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詭絲
刀光閃爍，迎面而來。
衛韜看都不看，擡手便是一拳。
直接絞碎刀芒，又繼續向前，打爆了一隻美麗的頭顱。
“你殺了長老，又殺了芠妹！”
伴着一聲痛苦低吼，一個同樣青衣蒙面的年輕男子猛然衝上前來。
嘭！
兩道身影交錯而過。
衛韜繼續向前，輕輕落在院外長街。
年輕男子身首異處，屍體四分五裂。
恰好分別落在無頭女屍四周，將她牢牢保護在了自己裡面。
“蒼天已死，青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笑聲與哭聲相互接觸，交織糾纏。
衛韜微微頜首，眸中波光閃動。
三個人癱倒在地面。
只是發出野獸威脅般的低沉嘶吼，一直專注於享用眼前的食物。
“或許沒有人知道，也可能有不少人知道。”
眯成一道細縫的眼眸深處，映照出一個長髮披散，四肢着地，動作僵硬扭曲的身影。
“他成功了麼？”衛韜問道。
讓人不由自主心情暴躁，難以自己。
然後被一拳一個，砸斷身軀，橫屍一地。
衛韜點點頭，卻並沒有直接上前。
那便是如果兩個心意相通的人同練幽玄詭絲，便有可能將玄感妄念由一人承受轉爲兩人，甚至是多人同擔，以此便能極大提升跨過玄感的機率。”
而是先將歐映憐三人挪到屋外走廊，然後就站在門口不動。
正在從地洞中爬了出來。
“一切都結束了。”
就像是院子裡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在那裡一起壓抑低泣。
忽然，飄渺扭曲的女子笑聲響起。
“我不知道，所以在偶然間發現了桂書仿遺留下來的筆記後，才動了巡查探秘的心思。”
衛韜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就是不見了房小姐，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桂書仿的這個設想，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彷彿是有些不滿，爲什麼不打開那扇櫃門，看看裡面關着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片刻後，她忽然看向角落的衣櫃，“她應該就在裡面。”
屋內趴伏在地的少女不時擡起頭來，看一眼立於走廊之中的身影。
柳青緣思忖着緩緩說道，“畢竟二十多年前，當時的齊州節度使，便與青蓮教有所關聯，也是被朝廷教門共同剿滅的最後一處妖教隱蔽據點。
衛韜話說一半，忽然閉口不語。
在走廊站定，朝着屋內看去。
那便是它不僅可以改變人的身體，甚至還能更進一步，影響一個人的精神。”
他對她說道，“本來不打算問你，結果其他人都死了，你明白我意思。”
“桂書仿爲此做出推測，如果深入挖掘血靈絲的秘密，甚至有可能避開玄感之後的種種妄念，直接繞過最爲危險的一段修途，直達更高的修行境界。”
“呵……”
轟隆！
她四肢着地，渾身緊繃。
女子笑聲還在繼續。
咕嚕咕嚕的吮吸吞嚥聲音，混合着嗚嗚咽咽的低泣，不由得讓人心中發涼，頭皮發麻。
衛韜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咔嚓！
應該是陷入到了深度昏迷，並沒有失去生命氣息。
衛韜猛地繃緊身體。
而且不是一個人的聲音，彷彿至少有幾十個人在悲傷哭泣。
“碧落青蓮，往生淨土，真空家鄉，無生之母！”
“您想問的是血靈絲吧。”
幾乎在同一時間，趴伏在地的房小姐陡然擡頭。
柳青緣說到此處，忽然陷入思索。
而且越來越近，也愈發清晰。
“兩人齊修秘法同心結，就是爲了讓那小丫頭代替她自己，去承受玄感之後帶來的諸般妄念……”
忽然，木櫃破碎，被撞出一個大洞。
鋪散一地的長髮悄然變得顏色血紅，蛇盤一般瘋狂亂舞。
柳青緣定了定神，微微眯起眼睛。
“宮苑最大的弱點就是白翎羽！”
雙眸血紅，目光陰沉，表情扭曲。
