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斬?”三個字落在杜中付的耳中無疑於一聲驚雷,似乎自己的烈火斬很少有人能夠叫出名字,至今算上眼前的老者,僅僅有兩個人物認識自己的刀法,一個便是在聖獸谷回返路上遇到的鬼宗的機靈鬼,第二個則是眼前的獵魂老者了。
“老伯以前見過此招數?”杜中付疑惑的詢問老者,心中多了一分的激動,他有一種先入爲主的感官認識,彷彿只要認出此刀招的人物,肯定與自己的義父存在着或多或少的關係,最起碼能從這些人口中瞭解到一些關於莫三的消息。
“如此說小兄弟施展的真是烈火斬?”聽到杜中付的話語,老者自然明白杜中付此話已經變相的承認了自己所用的刀法。頓時老者激動萬分的一把將杜中付得雙手抓住,滿臉老淚縱橫:“小兄弟可否告知教你刀法的人心在何處?”
“恩?”杜中付心中砰然震動,老者居然要找教授給自己刀法的人,“莫非老者要找的是自己的義父?”不覺間,杜中付提高了警覺,與莫三生活的十幾年中,只聽說過莫三有不知名的敵人,卻未曾聽過還有朋友。
“不知老伯是何用意?”
“哈哈……有些倉促了,小哥勿怪!”見到杜中付一臉謹慎的樣子,老者也意識到剛纔的問話有些太過,剛與人相識便要打聽人家的秘密,似乎有悖常理。
“小哥不想說那就罷了!但不知那人現在生活可好?”飛巢又變換了一下問話,不過話題依舊圍繞在教授杜中付刀法之人的身上。
“身體硬朗!不過即便是我現在也不知其行蹤!”杜中付客氣性的模糊回答,自始至終並未提莫三的身份。
“那就好!那就還!”從杜中付口中達到了自己想要證實的事情,老者便不再追問,內心的激動漸漸的趨於平靜,便將支架上的烤肉一一撕裂,分發給身邊的衆人。
“小兄弟爲了之身進入這極陰之地?”當下老者便撇開剛纔那個敏感話題,詢問起杜中付來此的緣由。
“我乃是神醫學院的學生,此次進入極陰之地便是爲了試煉!”杜中付據實相告,自己試煉的事情並不是什麼機密,況且此次進入極陰之地的人數不少,若是老者稍微走動走動,自然會遇到不少於自己穿着一樣服裝的神醫學院的弟子。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近些日子裡面的怪物都喜歡往外跑呢?”老者一副恍然的樣子,不過從他的話語間杜中付也聽出來了,似乎現在極陰之地有些混亂。
“既然是試煉,爲何你孤身一人?其他夥伴呢?”
“說來老伯莫笑,我乃是外院出身,此次參加試煉的多半是內院的弟子,外院僅有的幾個人也加入了旁人的隊伍,如此便剩下我跟雪貂了!”杜中付不以爲然的給老者講述了一下自己的遭遇,並未將自己孤身涉險的事情放在心上。
“哈……好氣魄!老夫喜歡!如果小兄弟不嫌棄,這些日子可以跟我們待在一塊,我等正好想要到裡面獵取魂晶!”
“吱吱!”杜中付還未作出回答,一旁的雪貂倒是興奮的尖叫了兩聲,望向老者的眼神中也多出了一份的溫柔。
“你個小傢伙,這麼快便給人家收買了!”見到雪貂的表現,杜中付更加的放下心來,靈獸對於人類的感知尤其靈敏,若是對方心中對自己跟雪貂藏有一絲的歹意,以雪貂的敏銳自然那人那個狗察覺,可是雪貂此時的表現卻異常的興奮,看來對方非但沒有傷害自己之意,大有可能讓自己隨行,爲的是保護自己。
杜中付就更加的不解了,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會這麼幫助自己,先是幫着自己從羣狼之中逃脫,而後竟然答應自己一起進入極陰之地的內部,着實令杜中付大爲疑惑。其實他們參加試煉並非是漫無目的的在極陰之地內四處亂闖,學院中也有規定,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進入極陰之地越遠,那其試煉便越成功,而且也只有極陰之地的深處,纔有着那些罕見的藥草跟上古的遺留。當然學院自然有着判斷大家進入多遠的手段,極陰之地陰魂雜生,誕生出許多變異的生物,而且越往中心位置去,那生物的等級越高,想要證明你進入了哪片區域,只需要將那片區域中特有生物的標記展示出來便可,有能力者你可以獵殺一隻猛獸,將它身上的物件當做標記,能力弱者可是找尋那片區域中生物的毛髮甚至糞便都可以作爲參考的標記。
“這恐怕有些不合適吧!萬一我拖累了大家…….” 杜中付想了片刻,卻沒有直接答應老者的要求,倒不是杜中付貪生怕死,而是他想到老人一行人進入此地就是爲了獵取魂晶,自己夾雜在人家的隊伍之中幫不上忙不說,說不定還會妨礙他們的獵捕行動,雖然杜中付看不透他們的修爲,但是從他們身上流露出來睥睨極陰之地的氣勢卻不是裝出來的,能夠以此氣勢闖蕩與極陰之地的人物,絕對有其獨特的本領。
