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熊!是你!”從唐建居住的庭院內縱身而出的三人正是陪伴在唐建牀邊的烈焰三長老,不過在看清楚來人之後,三個老者盡皆一怔,他們沒有想到今天這赤熊是犯了哪門子的邪,居然敢正大光明的闖進唐建的住所。
“赤熊?”聽到那三個老者稱呼魂體的名字,杜中付不禁暗笑,果真人如其名,那赤熊一打眼之下,就是一頭壯碩無比的大熊。不過聽那三個老者的意思,似乎與面前的熊人魂體是老相識。
赤熊霸佔的此副軀體,虎背熊腰,腚大腰圓確實跟一頭棕熊相仿,不過對於這副身軀,赤熊卻出奇的滿意。此時見到三個質問自己的老者,赤熊一臉的怒氣,扭曲的臉上幾道已經結疤的刀痕越發顯得猙獰。
“唐家那個小鬼呢?”赤熊一開口,甕聲甕氣,不過話語之間語氣頗爲不善。彷彿唐建跟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相仿。
“赤熊,你來此所謂何事?”聽出了赤熊語氣中的不善,青炎警惕的追問道,他知道烈火宗即便跟眼前的傢伙有所聯繫,也不曾允許對方如此毫無忌憚的出現在烈火宗內,雖說青炎不清楚這幫人的具體底細,但是宗主唐海龍曾鄭重的告誡過宗內衆人,少於這幫傢伙打交道爲益。
“不錯,難道你不清楚這麼出現在烈火宗,會給我們帶來不少麻煩嗎?”其他二老隨在青炎之後,似笑非笑的說道。
“呸!少跟我亂扯口舌!我問你們,唐建那小子呢?快些叫他出來!否則,就算將整個烈火宗掀翻,我也要將這小子揪出來!”絲毫不買烈焰三老的面子,那赤熊依舊不依不饒的樣子。
“恩?”見到赤熊怒火填胸,三個老頭盡皆一僵,雖說跟眼前的傢伙打交道甚少,可是卻從未見過赤熊如此的震怒過。
緩了片刻,青炎才質疑的問道:“赤熊,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少宗主得罪了你?”說吧,他還望望自己的兩個老同伴,隱隱的感覺,似乎跟唐建先前派人找後山之人那事件有着不弱的聯繫。
“什麼意思?”赤熊一聲冷笑,“莫非你們還不清楚?”彷彿認定眼前三老知道自己來此所爲何事,那赤熊便將話題再次拋了回去。
烈焰三老均是搖頭,“赤熊,我等不管你跟少宗主之間有什麼誤會,但是需要告訴你的是,此地乃是烈火宗,並不是你所在的山頭,不是你擅自胡來的地方!今天你若是給不出一個理由了,哼……”隨着青炎的一聲冷哼,唐建居住的這個庭院之內頓時瀰漫起一股肅殺之氣來。
“哈哈……”那赤熊被氣得仰天發出一陣長嘯,“你們這些老傢伙居然倚老賣老!好,到倒要看看你們如何護着唐建那廝!”
“慢!”就在赤熊身上靈氣升騰,要與對面的烈焰三老動手之際,唐建居住的那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臉蒼白的唐建手扶着牆壁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赤熊隊長,不知你找在下所謂何事?”唐建出來,見到自己的老師跟面前的熊人劍拔弩張之勢,立刻出言阻止。對於眼前的熊人模樣的傢伙唐建可是清楚,自己就算是烈火宗的少宗主,可也不敢隨意的找人面前的怪人。自己的父親曾一再告誡過自己,不要輕易跟這幫行蹤詭異的傢伙交往,鬧不好會有引火上身的危險,可今日被杜中付擊敗的狂怒已經是他喪失了理智,暴怒之下便差遣自己的一個心腹到後山送信,想不到果真神請神容易送神難,這赤熊居然找上門來了。
“赤熊隊長,莫非咱們之間存在着什麼誤會?且莫聽信了旁人的謠言,破壞了你我雙方的感情!”唐建一開口便放低了姿態,將自己少宗主的身份拋擲一邊。
“誤會?”那赤熊冷笑一聲,“好!那我問你,先前你可是派人給我後山中的兄弟送過口信?”
“不錯!確有此事!但不知……”唐建眉頭微微一皺,但還是將這件事情承認下來。這種事是無論如何也隱瞞不了的。若不承認說不定會激起赤熊更大的怒火。
“啊……”烈焰三長老聞言面面相覷,剛纔還爲此事擔憂,想不到這麼快便有麻煩上門了。這後山之人果真不能深交,爲他們提供一個賺錢的機會都會被牽連進去,看來先前宗主的提醒不是沒有道理。
“好!你承認就好!我的一個兄弟接到你送的口信,便一個人悄悄的出去,可是等我發覺時,卻發現這個兄弟已經成爲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我想問問少宗主,到底是我家兄弟何處得罪了貴派,居然暗中襲殺我的兄弟?”赤熊雙目含血,氣勢洶洶的盯着面前的唐建,“今天你若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你也休想活着看到明天的日出!”
