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夫人勸慰,“本夫人今兒個過來,也是想一家人盡棄前嫌,和和美美。”
“是麼。”鳳驚雲臉色淡然地說,“我還以爲你們這麼多人來,是爲了巴結君佑祺。”
齊王名諱豈是能胡亂叫的?那是大不敬。大夫人有些不滿,“雲兒怎麼如此想呢?”
“我消失了這麼久,你們早就巴不得我死了吧。原來你們不是因爲知道昨天君佑祺在來儀居等了我大半夜,今兒個纔來巴結的。”肯定的語氣,戳破了在場女人的心思。
所有人臉色又是一僵,大夫人睜着眼睛說瞎話,“怎麼會?我都把你當親生女兒……”
“懶得看你們虛情假意。”鳳驚雲站起身,禁自朝屋子裡走。
一票女人瞧着她的背影乾瞪眼。
“真是不好意思。”魏雪梅打圓場,“雲兒向來性子直。心裡想什麼,也就說什麼了。”收拾起桌上的繡品針線,她也匆匆回屋了,懶得跟她們虛與委蛇。
“過份!簡直太過份了!”鳳寶兒沉不住氣地罵出聲,“她當她鳳驚雲是什麼東西,要不是看在齊王中意她,她有可能成爲未來的齊王妃的份上,誰要來看她臉色!”
鳳碧瑤也冷哼,“哼,她還不是仗着齊王的勢。她算個什麼東西,不就一張臉長得好看些。”
老二鳳倩影接話,“那倒不能這麼說,除了一張臉長得好看,她還會彈琴,”瞄向面色慘白的鳳歸晚,“她的琴藝,可比五妹好多了。”
“你呢?”鳳歸晚諷笑,“難道二姐就比五妹我強?二姐爬上了太子侍衛的g,還失了身。落得個萬人嘲笑的下場。”
“你還下過大獄呢!”鳳倩影開罵,“你鑽了數百名下人的褲襠,裸ti都被萬人看光了,我再丟臉也不及你!”
“我再怎麼說也還是清白之身。”鳳歸晚恨得咬牙,“你個殘花敗柳拿什麼跟我相提並論?”
二夫人李蘭芳與老大、老三兩個庶出的親女兒,在一旁看得是津津有味。李蘭芳的目光在三女兒鳳寶兒甜美的姿容上打轉兒,越看,越滿意。
不少下人瞧見鳳歸晚與鳳倩影互相攻擊,都捂着嘴在偷笑。
大夫人喝斥一聲,“夠了!你們兩個還嫌丟不夠人?”
歸晚、倩影同時閉嘴。
大夫人瞥向偷笑的其中幾名下人,“怎麼,誰給你們天大的膽子,連主子也敢嘲笑?活膩歪了?”
“喲!大姐,您可別這麼說。”那幾名下人是二夫人一旁的,二夫人巧笑着說,“幾個丫頭婆子會笑,也是真的好笑。你總不能不讓人笑不是?”
“好你個李蘭芳!敢這麼跟我說話!”大夫人怒氣橫生,“我怎麼說還是候府裡的大夫人,受候爺的命令掌管全府。我就是把幾個卑賤的下人打殺了,也沒人敢吭氣兒!”
二夫人李蘭芳也橫了,“秦玉環,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了。叫你一聲大姐,那是給你面子。”
“你……”
“你什麼你。”二夫人諷笑,“是啊,候爺把候府交給你管,你管成什麼樣了?一個女兒被太子爺……的侍衛睡了,成了破鞋,幾個月了,也沒人問津。下人都不找你提親。另一個極爲‘高貴’的女兒鳳歸晚,沾了候爺的福氣,剛從牢裡放出來。候爺回府,不扒了你的皮纔怪。”
大夫人面色難堪。凌厲地瞪着兩個不爭氣的女兒,怎麼就生了那麼兩個不爭氣的東西!