“好了!就這麼定了!反正獵取魂晶也是在裡面四處走動!若是小兄弟不嫌麻煩,那我等就與小兄弟一道前行了!”飛巢微微一笑,這下卻令杜中付無法推脫了,現在不是要求自己跟着對方了,反而倒了過來,對方要跟着自己。“這是爲何?”杜中付即便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對方爲何會有如此的打算。
衆人坐在山頂之上,擡頭便能能見到那血色的殘月,杜中付也不明白這輪血色殘月跟極陰之地之外的明月是否是同一個,若是同一個的話,爲什麼到了此間就變得有些妖異。
夜色加深,山下的陰雲在浩浩蕩蕩翻騰,其間一團團凝聚的黑色霧氣時隱時現。除了在極陰之地夜間出來尋食的猛獸之外,凡是進到此間參加試煉的弟子都棲身在事先找好的藏身之處,就算是平日裡有些矛盾的弟子,此時就算面對面的坐着,也不敢大聲出氣,生怕惹動了此間不知名的怪物,將自己的夥伴陷入到危機之中。
飛巢負手屹立,目光凝視着翻滾的陰雲久久未眨一下,兩行濁淚緩緩的自他的眼窩子中流淌而出,良久他才自言自語的沉聲道:“此次總算知道了你尚在人世的消息!你可知道,一衆兄弟在等着你的歸來!”偉岸的身影落在杜中付眼中,反而有一種滄桑悲涼的意境。
就此杜中付在山頂呆了一夜,直到天邊的血色殘月消失之後,整片天地再次變得陰沉沉的,彷彿極陰之地的夜晚比白天更要明亮,雖然那血色殘月顏色妖異,但就好似因爲有了它的存在,才使得杜中付能夠有舉目遠眺的機會。
“咱們也動身吧!”見到四處回覆了平靜,飛巢笑呵呵的詢問杜中付。
“好吧!既然老伯不嫌棄在下礙手礙腳,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一夜之間,杜中付感觸頗多,他也沒想到在這極陰之地當中還會遇到這麼五個性格爽朗的怪人。雖說杜中付不清楚對方的來歷,但是既然對方知道自己施展的刀法,杜中付心中還存在着一點的慶幸,說不定從以後的談話中他還能得到一些關於烈火斬的一些信息。莫三給自己的那本武技之中共有三招,到現在爲止他僅僅學會了第一招——烈火斬。至於第二招暗風刺,無論他如何練習都不能發揮出其應有的效果,其實杜中付也曾疑惑,剛開始的烈火斬其力剛猛,大開大合,運刀之間充滿了陽剛之氣,可是這暗風刺卻陰柔詭異,跟烈火斬完全是兩種套路,他一直不明白這相差迥異的兩招如何會成爲一套刀法。既然第二招無法修煉,第三招杜中付更無從施展了。
當杜中付一行六人從山頂下來之後,正好看到十幾個神醫學院的弟子正蹲在被杜中付斬殺的那些陰風狼的屍體面前,扒拉着東西。
“林師兄!那不是咱們跟丟的小子嗎?”此行人正是昨天跟在杜中付身後的林中建帶領的人馬,一個眼尖的小子一下子發現了杜中付的存在,立刻提醒他們的大師兄。
“哦!”看着杜中付身後突然多出了的五個陌生的身影,林中建的眉頭一皺,“那些是什麼人?莫非是杜中付清楚自己要對他不利,暗中找來的幫手?”
“不會!”林中建很快將自己的想法否定了,就算杜中付知道自己對他不利,也不可能將幫手提前佈置到這極陰之地。此處距離神醫學院數千裡之遙,以杜中付的身價到哪裡找尋一艘能夠進入此地的飛行船。想通了這個問題,林中建纔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囂張。
“好了,你們抓緊找幾個狼身上的物件!給我盯好了前面的小子,可不許跟丟了!”望着杜中付走的背影,林中建露出一個陰森的笑臉。
“小兄弟,似乎你身後的同伴對你表現不善啊!”沒過多久,跟杜中付一同前行的飛巢便察覺到了身後那幫傢伙的意圖,作爲一個在極陰之地獵取魂晶的老獵手,他有着超乎尋常的敏銳察覺力,連那些狡詐多變的魂體怪物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身後那幾個涉世未深的學院弟子。
“不用管他,我們之間倒是存在着一點小矛盾!他們願意跟在身後就就叫他們跟着吧!”杜中付早就知道他們若是見到自己,肯定會繼續跟着自己伺機找自己的麻煩。
“哦!要不要我出手教訓他們一下?”飛巢一臉笑意的望着杜中付,不知道爲何,杜中付從老者飛巢身上感覺到的是一種真真切切的關愛之意。
“算了,我們同是學院弟子,更應該團結一心,再說談們也未曾作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就隨他們吧!”杜中付對飛巢更是好奇,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徵詢自己的意見。
至於飛巢以外的四人,均是無語的跟在飛巢之後,飛巢不問他們話,四個人都默不作聲,彷彿啞巴一般,這情形杜中付昨天夜裡便見識到了,似乎除了飛巢跟自己講話之外,到現在還沒有聽到其他人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