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墓園
男子一身黑色的西裝,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墓碑上女子的照片,臉上的悲傷似是將空氣都感染了。
“月梅,對不起,我來遲了。”
男子執起手中的酒杯,臉上的笑意染上了悲傷,顯得不是那麼的真心。
如果此時有人走來,一定能夠認得出這個坐在地上被悲傷包圍的男人,名臣投資的總裁,宋文勝。
宋文勝從宋家出來之後就一路趕來了墓園,坐在這裡也良久了,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癡癡地望着墓碑上郝月梅有些蒼老的照片,默默地喝着酒。
“宋總,該回去了。”一旁的助力似是有些不忍,走上前了低聲說道。
宋文勝垂着頭,沒有出聲,過了許久,當助力有些擔心地準備再次出聲詢問時,突然隱約聽見一聲呢喃:
“當年,要是我不顧一切地帶你走了,就好了。”
助力一愣,有些沒有聽清,正打算再問一遍的時候,宋文勝自己站了起來,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那塊傷心地。
愛情,總是這般傷人,不管過了多久,都是一樣的。
……
“沒事吧?”宋清宴握着寧歡歡冰冷的手,有些擔憂的看向她,問道。
寧歡歡輕輕搖了搖頭,嘴巴動了動,說道:“清宴,你說,薛琴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宋院長他真的是爲了……”
後面的話,寧歡歡終究是沒有問出來,郝月梅等了那麼多年都沒有等來的東西,不但郝月梅自己沒了信心,就是現在的寧歡歡也不敢輕易相信了。
宋清宴嘆息一聲,將她摟進懷裡:“歡歡,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相信,就算是阿姨還在世,也不會想去追究了。他們爲這件事情,傷心了大半輩子,不管真相是怎麼樣的,也沒有力氣再去管了,就讓阿姨好好安息吧,你說呢?”
將臉整個埋進宋清宴的懷裡,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檀香味,寧歡歡才覺得心慢慢的放下了,點了點頭。
宋清宴說的沒錯,她的母親這一輩子太苦了,真的該好好的歇一歇了。
“現在回家,還是你有想去的地方?”宋清宴問道。
“回家吧,我也有些累了。”寧歡歡的樣子,看起來確實是疲憊,她原本以爲自己的一輩子就會這樣平平庸庸的度過了,從來沒有想過會經歷的這樣的事情。
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雖然生活可能艱苦了一些,但是好歹,一生平安。
寧歡歡是真的累了,回了家,一覺睡到天黑,直到宋清宴喊她起來吃晚飯才醒來。
看着寧歡歡迷迷瞪瞪的樣子,宋清宴忍不住笑了起來:“睡了一下午了,還沒睡夠嗎?”
寧歡歡吸了吸鼻子,靠在宋清宴的懷裡,耍賴不想起來。
“要是還困,也得等吃完晚飯再睡,中午本來就沒怎麼吃,你的胃又不好,小心餓出毛病來。”宋清宴有些無奈,但是看到寧歡歡這個樣子,也沒有辦法,只是寵溺地說道。
“那吃完飯,你陪我一起睡。”寧歡歡嘟着嘴巴,偶爾她也是會賣萌的。
宋清宴失笑,低頭湊到她的耳邊,曖昧地說道:“既然你都這麼邀請了,我自然是,卻之不恭。”
傭人都放了假,所有的一切都是宋清宴親自動手的,看到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饒是寧歡歡原本沒有什麼胃口,現在也忍不住直吞口水了。
“想想,真的有好久沒有吃你做的菜了。”寧歡歡笑着說道。
宋清宴拉開椅子,扶着寧歡歡坐下之後,才拉開另一邊的椅子,自己坐下,說道:“那就多吃一些,最近你都瘦了,抱起來手感都沒有以前好了。”
一番話,說的寧歡歡小臉通紅,不滿地說道:“宋清宴,你現在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簡直不要臉。”
聽寧歡歡這麼說,宋清宴更來勁了,索性湊到寧歡歡的身邊,有意無意地在她的耳邊吹着氣,聲音低沉悅耳:“我怎麼不正經了?恩?”
寧歡歡只覺得頸邊癢癢的,一把推開宋清宴,正色道:“還不快吃飯,鬧什麼鬧?再鬧今晚別進房!”
寧歡歡放了大招,宋清宴立刻蔫了,不讓進房還得了?
見宋清宴總算是老實點了,寧歡歡這才滿意地端起碗大快朵頤了起來。
一頓飯,寧歡歡吃的很是滿足。
放下碗筷,拍着鼓起來的肚皮,寧歡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宋清宴,問道:“清宴,爺爺今天喊你去書房是有什麼事情嗎?”
宋清宴像是早就料到寧歡歡會問這個問題,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才悠然答道:“只是說了容家的事情。”
寧歡歡皺起眉頭,眉眼間似是還有些不相信:“容家真的……”
宋清宴點點頭:“恩,容家剛回國的時候我就懷疑了,只是容翰民手腳做的乾淨,當時我並沒有查到什麼。”
而且,那時候的他剛遇到寧歡歡,也分走了他的心,讓他沒有花那麼多心思在容家身上。
“那,容憶她……”寧歡歡看向宋清宴,小模樣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覺。
宋清宴有些無奈,寧歡歡到現在怕是還是覺得容憶在他的心裡佔了一席之地。
大掌將她的小手握進掌心,低頭在她的臉頰邊輕輕一吻,才說道:“別想那麼多,容憶已經是過去式了。你纔是我的現在和將來。再說,你和容憶不同,我和容憶從來都沒有正正經經的在一起過,那時候還年輕,很多事情都不懂。所以,你其實不需要那般介意容憶的。”
“誰,誰介意她了?”像是被說破了心事,寧歡歡的臉上一片通紅,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那,上次德里斯找你,你說是爲了容憶,那又是怎麼回事?容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容憶怎麼還和德里斯混在一起?他們兩是什麼關係?”
說起這個,宋清宴的臉色突然變了變。
寧歡歡自然是發現了這一點,看向宋清宴,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宋清宴看向寧歡歡,面上盡是嚴肅:“確實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還記得我們碰到德里斯的那天嗎?”
雖然不知道宋清宴爲什麼會問起這件事,寧歡歡還是點了點頭。
“就是那天,容憶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