“哦,再說我女兒。”二夫人視線落在鳳寶兒身上,“唉,我家寶兒也失、身了,也是我這個做孃的管教不嚴。”
“娘……”鳳寶兒不依地一跺腳,“您怎麼拿女兒這事兒說道。”
嘴上在說鳳寶兒,二夫人臉上是樂開了花,“同樣是****,大夫人的女兒鳳倩影失給了侍衛。寶兒可是真真切切的太子爺的人,雖說我家寶兒是庶出吧,總歸撈個妾室噹噹是沒問題。大姐,您說,區別怎麼就那麼大呢。”
大夫人氣得是渾身發抖,“是,二妹的女兒是太子爺的人了,真是有區別。”
“就是。”二夫人不知恥地接話,“搞不好我家寶兒肚子裡已經有了太子爺的骨肉,萬一再要是生個男孩兒,可就……哎呀呀,真是前途無量啊!”
“娘,您說什麼呢。”寶兒俏臉嫣紅。
“有什麼好害羞的。”二夫人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女兒是太子的人,到時候,太子不負責任,也得負責,“能當太子的女人,那就是光榮!這風水啊,總是輪流轉,我記得以前大夫人仗着生了個京城第一美女鳳歸晚,又說太子爺看上了歸晚,那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下,蔫了吧。可憐的是……”
大夫人一揮袖,氣得聽不下去,抖着身往院外走。
鳳倩影咬着臉,面色死白死白的。
鳳歸晚倒是不生氣,只是那張美麗的俏顏佈滿陰沉。
“大姐,我話還沒說完呢。”二夫人喊一嗓子,“可憐的是大姐兩個身敗名裂的女兒,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大夫人氣得差點昏倒,幾乎是被隨侍的桂嬤嬤扶着出了院子裡。
鳳歸晚止了步,回過身,眼神陰沉地落在二夫人臉上,“誰說我翻不了身?我會讓你們看着,我鳳歸晚纔是最終的成功者。二夫人你還是自求多福吧。三姐被太子爺睡了,那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三姐葵水都不知道來了幾次了。二夫人還想三姐懷胎,真要懷胎,會是誰的‘種’?太子爺不過睡了三姐幾次而已,都過去多久的事兒了,也沒給三姐一個說法。三姐想當妾室,還遙遙無期着。搞不好三姐就是太子爺的玩物。”
“你敢瞎說……”二夫人聽得又氣又怒,卻覺得鳳歸晚說得是真的有道理。
鳳寶兒咬着下脣不吭一腔。
碧瑤倒是事不關己。似乎相對於府裡幾個姐妹的下場,她除了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一個富貴人家嫁了,處境算好的。
“是不是瞎說。二夫人與三姐心中有數。”鳳歸晚臉上泛着深沉,“我的清白之身還在,就算身敗名裂,憑我的美貌與手段,一定會得到我想要的。二夫人不妨拭目以待!你應該多想一想,爲何三姐的名份遲遲未定。而不是過早地高興。”
一翻話說完,她纔出了院子裡。
“你這個死丫頭,落什麼田地了,本夫人還用你教……”二夫人才想怒喝,鳳寶兒攔住她,“娘,五妹說得對。憑她的容貌與手段,要栓住一個男人的心不難。您還是不要在她面前太得意。”
“連你也幫着外人……”
“娘!”鳳寶兒低喝一聲,拉着母親到了院外,又揮退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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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碧瑤跟了過來。
寶兒見沒有外人在,才說道,“鳳歸晚再怎麼說,她有個得寵的玉妃姨娘。玉妃一直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看待。您想啊,被判了十年大獄?這才幾個月?誰能從牢裡出來?她鳳歸晚就能。足見玉妃對她的疼愛,可不是一般吶。現在候府還是大夫人當家,您就是得意,也應該先放在心裡。過早地表現出來了。”
二夫人想了想,“爲孃的做法,似乎有不妥。”
“若是太子爺真的給了女兒名份,您怎麼着都有個撐腰的。大夫人再管教不嚴,她兩個女兒再錯,有玉妃娘娘在,爹就是回了府,也不會真拿大夫人怎麼樣。”
“你怎麼不早說!”
