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齊源跟杜中付在一名神醫學院弟子的帶領下,再次來到神醫學院。事先有了張鐵新的吩咐,杜中付入學的手續很快的辦理完畢。“杜兄弟,想不到這才幾天的功夫,咱們倆居然都進到了神醫學院!”看到杜中付順利得到進入學院學習的機會,齊源打心裡覺得高興。
“齊源,神醫學院外院武系!”
“杜中付,神醫學院外院藥系!”兩塊標有各自身份的銅質號牌分別發放到兩人手上。看着各自擁有的新身份,兩人心中各有感慨。從此以後的日子就不會再像以前那般自由散漫了,神醫學院內有着極爲嚴厲的管制措施,在神醫學院修習的時間內,每隔一段時日必須要完成院內一些發佈的任務,便是所謂的學院貢獻度。只有擁有了足夠的貢獻點數,纔可以進入到學院存放秘籍的藏書樓中查看自己想要的武功秘籍,而且藏書樓內的密集也有着等級之分,如想要修習高級別的技能,那花費的貢獻點數更大。
杜中付與齊源的居住地不同,不得已兩人暫時分開,杜中付獨自一人找尋着煉丹殿所在的位置,可是他在轉了幾個圈都沒有發現哪裡懸掛着關於煉丹殿的牌匾,無奈之下,他只好詢問一名老生。“這位師兄,不知煉丹殿怎麼走?”
“煉丹殿?你新來的吧?”聽到杜中付的問話,對方略有遲疑,不過僅是片刻間似乎便明白的其中原委,這才稍有疑惑的反問杜中付。“你是問煉丹房吧?”
“恩!”杜中付口頭應答,心中卻好是懷疑,這煉丹殿跟煉丹房難道會有所區別?
“看到那條路沒?順着那條路一直往前,便是一塊藥圃,花圃邊上的那片木屋便是煉丹術學習之所!”那名神醫學院的弟子給杜中付指了指路,不過其臉上卻隱隱的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多謝!”雖不明白對方爲何會發笑,杜中付很是客氣的給對方點頭致謝。順着那人手指方向,一片翠柏之中,果真有條不甚起眼的磚石小道,彎彎曲曲的一直延伸的遠處,在建築輝煌的神醫學院內,居然還有如此偏僻之所,確實讓杜中付覺得有些意外。
看着杜中付離去的背影,那名指路的學員煞是惋惜的搖了搖頭,“真想不到現在居然還有人來學習煉丹術!”那人自言自語的小聲說道。
這條林間小道想必平日裡很少有人走動,磚石縫隙間竟然生出不少尺許長的野草來。而且越是往裡,路上雜草的也越發茂盛了起來。
一直順着那條不成樣子的小道前進了幾百米的路程,終於看到一片空曠之地,似乎此處原本也是蒼松翠柏的,不過後來被人開墾,作爲了種植藥物的藥圃。藥圃旁邊幾間木質的房子矗立在那裡,顯得跟神醫學院這樣的大環境有些格格不入,不過單獨將這樣的房子從神醫學院內分出來,配上週圍的綠樹藥草,倒也說的過去。畢竟比杜中付跟莫三居住的木屋好了不少。可是如此簡陋的木質房子卻出現在大洲國聞名遐邇的神醫學院內,卻顯得有些令人費解。
“這便是去煉丹房?”杜中付驚訝,再想想剛纔給自己指路的那神醫學院弟子臉上怪異的笑容,隱隱的杜中付似乎意識到其中隱含着的一些不爲自己所知的秘密。
“怪不得那日神醫學院的院長問我後不後悔,原來就是這個原因,似乎沒幾個人來學習煉丹術。”回憶起張鐵新在聽說自己前來學習煉丹術時的表情,在看看眼前那幾間多年不曾修葺的木房,更加證實了杜中付心中所想。
藥圃之中花香四溢,招惹的蜂蝶起舞,這樣的環境倒是頗適合那些不問世事的隱士們居住。雖然地處偏僻,然而卻另有一番別樣的風味。杜中付正要駐足細細觀察一下藥圃內草藥的時候,突然一個蒼老的質問聲便從正中那木房內傳來。
“小子!你來此作甚?”
杜中付身子一震,有人就好,他生怕到了此處沒人搭理, 那才叫人難以接受。“我是神醫學院新晉的弟子,到這裡是來學習煉丹術的!”對方口氣生硬,似乎並不喜歡自己的到來,不過即使如此杜中付還是規規矩矩的衝着那道門鞠躬施禮。
“煉丹術?哈哈,好笑!進來吧!”隨着房內那人話音剛落,半掩着的房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啓。
透過敞開的木門,杜中付將木屋內的佈局一覽無餘,整個房間除了一張桌子,四把椅子之外,剩下的便只有牆角一個簡陋的木塌。如此簡單的擺設,倒叫杜中付詫異,這便是煉丹主事之人居住的房間?
這簡陋的木塌之上盤膝坐着一名鬚髮俱白的老者。那老者一身深青的絲質長袍,發如銀絲披在後背,須似浩雪飄灑胸前。略顯清瘦的面龐之上,一雙小眯眼卻烏黑有神。
“拜見前輩!”見到盤膝坐着的老者,杜中付上前施禮。
“呵呵……不必!你要學習煉丹術?”木塌之上的老者眼中精光迸射,似乎能將杜中付看穿一般,眼光落到杜中付身上,讓杜中付覺得後背有種涼涼的感覺。
“是!”杜中付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神,趁着給對方施禮低頭的剎那,輕聲的回答道。
“小傢伙,倘若我告訴你在煉丹之術上難以大成,你還會學嗎?”那老者聲音雖是緩和一些,不過一開口就給杜中付當頭潑下一盆冷水。
“爲何?”杜中付心有不甘的問道,他很是不解,更不明白老者的意思。“難道是老人一眼看出自己沒有煉丹上的天賦?”
