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慎重考慮,吳銘編造了一份情報,讓美國繼續保持強硬姿態,並且斷定日本人只是色厲內茬,搞點小動作有可能,但絕不會有大的行動。至於珍珠港事件,纔不告訴你們呢,一羣短視自私的傢伙,我還巴不得日本人早點發瘋,把你們給拖進來呢!這樣中國也能減少點損失,人民減少些傷亡。
既然軍統又開始選擇那些鉅奸大惡下手,吳銘便偷起懶來,爲自己將來的美好生活準備起來。他不斷地將自己的錢匯到澳門,前後加起來也有一百多萬,這在當時是個很大的數目。
“大哥。”韓寒有些訥訥地說道。
“什麼事?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吳銘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
“那個,能不能把我的錢也存到嫂子那裡。”韓寒說道:“您老和我說日本和英美要開仗,弄得我有點害怕,存銀行裡實在是不放心,我這可是老婆本呀!”
吳銘歪着腦袋想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說道:“這麼相信我,不怕我賴帳,讓你打光棍。”
“這是什麼話?”韓寒一臉正色的說道:“您是我大哥,這錢也是您幫我賺的……”
“行了。”吳銘揮手打斷了他,“算你小子聰明,跟我走吧,今天就把錢匯走,哼,投資可比存銀行強多了。”
“那是,那是。”韓寒忙不迭地跟在吳銘身後,屁顛屁顛的走了出去。
兩個人到了銀行,順利地辦完了匯款手續。看看時間還早,便閒逛了起來。
“過幾天我要去趟澳門。”吳銘輕輕說道。
“想嫂子了?”韓寒調笑着問道。
“是啊!”吳銘也不隱瞞,坦然承認,“從電報上看。似乎在那邊的發展遇到點困難。雖然玉霜沒明說,顯然是怕我分
韓寒輕輕嘆了口氣,“我也很想阿瑩,可惜聯繫不上,天南地北,迢迢萬里,唉。”
“好飯不怕晚。酒越陳越香。”吳銘安慰性的拍了拍韓寒地肩膀,“再挺個一、兩年,我想辦法讓你回去。”
“想什麼辦法?”韓寒問道:“你知道嗎,軍統對逃兵的處罰就是槍斃。”
“誰讓你逃跑啦?”吳銘白了他一眼,“你就別管了。到時候肯定能想出辦法來。”
“哦,明白了。”韓寒的眼神被一位只穿着亮紗旗袍,連肌膚都看得分明的時裝女人所勾走,這個女人高坐在黃包車上,翹起了赤裸裸地一隻大白腿。
吳銘淡淡一笑,“別瞅了,要是實在憋得慌。就去找個乾淨地泄泄火,我給你保密。”
韓寒有些不好意思,狐疑地瞅着吳銘,撇着嘴搖了搖頭。“別來這套,我意志可堅強着呢!”
“那你就熬着吧!”吳銘嘿嘿一笑。“等我走了,你再偷偷去快活,可別圖便宜染上病啊!”
“切,我是那樣人嗎!”韓寒翻着眼睛,“喂,你看馬路對面那個女的是不是在衝你招手呢?”
吳銘扭過頭,陽光正射在他眼睛上,“胡說八道,我在上海哪有熟人?是不是你這傢伙在外面偷偷的拈花惹草,算了,碰上了,你就去打個招呼吧!”
“我不認識。”韓寒推了推墨鏡,“她好象在喊什麼劉大哥,劉大哥的。嗨,跑過來了。”
“認錯人了吧?”吳銘用手打了個涼篷,“誰姓劉呀?”等他看清楚跑過來的女孩時,不由得恍然大悟,“是找我的,我確實姓劉。你,你還回去吧!”
