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做夢吧?”望着自己的胸前的傷口,杜中付變得有點呆滯,今天發生的怪異之事實在太多了,竟然令杜中付有點接受不了的感覺。剛纔被那名刺客刺中了前胸,雖然不致傷及性命,可是傷口很深,這點杜中付有着十二分的確信,自己身上那被鮮血染紅了大片的上衣就是最好的證明,剛剛靈魄枝條吞噬刺客血肉,杜中付一時看的失神,並未留意自己傷口的變化,可是當他此時再度看到傷口時,自己的胸口卻變得光滑無比,根本找不出一絲受傷的痕跡,唯一令杜中付覺得不同的,就是自己胸口的那塊猙獰的胎記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加的紅豔。
“嘎嘣!”杜中付正詫異間,那株剛吸食了血肉的靈魄竟然發出了陣陣聲響,那光禿禿的枝椏左右搖擺着,像是一個人在晃動着雙手,想要脫離地面一般。靈魄枝頭那枚青稚的果實此時也像是被鮮血染過相仿,充滿着紅色的妖異之光。
隨着嘎嘣嘎嘣的聲響,那靈魄的主幹在不斷的壯大,靈魄根部那堅硬的山石竟然被擠壓的紛紛崩裂。此時靈魄給杜中付的感覺,再也不是什麼植株,宛然就是一個待要脫離枷鎖的困獸一般。
這靈魄便是要成熟了嗎?”杜中付看着靈魄的舉動,心中激動萬分,自己在此處駐足,就是爲了查看一下靈魄是如何移動的,想不到這麼快便有了結果。
“轟隆隆!”杜中付就覺得地面一陣顫動,那株靈魄竟然將自己的根系從山石之中拔將出來,靈魄的根系也有別於其他的植株,主幹之下拖動着一個光禿禿沉甸甸的綠色大球,那便是靈魄的根系。
靈魄的根系一從山石中拔出,立刻帶動着整棵靈魄急速的旋轉起來,隨着那靈魄枝幹旋轉地加速,在其周圍帶起一道道呼嘯的勁風。
“嗖!”等到那株靈魄旋轉到一定的速度,整株靈魄像是一枚出膛的炮彈一般猛的朝着山谷的深處直衝而去。在杜中付的眼中只留下一道長長的綠色殘影。
“噓!原來是這般的行走!”看到靈魄移動的全過程,杜中付也不禁一聲長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靈魄絕對算得上世間珍奇之物,形似植物,卻能爆發出如此驚人的氣勢,着實令人驚訝。
“嗖!”就在靈魄飛走的剎那,雪貂也一下子跳至杜中付腳下,這次雪貂並沒有去追趕那剛剛成熟脫困的靈魄,而是咬着杜中付的褲腿朝着靈魄留在地面的那個不小的樹坑走了過去。
“好深!”靈魄留下的樹坑是一個直徑約有一米的圓洞,從洞口向下望去,深有五六米的模樣,洞底黑乎乎的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嗖!”到了這洞口,那隻雪貂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縱身一躍而下。
“雪團!”杜中付擔心雪貂的安危,一聲疾呼也跟着雪貂一躍而下,五六米的深度,對杜中付來說根本夠不上威脅。“啪!”雙腳落地,杜中付牢牢的站在洞中。
“咦?好奇怪!”剛一站定,杜中付就覺出山洞有些怪異,山洞很是狹長,也不知這山洞的兩頭通往何處。截面是個很規則的圓形,洞內的石壁異常的光滑,像是被人打磨過一般。伸手摸了一下石壁,冰冷溼滑,有如觸及鋼鐵。
“雪團!難道你早就知道下面有這麼一個山洞?”杜中付想想剛纔雪貂的舉動,好像就是爲了要自己跟它進來這山洞,
“吱吱!”雪貂很是配合的叫了兩聲,算是回答了杜中付的問話。
“這洞中也有你需要的靈魄精華?”杜中付不解的問道,因爲一路行來,只要雪貂咬自己的褲腿,定然有獲得靈魄精華的機會。剛剛雪貂依舊咬着自己的褲腿讓自己入到洞內,想必也是爲了一樣的目的。
“嗯?怎麼回事?怎麼光線越來越暗?”雪貂還未回答,杜中付卻發現洞中有了異常。他清楚自己從光亮之地進到黑暗的山洞,眼睛需要有個適應的過程,雖說現在杜中付還沒有完全適應洞內的黑暗,可是他卻清晰的感覺到山洞內的光線變得越來越暗,情急之下杜中付忍不住擡頭望了一眼那靈魄遺留下來的洞口。這一看之下,又驚出杜中付一身的冷汗,剛剛還有一米直徑的洞口,此時變得直徑竟然不足半米,倘若再這樣下去,恐怕杜中付如何連脫身都是一個問題。
“不好!”杜中付暗暗叫了一句,“雪團,洞口竟然在變小,我們應該及早離開此地!”杜中付上前一步,意欲抱起雪貂飛身跳出。
“吱吱!”雪貂也意識到了洞口的變化,但它卻不以爲然的叫了兩聲,張開口牢牢的咬住杜中付的褲腳,一副不許杜中付離開此地的表現。
“雪團,你是要我留在洞中?”杜中付明白了雪貂的用意,這隻雪貂聰明異常,而且對自己並沒有惡意,但是讓自己留在這麼一個山洞中,杜中付卻猜不出雪貂的用意何在。
“吱!”雪貂一聲長長的嘶叫,在這嘶叫之中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悲切之意。隨着雪貂的一聲長嘶,雪貂那烏黑的眼球之中竟然綻放出些許的紅色,而雪貂的身上也浮現起一層淡淡的柔光,照亮了雪貂周遭的空間。