“看你有些不服氣!實話告訴你,現在煉丹術剩下的只是一些皮毛而已,治病救人倒還何以,真正的丹道早已經失傳!別說是現在,就算是丹道不失,恐怕天底下再也難有丹道大成之人,你可還想學?”老者繼續詢問杜中付。
“學!皮毛無妨,只要能夠救人足矣!”杜中付肯定的回答,學習煉丹術,杜中付根本就沒想到過要什麼丹道大成。
“哈哈……”老者突然爆笑,這老者不笑時給人一種冷麪肅殺的壓迫,可是他這一笑卻叫人感到一種猥褻的味道。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倘若不是杜中付親眼所見,真難想象如此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會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你就這般信心十足,難道你沒發現此處除了你我,並沒第三者的存在?”
“這是爲何?”杜中付早就注意到這個問題,只不過沒人給他解疑罷了,就算是真如張鐵新所說的那般煉丹術已經沒落,可是再沒落也不至於出現眼前這種局面吧,居然是沒有一個人來學習煉丹術。面前的老者突然如此一問,正好滿足了杜中付的好奇之心。
“不少沽名釣譽之輩想要學習煉丹術,可惜在這裡吃不得苦,只好另闢他途!”老者毫不隱瞞,告訴杜中付原本跟隨自己學習的那些人早就因爲各種原因,半途而廢了。“其實即便那些學生不走,我也會勸其離開,既然不能夠有所成,何必苦在此處圖浪費時間而已!”
“老前輩,煉丹真有你所說的那般艱難?”老者的話似乎也在告誡自己,最好是自己也能夠知難而退,不要在此處白白浪費時間。
“當然,煉丹首先要熟知藥性,想要將掌握各種藥物的藥性,沒有五至六年的時間,根本進不了門檻。另外,煉丹需要爐火這你應該知曉吧?”說道爐火那老者頗有意味的注視着杜中付。
“爐火!當然知道!”杜中付毫不猶豫的答道。
“那你可知道,憑藉外物之火,僅能煉製最爲基本的丹藥而已,想要煉製出上等的丹藥,靠的是自身之火!”
“自身之火?”
“不錯!煉丹者必須要精通火系的功法,最起碼也又該有內火外放的地步!說低了一般的火系功法修爲也要有六層的修爲!就算是天資稟賦的少年,想要在三年內將火系功法修煉至六層,也是百無其一!就算是有這樣的人才,可是在煉丹之上不見得會有所收效。倘若是你,你會做這樣的選擇嗎?拿十年的時間來做一個不知結局的賭注,值得嗎?”老者說完,對着杜中付欣然而視,似乎想要看到杜中付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前輩所言不假,可是既然選擇自己所謂的道,就應該爲之持之以恆,無論成敗都應坦然處之,倘若都跟前輩所言那般,煉丹之道豈不是在數千年前便消失無存了,不知前輩當時是如何抉擇的?”杜中付望着對方想要看自己笑話的眼神,不亢不卑的說道。別的不敢說,對於藥性的理解,杜中付自認爲不會輸於那些在神醫學院內學醫超過五年的弟子。
“哈哈……竟然將問題轉嫁回老夫身上,看來你身上頗有些自傲的資本!不過老夫告訴你,我像你這般年紀時,正在武道中苦苦求尋突破之法!煉丹之術,幾十年後方才涉及!”
“好傢伙,居然是半路出家!”杜中付心底下忍不住驚歎,從對方鶴髮童顏的外表上,看不出對方的實際年紀,不過在權衡片刻之後,杜中付還是脫口說道:“那前輩的意思是以我現在的年紀不適合修習煉丹之術?”
“不然,煉丹術要想有大成,還真需要從你這班年紀學起。只可惜這樣的人百年難遇!即便是遇到,那人也不一定會喜歡煉丹之道!”
“晚輩倒想一試!”從老者的話語之中,杜中付似乎聽出對方不是不想教導自己,而是怕耽擱了自己的光陰而已。
“哦,哈哈……這麼說你承認自己便是老夫所說的百年不遇的人才了!”老者開心大笑,雖然笑容頗有些異樣的味道,不過卻是發自內心,絲毫沒有任何輕視杜中付之意。“既然如此,老夫給你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內可暫居住在東側的木屋內!不過我雖答應你住下,可並沒有答應做你的老師!我只是想看看這個取回師祖令牌的少年有何不同之處!”
“啊!這些您都知道!”杜中付驚訝,“對方既然知道自己前來的目的,卻爲何又要如此的刁難?既然答應讓我留下,爲何不答應做我的師傅?”杜中付清楚,一旦有了進入神醫學院學習的身份,那些負責教授自己技能的神醫學院成員都被稱作老師。
“當然,你可不能白在此處居住,外面的藥圃你也看到,它們的打理你必須要承當下來!還有,只要我在此處的日子,老夫的一日三餐你也勉爲其難吧!記住,要自己做,不許偷奸耍滑!”趁着杜中付思量之際,老者眼中狡諧的目光連閃,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難爲杜中付的機會。
“這些晚輩倒是能夠接受!”杜中付現在似乎有了一絲明悟,想必是眼前的老者要對自己做出一番考察之後才能做出最終的決定。對於這個挑戰杜中付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