“我哪知道娘這麼沉不住氣?”鳳寶兒埋怨。
“那倒是孃的不是了。要不要娘去向大夫人陪個不是?”
“不用。除非五妹真能翻身,不然,大夫人這輩子是擡不起頭了。”
“你說鳳歸晚真有那本事?”
“候府裡當數五妹心計最深。”鳳寶兒想了想,“您剛纔那麼挖苦大夫人,挖苦她,她都沒有表露出內心的憤怒,是個能忍的人。說不好,她正在謀劃着什麼,搞不好她真能雪恥。”
“寶兒,”二夫人異樣地瞧着自己的女兒,“娘一直知道你很聰明,想不到你聰明到一定程度了。”
“別看女兒瞧着天真。”鳳寶兒甜美的臉漾起冷笑,“要不是女兒有些個手段,怎麼成得了太子爺的人?只是五妹說得對。我該想想,爲什麼太子爺遲遲不給我名份。”
“還用想麼?”鳳碧瑤心思明睿,“傳言太子爺想重新立鳳驚云爲妃,加上,上次太子爺竟然來參加四夫人的生辰宴,區區一個庶妾,怎麼請得動太子?明顯太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衝着鳳驚雲來的。肯定是鳳驚雲從中作梗,太子爺纔不給三妹你名份。”
“大姐說得對。”鳳寶兒臉上閃過一抹狠辣,“鳳驚雲敢擋我的路,我一定要讓她死得很難看!”
二夫人若有所思,“我忽然就明白鳳歸晚的意思了。她是讓我們別自亂陣角,合力起來,先把鳳驚雲那塊拌腳石搬了!”
“娘,您開竅了。女兒也這麼想的。”鳳寶兒稱讚。
“那是。”二夫人得意,“生得出你這麼聰明的女兒,娘豈是吃素的。”
“聰明又如何。”鳳寶兒微眯了漂亮的眼眸,“鳳驚雲不知爲何,自從太子爺休了她之後,如同有神相助,不但臉上的瘡疤治好了,皮膚養白了,連性子也變了。”
“還有魏雪梅,明明懦弱得跟什麼似的,四十不到的人,枯老成皺皮了,幾個月就養得白淨得年輕了幾十歲。太可惡了!”二夫人眼中滿是嫉妒,伸手撫着自己臉上連煙脂都蓋不住的疤,“也不知着了什麼邪魔,我渾身犯癢幾個月才見好,又留了一身疤,你爹回來,我可怎麼見他!”
“娘別擔心。”鳳寶兒倒是不以爲意,“魏雪梅也好,您也罷,您們都是今日黃花了,就是得爹爹寵愛,還能起多大作用?只有女兒真的飛黃騰達起來,纔是真給您長臉,真的起大用處,能讓您風光地過後半輩子。”
“說得對。一定要把鳳驚雲端了。不能讓她擋你的路。”
“接下來您可得沉住氣,別跟大房那邊鬧翻了。鳳驚雲變化那麼大,背後肯定有高人相助。咱們不聯合五妹,怕是鬥不過她。”
“知道了。”二夫人問,“現在該怎麼辦?”
