,他沒想到,靈兮會反將這個問題丟給自己,他總不能告訴她,你是被我氣走的吧?
羅剎幸災落禍的看着穆寒清,他倒是要看看,穆寒清能如何作答。
“你,心情不好,想出來走走!”
“心情不好的緣由是什麼?”靈兮打破砂鍋問到底。
穆寒清被她激怒,恨聲說:“那你就當他是你相公吧,到時候被人家賣了,都不知怎麼回事!”
言落,穆寒清拂袖欲走。
靈兮一把抓住穆寒清寬大的衣袖,穆寒清以爲自己的話起作用了,傲嬌的回頭睥睨着靈兮說:“怎麼,害怕了?”
“不是,我只是想與殿下商議,看怎麼才能治癒那些人!”靈兮的話像兜頭一盆冷水,把穆寒清澆了個透心涼。
他惡狠狠的看着靈兮,像要吃了靈兮一樣。
靈兮被他瞪得腿發軟,連忙放開他的衣袖,作勢要遠離他。
卻被穆寒清先一步發現她的意圖,抓回來摟在懷裡,咬牙切齒的說:“葉靈兮……”
可看着她那雙充滿懼意的眸子,穆寒清所有的怒火瞬間就熄滅了,現在的果是他當初的因,能怪誰?
“好,我們就談如何救治村民!”穆寒清緩和了一下情緒之後,拉着靈兮朝馬車走去。
更深露重,靈兮的手一點溫度都沒有,被穆寒清握在手裡,他都能感覺到刺骨的涼。
“出來爲何不多穿點?”穆寒清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披在靈兮身上。
好熟悉的溫度,好熟悉的味道!
不管靈兮記不記得穆寒清,但是這個溫度與這個味道,靈兮卻記得清清楚楚。
“多謝!”靈兮心頭已是方寸大亂,但她卻不動聲色。
兩人回到馬車上,穆寒清倒是很規矩,坐在車板上,並未進入。
靈兮見他不進來,便連忙將褥子摺疊好,放到最裡面去,然後跪坐在車板上,對穆寒清做了個請的動作:“殿下,更深露重,還請移駕裡面。”
“你不怕?”穆寒清邪肆的看着靈兮壞笑。
靈兮被他隱含曖昧的語氣弄得臉上一紅,她低頭小聲的說:“我覺得殿下是好人!”
有這句話,穆寒清便覺歡喜。
他走進來,席地而坐在靈兮對面,靈兮將神醫充容的遺作遞給他說:“這上面有關於千滴子的功效,殿下手中有這麼多價值連城的藥草,想必也還是懂醫之人,不知殿下可有良策?”
良策?
穆寒清拿着那本書反覆翻看了一下,淡聲問:“還記得書是誰給你的麼?”
“是靈兮的表哥雲記的大少爺雲暘所贈!”雖不知穆寒清爲何要這樣問,但靈兮還是如實回答了穆寒清的話。
穆寒清幽幽的看着她說:“可知他爲何要送你這書?”
“他說……他說是給我的新婚賀禮,但我沒收……”
新婚賀禮?
靈兮喃喃的說完,便驚訝的看着穆寒清。
原來她真的曾婚配過麼?
穆寒清對靈兮的訝異很滿意,他接着說:“再想一下,後面你怎麼又收了?”
“有個人,有個模模糊糊的人同表哥說,他要買這書,這是他買的!”靈兮能拼湊起來那些片段,卻唯獨沒法記住穆寒清。
穆寒清疑惑的眼神中還含着一絲幽冷,看來他得去找那老東西一趟,方能解開謎團了。
“殿下……”靈兮疑惑的看着穆寒清。
穆寒清擡眸,用清冷的眸子盯着靈兮說:“你現在很累,你需要休息,藥材的事情,我會去調查清楚。”
“我很累,我需要休息!”靈兮迷迷糊糊的說完,便蜷縮在車板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穆寒清大手一揮,褥子便完整的鋪好,靈兮安穩的躺在上面,他扯了被子給靈兮蓋上便走了出去。
穆寒清下了馬車之後,給靈兮的馬車結了結界,不讓任何人任何東西能靠近她,而後自己飛身離去。
轉眼之間,穆寒清來到一個開放着各種鮮花的山谷。
“老鬼,出來!”穆寒清冷聲說。
不多時,山谷中傳來一聲渾厚的笑聲,那人笑完之後,嘟囔道:“老子就不出來,你咬老子一口?”
