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被這種感覺折磨的受不了,直到田莊的莊主把白卿卿下定的銀兩退給白卿卿,白卿卿都沒有接,還是清樺幫着白卿卿收下的。
清樺扯着白卿卿的袖子,本來她也是抱着興師問罪的想法來的,但是看見田莊莊主臉上的無奈,清樺倒是發作不出來了。
“白姐姐,看樣子莊主也有苦衷,銀兩也退了,我們還是走吧。”
“哦哦,好。”
白卿卿這纔回過神來和清樺重新坐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上揣着退回來的五百兩銀票,白卿卿說道:“清樺,回去幫我收拾一下行裝,我要去京城一趟,添添就交給你照顧一段時間了。”
清樺有些驚訝:“怎麼纔剛回來白姐姐你又要走?”
“我估計很快就回來,原因……等我回來再告訴你。”
京城比其他地方都要熱鬧繁華很多,坐在馬車內的白卿卿聽見外面人聲鼎沸心裡不由打起了算盤,以後她開店一定要開到京城。
京城是什麼地方?是一塊富得流油的風水寶地,如果能在京城開一家店的話,賺得比其他地方估計都多。
前面的車伕問道:“姑娘,你具體要去京城哪個地方?我送你去。”
也怪不得車伕格外熱心,因爲白卿卿付車費時,看見車伕手上起了繭子。
可這車伕看起來不過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哥,一雙手操勞得跟老頭子的手似的。
白卿卿不由得有些同情車伕就多給了一些小費,車伕一時高興打算把白卿卿送到目的地。
“我要去白丞相府。”
車伕有些驚訝:“姑娘,恕我多嘴一句,你是白丞相的什麼人?看你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去做丫鬟的,難不成是白丞相的親戚?”
面對車伕的八卦之心,白卿卿四兩撥千斤:“不是,總之你把我送去白丞相府就行了。”
車伕見白卿卿顯然不願意說的樣子也不好多問,便駕車把白卿卿送到了白丞相府門前。
走到白丞相府門前,白卿卿心裡那種異樣的感覺又來了,就好像是有把刀子在刮她的心,一下一下的鈍疼。
根據一路上的打聽,今天應該就是白敬道開全羊宴的時間,這個時候時間太早,賓客應該還沒有來,所以門口還算安靜。
白卿卿看着早晨的陽光,自己是不是來早了?也就找了一家茶館,茶館裡的茶還有點心味道都很一般,但是可以透過窗戶看到白丞相府。
白卿卿一面喝茶吃點心一面觀察丞相府的情況,就在白卿卿坐的快要睡着了的時候,丞相府開始涌進賓客。
見狀,白卿卿把桌子上的斗篷戴在自己頭上,隨手在桌上付了茶錢便走到丞相府面前打算和人羣一起涌進丞相府。
本來以爲要接受丞相府守門下人的盤問,可是他們像是沒有看見白卿卿似的,直接就讓白卿卿進去了?
白卿卿覺得有些不同尋常,這怎麼那麼像請君入甕?不管了,先進去吧,白卿卿壓低了帽子坐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
突然發現周圍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白卿卿頓時覺得自己頭上戴個斗篷貌似有些招搖。
但一想,自己現在這個模樣白敬道還有丞相府的人應該也認不出自己來,白卿卿也就摘了斗篷掛在一旁的樹上。
一個過來送茶的丫鬟看見白卿卿面色驚訝,總覺得這位姑娘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但到底在哪裡見過她也想不起來了。
看見一個丫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白卿卿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漏餡了,一面又覺得丞相府的丫鬟都這麼沒禮貌直勾勾的盯着人瞧嗎?
白卿卿主動從托盤上拿起茶盞說了一聲謝謝,丫鬟這才反應過來拿着托盤走了。
這個時候丞相白敬道出來了,他說了一些場面話,大概就是感謝所有人來賞光參加他的全羊宴吧一類的。
然後,吩咐廚房的人帶上來一隻最肥美的母羊準備現場烤羊肉給所有人分享。
那隻母羊通體雪白,兩隻眼睛溼漉漉的,下腹的肚子鼓得老大,看樣子的確是要臨盆的母羊。
母羊使勁掙扎,可是它的手腳都被拇指粗的繩子綁住了根本掙扎不得。
宴會上一些官家小姐已經別開了臉不忍心看這殘忍的一面,廚房的人已經磨剃了刀,就有下人把繩子解開準備宰羊了。
母羊被解開了繩子稍微鬆了束縛,下人都做好母羊亂逃亂竄抓住它的準備了。
誰知,母羊被解開了繩子反而很安靜的站在磨刀霍霍向自己的廚師面前。
突然撲通一聲,母羊的前蹄彎了下去,看這樣子像是在下跪,母羊溼漉漉的眼睛也流出晶瑩的淚水,在場的人不免有所觸動。
“你看,這母羊還真有靈性,竟然知道下跪求饒,它好像在哭呢。”
有個千金小姐喊道:“要不……把這隻母羊放了吧。”
“對呀,普通的羊肉就行了,這隻母羊實在太可憐了,讓人於心何忍?”
一些心地善良的官家小姐和官家夫人已經看不下去了,七嘴八舌的替這隻母羊求情。
白敬道掃視了一下四周斷然拒絕:“不行,這隻母羊是我特地讓人弄來給大家嚐鮮的,怎麼能說放就放?”
雖然有一些人求情,但是白敬道纔是主人,而且這母羊是白敬道弄來的,白敬道有權處置母羊,其他人沒有辦法強行干涉。
有人別開了臉不忍心看這一幕殘酷的場景,白卿卿卻沒有別開眼。
看見廚子一步拿着刀向母羊走去,就在刀要落下去的時候,只聽見有人喊了一聲:“慢着。”
白敬道和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白卿卿的身上,白卿卿今日穿了一身桃紅色襦裙,髮髻是現下女孩子們最時興的靈蛇髻,打扮得很樸素簡單,看起來又很舒服。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白卿卿一張精緻的面龐,不禁讓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讚歎道:“好美的女子……”
這麼美的女子,好像他們從前從未見過,白敬道也很詫異,他早就聽看門的說的確有陌生的女子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