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誤解
清越一動不動地坐着,眼神毫無焦距。
重雲推門進來,見她毫無知覺,便頓了頓,喊了一句:“清越!”
清越依然沒有回答,面色一片死寂。夕照從窗檐透進來也不能給她絲毫的溫暖,反而有種遲暮的悲哀,銀狐可憐兮兮地倚在她腳邊,見重雲進來很依戀地叫了一聲。
重雲走近她,見她緊抓着手中的紙條,便蹲下身子小心將紙條取了出來。
看清信條上面的文字時,重雲心中也是一震,直覺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定了定神,安慰道:“清越你先別激動,這消息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等查明真相再說,說不定只是虛驚一場。”
清越緩緩轉過頭來,看着他:“不會有錯的,這時餘伯的親筆信,沒人仿冒得了。”說着眼淚便溢滿了眼眶。
重雲這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即使是被拋棄在西邊的荒野裡也沒見她哭過,只覺得心中一片壓抑,果然是,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不可觸碰的禁區麼?一旦失去,再怎麼不在意也灑脫不起來。
“清越!”他輕輕叫了聲,“我不想說什麼清風林被毀了你該節哀之類因爲那些對你來說都是沒有用的空話。但你要知道,既然已經毀了,而你哭也哭過了,傷心也傷心過了,還能怎麼樣呢?你現在唯一能做的是查清真相,我相信你也絕不會甘心就這樣算了的!”重雲搖着她的肩,很堅決地看着她。
清越太陽望着屋頂,
將眼淚倒了回去。過了好一會兒纔將視線投向重雲,深深點點頭。
晚膳時,清越隨着李重雲走出來,將所有的情緒都收拾好,恢復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雲想還是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但見重雲也沒事人似的便沒說什麼,趙絮言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看着她,心情顯得格外的舒暢。
晚飯在一陣沉默中結束,重雲向着清越離去的背影喊道:“清越,等一下,我有東西給你!”說着朝葉影點了一下頭。
葉影隨之閃身進了客房。未幾,便見葉影捧着那支翠色慾滴的玉笛走了出來。
清越見到玉笛的那一刻,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她一把抓住葉影:“這支玉笛,怎麼會在你這兒?”
葉影被她抓得踉蹌了一下,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清越你別激動,先聽我說!”重雲走過來,“玉笛是我保管的,本想東返之後再還你,但是現在由於某些原因想留給你做個紀念……”
“李重雲我看錯你了!”未等重雲說完,清越就打斷他,“沒想到是你!是你乾的,清風林是你毀的,你騙了我,騙了所有人!”清越激動地大喊,簡直像是要把重雲生吞活剝了一樣。
“我……”李重雲一時摸不着頭腦,“好,你說是我做的,那你的證據是什麼?”
“你手中的玉笛就是最好的證據。如果不是看到了玉笛,餘伯是絕不會讓黑衣人通過關口的,都是你!”清越指着他大叫。
“那我爲什麼這樣做?”重雲亦怒了,莫名其妙被人誤解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爲了你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什麼畫未?什麼蠱毒?什麼真相?都是你騙人的把戲,虧我還傻傻地相信你!李重雲,從今後,我和你誓不兩立!”清越的眼淚止不住成河。
“清越!”重雲強壓心中憤懣,“你要想清楚,。事情還沒弄清楚,我希望你不要太武斷!”
“武斷?哈哈哈……”清越怒極反笑,“那你倒是告訴我玉笛怎麼會在你手中?黃沙峪的血案也是你做的對不對?”
“我沒有!”重雲直接否認道,“如果是我做的,那我爲什麼要在這節骨眼把玉笛拿出來?繼續騙下去不是更好?”重雲反問。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有更惡毒的計策?爲了你口中的畫未?爲了更大的利益?”清越咄咄逼人道。
“你……”重雲氣得不知如何辯解,“如果我一直看好的許清越只有這樣一副豬腦子,那我無話可說。只希望你自己不要因爲自己的愚蠢而後悔!”
“夠了,我不要再聽你狡辯!”清越深深吸了口氣,“李重雲,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到底想幹什麼,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如果我查出來清風林還有黃沙峪的事是你乾的,我絕不會放過你!”
“悉聽尊便!”重雲背對着清越,甩甩袖子,毫不在乎道。
清越摔門而出,頭也不回,留下一屋子的死寂和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