雖然一動不動，身體卻還在微不可查的有所起伏。
“而當時還是巡禮司翊衛中丞的桂書仿，參加剿滅青蓮教的大戰屢立功勞。
若真像是金無傷所說，白翎羽就是她最大的弱點，那麼白翎羽都死了，竟然也沒有妨礙宮長老更進一步，登上教門七宗的掌門之位，這又說明了什麼？
至少說明白翎羽並非弱點。
柳青緣在一旁幽幽嘆道，“桂書仿的仿，房小姐的房，您不覺得有些巧合嗎？”
“還好，他們都活着。”
再加上地面血肉模糊的殘屍，展現出猶如血腥地獄的恐怖景象。
柳青緣眯起眼睛，眉心微微跳動。
仔細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推斷着她的精神狀態、實力層次。
露出下面一條幽深地洞。
彷彿在他意識深處直接響起。
“巧合也好，雷同也罷，事到如今都沒有太大意義。”
卻是避開了他所站的位置，來到了院子裡面。
衛韜穿好長衫，緩步來到那排走廊房間近前。
“就連青蓮妖教的人都死光了，難道還沒有結束？”
他就在其中一扇門前停下腳步。
“那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希望你能……”
唰！
黑影又是一閃。
衛韜收斂思緒，緩緩踏進屋內。
“這是房小姐？”
不停迴盪在他的耳畔。
她將細劍從一個青衣人的咽喉抽出，馬上回以一個僵硬的笑容。
十數個身着青衣的男女，沒有任何逃跑的意思，同時低吼着殺了過來。
他在衣櫃前停住腳步。
衛韜語氣平淡，“你能不能從她身上發現什麼，不能的話，我就準備出手了。”
片刻後，眼前再次浮現出白翎羽漸漸黯淡的目光。
不過，白翎羽已經被他打死，似乎並未對宮掌門產生什麼影響。
回頭看了一眼，“你覺得，結束了？”
房小姐不停嘶吼，聲音嘶啞淒厲。
那場戰鬥，玄武道風洳太上爲首，教門高手爲數不少，在珞水河畔將桂書仿斬殺，此役影響頗深，牽連也廣，到底有沒有人從他身上發現什麼秘密，我就不知道了。”
卻並沒有起身發動攻擊。
以及爲什麼會做出如此違揹人倫的舉動。
低泣聲陡然大了起來。
猶如鬼哭的嗚咽低泣，就從門內傳出。
衛韜一把推開房門。
柳青緣嘆了口氣，“三十年前，青蓮妖教盛行一時，他們除了血玉丹和血神丹外。
轉身看向柳青緣。
金長老幾乎丟掉性命才發現的秘密，或許只是一隻魚餌而已。
越靠近角落，嗚咽聲便愈發清晰。
柳青緣幽幽嘆息，跟在他的身後，進入到滿地狼藉的院子。
嗚嗚咽咽的哭聲同樣變得越來越清晰可聞。
低沉的嘶吼吞嚥，伴着嗚嗚咽咽的哭聲，夾雜在夜風中傳了過來。
看着面前緊閉的房門，聽着彷彿就在耳畔的嗚咽低泣，柳青緣陡然爲之色變。
她下意識反駁，聲音卻越來越低。
衛韜心念微動，向後急退。
然後撲到青蓮教那個老嫗身上，將頭埋了下去。
不僅起獲了一處存放着血靈絲的秘境，而且無意間發現了血靈絲的另外一個秘密。
“伱剛纔對我有所隱瞞。”
所以說，宮掌門所修之同心結，到底和血靈絲有沒有關聯，就成了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還有金長老氣若游絲的聲音，在腦海深處緩緩響起。
還試圖根據古籍重現幽玄詭絲的煉製之法，以人之外力創造植入武者氣血脈路。
衛韜沉默無聲，肅立不動。
衛韜心中驀地一動。
忽然，一聲幽幽嘆息。
漆黑雨幕深處，鮮血四處飛濺。
他想到的卻是重傷垂死的金長老。
她小心翼翼，“請您稍等一下，我想試試看。”
夜風涌入進來，原本安靜燃燒的燭火忽明忽暗，搖曳變幻出各種形狀。
數個呼吸後，她纔有些不確定地道，“我發現的那本記錄並沒有寫完，在最後幾頁，他以非常潦草的筆跡寫了一個設想。
並且給這種秘法起了一個新的名字，就叫做血靈絲……”
不僅僅是因爲害怕面前的男子，還在於耳畔忽然響起的莫名聲音。
“呼……”
“爲什麼，我感覺房家小姐就算是變成了這幅模樣，卻依然還是一隻弱雞？”
衛韜眉頭緊皺，手上青筋暴起。
“太煩躁了。”
“好想打死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