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宴微微一笑,笑意沾染了聲音,從電話這端傳到了那端。
“家裡只有你和奶奶兩個人在,我有些放心不下。”
寧歡歡垂下頭,有些心疼的說道:“清宴,你好好忙公司裡的事情就可以了,我和奶奶又不是小孩子,別爲我們操心了。”
“在我心裡,你就是小孩子,怎麼可能放心呢?”宋清宴又笑道,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和小叔,今天可能很晚纔回去……也有可能不回去了,你晚上不要等我,要是不回去了,我會給你發信息的,你現在身子比較重要,早些休息。”
“不回來了?”
這還是宋清宴第一次夜不歸宿,看來公司裡的事情確實很棘手。
“只是有可能,不管怎麼樣,你都要早點休息,知道嗎?替我照顧好我們的寶寶。”宋清宴輕聲說道。
寧歡歡抿了抿脣,好半天才說道:“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被擔心我,好好處理公司的事情,早一天處理好了,你也可以早一天休息。”
“恩,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先不說了,歡歡,這兩天,要辛苦你了。”
“好,你去忙吧。”
寧歡歡輕輕掛斷電話,坐在沙發上好半天沒有動彈,嘴角卻是掛着一絲淺笑。
徐兆芳在一旁,有些看不懂的樣子。
聽寧歡歡剛纔說話的意思,宋清宴今晚很有可能是不回來的,那她怎麼還笑起來了呢?
“歡歡,你沒事吧?”徐兆芳有些擔心的坐到寧歡歡的旁邊,拉着她的手,輕聲問道。
聽到徐兆芳的聲音,寧歡歡這才擡起頭,衝着徐兆芳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奶奶。”
“你這孩子,阿宴不就一晚上不回來嗎?沒什麼的,你要是實在想他,咱們可以去公司看他嘛。”
徐兆芳還是一臉的擔心,真的是害怕寧歡歡是故意笑給她看的。
寧歡歡一愣,好半天才知道徐兆芳是誤會了,連忙說道:“奶奶,你想什麼呢?我只是覺得,公司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清宴還是會因爲和我有關的一個小小的事情,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打電話過來,那麼,在他心裡,應該沒有什麼比我更重要的了吧?”
聽了寧歡歡的話,徐兆芳總算是明白了寧歡歡這小丫頭在笑什麼了,說道:“你這丫頭,搞半天是因爲這個,害我擔心半天。放心吧,在阿宴心裡,連他自己,恐怕都沒有你重要。”
徐兆芳說的這麼直白,寧歡歡小臉一紅,低下頭,沒好意思再說什麼。
“好了,爲了不讓阿宴擔心你,從現在開始,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徐兆芳一臉嚴肅地說道。
“放心吧,奶奶,我會的。”寧歡歡笑着,低下頭,小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現在的她,不但要爲自己負責,更要爲了肚子裡的這兩個孩子負責。
……
“爺爺,您怎麼來了?”
肖傑眉頭緊皺,看着突然出現的肖安國,臉上閃過一絲不耐。
肖安國嘆息一聲,上前一步,說道:“阿杰,我爲什麼到這裡來,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之前你怎麼對付歡歡和阿宴,我都當做沒看見了,因爲,畢竟,你也是我的孫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知道這麼多年我是虧欠你的。但是這一次,你做的太過分了,你這樣已經不僅僅是在對付阿宴一個人了,甚至,你對付的不僅僅是一個宋家,更是你的同胞啊。”
“所以,爺爺,您大老遠的從T市跑來,就是爲了和我說這些?”
肖傑冷笑一聲,看着肖安國說道。
肖安國臉色變了變,又說道:“阿杰,我知道,這是不能怪你,我也有責任,當初,要是你第一次出手對付阿宴的時候我就阻止,或許,現在你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了。阿杰,你從小到大都很聽話,這一次,也聽爺爺的,停手好不好?爺爺保證,到時候好好和宋家解釋清楚,他們一定會原諒你的。”
“哈哈哈,原諒我?”肖傑突然大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原本頗爲英俊的容顏此刻變得有些猙獰。
“爺爺,您知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恩?您也知道,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最聽您的話了,您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難道這樣您還對我不滿意嗎?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了,至於那個宋清宴一出現,你就想着擺脫我?”
肖傑睜大了眼睛,一邊說着,一邊朝着肖安國靠近。
這樣的肖傑,就連肖安國都沒有見過,看着肖傑逼近,肖安國也一步步往後退,直到跌坐在沙發上。
“爺爺,如果您還當我是您的孫子,請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不然恐怕連您都會成爲我的敵人。”
肖傑危險的眯起眸子,如同一隻盯着獵物的眼鏡蛇,陰冷惡毒,讓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聞風喪膽。
“阿杰,你……”
肖安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手不停在胸口順着,臉上的表情又驚又懼,這樣的肖傑,還是他那個聽話乖巧的孫子嗎?
對於肖安國的反應,肖傑卻是看都沒有再多看一眼,直接直起了身子,冷聲道:“這段時間,您就待在這裡,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可以給我打電話,這裡也有足夠的生活用品,我會派專門的人來負責您的起居飲食,就當是,孫子孝敬您的了。”
直到肖傑轉身大步離開,肖安國才終於回過了神來。
“肖傑,你這是要軟禁我?”
肖安國簡直不敢相信,肖傑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軟禁?”肖傑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何必說的那麼難聽?爺爺,只不過是,孫子想請你留下來住幾天罷了,您放心,我每天晚上都會回來的,雖然有點遲。另外,我是覺得,可能過不了多長時間您就不願意再認我這個孫子了,所以,在這之前,我還是得好好珍惜和您在一起的時光呢。”
肖傑說完這段話,再沒有給肖安國任何回話的機會,直接轉身離開。
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肖安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不停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