“一,二……”穆寒清的三字還沒出口,便看見一個鶴髮童顏的胖老頭從山谷之中笑眯眯的跑了出來。
老頭一身白衣,長長的鬍子在下巴處用紅繩綁起來,隨着他大笑的聲音而擺動着,看上去莫名的喜感。
哎呀哎呀!
老頭圍着穆寒清轉了兩圈後,拍着大腿說:“我說寒清啦,你怎麼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發情期沒人給你解解饞?”
“這是你的人的東西吧?”穆寒清並未理會他的調侃,而是將羅剎的破雲劍遞給老頭。
老頭一看,當即臉色大變。
“你殺了羅剎?”
“沒有,他誘拐了孤王的女人!”穆寒清很誠實的說。
噗!
老頭差點笑噴,他眯着眼搖頭晃腦的說:“我這個徒弟還是很有本事的,能搶了寒清的風頭,頗有老子當年的風采。”
“你當年什麼風采?哭着求着讓芸娘做你的女人?”想起當年在和臭老頭哭得一臉鼻涕口水的樣子,穆寒清就嫌棄。
哼!
被人戳了痛處,老頭很不悅,他冷哼一聲說:“你還想不想要這劍中的小白狗活命呀?”
一路上被晃得想吐的宇馨一聽,立馬跳腳:“你這臭不要臉的糟老頭,你纔是狗,你跟那二愣子都是狗。”
“咦,小丫頭倒是不老實,老子也是你能罵的麼?”老頭拍了劍身一下,裡面的宇馨瞬間便吐了一口血。
嗚嗚嗚!
宇馨氣得捶胸頓足:“主上,快救我出去!”
“放她出來!”穆寒清道。
“那,是不是就是說,我欠你的恩情一筆勾銷了?”老頭挑眉湊近穆寒清問。
穆寒清咬牙道:“這麼多年了,總要有點利錢吧?”
呵呵!
“看來還有事求我!”老頭傲嬌的一甩頭,鬍子都翹到天上去了。
“怎麼,你還想我求你?”穆寒清冷聲問。
老頭以手環胸,傲嬌的說:“你不求我,我就不幫你!”
穆寒清快如閃電的欺身上來,一把抓住老頭,將他帶到山後面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山後傳來慘叫聲不絕於耳。
待穆寒清提着那老頭出來時,老頭的鬍子也被剪光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哭喪着臉耷拉着腦袋,一臉不情願。
“你徒弟用了什麼辦法,讓孤王的妻子將孤王完全忘記了?”穆寒清打了一個耄耋老人,一點愧疚心都沒有。
老頭耷拉着頭說:“他是拿了你的物件,用你的物件化成符咒融入到藥裡面,讓服用的人在不知不覺之間,完完全全的忘記了你這個人和與你相關的所有事情。”
“怎麼解?”穆寒清問。
“好解啊,你兩靈肉合一便可解。”
老頭話音剛落,穆寒清便按壓着手指,一副要痛扁老頭一頓的架勢。
“好吧,我試試看,能不能調製解藥。”老頭立馬就慫了,慫歸慫,但還是不怕死的說了一句:“既然是你的女人,睡一次是睡再睡一次又怎麼了?”
穆寒清憋到內傷!
他,要是睡過,還用他囉嗦?
“把我的狗放出來!”老頭走了兩步又被穆寒清叫住。
老頭手指凝結出一道紫光,紫光對着破雲劍後,老頭道了一個“破”字,宇馨就圓滾滾的從劍身中滾了出來。
嗷嗚嗷嗚!