寶兒說,“五妹心中肯定有計策了。回頭,我去問問探探她的想法。”
“也好。”二夫人也開始謹慎了。
一名下人匆匆走來,朝三人行禮,“二夫人、大小姐、三小姐,候爺回來了,馬上就要到了。大夫人、二、五小姐已前往大門口迎接,您們是不是也過去……”
“快快!”二夫人領着兩個女兒朝大門外走,“快去見你爹,很多事情還要你爹說話、拿主意。”
……
長樂候府大門外,大夫人率着二女鳳倩影、五女鳳歸晚先到。二夫人帶着老大、老三兩個女兒也隨後趕來。
數名丫頭婆子在她們身後恭敬地站立。
大夫人瞥了二夫人等人一眼,都是來等候爺,倒也沒說什麼。
須臾,一隊侍衛左右開道,侍衛後方是一輛華麗的馬車。
馬車到長樂候府大門前停下,一名中年男子掀開簾子走下馬車。
只見他頭髮以一支簪束於頭頂,一身灰色錦袍儀表堂堂,面貌威儀。
此人正是長樂候鳳守正。
“恭迎候爺回府!”大夫人等一干女眷恭敬下跪。
鳳守正一雙凌厲的眼掃過衆人,覺得不對,又似乎沒什麼錯,想起來了,“鳳驚雲呢?”這段時間他被派在離此五百里地的鄔縣當一個小小的代縣令。本來也早該回府探一探,哪知又重病了一場,耽擱到現在。
本來四女鳳驚雲一直懦弱多年,他也從不聞問,只是近幾月來,鳳驚雲聲名遠播,傳聞她不但從京城第一醜女一躍被世人喻爲京城第一美女,更甚至太子爺休了她,又意欲迎她爲正妃,當朝齊王對她更是傾慕有加……
各種關於四女兒鳳驚雲的傳聞,他是聽多了。
大夫人回話,“回稟候爺,鳳驚雲正在來儀居。”
鳳守正嚴肅的臉上頓時生出不滿,“她怎麼不出來迎接本候?”
“候爺,您是不知道,鳳驚雲那丫頭現今野了,全府人都不放在眼裡。”二夫人出言抱怨,“她不將府裡頭的人放在眼裡也就罷,想不到竟然連您也不放在眼裡頭,簡直太可惡了!”
除了候府的衆人,很多路過的百姓見候府衆人出來相迎,知曉是長樂候迴歸,都紛紛駐足在一邊看熱鬧,一下就圍滿了人。
鳳守正面色掛不住,低喝一聲,“連爹都不放在眼裡,鳳驚雲簡直是孽女!我鳳守正真是白養了她十八年!”
“長樂候爺真是家教不嚴,四女鳳驚雲不將她放在眼裡也就罷了……”一名百姓小聲議論說,“看到了沒有,那個……大夫人邊上那個,五小姐鳳歸晚,以前的太子妃人選呢,鑽了百名下人褲襠,當衆luo身發瘋,聽說還吃了一名下人的‘香腸’……那個場面,真是聽着都讓人熱血沸騰……”
“鳳歸晚還冤枉鳳驚雲偷玉妃賞賜的羽衣霓裳,結果她自個反而進大獄了。也算她命好,判了十年,皇上特赦,幾個月就出來了。”另一名婦人接話,“她還有臉出來,要我是她,早就上吊自殺了。”
“她怎麼會自殺?人家好說是候府嫡女。該自殺的是大夫人另一邊的那個……看到沒?二千金嫡女鳳倩影,聽說他勾引太子,反而被太子的侍衛破了身,真是yin蕩……這種失德喪行的貨色才該自殺!”
長樂候眼光凌厲地瞪過去,雖然有些百姓給嚇住了,但議論的人太多了,難堵悠悠衆口,面色又變得十分難堪。
二夫人一干人聽着百姓的說道,真是心裡樂開了花。
大夫人臉色慘白,身軀搖搖欲墜。
歸晚、倩影面龐毫無血色。心中對鳳驚雲的恨更是滔了天。
一名衣着素雅的中年美婦從馬車裡走了下來,她走到鳳守正身邊,輕言,“候爺,外頭人多口雜,有事兒,先進了府裡再說。”
她是長樂候的三夫人呂新柔,爲人知書達禮。
“哼!”鳳守正寒着面孔率先進了候府大門。
“二位姐姐快快起身。”呂新柔親自扶大夫人與二夫人。
兩人同時拍開她的手,一致開口,“不用你假好心!”