赤熊此言一出,滿院之人都是愕然。後山之人居然出了人命,看來唐建此事惹了不小的麻煩啊?
烈焰三長老生怕赤熊暴怒之下會作出什麼不理智的事端來,頓時三人不由分說,便將唐建保護在中心。
“原來如此!”在不遠處聽到那赤熊跟唐建談話的杜中付倒是明白了赤熊的意思,原來被機靈鬼吞噬的那個魂體怪物便是這赤熊的手下,此時杜中付也想起那黃臉的魂體逃脫之時拋棄了自己的肉身,想不到這麼快就被赤熊發現了屍體的所在,如此看來自己一時粗心沒有將那魂體的肉身毀滅之舉反倒成全了自己,若不然自己想要溜進烈火宗都要花費不小的精力。
“怎麼會這樣?”唐建微微一遲疑,便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可是爲何那出山的黃臉漢子會橫屍山野,這是唐建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對於那黃臉漢子的能耐唐建曾經領教過一二,他不認爲勝過自己的杜中付能夠斬殺黃臉漢子。再說,那黃臉漢子是去偷襲杜中付,又不是正面對戰,憑藉其超乎尋常的隱匿手段又怎麼會失手?
“哼……現在連你都說不清楚,你還有何話可講?”見到唐建的遲疑,赤熊眼中熊熊的仇視之焰再次燃燒起來。“既然我那兄弟失掉性命因你而起,那你便脫不開關係!我要讓你爲死去的兄弟償命!”赤熊嘴角一咧,露出兩排黃板大牙盯着唐建。
赤熊這話一出,令得烈焰三長老大吃一驚,倒不是他們懼怕眼前的怪人,而是赤熊不是隨意說大話之人,這廝在後山之中還有不少的幫手,萬一對方跟自己的烈火宗交惡,那勢必會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等等!”唐建狡黠的目光一轉,先不管那黃臉的漢子是不是死在杜中付的手上,反正眼下只要能夠擺脫自己的嫌疑,唐建也不顧上許多了。
“赤熊隊長莫急!不錯,是我派人找你的手下出去的,但是按照咱們之間的協議,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另外我讓他去暗殺的不過是一個不及弱冠的少年,他意外身死,我想很可能是那少年身後的勢力所爲吧!”一句話之下,唐建便將對方身死的責任推到了杜中付的身上。
“好傢伙,果真陰險!”聽到唐建的回答,杜中付不禁對唐建的爲人更清楚了一分,不過唐建的誣陷卻跟事實出入不大,那黃臉的魂體的滅亡確實跟杜中付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不及弱冠的少年?”赤熊遲疑片刻,依舊冷冷的盯着唐建,暗自揣摸唐建此話的真假。“這少年現在何處?”
見到赤熊的遲疑,唐建微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不錯!實不相瞞先前我跟那人在擂臺之上比試,也敗在在對方的手下,因此纔出資找你後山的人出馬出手,也好爲我解除一個強敵,想不到那少年身上居然隱匿着強大的力量,連赤熊隊長的手下也不是對手!再說我與赤熊隊長打交道不止一次,跟你的手下更是沒有深仇大恨,爲何要他的性命,跟赤龍隊長交惡,那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不得不說,唐建的口才確實不錯,在他的一番煽風點火之下,赤熊的怒火竟然漸漸的轉移到那素未謀面的杜中付的身上。
“以赤熊隊長的聰慧,豈會被這點障眼法所矇蔽?我看 是那少年在殺死你的手下之後,故意讓他暴屍荒野,從而引發你我之間的鬥爭,那人可好從中獲取漁翁之利!”
“哦?既然如此,少宗主可知道那少年現處的所在!”對於唐建所言,赤熊也是半信半疑,不過自己潛伏在烈火宗周圍確是另有所圖,在自己的任務未完成之前,他也不想跟勢力諾大的烈火宗撕破臉皮,只是今天銷往的這個手下,乃是從靈界通道就跟隨自己多年的同伴,想不到在天風之上竟然意外隕落了。
“赤熊隊長放心,我已經差人去找那廝的下落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會有消息送來!”唐建看到赤熊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許,說話的聲音更加的委婉了。“赤熊隊長放心,只要我得知那傢伙的下落,一定在最短時間內轉告與你。到時候即便赤熊隊長不出手,我也會叫這破壞咱們雙方感情的傢伙不得好死!”
唐建哪裡知道,他詛咒杜中付的話語,一字不落的傳進不遠處杜中付的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