宇馨大叫幾聲,用人爪子在地上刨了幾下土後,才呲牙說:“本大人是雪狼,不是狗!”
“雪狼……狗!”老頭說完一溜煙跑了。
宇馨怒目:“老孃還以爲那二愣子是個什麼東西,原來是你這老不死的養的小混蛋,老孃要不拆了你的萬花谷,老孃就去萬花樓接客去。”
“慢慢拆,不着急!”穆寒清以手環胸,站在一邊看好戲。
老頭一聽宇馨說要拆萬花谷,連忙圓滾滾的跑回來,跺着腳說:“寒清,你要是敢讓她拆,老子就敢不給你配解藥。”
“宇馨,回通幽!”穆寒清提起已經拿出寒冰劍的宇馨便消失在萬花谷中。
回到通幽,宇馨第一件事就是找上羅剎,不由分說的開打!
穆寒清回到馬車上,見靈兮還睡着,他心裡劃過一絲溫暖,就這樣支着頭看着靈兮。
只是這樣看着,他也覺得滿心歡喜。
另一邊,宇馨與羅剎打得難捨難分,好幾次羅剎都差點栽在宇馨手上。
“姑娘,我們得談談!”羅剎原本就沒打算傷宇馨,所以宇馨的怒氣,讓他很是費解。
哼!
“打完了再說!”宇馨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正好找羅剎出出氣。
羅剎被宇馨連番攻擊,神情略有些緊張,劣勢也初初顯露出來,見狀,宇馨手握寒冰劍,朝羅剎的面門一記絕殺。
羅剎不敢硬拼,只得後退。
刷一聲,羅剎黑色的外衣被宇馨劃破一條口子,有血絲浸透出來。
宇馨見狀,擡腳就要踹羅剎,羅剎見她攻擊過來,一把握住她的腳踝,趁宇馨不備轉身到宇馨身後,一把握住她拿劍的手,將宇馨反扣在懷中,冷聲說:“我從未想過要姑娘的命,姑娘卻招招狠毒,這是爲何?”
“你算計我家王妃,把我困在劍中,還說老孃是狗,你就該死!”宇馨說着就要掙脫羅剎的束縛。
可不管她怎麼掙扎,羅剎的手都穩穩的扣着她的手腕子,讓她沒力氣轉身過來攻擊羅剎。
幾次下來,宇馨累得狂吐舌頭!
見她形容可愛,羅剎不由得輕笑出聲,心道:“雖不承認是狗,但習性卻是無法改變的。”
這話若是讓宇馨聽到,不知得掀起多大的風浪。
“我無心殺葉靈兮,也無心害你!”羅剎表明立場。
宇馨卻不信:“混蛋,你都這樣了,還無心害我們?”
“你也聽到了,我與葉靈兮是共生關係,她死我死,她活我方纔能活。”羅剎覺得,不管是動物還是人,女人怎麼都講不通呢?
宇馨回憶了下,確實羅剎跟穆寒清說過,他與葉靈兮是共生關係,“那你接近她的目的是什麼?”
“保護她,不讓她回到穆寒清身邊!”
宇馨沉默了,她也知道,回到主上身邊,對葉靈兮而言意味着什麼,可這人憑空出現,舉止又如此反常,難道僅僅是因爲葉靈兮是藥引子麼?
“我在寒食皇帝身邊去潛伏多年,他派我來殺葉靈兮!”羅剎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宇馨。
聽了羅剎的話,宇馨就激動了,曲膝一頂,便頂住了羅剎某處。
羅剎疼得鬆開手,宇馨趁機拿劍指着他說:“你不是說你不會傷害王妃麼?”
“告訴你寒食皇帝的意圖,只是讓你明白,不管是出於穆寒清自己本身的目的,還是寒食那方面,葉靈兮在他身邊都是危險的,寒食皇帝覺得穆寒清貪戀美色,葉靈兮會讓他失去王者的霸心,所以他讓我弄死葉靈兮,讓穆寒清沒後顧之憂。”
“那你怎麼跟皇帝交差?”羅剎不能殺靈兮,卻要瞞住寒食皇帝,這不是矛盾的麼?
