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有些
有些感情的存在無法預料,正如有些感情的消亡無聲無息。重要的是如果你真的看重,便有真的體會與執着。
周南樵看到清越的第一眼便知道:也許有些劫數真的在劫難逃。即使有些緣分不屬於你,連強求都奢侈,但依然相顧一生、遺憾一世。
那晚,顧念穆峰和天嶽還沒有回來,除絮言外的人都在假重雲的號召下重去了荒原等候,但周南樵自顧奮勇留下來保護清越。
念青當時看他一臉關懷地望着清越的樣子,不忍心將天嶽的事告訴他,便拉着笑歌出去了,絮言做賊心虛自是不敢多言。
周南樵見清越正熟睡,望着她溫柔地笑笑,便去廚房煎藥了。
他端着藥碗出來時,正遇到清越和李重雲爭執的一幕,尤其聽到重雲說的“站在你背後”誓言般的話語時,端着藥碗的手不禁顫抖了幾下,隨即快步離開了院子。
清越回房後,剛想將門插上,李重雲已推門進來。
清越見是他,本是一臉不悅,剛要發作,重雲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待她反應,便順手將門插上了。
清越只好在一旁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李重雲朝窗戶指指,示意清越不要做聲,清越這才注意到窗戶邊的異常。
之前由於追黑衣人窗戶被撞開了,而此刻外面天已微涼,加之屋內燭火未熄,黑衣人的隱匿在窗檐上而衣帶卻垂了下來,細長的影子在此刻寂靜的環境中顯得分外突兀。
李重雲假裝不經意地說道:“許姑娘,夜裡風大,一定要注意
防寒啊!”邊說邊朝窗戶邊走去。
說時遲那時快,李重雲趁黑衣人還未來得及離開便將手中的摺扇飛了過去。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窗檐下的瓦灰都被震動了不少掉下來。黑衣人忍痛沒有叫出聲,朝屋檐上跑去。
李重雲從窗戶中追出來。清越出來時二人正在檐上纏鬥。
這時,周南樵已聞聲趕來。他見清越在檐下站着,忙焦急地問道:“許姑娘,你沒事吧?”
清越搖搖頭,擔憂地望着相鬥的二人。
周南樵二話不說便躍上了房頂,加入重雲的行列。
可是當他剛出手時便後悔了。黑衣人的武功套路他再熟悉不過,除了浮渡書院秘密組織的人沒有人會使這樣的功夫,他清楚這套拳腳的每一個步驟。
重雲見他遲疑的樣子,心中不由得生疑,便故意在劈出一掌後即可縮回了手,任由黑衣人朝自己防守的空缺襲來。
周南樵不知是計,大吃一驚,眼見着黑衣人的掌風劈過來,不由得雙掌贏了上去。
“啪啪”兩聲過後,黑衣人被周南樵擊退,往後倒退了好幾步。他揮舞着雙手好不容易將身子平衡下來了,恨恨地望着周南樵,周南樵內心不由得一陣愧疚。李重雲趁機朝黑衣人衝去將黑衣人逼下了屋檐。
黑衣人此時退無可退見清越立在一邊便一把拉過了她威脅着李重雲和周南樵。
周南樵整顆心不由得一縮,生怕清越再出事。他實在不想看到她再次傷痕累累的樣子。
重雲並不以黑衣人的威脅爲意,卻望着周南樵過
分擔憂的表情若有所思。清越和他見面不超過三次,如果不算上那次在浮渡書院的,就應該只有兩次 ,爲什麼他會如此擔憂清越的安危。
周南樵直視着對面的人:“你放開她!”
那人並不言語,雙手單手抵住清越的脖子一直往後退。
周南樵步步緊逼,李重雲卻是毫不慌亂。
黑衣人最後將清越用力朝前一推,趁周南樵接住清越的空檔飛身離開。
周南樵穩住清越後想也沒想便追了過去,李重雲目送二人先後離開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
清越咳了幾聲,換過起來,見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便問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等周兄回來你就知道了。”
“你是說周南樵認識那個人?”清越猜測道。
“不清楚,但一定不陌生!”重雲依舊自信滿滿。
這時,門外一片嘈雜之聲,像是念青她們的聲音。
重雲立刻將清越拉到一棵大樹後,交待道:
“下面的話我只說一遍,你一定要記住!等下還會進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李重雲,你只管按他說的做,不要揭穿他,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他是假冒的,現在也不要問我爲什麼,以後我會解釋。”
重雲一口氣說完突然停止,給清越幾秒鐘的消化時間,清越想了一會兒之後,點點頭。
“還有,謝天嶽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別太傷心!”重雲頓了頓又說道。
清越仍是低着頭嗯了一聲。
重雲拍拍她的肩,隨後便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