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了!”碧玉跌跌撞撞地衝進溫情的閨房。
正在做女紅的溫情放下手中的針線,“怎麼了?什麼事讓你如此着急?”
碧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剛剛聽管家說,皇宮裡要舉辦選妃大典了。”
“如此的事情就把你嚇成這樣了?碧玉,你可真...”話音還未落,碧玉便急忙搶說道,“小姐,不是,管家說秀女帖已經送到咱們府上了。”
溫情瞪大了瞳孔,那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放在她腿上的帕子隨着她猛然起身而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我,我去問問父親。”轉眼間,那粉色的身影消失在了閣樓處。
她還沒跑到明堂時,就遠遠地望見她的父親坐在椅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漸漸地,溫情放慢了腳步,卻依舊是不緊不慢地踏入了明堂內。
“父親,不是的,不是她們說的那樣。”她盯着坐在椅子上那個萎靡不振的男人,眼裡充滿了希冀。
溫瀾易嘆了一口氣,擡頭似是無奈地望向了她,“情兒,事情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
“怎麼會?距離我出閣只剩三天,而這帖子不是今日才送來的嗎?”
“我的好女兒,這選妃大典推遲了兩日進行,以此而推,那日子正好是你出閣兩天之後。”
那一刻的溫情深深地體會到了什麼叫撕心裂肺,平日裡清澈的眼睛此時已佈滿了恐懼。
“父親,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和衛哥哥情投意合,早已約定好了終身,可你怎能將我送入宮中!”
溫父忽得一起身,猛得將袖子向後一甩,雙手背後,卻又溫聲道來,“情兒,父親怎又會是那種人,如今天下權勢大變,這...恐怕是宮裡那位主子的意思。”
桃眸裡還含着幾滴清淚的溫情怔了怔,“哪位主子?天下的權勢又如何變了?”
“這天下局勢變化已久,恐怕也不是三言兩語便可以將它與你講清。”溫父眼神突然掃向了遠處。
他似是又想到了什麼,雙眼微微一眯,右手覆到了他那黑長的鬍子上輕捋許久。
“父親,怎會與我說不清呢?那位主子是宮中的誰,父親爲官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見您怕過誰。”
“只怕那位是當今的陛下,情兒,怕是這回父親也幫不了你。”溫瀾易話言到最後,又透着絲絲無力卻又無可奈何的意味。
正當溫情以爲這事已成定局時,彼時又傳來溫父安慰聲,“情兒,若是你選妃一事失敗,那麼宮中的那些人自會將你送回來,那時父親爲你們做主婚事。”
“父親說的話可當真?”
溫父眉間一皺,“父親何時騙過你?你是爲父唯一的孩子,父親怎會忍心將你推入那火坑!”
“好!我信父親,到那時一定要爲女兒舉辦婚事!”溫情明眸中無處不彰顯着她要與衛子期成婚的決心。
而溫瀾易看着溫情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着深深不捨,情兒,希望你能平安歸來。