羅剎淡聲道:“只要她忘記了穆寒清,就不會再回去寒食……”
而他要做的,只要製造一個假象,讓皇帝以爲靈兮已經死去,那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聽了羅剎的話,宇馨嘟囔道:“主上捲入寒食朝廷爭鬥,也不與我說原因,現在你也捲入寒食朝堂,你們都是爲了什麼?”
羅剎的眸色一沉,淡聲說:“這不是你該管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殺葉靈兮!”
哼!
宇馨一腳踩在羅剎的腳背上,冷聲說:“你以爲我想管你麼?神經病!”
罵完,宇馨揚長而去。
羅剎看着自己黑色的鞋面上被宇馨踩上的塵土,擰眉跟了上去。
翌日清晨。
靈兮醒來時,就看到一顆毛柔柔的腦袋在自己懷裡各種蹭,隨着她動作擺動的金玲聲,在清晨聽起來甚是悅耳。
“姑娘……”靈兮無奈的看向宇馨,不知這位姑娘哪裡來的怪癖。
“王妃,你忘記殿下就行了唄,怎麼連我也忘記了?”宇馨不滿意,繼續蹭。
哎!
“對不起,我是真不認得姑娘。”靈兮說着,就坐起身來。
宇馨也跟着靈兮坐起來,見宇馨模樣討喜,靈兮倒也不討厭她,便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宇馨,你可千萬別忘了!”宇馨很慎重的說。
靈兮笑說:“好,保證不會忘!”
這時,穆寒清單手揹負在背上,空出的手撩開車簾子,冷冷的掃了兩人一眼,而後淡聲說:“醒來了,便將東西搬到軍帳裡面去,看起來我們得在這地方呆上一段時間。”
靈兮下意識的整理衣冠,生怕自己有什麼不雅的地方。
她的模樣取悅了穆寒清,女爲悅己者容啊!
待穆寒清放下車簾子後,靈兮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準備要下馬車。
宇馨見狀,歡歡喜喜的說:“王妃,給我吧?”
“你看上去比我稍小一些,便叫我靈兮姐姐吧?我不記得往事了,你叫我王妃,我覺得很彆扭!”靈兮也沒阻攔她,任由她將自己的東西拿走了。
去的途中,靈兮看見羅剎抱着劍斜依在樹幹上,觀察着被放在坑裡的那些屍軍,靈兮改變了主意,連忙迎了上去。
“羅剎,這裡可還好?”靈兮問。
羅剎冷冷的看了靈兮一眼說:“你昨夜與穆寒清睡一起!”
他的語氣不像是指控,倒像是陳述。
只是這個陳述,卻像是在燒熱了的鍋裡倒扣了一盆冷水,瞬間靈兮的心便沸騰了。
“你,你說什麼?”靈兮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睡了!”羅剎果然再說了一遍。
靈兮的臉蹭一下就紅了,她激動的捏着自己的裙襬說:“你休要胡言,我,我起來的時候,明明身邊待着的是那個小女子。”
“你別忘了,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離那位七殿下遠些,對你沒壞處!”羅剎說完,便走開了。
靈兮一個人站在那裡,如遭雷擊!
穆寒清見她一個人在那裡發呆,以爲她是在苦惱替那些人治病的事情,便走過來安慰道:“既然你能控制他們的行動,便已經是很大的收穫,能否治癒他們,得看機緣,你也強求不來。”
靈兮好不容易恢復的臉色,因爲穆寒清的到來,又紅了個透。
“怎麼?”穆寒清見她欲語還羞的樣子,心下疑惑。
靈兮張了張嘴,終是問不出口,便提着裙襬越過穆寒清跑走了。
穆寒清摸摸鼻子,淡聲說:“大清早,發什麼病?”
