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宴,你!”夏朵真氣紅了臉。
“朵真,別說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阿宴也不想。”沈湛連忙拉住夏朵真。
作爲夏朵真的男朋友,宋清宴的好兄弟,沒有比沈湛更瞭解這兩個人的人了,尤其是宋清宴,平時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倘若真的將他惹急了,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六親不認,就算是有沈湛在一旁,也不能夠保證宋清宴會不會傷害夏朵真。
“好了,都少說幾句,先看看情況吧。”宋文彬說道。
沈湛和夏朵真或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確實隱約知道一些,寧歡歡剛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就有人去通知了他,目光不着痕跡地從宋清宴袖口暗色的血漬上移開,眸子裡滿是滄桑,這或許,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吧。
急救室的燈終於是滅了,還不待裡面的人出來,宋清宴就急急上前。
“宋主任,您先別急,歡歡她沒事。”
首先出來的是孟雲,剛一走出來就迎上宋清宴,作爲親眼目睹了宋清宴和寧歡歡從開始到現在的人,孟雲自然是能夠理解現在宋清宴的心情,卻也還是攔住了宋清宴。
“怎麼可能沒事?我……”宋清宴的眉擰成了結,他也是醫生,雖然是外科,但也替別人做過急救,剛纔那樣的情況,寧歡歡蒼白如紙的臉龐,怎麼可能沒事?
可是,質問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吐露不出了。
“孟護士長,歡歡到底怎麼了?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裡,好好的人,總不能莫名其妙地就進了急救室吧?”夏朵真並不知道實情,只以爲寧歡歡是受了什麼傷,此時面對孟雲這樣的說辭,自然是不能夠接受的,上前質問道。
“大家都靜一靜,先聽我說,”處理好善後工作的周醫師終於走了出來,一眼看到臉色有些難看的宋清宴,不滿地上前說道:“宋主任,你的身子還沒有大好,現在還不宜下牀,您也是醫生,我希望您能謹記醫生的叮囑。”
“歡歡呢?”宋清宴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慾望,只是問道。
“在後面,雖然孩子沒保住,但是因爲送醫院比較及時,寧護士本身沒什麼大礙,稍後會轉入普通病房。”周醫師解釋道。
“孩子?”夏朵真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不敢相信地上前一把抓住周醫師的衣領,質問道:“你剛纔說什麼?什麼孩子?歡歡怎麼會有孩子?”
周醫師皺了皺眉,拉開夏朵真的手,有些不滿道:“這位小姐,您是寧護士的朋友,情緒有些激動也是能夠理解的,但是希望你不要太過分。寧護士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按理說她作爲一名護士應該能夠發現的,不過也有可能,畢竟也沒有這個經驗。”
“宋清宴!”夏朵真瞬間紅了眼,在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撲向宋清宴,狠狠地一巴掌甩了過去。
“朵真!”沈湛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將夏朵真牢牢禁錮在懷裡,有些擔憂地看向宋清宴:“阿宴,你沒事吧?”
“沈湛,你放開我!都是因爲這個人,都是他!如果不是他,歡歡怎麼會受這樣的苦!”夏朵真的情緒有些激動了,連一旁只是圍觀的人都覺得有些詫異,不明白一向好相處的夏朵真怎麼會變得這樣。
“阿宴也不想的,朵真,你怎麼能全怪在阿宴的身上,”沈湛有些心疼,別人不知道夏朵真爲什麼會這樣,他心裡清楚的很,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能當衆說出來,只能輕聲安慰道:“朵真,這裡是醫院,我們冷靜點,回去再說,好不好?”
夏朵真卻只是掙扎,哭喊的模樣像足了潑婦,連一旁的宋文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夏朵真,我念你是歡歡最好的朋友,不和你計較,但是,也請你不要太過分了,”一直沉默不言的宋清宴突然開口,臉頰上被夏朵真打耳光的地方隱隱有些發紅,卻絲毫不影響他此刻的怒氣:“你說我什麼都可以,但是說我害了歡歡,害了我們的孩子,很抱歉,我不能接受!沈湛,帶她回去,歡歡現在需要安靜,這樣吵鬧的朋友,不適合見她。”
說完,也不管身後的人有何反應,大步朝着寧歡歡的病房走去。
躺在病牀上的寧歡歡臉色蒼白,眉頭微微擰在了一起,宋清宴看着心疼,擡手撫上她眉間的褶皺,想要將它撫平。
“宋主任,歡歡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現在還在麻醉期間,稍後醒了以後,多注意些營養,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孟雲走上前,替寧歡歡調好點滴,說道。
宋清宴略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這裡有我看着就行了。”
孟雲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宋清宴現在的樣子,怕是什麼也聽不進去吧,只嘆息了一聲,將手中替宋清宴準備的藥放在了牀頭,轉身走了出去。
寧歡歡現在的模樣脆弱的讓人心疼,宋清宴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甚至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她。
“歡歡,對不起,夏朵真說的沒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宋清宴輕輕的,吻上寧歡歡的額頭,笑容有些慘白:“可是怎麼辦?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想放你離開。”
寧歡歡醒來的時候,宋清宴正倚在她的牀頭,淺淺地睡着,握着寧歡歡的手也沒有放開。
目光觸及自己平坦的小腹,淚水就這麼落了下來,即使之前不知道,在經歷過那樣徹骨的痛之後,她也很清楚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那個孩子,在她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悄然來臨,又在她毫無所覺得情況下,離開了她。
“歡歡,你醒了?”感覺到寧歡歡微微的顫抖,宋清宴立刻驚醒。
看着寧歡歡臉上的淚痕,有些心疼地將她攬在懷裡:“怎麼哭了呢?別哭,你身體還很虛弱,好好養着就行,別擔心,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