“雪團,你怎麼了?”聽着雪貂的哀鳴,杜中付心底也升起一種悲切之意,似乎是眼前的雪貂遭遇過極大的不幸,伴隨着它的一聲長嘶,將它積壓的那濃濃的悲意徹底的釋放出來。不知是雪貂的嘶叫,還是雪貂悲切的樣子感染了杜中付,讓杜中付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同樣充滿了悽苦。
感受到雪貂的傷痛,杜中付走近雪貂,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雪貂那豎起的毫毛,藉此以撫慰雪貂那悲傷卻又顯得憤怒的心。雪貂一生氣,周身的毫毛便根根直豎,樣子有些恐怖。
“吱吱!”當杜中付的一隻手撫在雪貂的背部,雪貂那蓬鬆的毫毛緩緩的柔順下來,又緊緊的貼在雪貂那一尺長短的身體之上。
雪貂很是深情的望望杜中付,再看看身處的怪異的洞穴,雪貂身上散發出來的柔光變得更加的亮麗。宛然漆黑夜色裡一盞引路的航燈。
“恩!走吧!”杜中付頗有些無奈的跟雪貂說道,因爲剛纔的一通折騰,杜中付頭頂那個洞口已經徹底的合攏起來,就算是杜中付想要出去,也找不到出口了。不過對於這個感覺奇異的山洞,杜中付倒有了一探究竟的興趣,聖獸谷本就充滿着神秘,而聖獸谷中的這個山洞則更是透着古怪,“難不成這座山洞還藏着什麼秘密不成?”看着已經乖巧下來的雪貂,杜中付心中暗暗的猜測。
音樂能夠傳遞認得感情,,據說音樂的起源便是那發自心底的呼喊,杜中付從雪貂剛纔的嘶叫中聽出,雪貂對於此處有着極爲深厚的感情,看着雪貂從容不迫的在前面引路,杜中付便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緊緊跟在其身後。聖獸谷不是一個隨便進入的地方,而且聖獸谷中的每一處地方隨時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恬靜宜人的花海可能變作一羣食人的惡鬼,剛纔靈魄吞噬那名此刻的場景還不斷的在杜中付的腦海中浮現,他想不通爲什麼靈魄能夠吃人,因爲先前雪貂帶領着杜中付也採摘了十幾枚綠針,爲什麼沒有遇見剛纔那恐怖的一幕。
順着這狹長的山洞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杜中付越發覺得這山洞充滿着詭異,原來山洞之中並不是這一條道路,這一炷香的時間,杜中付遇到的通道已經不下三十條,而且山洞之中的每條通道看上去都是四通八達,異常的錯綜複雜,彷彿整個山洞就是一個巨大的迷陣,倘若沒有雪貂的引路,恐怕杜中付早就迷失在這詭異的迷宮之中。洞中的每一條通道截面都是規則的圓形,杜中付實在想象不出當初這山洞的開鑿者是如何能夠精確控制的。
“嗡嗡!”跟隨着雪貂,在山洞中轉過一道彎,杜中付便感到周圍的空氣一緊,那空氣隨着杜中付的進入竟然發出陣陣嗡嗡的響動,似乎是一種警告一般。看情形,是杜中付的侵入觸動了洞中的某種禁制。
“砰砰!”那禁制一經觸動,杜中付變聽到自己的腳下發出砰砰的聲響,隨着每一聲響動,便有一團團的血霧從山石之中鑽將出來,那些血霧出現之後,立刻化身成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惡鬼模樣,朝着杜中付飛撲而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杜中付看着那駭人的血色惡鬼,是在不清楚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物種。
“刷!”前面帶路的雪貂似乎對於這些突然現身的血霧並沒有太多的在意,只是它身上的柔光驟然擴大了數倍,將不明所以的杜中付也包裹在內。隨着杜中付被柔光包裹,與安倍那些撲向杜中付的血霧竟然嘎然而止,似乎對於雪貂釋放出來的那股柔和的光暈十分的懼怕,伴隨着杜中付被雪貂釋放出的光暈包裹,山洞中那嗡嗡震動的聲響也漸漸的平息下去。
“果真是一個古怪的山洞!”杜中付禁不住脫口而出,這一路行來,已經見識到這山洞中有着太多古怪。而杜中付此次踏入這條通道之後,杜中付也意識到了此處空氣的異樣,整個通道內的空氣異常的凝實,給杜中付的感覺就好似是在水中穿梭一般,唯一有區別的是此處的空氣不像水那般擁有很大的浮力,而且這凝實的空氣並不影響杜中付的呼吸。
“吱吱!”遠遠的看着這條通道的盡頭被一處藍色光暈所包裹。朝着那片光暈,雪貂極是悲哀的哀鳴了兩聲,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朝着親人訴說一般。其中蘊含除卻悲傷,還有一種見到親人時淡淡的喜悅。
“嗡!”當杜中付與雪貂包裹着柔光走進那藍色光暈所在之地,那些綠色的光暈竟然像流水一般散發出一道道的漣漪,隨着那些漣漪的盪漾開來,綠色光暈就像是收到了命令一般,很順從的閃向兩旁,在杜中付面前呈現出一條巨大通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