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自己中毒不深。
她連忙使出那蹩腳的輕功,也跟着他們一道離開。
可就在她剛飛出窗子的那一剎那,三枚暗器破空而來,直逼她的後背要害。
這輕功本就蹩腳,身形掌控也有很大問題。
雲清酒想要躲避,卻發現,她這身體不是那麼的聽話。
這時候,在前端的司空戰忽然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讓他眉頭緊皺起來。
下一瞬,他手中已捏了三枚暗器。
緊接着,只聽叮的一聲巨響,他拋出來的暗器,成功的擊落了雲清酒身後的兩枚暗器。
可,終究還是落了一枚。
五角星形的暗器,狠狠的扎入她的肩頭。
劇烈的疼痛,使她身子一顫。
在半空中飛躍的她,因此撲通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一時間,心底生出了一些絕望。
沒有人會在這緊要關頭,管她這樣的小透明的。
雲清酒小臉苦了苦,該不會,就要這樣死在這裡吧?
但轉念一想,對方是蕭衡。
若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或許,可以揭下面具自保。
畢竟,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蕭衡應該是暫時不會殺她的。
如此,只要司空戰能快點離開就好了。
她想着,已做好了要趴在地上裝死的準備。
哪料,一個黑影籠罩了下來,一雙黑色燙金長靴出現在眼前。
男人那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過來,抓住她的手。
他微微一用力,便將她從地上帶了起來。
大手攬住她的腰身,他帶着她凌空而起,不一會兒就離開了這一座村莊。
村子以西,是一大片的山林。
大雨滂沱,山林之中雨霧瀰漫。
他們一行人潛入山林之中,不一會兒,就甩掉了那些跟蹤的殺手。
一行人一直互相攙扶着往山上攀爬,可是,他們的情況已不大好了。
有人已經走不動,摔了許多跤。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在半山腰處,一間破爛不堪的茅草屋出現在眼前。
一行人立刻走進茅草屋裡避雨。
進門的那一刻,他忽然將她推開。
溫暖的懷抱不見,雲清酒頓時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肩膀上的傷口,似乎疼痛的越發厲害了。
他站在她的跟前,一張老臉陰沉的嚇人。
雲清酒心虛的垂下腦袋,雖然,她經常在司空戰臉上見到這種神色。
但,這種神色,大多是對着她的時候纔會出現的。
所以,他十有八九是認出她來了。
看他的樣子很是生氣,雲清酒始終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可是,剛站了沒一會兒,身體變有些支撐不住了。
她腳下一陣虛浮,身體直挺挺的向後栽去。
這時,聽得司空戰壓抑的怒罵一聲:“該死!”
他的眸子裡有怒火升騰,但,還是忍不住的伸出了手。
在雲清酒的身子即將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大手一撈,將她帶入了懷裡。
看着她肩膀上不停流血的傷口,他眸子裡,出現雲清酒從未見過的焦急神色。
“要怎麼樣止血,你說!”他沉聲呵斥。
雲清酒腦袋有些昏沉,微微眯着眼睛。
現如今的情況,她身上沒有一瓶藥,草藥也不能出去採。
所以,沒有辦法止血,只能等傷口自己凝固。
她沒有回話。
司空戰眸子中的怒氣又多了一些,額頭上青筋跳起。
這時候,魚尾連忙湊上來,小心翼翼的開口。
“剛纔上山的時候,我看見路邊有一些艾草,艾草可以止血,我這就去採來!”
他說着,擡腳就要往外走,司空戰擰着眉頭,看向他腿上插着的那支箭。
他頓了頓,將雲清酒放到乾草堆上坐好。
然後,沉聲開口:“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去採藥!”
僅剩的八人,一聽他這樣說,瞬間齊齊跪了下來。
“王爺,萬萬不可啊,讓屬下們去!”
司空戰將他們打量了一眼,他們個個都是殘兵敗將,每個人都不同程度的負傷。
他聲音又沉了幾分,不悅的開口:“都坐下!這是本王的命令!”
說完,他快速的閃身出了小茅屋,沒入漆黑的雨夜之中。
魚骨和魚尾互相對視一眼,兩人急忙的想要追出去。
雲清酒皺了皺眉,沉聲道:“都回來!不要再添亂了!司空戰的情況比你們好得多,只不過出去一會兒,不必擔心!”
兩人還是有些不放心。
雲清酒不得不使出殺手鐗:“若他回來問責,你們兩個只會罪加一等!”
兩人隨即悻悻的垂下腦袋。
他們也不是傻子,看剛剛的情況,很顯然是王爺已經知曉雲清酒的身份了。
如果,他們今晚能活着避開追殺的話,之後,王爺他定要追究責任的。
想到這裡,兩個人不由得老實了下來。
不多時,司空戰就回來了,他手裡,拿着許多采來的艾草。
他冰冷的眸子看向雲清酒,沉着聲音問:“要怎麼做?”
雲清酒微微努了努嘴,這麼兇狠的司空戰,讓她心裡發毛。
“先把暗器拔出來,再把艾草揉碎,敷在傷口上。”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明顯見到司空戰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皺着眉頭好一會兒,他冷聲問:“就這樣拔?”
雲清酒實在受不住他的威壓,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又頓了一會兒,他再問:“你受得住?”
雲清酒搖了搖頭,觸及到他冰冷的目光的時候,又連忙點了點頭。
司空戰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十分不悅。
他走到她的身後,藉着火摺子微弱的光,打量雲清酒後背的傷口。
見那枚暗器刺入的並不太深,他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誰準你跟來的?你險些丟了小命!知不知道?”他沉聲責罵。
雲清酒剛要回話,忽然感到後背一陣劇烈的疼痛。
司空戰拔出暗器之後,迅速的將艾草敷上。
如此猝不及防的一下,雲清酒一張小臉都扭曲了。
不得不說,司空戰這傢伙真是個狠人啊!
由於太過疼痛,她一張小臉有些蒼白。
司空戰將她攙扶到牆角坐好,見她身體微微發顫。
他想要生火,奈何,這一場大雨把所有的一切都淋得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