呂新柔也不惱,“那新柔就先進去了。”
候府大廳裡,長樂候鳳守正坐於首位,正臉色嚴寒地品着茶。
歸晚與倩影一左一右撫着大夫人剛到,三人就施施然跪於地上。大夫人老淚縱痕,“候爺,妾身有罪。”
鳳守正看了鳳歸晚一眼,這可是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女兒啊,如今身敗名裂……手裡端着的茶杯就猛地朝地上一摔,怒斥大夫人,“本候不過離府數月,秦玉環!瞧瞧你!瞧你把候府弄成什麼樣子了!瞧你教出的好女兒!一個不知廉恥失了身,一個鑽一長排下人排成的長龍褲襠,還當着太子與齊王的面,丟盡了本候的臉!”
大夫人差點給茶杯砸到,“啊”地怕叫了一聲,又閉上嘴聽訓。
鳳守正氣得是全身顫抖,“本候一個堂堂的候爺,被貶去做個小小的芝麻縣令,還是個代縣令,就已經夠遭人話柄了。候府糗事百出,你們知不知道,本候人在鄔縣,傳言滿天下,本候祖宗十八代都給同撩笑翻了!”
鳳倩影淚流滿面,“父親,倩兒該死,是倩兒誤信小人讒言,給您丟臉了。倩兒一時不察,纔會發生這種事情……”
鳳守正面色一凜,“什麼饞言,什麼小人,說清楚!”
“那晚太子作客府裡,四妹端了些酒菜給我,說是太子爺指名地讓我送過去。我心下想,孤男寡女的,並不方便。但四妹說,太子爺的命令不可以違抗。爲了全府的安危,於是,我便硬着頭皮將酒菜送進去。豈知鳳驚雲竟然在酒菜裡下了媚藥,我不明所以誤吃了酒菜,太子誤會是我要****他,一怒之下才讓侍衛破了我的身子。”倩影面色蒼白如紙,“都是鳳驚雲!是她害我的!”
鳳守正牙齒都咬斷,“想不到我鳳守正居然養了那麼一隻毒蠍子!簡直太可恨了!”
瞧見父親恨不得扒了鳳驚雲皮的模樣,鳳倩影心中快意。太子連她送上門的清白都不要,肯定是被鳳驚雲那個狐狸精迷住了。
現在人人都知道太子想立鳳驚云爲正妃,她豈會讓鳳驚雲如願?太子那麼對她,肯定是鳳驚雲從中作梗,她要鳳驚雲比她的下場還慘百倍!
“二姐失了貞是被四姐陷害。父親……”鳳歸晚未語淚先流,美麗的面龐可憐楚楚,“歸晚的事,既然父親知道了,那就應該很明白事由了。是四姐見不得太子爺喜歡我,見不得太子爺要立我爲正妃,於是,仗着齊王對她有幾分傾慕,故意跟我打賭,讓我去鑽褲襠,羞辱我。她是嫉妒我,明着害我。父親,您一定要替晚兒作主啊!”
“是啊。”鳳寶兒天真甜美的小臉上也蘊着苦楚,“父親,您是不知道,鳳驚雲仗着齊王對她稍有意思,是無法無天了,不但打了大夫人的板子,更是處處欺壓們我們這些個姐妹。對我們進行侮辱迫害,她還說,要我們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二夫人也識趣地與她們聯成一片,指着臉上的疤,“候爺您看,這是鳳驚雲害妾身,給妾身下了癢粉,讓妾身癢了幾個月,癢得抓破了皮,抓見了骨。留了一身的疤。”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會發癢,反正賴到鳳驚雲身上就對了。
鳳守正原本聽二、五女兒可憐的哭訴,臉色也稍緩和了下來,一見二夫人臉上那塗得厚厚的一層粉,一把年紀還扮柔弱,嘴巴一張,臉上帶着粉的皺紋一道道,粉也掉了幾許下來,頓時一股噁心反胃。
三夫人呂新柔伸出白皙的手,動作悠緩地重沏一杯茶,“候爺,如此說來,也怪不了大姐與倩影、歸晚。您消消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