靈兮順着原路去到軍帳,剛好見宇馨從軍帳中走出來,便問:“宇馨,你將我的行李放在哪裡了?”
“這裡!”宇馨隨手一指,便指給靈兮最大的軍帳。
“多謝!”靈兮道完謝後,便朝宇馨指定的軍帳走去。
宇馨見靈兮絲毫沒有懷疑,壞笑着用法術給靈兮的裙襬上弄了很多的泥土和水,然後撒歡的跑去尋穆寒清。
“主上,王妃在您的軍帳中,說找您有事!”宇馨指了指軍帳,一臉的壞笑。
穆寒清冷冷的睨了宇馨一眼,心道:葉靈兮纔剛走,怎麼可能又找我?這丫頭到底在搞什麼?
“不去,不去可別後悔!”宇馨說完,蹦蹦跳跳的走了。
穆寒清心裡雖然疑惑,但還是擡腳朝軍帳走去。
靈兮走進軍帳就發現自己的裙襬上沾滿了髒污,她以爲是是自己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蹭到的,便去包袱裡面找了衣裙出來,去了屏風後面更換。
穆寒清走進來,只看到靈兮在屏風後面,便走過來問:“我聽宇馨說,你尋我有……”
啊!
脫光光的靈兮看見穆寒清,尖叫着將手裡肚兜兒丟在穆寒清臉上,那小兜兒掛在穆寒清的俊臉上,搖搖晃晃的竟也沒掉下來。
穆寒清只覺得一股香風襲來,而後眼底便只剩下一片粉色。
該死的宇馨!
穆寒清咬牙低聲詛咒宇馨,那隻傻狗,遲早要將她燉了!
靈兮慌亂的蹲在地上,不知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穆寒清將還帶着靈兮體溫的小兜兒從臉上扒拉下來,淡聲說:“你這樣,別人還以爲我們在做什麼好事?”
“你這人,進別人的房間難道都不用敲門的麼?”靈兮儘量蜷縮着身體,她柔軟的長髮披散在後背,讓她不至於狼狽到無顏見人的地步。
呵!
穆寒清覺得好笑了:“這是本王的房間,你脫光光在本王房裡,卻還指責我?”
說得好像人家靈兮在勾引他一樣!
“我不知道這是殿下的房間,殿下能出去麼?”靈兮蜷縮着身體,哀求道。
哎!
“本王又不是沒看過!”穆寒清嘟囔着走過去取了一件衣衫給靈兮披上,還很好心的提醒道:“天涼,小心風寒。”
而後,纔拿着人家的小兜兒慢條斯理的走出去。
他在帳中,靈兮很不自在,便隔着屏風說:“七殿下,您能否迴避一下?”
“不能!”穆寒清幽冷的說:“你要麼就自己換,要麼就讓本王代勞。”
屏風後面沒了聲音,靈兮顫抖着身體,將衣衫套在自己的身上。
從穆寒清的角度看過去,靈兮的舉動在屏風後面若隱若現,比光明正大的看着還要撩人。
穆寒清咬牙暗道:“孤王真是瘋了,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靈兮換好了衣衫也不出來,穆寒清大馬金刀的坐在牀榻上,反手支在後面淡聲說:“還要本王去請你不成?”
靈兮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見靈兮穿一身道袍,穆寒器幾乎咬碎了後槽牙,他冷冷的睨了靈兮一眼說:“脫掉!”
這時,帳簾被人從外面打開,接着周通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先是聽到穆寒清說脫掉,然後一進門又看見穆寒清手裡拿着女人家的小兜兒,嚇得立馬滾出去,還自覺的說:“屬下什麼都沒看到,屬下這就滾!”
靈兮擡頭,見穆寒清竟拿着自己的兜兒把玩,氣得撲上去要搶回來。
穆寒清明白靈兮的意圖,在靈兮撲過來的瞬間,便站起身來,將兜兒舉得高高的,讓靈兮夠不到。
“七殿下!”靈兮跺腳,心裡暗罵這人怎麼如此孟浪。
穆寒清不以爲意,淡聲說:“把那身道袍給本王脫了。”
“這與殿下有關係麼?”靈兮纔不依呢?