“重色輕友,見了美女把自己的姓都改了。”韓寒不滿地嘟囔道:“那我先走了啊。”
“去吧,去吧!”吳銘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轉頭對跑過來地姑娘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紀採鳳跑到跟前,微微喘着氣,欣喜地望着吳銘一時說不出話來。
“久旱逢甘露,它鄉遇故知。”吳銘笑嘻地說道:“來,讓劉大哥抱抱。紀採鳳的臉更紅了,低着頭慢慢伸出了手,輕聲說道:“劉大哥,您好。”
“好!”吳銘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使勁捏了捏,說道:“站這裡說話不方便,你跟我走。”說着,伸手叫停了一輛黃包車,不由分說,拉着紀採鳳上了車。
外灘公園是一所著名的夏天晚上地納涼地,因爲它三面臨着黃浦江的緣故。它的地皮原來是英國駐滬領事館前面的漲灘,由於泥沙累積於一只沉淪的破船片上而逐漸升起(當今公園中設音樂臺的附近,就是昔日沉舟的地方)。該公園初建時,僅允許外國人入園,門口立標誌,有“華人與狗不得入內”地條文。這種不平等的待遇,引起上海人民的不斷抗議和鬥爭。公共租界工部局於1928年7月1日宣佈,外灘、兆豐、虹口三公園對華人開放。每人年券1元,零券銅地10枚(大洋1角)。
樹蔭下,輕風拂面,十分涼爽,小路上不時有三三兩兩的遊人走過。
吳銘和紀採鳳坐在僻靜處地石椅上,象一對談情說愛的情侶。
“你怎麼跑到上海來了?”吳銘收起了玩笑地神情,首先開口問道。
紀採鳳輕撫了撫發燒的臉頰,定了定心神,擡頭說道:“我們要前往大後方,所以從北平來到了上海。”
“我們?”吳銘疑惑地問道:“有多少人哪?”
“十幾個吧!”紀採鳳答道:“昨天到的,因爲校務長正在上海開會,今天我們推舉了三個代表去見他。”
“司徒雷登那個老頭也在上海。”吳銘咧嘴笑了笑,“小李子呢?他應該和你在一起吧?”
“嗯。”紀採鳳點了點頭,“但他是來送我的,這次不走。而且,而且他說上海最近連着出大事,估計您也在上海,沒準能遇見呢!”
“呵呵,這不就遇見了。”吳銘苦笑着說道:“這世界真小啊,我就今天出門沒拾掇,還就讓你給認出來了。”
“怎麼?你不高興看見我們嗎?”紀採鳳歪着頭皺着眉問道。
“高興,我怎麼能不高興呢!”吳銘笑着拍了拍紀採鳳的肩膀,“住在哪呢?晚上我請你和小李子吃飯,只有你們兩個哦!”
吳銘此刻有些不太適應,真的是有些不太適應,被一大男人用那一種目光灼灼地盯着,任誰都感到有些彆扭。
“小李呀!”吳銘無可奈何地招呼道:“別老盯着我,有什麼話今天讓你說個夠,實在不行,今晚就住下。”
想來想去,吳銘還是決定在家裡招待兩位客人,這樣說話方便,而且他對李振英和紀採鳳還是比較相信的。
“劉大哥,久別重逢,您風采依舊,小弟敬您一杯。”李振英很激動。
“呵呵。”吳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個,你就別讓我臉紅了,住着大宅子,又有僕人丫環侍候着,這個,風采依舊,有些過了。”
“劉大哥謙虛了。”紀採鳳笑着說道:“看到北平轉載的上海方面的消息,我們一猜就知道是您在出手,幹得漂亮,大快人心哪!”
“不說這個。”吳銘隨意地擺了擺手,“知道你們有話要說,所以就我一個人陪着,酒我是不喝的,你們隨意,咱們暢所欲言。”
李振英和紀採鳳吃着菜,只喝了一小杯酒,便步入了正題。
“今天我作爲代表去見校務長。”李振英皺着眉頭說道:“司徒雷登先生坦承:現在的形勢很不好,他對這批學子前往大後方,很是支持。”
“倒還沒這麼嚴重,就算日本人與美國開仗,起碼也要等上一年多,才能做好準備。”吳銘放下筷子,分析道:“國力的差距,註定了日本人不會堂堂正正地宣而後戰,這是一場賭博,準備的時間越長,越有一擊而中的希望,所以現在日本人是不會太過分的,起碼要在外交徹底失敗後纔會有所行動。”
“天津已經站不住腳了。”紀採鳳輕輕嘆了口氣,“李大哥幹掉了叛徒裴級三,試圖重新依靠天津租界建立起一個行動團,可是後來日本特務中島成子策劃了戴奧特事件,迫使英法開放了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