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蠱節在即,蕭沐風作爲五毒派的弟子也應當到此參與。但因朝廷之事尚難脫身,故此只命貼身侍衛送了些禮到南疆。
金蠱節乃五毒派的節日,分外隆重。此日本派將請出金蠱,利用蠱術爲到南疆做客之人醫治重症,也是以此顯示南疆五毒蠱術的高超。
其實請各派前來,也是爲了讓各派見證南疆蠱術的提升。而各派有的乃是到此看五毒派蠱術的,有的是有意趁此時機與五毒派聯繫感情。
也有別有用意的,總是就是各有其用心。
離金蠱節只餘三日,武林各派已陸續到南疆,唯有青雲山莊與洛笙宮暫無音訊。
這兩日玄儀宗宗主到達南疆,歐陽瑾毓好似已然忘卻了前段時日之事,竟又糾纏趙卿卿。
趙卿卿找了藉口回到紫竹院,進屋飲水出來便看到前兩日欺負小雪花的貓竟在小雪花的籠子前晃悠。
前兩日小雪花就是被這隻野貓刮刮傷了耳朵,如今它竟然還敢到此。
趙卿卿一出房門,便見野貓迅速逃竄而去。她足尖一點縱身躍去追上野貓。
野貓好似知曉趙卿卿要來抓自己,它身子靈敏,好似爪下生風飛奔出紫竹林。
她紫衣飄颻,青絲之上的蝴蝶流蘇銀飾與手腕上的清心鈴清脆作響,宛如悅耳動聽的歌聲。
野貓十分敏捷,左躥右躥避開趙卿卿,徑直出了紫竹院跑到前院。
她環顧四周,見野貓往屋頂躍去,輕盈的身子奔跑其上。她躍起追上,快步如流星追着野貓。
“臭貓,站住!快給本姑娘停下來!”
以她的輕功並不是追不上野貓,只是這野貓靈活至極,輕易便逃脫她的手掌心。
野貓好似聽懂了她的意思,忽然在屋頂一處停住轉頭看她,一雙眸子宛如閃爍着星辰,宛如在挑釁她一般。
竟然被一隻小野貓挑釁,她就不開心了。
野貓離她並不遠,只要撲上去便能抓到。
她觀察了片刻,就在野貓就要躥走之時,她連忙撲了上去。
奈何竟是撲空,野貓又不見了。身子一斜,驟然滾到屋檐上往地上落去。
“啊!”驚叫聲在屋檐邊響起,引來衆人的注意。
身子一下子控制不住往下掉落,她腦中一片空白。
原以爲會直接墜落於地,沒想到竟被安穩接住,她鬆了一口氣。
“小師妹沒事吧?”餘歡霆與文子隱關切問道。
兩人默契的用手接住了從屋頂掉落的趙卿卿。
“八師兄九師兄還好你們來了。”她站起身來,挽住兩位師兄的胳膊欣喜道。
若不是他們接住自己,恐怕自己已然摔落地上,此時不知怎麼樣了。
“剛纔就看到你跑出來追野貓,我們追到此處正見你掉下來,小師妹真是嚇死師兄們了。”餘歡霆撫了撫自己的胸膛呼氣。
文子隱方纔亦是心驚膽顫,好在她被他們接住了。
他溫聲囑咐道:“小師妹下次不可如此了,若是有事便叫師兄,師兄定會幫你。”
“知道了,八師兄九師兄,方纔是卿卿心中着急,想要追那隻貓嘛!”趙卿卿撒嬌道。
“卿卿不得無禮。”嚴肅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這熟悉的聲音不是趙延之還是誰?
三人知曉趙延之定又是要惱了,心中微微慌張的轉過身去。
不遠處不只是趙延之一人,還有上官憶寒、蕭遲陪在一旁。
最重要的是身旁之人一身青衣素雅,五官精緻,面如冠玉,氣定神閒的望着他們。
這半年未見過的面龐,如今看來既陌生又熟悉。
趙卿卿愣了許久,她還以爲他不會來的。她以爲這輩子或許都不會再見到他了,沒想到竟會有一日在南疆相遇。
不過雲曄身後還跟着一個黃衣女子,熟悉的淡香氤氳在空氣中。北堂瓊裳望着不遠處的趙卿卿,脣角不由得微微揚起,就似那日一般的笑容。
好似得意,好似嘲笑。
趙卿卿見她這副模樣,心中委實不悅至極。雖已然半年過去,但那日之事歷歷在目,想起來依然又傷心又氣惱。
他選的是北堂瓊裳,原來她在他眼中才是最重要的。
趙延之見三人在原地猶豫,面上神色各不相同,便道:
“你們三個成何體統?別在公子面前丟臉,還不快過來見過公子?”
趙延之只知曉雲霄傷了趙卿卿,卻不知曉雲曄之事。
青雲山莊的凌雲令雖然還不在雲曄的手中,但一直由雲曄掌管。他雖名義上還不是莊主,但實際上便相當於青雲山莊的莊主。
況且來着是客,趙卿卿三人論起來自然是要見禮的。
趙卿卿與師兄們面面相覷,鬆了挽住二位師兄的手緩緩走上前去。
“師妹別怕,師兄們站在你這一邊。”餘歡霆小聲在她而後道。
她輕輕頷首,與他們一同前去。
趙延之對雲曄客氣道:“小女年幼無知,嬌蠻任性了些,還請公子不要見怪。”
“無妨,趙掌門不必客氣。”雲曄聲音清冷確是十分動聽。
“還不快見過雲公子和北堂宮主!”趙延之冷聲道。
趙卿卿不情不願,但也不願丟了自己門派的面子,便抱拳道:
“雲公子,北堂宮主。”
北堂瓊裳作爲一宮之主,身份地位確是是高,不過因着洛笙宮的地位並沒有五毒派高。
故此,她這個宮主最多隻能與趙卿卿在同一個地位,不會比她更高。
餘歡霆與文子隱見師妹已經見禮,便跟着也對雲曄和北堂瓊裳見禮。
“整日胡鬧,不知收斂。”趙延之恨鐵不成鋼道。
這三人的性子何事才能收斂一些?
“師伯,我只是在追野貓罷了。”趙卿卿撇撇嘴,粉嫩的臉頰因着方纔追趕野貓微微生紅,看起來紅撲撲的可愛至極。
“這般危險若是傷着了怎麼辦?”趙延之輕嘆一聲道。
趙卿卿站在雲曄面前,又看到北堂瓊裳跟在他身後。想來他們定然是一同來的,想着這些她便委實氣惱。
站在他面前好似喘不過氣來,她只覺得心中十分憋屈。
趙延之的話一點都沒聽進耳中,心中只想着快些離開這裡,到看不到他們的地方去。
“師伯,若是沒有其他的事,那卿卿先下去了。”她撇撇嘴道。
說完便立即轉身小跑離去,只留下一個絳紫的背影。
餘歡霆與文子隱亦是告辭離去,追上趙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