“沒關係!”穆寒清也很乾脆,回答完靈兮的話,他便將靈兮的兜兒往懷裡一揣,然後冷冷的看着她,眉眼之間,全是挑釁。
靈兮見自己的貼身物件被穆寒清藏在懷裡,羞得快要暈倒。
“殿下將……將那東西給我,我便換下這身道袍!”不得已,靈兮只能妥協。
穆寒清卻不與她囉嗦,淡聲說:“你先換!”
靈兮急忙從包袱裡找了平素的衣衫去換上,然後走出來對穆寒清說:“殿下可以將兜兒給我了麼?”
“自己來取!”穆寒清邪肆的笑了。
靈兮咬牙,恨聲道:“殿下你……”
“不要,不要我走了!”穆寒清擡腳欲走,靈兮咬着牙把小手往穆寒清懷裡探。
兩人靠得近了,彼此的呼吸縈繞在鼻息之中,交融出曖昧的味道。
靈兮的小手在穆寒清懷裡亂抓一通,卻始終找不到自己的小兜兒,穆寒清卻被她抓得起了火。
他一把抓住靈兮手腕子,低頭湊近靈兮說:“怎麼?想我了?這麼熱情?”
“殿下喜歡便拿去好了,我不要了!”靈兮一把推開穆寒清,轉身跑了出去。
穆寒清痞笑着伸出左手,靈兮的小兜兒安靜的躺在他的手上,壓根就不在懷裡。
他得意的笑着將靈兮的小兜兒藏在自己懷中,卻不知這世間還有一個詞叫樂極生悲。
過了半個時辰後,穆寒清便覺得肚腹絞痛難忍,他自己給自己探脈之後,不由得怒聲道:“小東西,竟敢給我下瀉藥!”
又過了一刻鐘,穆寒清用意念傳話宇馨,讓她去見。
此時,宇馨正在靈兮身邊用朝食,聽見穆寒清的召喚,她連忙蹦蹦跳跳的朝穆寒清的帳篷走去。
她進去之後,便看見穆寒清氣若游絲的靠在牀榻上,臉色十分蒼白。
“主上,您怎麼了?”宇馨嚇得不輕,連忙上去查看。
穆寒清咬牙道:“讓葉靈兮來見我!”
“不是,主上您怎麼了,讓我給您療傷吧?”宇馨以爲,主上病得這樣重,葉靈兮一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治得好?
穆寒清沒了耐心,冷哼道:“去……”
話沒說完,就一把推開宇馨,朝恭房走去。
呃!
看到穆寒清那急切的模樣,宇馨不由得聯想,早些時候她給主上製造的契機,是不是主上獸血沸騰做了什麼讓葉靈兮痛下殺手的事情。
宇馨頃刻之間便來到靈兮身邊,抓着靈兮便朝穆寒清的軍帳走去。
“你給我家主上用了什麼毒藥?”宇馨想讓自己看起來兇狠一點,可她軟萌的樣子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靈兮想到穆寒清的樣子,不由得忍住笑說:“你放心,不是什麼毒藥!”
“那是什麼?”一聽不是毒藥,宇馨就來勁了。
“一點點瀉藥而已!”靈兮說完就要走,卻在門口遭遇了穆寒清。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穆寒清一看見靈兮,便抓着她的手腕子,當着宇馨的面將靈兮放倒在榻上,大長腿垮過去,虛虛的坐在靈兮腰上,冷聲道:“解藥呢?”
“沒有解藥!”靈兮別過頭去,不看穆寒清。
穆寒清怒極反笑,他伸手將靈兮臉上的碎髮別到耳後,淡聲說:“放你出來幾日,別的本事沒學會,膽子倒是長大了不少!”
哎呀!
