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這些日子實在是太累了,自從在叢林中建立營地以硬的手段不斷將潰兵組織起來,有傷的治傷,有病的治病,身體強壯的便跟着別動隊分組進入叢林打獵,下到河裡捕魚。又不斷地發電報,請求派飛機空投物資,更是派出了黃宗吾帶隊,率領一批身體較好的士兵前行探路並在合適地點建立中轉營地。
他每天殫精竭慮,事事都要操心,越來越大的食物缺口,幾盡用竭的藥品,讓他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如今躺在樹屋內,一放鬆下來,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喧鬧聲驚醒過來。
坐起身,吳銘伸了個懶腰,腰臀的疼痛好象減輕了不少,他感到肚中飢餓,看了下表,打着哈欠走下了樹屋。
下面站着盡忠職守的隊員,見他下來,如釋重負般地笑了起來,“頭兒,您這一覺睡得可真長,倒把大家嚇得夠嗆,譚隊他們悄悄上去看過您好幾回,沒發現異樣才放心。”
“人都來了。”吳銘笑着點了點頭,“是不是該吃飯了?”
“營地的人早晨就到了,經過休息,現在正忙乎着裝東西呢!”隊員回答道:“譚隊爲了趕時間,支了兩口大鍋,有肉,有糧食,誰餓了誰吃,咱們也去填下肚子吧!”
“好啊!”吳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睡覺倒讓你辛苦了,其實你自己吃飯就行了,我還能出什麼事呢?”
“嘿嘿。倒沒那麼辛苦。”這個隊員笑着說道:“大家是換着班來的,我也就站了兩、三個小時。”
吳銘在隊員地引領下向前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有人跟他熱情地打着招呼,這時他才知道爲什麼收拾東西會花費這麼長的時間了。
盆盆罐罐,獸皮糧食,鹽巴乾肉,凡是能拿得動的東西大家都在捆紮打包,整個一副大搬家的架勢。吳銘苦笑着。現在的遠征軍是什麼都缺呀。論器皿的齊全。真的是還趕不上這些野人呢!
喝了兩碗肉湯,連吃了三碗大米飯,張淑華和劉和梅的飯量讓吳銘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他歉意地笑了笑,“我地決定讓你們跟着受苦了,要是咱們別動隊自己走,再怎麼地也不會吃不飽吧!”
“知道就好。”劉和梅白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說道:“睡着地時候沒打擾你,現在把衣服脫了,我看看被大蟒蛇打成什麼樣了?”
“沒事的。”吳銘向嘴裡扒着飯,含混着說道:“不過才碗口粗的傢伙,我還見過水桶粗的呢!”
“要是水桶粗,你現在就被裝在蛇肚子裡了吧!”張淑華和劉和梅來到吳銘身後,不由分說掀開了他的衣服,“還說沒事。這腰上都青紫了。不知道屁股上怎麼樣?把褲子也脫下來看看。”
“停,停。”吳銘慌忙告饒,“我是醫生。這傷還是我自己治吧,兩位的心意我領了,十分感謝,感謝萬分。”
“哼,不識好人心。”張淑華哼了一聲,伸出手給吳銘揉捏着腰上的青紫。
“頭兒,你說這野人爲什麼有鐵鍋,住房子,這和我地理解不太一樣啊!”劉和梅疑惑地問道。
“野人和原始人是不一樣的。”吳銘慢慢地解釋道:“在你印象中,野人應該是光着屁股,舉着棍棒滿地亂跑追獵物吧!其實野人就是比較封閉,風俗野蠻殘忍的一羣少數民族,並不是茹毛飲血的半獸半人的傢伙,而且封閉並不代表他們跟外界沒有聯繫,他們有鐵鍋,長刀,鹽巴,這可不是他們自己能製造出來的。”
“你們看。”吳銘放下飯碗,從兜裡掏出些東西,“這是鑽石,就在我睡的那間樹屋裡發現的,還有一些玉石瑪瑙之類地東西,看來那裡原來住地人在寨子裡地位不低,而且我估計他們就是靠這些東西與外界以物換物的。”
“那我去看看。”劉和梅轉身就跑了出去,倒讓吳銘嚇了一跳。
“沒想到她還是個貪財的傢伙。”吳銘笑着說道。
“昨天晚上黃大哥發來電報,他們已經找到了一個合適地地方,休息一夜便開始建立營地。”張淑華說道。
“五天,他們走了五天。”吳銘盤算着,“回到營地馬上派出第二批隊伍,趕着牛,馱着糧食去支援老黃,這樣也能減輕我們這邊的壓力。要是飛機能來空投,那就更好了。還有,這裡還得留些人,把地裡沒成熟的莊稼都得割了。”
“那邊還沒有消息。”張淑華輕輕搖了搖頭,“而且藥品基本上都用光了,還有很多得了疾的士兵因爲沒藥而硬挺着呢!”
“金雞納霜,可惜這裡不長這種樹。”吳銘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皺着眉頭冥思苦想。
“生死有命,您也不必太煩惱了。”張淑華勸道:“您又不是神仙,能做這步就很不簡單了,難道您還能隨便揪把草,便能把它變成治病的靈丹不成。”
“我自然不能。”吳銘抿了抿嘴角,“只是在我印象中,好象還有一種東西能治疾,而且這種東西還很常見,也不起眼,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嘿嘿,哈哈。”劉和梅傻笑着跑了進來,將包裡的東西掏出來炫耀道:“看,我找到好多寶貝,阿華,咱倆一人一半。”
“對,一人一半。”吳銘點着頭笑道:“沒錢作嫁妝,你們倆可怎麼嫁得出去喲!”
“哎喲,輕點,輕點。”吳銘的腰上被張淑華掐了一把,慌忙討饒,“口誤,口誤,我是說要是出得彩禮少了,你倆千萬不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