宇馨捂着臉不敢看兩人銷魂的姿勢,卻開導穆寒清說:“主上,一點瀉藥而已,何必生氣捏?您可千萬不能大白天的就對王妃耍流氓啊?這樣是不道德的!”
穆寒清咬牙,就是因爲他竟對一點小小的瀉藥無能爲力,才如此生氣。
可這樣的話,又怎麼能跟宇馨說呢?
“滾出去!”穆寒清說罷,大手一揮,一股大風便將宇馨捲了出去。
沒了宇馨,靈兮心裡便沒了底,她嚥了一口口水說:“殿下將我的東西還我,我便給殿下解藥!”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穆寒清說完,俯身噙住靈兮的脣,輾轉反側,將這些日子的思念,全數傾注在這個綿長的親吻中。
唔!
靈兮被穆寒清忽然的舉動嚇得方寸大亂,她狠狠的拍打着穆寒清的肩膀,推搡了半天,累得眼睛裡面都冒星星了,穆寒清卻分毫未動。
倒是穆寒清,嫌靈兮的手礙事,一把抓住扣到頭頂,然後勾起一抹笑,繼續親吻靈兮,只是這一次,他不在急切,而是溫柔的引誘着靈兮與之共舞。
靈兮迷茫了,穆寒清纏綿的親吻,激發着她心底的愛,她不由自主的伸手環住穆寒清的腰身,柔化在他懷裡。
感受到靈兮的軟化,穆寒清眼底掠過一抹深情,與之抵死纏綿。
穆寒清放開靈兮時,靈兮已是衣衫半解,酡紅的雙頰配以羞澀的表情,一次次的挑戰穆寒清的忍耐力。
他說:“要不是你不記得我了,今日定正法了你!”
唔!
靈兮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頭,她沒臉見人了。
“乖一點,把解藥給我!”穆寒清伸手輕輕的摸了摸靈兮的頭頂。
他的溫柔話語,讓靈兮沉迷,她不由自主的將早已捏在手心裡面的藥攤開,舉到穆寒清眼前。
嘁!
穆寒清失笑,就着靈兮的手將藥捲入口中,還惡劣的舔了一下靈兮的掌心。
靈兮被他捉弄的連忙將手縮回去,藏在被子裡,連人一起當鴕鳥。
“殿下,那些屍變的村民有異動!”門外傳來有人稟告的聲音。
聽到那人的話,靈兮揭開被子,整理衣衫,快速的朝門口走去。
看着她的動作,穆寒清不由得感嘆,這女人還真是……讓人着迷的多變!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大坑邊,羅剎與宇馨同時看向他們,靈兮雙脣紅腫,雙目含春,穆寒清悠哉悠哉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
羅剎的眸色暗了暗,緊緊的握住了手裡的劍。
“你敢動我家主上一個試試!”感受到羅剎的殺氣,宇馨立馬出來護主。
靈兮全身心的記掛着村民的事,壓根就沒發現自己此刻的模樣引人遐想,她走過來問:“怎麼回事?”
“他們似乎懼怕陽光!”周通見靈兮前來,連忙說。
果然,大坑裡面的人,被陽光照到的地方,冒着綠煙,那個地方迅速會迅速的潰爛,所以所有的人都擠在樹蔭下,爲了得到樹蔭,他們甚至撕咬着同伴。
靈兮回頭對穆寒清說:“殿下,得讓他們避開陽光。”
“來人,砍樹枝搭建涼棚!”穆寒清說罷,所有人便着手準備。
原本在村子裡面收拾昨夜被襲擊的那些人的屍體的村民得知親人有異動,紛紛從家裡跑出來,看到他們被陽光灼傷的樣子,那些女人與老人瞬間又忘記了村子裡面死去的人的慘狀,紛紛找來可以遮擋的東西,圍成一個圈子將他們的親人圍住,讓陽光無法傾瀉下來。
“殿下,昨夜那人關押在何處?”靈兮問穆寒清。
穆寒清淡聲說:“你想從他身上找原因?”
“對!”靈兮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